正文_第194章

人羣之中走出戰天齊冷漠威凜的身影。

衆人的眸光瞬間都投向那道冷漠威凜身影,紛紛面色一怔,連忙低頭側身行禮。

“見過太子爺……”

我心下一嘆,揪緊的心終是鬆了口氣,也隨着衆人低頭側身行禮。

戰天齊越過衆人,直入正堂坐下,面色雖淡定,但眸中己生了怒色。

此時晉婉看了一眼身邊的左榮立,將手中的長劍扔至地上。

長劍“哐當”一聲響。

晉婉護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眸中滿腹怒意,還一邊指着身邊的楊晴兒怒道:“天齊哥哥,你來得正好,這毒婦竟然要毒害晉婉?還求天齊哥哥爲晉婉與腹中的孩兒主持公道。”

戰天齊的眸光落在了一臉淚水的楊睛兒之上,緊抿了脣,沒有說話。

楊晴兒灑淚搖頭,跪求道:“天齊哥哥,晴兒沒有做過此事,晴兒是冤枉的,還請天齊哥哥爲晴兒主持公道。”

身邊的晉婉對楊晴兒的不承認,更加惱怒。

“你還敢在狡辯,本宮非殺了你不可……”

晉婉氣急敗壞,伸手欲要掐向楊晴兒的頸脖之時,一雙手被戰天齊一瞬間緊緊的擒在了手中。

戰天齊冷眉一橫,對着左榮立冷言道:“榮立,帶太子妃回殿。”

“天齊哥哥……”晉婉不服,話還未出口,就讓左榮立扶起身。

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左榮立只說了一聲,“太子妃,與屬下走吧……”

晉婉惡狠狠的看了楊晴兒一眼,便冷哼了一聲,離去了。

我心下暗想,這場戲就這樣結束了麼?

然而此時映在眼前的一幕,戰天齊分明有護着楊晴兒之心。

這讓我想起一年前,楊晴兒難產之事。

在戰天齊的心裡,楊晴兒總有那麼一個位置,是無人能替代的。

縱然是自己的親表妹,縱然自己的親表妹還懷着他的孩子,他都會選擇護住楊晴兒。

可是此事也確有蹊蹺,楊晴兒之心我一直都未滲透。

難產一事是戰天睿想要阻止楊晴兒生下不悔才爲之。

可楊晴兒身邊那名奴婢卻聲稱是我陷害了她。

這期間我是懷疑過楊晴兒的心思,可後來她一直畢恭畢敬的對我,也再無動靜,我便無心與她糾纏。

可今日之事,從楊晴兒的表面上來看,此事確實不像是她爲之。

難道她在乎太子妃之位?

縱然沒有了晉婉,那太子妃也不會落在她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手中。

反而晉婉性情剛烈,不爭不奪。

若我是楊晴兒,我定會想到,與其再引來一位有心機的太子妃,還不如讓晉婉留在這太子府中坐個徒有其表的太子妃。

這樣也不會危險她楊晴兒在府中主事的地位。

所以楊晴兒沒有必要走這一步險棋。

不是楊晴兒,此事又是何人所爲。

這樣一石二鳥的計劃可真是高明。

正在我思緒蔓延之時,殿中傳來了姜心蕾的聲音。

“太子爺,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能攔住太子妃,才讓太子妃與楊姐姐持劍相對。”

候佩珊卻不理會姜心蕾的話,幾步上前就攙着戰天齊的手,嬌寵的道:“姜姐姐,你無須自責,這太子妃剛烈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瞭解,她素來與府裡的姐妹就無多交際,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有人欺負到了她的頭上,那她定是要以牙還牙。”

楊晴兒聞言,情緒一時之間又激動了起來,“天齊哥哥,此事真的不是晴兒所爲,晴兒也不知這名奴才爲何一口咬定是晴兒想要毒害太子妃,晴兒真的是不知啊……”

“現在人證物證都在,這名奴才不指證府裡其他人,唯獨只指證楊姐姐,這又如何說通?”

身在一旁的何思琳竟然搶先說了話。

而在此時,戰天齊身邊的候佩珊面容有些變化的低斥了一聲。

“何妹妹,太子爺在此,不得多話。”

從始至終,身在百花叢中的戰天齊竟是一句話也未說,面容淡定,眸光也隨着身邊這些女人的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沉。

楊晴兒因戰天齊久久不語,撿起地上的長劍比在脖子之上,泣聲道:“既是這樣,那晴兒也只能以死來明志了。”

“住手……”戰天齊伸手阻止了她,反而還出乎意料的將她扶了起來,沒有多話,只道:“方纔來時,聽見不悔在哭,你先去照顧不悔,此事本宮會查明,若是真有人栽贓陷害,本宮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戰天齊這一舉動,讓殿中所有人都面容微微一怔。

就連楊晴兒本人也沒有想到,戰天齊會以這種辦法替她將此事扛了下來。

楊晴兒含淚側身行了禮,“謝天齊哥哥。”

待楊晴兒走後,姜心蕾轉眸看向我。

我朝她微微一笑,輕搖了頭,便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此刻,化作無聲方能保全自己。

姜心蕾好像明白了我的話,抿了脣,站在原地什麼也未說。

然而身邊的候側妃竟面容一改笑意的輕喚道:“太子爺……”

這嬌盈的一喚,換來了戰天齊的一聲低吼,“都散了。”

候側妃面色一怔,蒼白着臉從戰天齊的臂膀上收回了手。

戰天齊擡步出了殿,面容冷如冰霜。

我正欲拉着身邊的錦兒一同離開之時。

“你,與我回書房。”戰天齊冰冷的一語,從我身邊而過。

錦兒只好微微放開了我的手,看了我一眼,便擡步離去了。

我微微一怔,看向走來的姜心蕾與候佩珊及幾名還未離去的良蒂。

一個個都面容驚詫的看着我,唯獨只有姜心蕾停在我面前朝我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便擡步離去了。

接着候佩珊與其他幾位良蒂也未說什麼?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揚袖而去。

我整了整面色只能快步去迎上戰天齊,“太子爺,我今兒個不當差。”

“當不當差,本宮說了算。”他側眸看了我一眼,眸中一道冷光仍停在我的雙眸間。

“是。”我無奈只能跟隨他身後。

這樣的背影太過熟悉了,他步履走得沉重,這就證明他的思緒此時很亂。

這把我喚回了書香殿,整個殿中就我與戰天齊倆人。

給他奉了茶,他一口都未喝,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書案前。

而我也一動不動的呆立在側,偶爾會偷偷注意他兩眼,可他並無表情變化,這樣的他是在思緒,還是在動怒?

總之我覺得這般安靜的他定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是覺得兩腿立在原地都有些僵麻感了,若是再不活動,我怕是這樣只站着,我又會頭暈而倒下。

眸光一時停在了他手邊從未觸碰的茶盞之上。

心裡想到茶一定涼了,他體內有寒毒,素來不能吃喝涼性之物,這茶也不能喝涼的。

我便上前欲要替他重新更換一杯,這正要靠近他手邊的茶盞之時,他微微眸光落在我的身上。

對於他突然而來的眸光,有些不適應,只能目光微垂。

突然手上一緊,我心頭一怔,手竟不知不覺已經一鬆,茶盞重新放在了書案之上。

正在我抽回手之時,他竟然擡起茶盞欲喝下去。

我連忙伸手攔下了他,“太子爺,這茶己經涼了,你體內有寒毒,不能喝涼茶。”

因兩人距得極近,這一刻,他眸光怔怔的看着我。

我心裡忽得一動,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因緊張他的身子而失了言。

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自露了馬腳。

他體內寒毒一事只有納蘭珞與我知曉,該怎麼辦?

正在我心亂如麻之時,耳邊響起了他一絲冷淡的聲音。

“我體內有寒毒一事,是影兒與你說的?”

他這一問,讓我心一怔,影兒是常在他身邊伺候,也一定知曉他體內有寒毒一事。

我連忙擡眸回了他的話,“那日前來太子爺身邊當差,影兒姑娘告訴我太子爺不喜涼茶,只因好奇,我便多問了一句,這才知曉太子爺的身子不宜喝涼茶的原因。”

只見他手中的茶盞重重落於桌面,揚了冷聲,“這影兒也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連這等事也輕易說出口,本宮定要重重處罰於她。”

不好,若是處罰影兒?

影兒從來沒有與我說過戰天齊體內有寒毒一事,這又會使我自暴身份,我必須要攔下這份罪責。

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忙請罪道:“太子爺要處罰影兒姑娘還不如處罰奴婢吧,影兒姑娘千叮囑萬囑咐於奴婢,不得讓奴婢說出這件事情,是奴婢違背了影兒姑娘的意思,也犯了太子爺的禁忌,太子爺應當罰的人是奴婢。”

也不知他此時究竟是何種表情,是同意我的請罪,還是更加的生怒,半響我都不敢擡頭。

“既是這般,那就罰你替本宮沏一壺甘露清茶。”他的聲音終是淡淡的失了一絲怒氣的響在我的耳邊。

聞此言,我終是微微鬆了口氣,“是。”

退出書香殿後,我一路趕往茶房。

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又冒了冷汗,緊揪着一顆心仍還是餘留了一絲慌意。

在他面前,我越是極其的小心,就越出亂子。

我都弄不清在他面前到底哪個纔是華蝶衣,哪個纔是童馥華,這樣的感覺分明就是不好的預感。

心不在焉的替他泡好了甘露清茶。

我仍還記得,嫁他之時,他初來我的殿中,我給泡的一壺茶就是這甘露清茶。

當時他極爲的喜歡,還因這甘露清茶與我多說了些話,那是我嫁他以來,第一次與他說那麼多的話。

雖然當時他還不知我就是月牙兒,我也記不起他,可是冥冥之中好似我與他之間是因這甘露清茶有了最初的認知與開始。

恍恍惚惚的竟回到了書香殿中,我微微深吸了口氣,恢復了童馥華的狀態向他走來。

擡手輕輕的將盤中的茶盞放至他的面前道:“太子爺,甘露清茶來了。”

他擡眸看了我一眼,那眸中似有一絲情緒而過。

下一瞬間,他擡手取了茶盞,提起茶蓋,聞了茶香,再輕抿了一口。

這甘露清茶茶香清淡,入口微澀,但回味起來仍留一絲甘甜。

我曾把這甘露清茶喻爲自己的人生,先苦後甜,有了苦澀的體會,纔會更加的回味與珍惜這苦後餘留的甘甜。

伴着我的思緒走遠,身邊的他一時擡眸看向了我,目色看似冷冷,烏色眼瞳的光澤卻清淺明透得厲害。

這正是他凝視着人時,眸中彷彿有秋水盪漾其中,波瀾縷縷的輕柔,可是仍有涼風入襲的冷。

“你的甘露清茶竟有些不一樣了。”

我微微一怔,這甘露清茶不可能不一樣,我是按照影兒所教的方法沏茶。

然而這影兒的方法也正是我先前的那套方法。

對於這甘露清茶的沏茶方法,我是再清楚不過了,並不會亞於影兒的手藝。

我微微抿了抿脣道:“我是按照影兒姑娘教我的法子給太子爺泡的,應當不至於不一樣。”

他朝我淡淡一笑,將手中的清茶放了下來,只道:“本宮說不一樣,那就定是不一樣,往後,這甘露清茶都由你來泡,也當作你今日犯了本宮禁忌的處罰,那影兒的罪責,本宮就暫且不去追究了。”

“多謝太子爺”我揚眉一笑,正在鬆口氣之時,他淡淡的眸光又瞥向了我,“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我的心頭微微一怔,擡眸反問了一語,“太子爺是指謀害太子妃一事?”

“正是此事。”他輕點了頭,眉宇間立即襲上一絲憂慮。

我還是不要淌這趟混水纔好。

我便抿脣笑着推脫道:“太子爺恕罪,馥華只是一名奴婢,這主子間的事情,我哪能說得清?”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本宮想聽聽你的看法。”他輕看了我一眼,復又垂了眸,伸手提起手邊的茶蓋,輕輕的一下一下輕撥着杯中的茶葉。

看來,今日我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定會懷疑我的心思極爲的謹慎。

可是我若說出了個所以然,怕是他又懷疑我的心思如此明朗。

該如何是好?

只能模凌兩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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