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8章

這名阿福定是聰兒所安排的。

我好意阻止戰天齊因腿傷不能去祭祖,讓五爺與六爺的奸計不能得逞。

可現在看來,戰天齊似乎己經將矛頭指向了聰兒。

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引火上身。

不行,我得立刻想辦法,轉移戰天齊的目標才行。

正在我思緒糾葛之時,身邊戰天齊的聲音又響起,“本宮受傷一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尚青雲擡起了頭,“除了九爺與爲太子爺醫治的太醫及府中人,此事並無其他人知曉。”

戰天齊低眸沉吟了片刻後,冰冷的眸光再次看向尚青雲,“交代府裡上下不得私自出入府中,更不得說起本宮受傷臥牀一事,至於那名太醫定讓他對本宮的傷勢守口如瓶,再讓人發話出去,本宮十日後便可痊癒。”

戰天齊這是要做什麼?

十日後便可痊癒,難道他還想着前去祭祖一事?

那這樣,我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太子爺是在懷疑有人故意讓太子爺無法上皇家祠堂祭祖?”尚青雲眉宇間閃過一絲憂慮。

戰天齊眸光轉移至窗外,話語咬脣而出,“父皇病重,這祭祖一事全全交由本宮來負責,這是本宮繼太子之位以來,第一次開堂祭祖,若是不能參加,定會讓人平生口舌,若是傳入百姓口中,只怕又是一場風波。”

真如我所料。

“屬下知道如何做了。”

尚青雲雙手作輯,欲要退下之時,眸光看了我一眼,並未多加停留便走開了。

我看着尚青雲離去的背影,久久心存顫意。

“你去給本宮取幾本書捲過來,本宮想看會兒書。”戰天齊低沉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引得我微微一顫,這才反應過來,“是。”

我掀簾至書架處,眼神落在那一排排書簿上,看到“百戰奇略”那四個字。

我想到他平常看書的習慣便挑了幾本兵家百戰之類的書。

將書卷遞給他,他低頭看了下,朝我一笑,“看來你還真心靈手巧,竟然知道本宮喜歡看這種書卷。”

我不由得一怔,方纔只是想到他平常的習慣,不由得便選了幾本百戰之類的書,沒有想到竟讓他心生了疑慮。

我連忙笑着解釋道:“奴婢只是隨意拿了幾本,誰知恰巧合太子爺的心意。”

他微微轉眸,笑意卻仍留脣邊,“你這隨意倒真隨了本宮的心。”

我不再語,見內室的燭光不是很亮。

我便擡步又點燃了一盞燭臺,還將燭臺移至他的面前,這樣也方便他看書。

見我移了燭臺,他便擡眸凝向我,“你也別忙活了,去歇會兒吧,本宮想安靜看會兒書,有事自會喚你。”

也是,我這走來走去的,定是攪了他。

我微微點了點頭,“那奴婢就在外室候着,太子爺若是有需要,就喚奴婢。”

走至外室,心存憂慮的坐了下來,替自己倒了杯水,莫名的喝了兩口。

眼前浮現出了在大樹後偷看到的那一幕,也不知候佩珊有沒有發現是我。

若是發現了,我如今的處境也是極其的危險。

然而這馬伕之事也是一件棘手的事,因我弄巧成拙,戰天齊現在將矛頭指向是有人故意阻止他下月祭祖。

以他的性子定會將此事查個清楚,也定會趕在祭祖之日前去祭祖。

不行,我定要阻止他。

次日一大早,戰天齊感覺渾身不舒適。

我想到這炎炎夏日,他己臥牀二日,這身子定是難受得很。

我便讓人準備了熱水爲他擦試身子。

剛一開始的時候,我有些難爲情,總感覺不知從何處下手。

微微解開他身上的衣服之時,與戰天齊的距離特別的近,我能聽到他熟悉的心跳聲。

我還是仍抗拒着和他保持着距離,動作也變得越來僵硬,不自在。

“若是覺得爲難,你喚青雲來便是。”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手上一頓,但仍是擰乾了帕子走向他,朝他搖了搖頭,“不成,這尚將軍是習武之人,手腳粗重,這等事情豈能讓尚將軍去做。”

我伸手擡起了他的手,輕輕的用帕子沿着他的手臂替他擦試着,動作有些矜持。

“府裡還有小斯,喚他們也成。”他擡眸看着我道。

我仍是搖了搖頭,“那也不成,太子爺昨兒個不是說了麼?要放話出去,若是讓府裡的人來伺候你,難免會讓人看出你現在的傷勢,人多口雜,不能讓有心之人有機可趁。”

“你倒說得有理。”他微微輕嘆着點了點頭,突然又想到什麼?眸光依舊不離我,接着道:“可你是姑娘家,做這種事情豈不是爲難了你?”

我手中的帕子一緊,擡眸看了他一眼,心裡竟有些毛毛的感覺,“影兒也是姑娘家啊,她可曾這般伺候過太子爺?”

他面容微微一沉,眸光凝視着我,竟看得有了幾分入神,半響後,終是脣邊淡笑着回了我的話。

“除了內子,無人這般伺候過本宮?”

我心下一怔,竟發現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我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婢,竟能近他的身?

“那奴婢這就去喚太子妃過來伺候太子爺。”我輕輕的放下他的手,欲要起身之時,手上一緊,他反握住了我的手。

“你誤會了,本宮說的不是太子妃,而是她。”他淡淡的眸光微微一轉,抽回了手,指向對面牆邊的那副畫像。

我隨着他的手勢望去,畫像的女子正是我。

他口裡的內子也是我,突然之間心裡竟有了一絲竊喜之意,這種感覺而且越來越烈。

我望着畫裡的自己竟不由得出了神,情不自禁的問道:“那候側妃呢?”

“你怎麼會突然想到她?”他不解的聲音朝我響起。

我一怔,這纔回了神,我竟望着這畫裡的自己,莫名的對那候佩珊有了忌妒之意。

我連忙脣邊笑了笑,“奴婢只是想到這候側妃與前王妃也有幾分相似,太子爺又這般寵愛她,奴婢一時就想起了她。”

他淡淡的收回眸光,重新向我伸出了手臂,示意我爲他擦試。

我輕輕的擡起他的手臂,繼續替他擦試着。

只聞他輕嘆了一聲,“要說相似,你倒比候側妃更像內子。”

我怔然擡眸,他眸光灼灼的看着我,四目以對之時,一陣心悸而過。

我連忙轉眸道:“奴婢扶着太子爺翻過身去。”

他微微點了點頭,在我幫襯之下側了側身子,擰着眉費了些氣力翻了身去,背對於我。

當我看到他背上蜿蜒着無數條傷痕之時,我眸中一痛。

這裡有幾道傷痕是那日在密林之中,他以身護我而至。

然而左側的那一塊疤痕是那日北漠之時,他將我護在懷裡,擋過蒙天的刀光劍影。

“怎麼了?”他這一問,瞬間打亂了我的思緒。

我連忙擡手持帕輕輕的替他擦試着後背,當我撫過那些疤痕之時,我承認我的心是痛着的。

心冷卻,心己死,斷情,斷念,那些一直都只不過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己。

我的心在面對他之時,仍是會有感覺,仍是會因他而感到痛。

然而這些痛開始一點一點的混淆着我心裡的亂。

我怕真到了覆水難收的那一天……

“馥……”錦兒的掀簾而入,我微微一怔,回頭看她,她竟睜大了雙眸看着我與戰天齊的這一幕,隨後而又立即慌亂的轉了身道:“馥華姐姐……你要添的熱水……奴婢給太子爺送來了……”

我知道錦兒在迴避什麼?指了指桌上道:“錦兒,你把熱水放在那吧。”

“是。”

終是給戰天齊擦好了身子,這纔好不容易可以回屋休息會兒。

錦兒又在我耳邊喋喋不休,“馥華姐姐……”

“怎麼了?”我託着下頜撫在桌上,哀嘆着應了聲。

錦兒也託着下頜,睜着水靈大眼,湊近我,小聲的道:“我若是沒看錯,姐姐方纔可是在爲太子爺擦身子?”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是啊,太子爺臥牀二日了,這天氣炎熱,我便給他擦了遍身子。”

我這話纔剛落,錦兒便歡喜的起了身,朝我側身道喜,“恭喜姐姐,賀喜姐姐……”

我一怔,坐直身子看着她這副模樣不解的道:“你這是做什麼?我這喜從何而來啊?”

錦兒面上一樂,起了身,重回了位子上撫上我的手道:“我的好姐姐,這喜當然是從你爲太子爺擦了身子而來啊。”

她原來是這個意思,我甩開了她的手,“你在胡說些什麼?”

錦兒微微擰了眉,話語也正而八經的道:“馥華姐姐,我雖來府中時間不長,可我知道,太子爺的習慣就是從不讓身邊的女婢近他身,就連影兒姐姐也從未服侍過爺沐浴更衣,你可是這府中第一人,這難道不是一件喜事麼?”

“這太子爺不是受了傷麼?”我輕嘆了一聲,重又託着下頜撫在桌上,一隻手玩弄着茶盤之中的茶杯。

錦兒從我手中奪過玩着的那隻茶杯,翻杯替我倒了杯清水道:“太子爺受了傷,府裡還有男丁小斯啊,可太子爺竟然讓你爲他擦試身子,看來太子爺定是看上了姐姐。”

我無言以對,接過她手中的清水,這才抿了一口,耳邊就傳來她好奇一問。

“敢問姐姐,太子爺可有納你爲妾的意思?”

納我爲妾?

我含着口中的清水看向她,有些艱難的嚥了下去,朝她揮了揮手。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若是對這個不感興趣,爲何死命往太子身邊竄啊?”熟悉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我與錦兒一同擡眸看向門外,原來是候佩珊。

她面容帶笑的向我們走了過來,令我立即便想起了昨夜大樹後的那一幕。

我與錦兒不得不起身側身向她行禮,“見過候側妃。”

候佩珊走近我們,出乎我意料的,她竟伸手過來扶起了我。

當我擡起眸看向她眸中的那些思緒之時,她微微抿脣開了口,“我有些話想與童姑娘單獨說說,童姑娘可方便?”

我與錦兒對視了一眼,我朝錦兒點了點頭,錦兒這才側身行了告退禮,“奴婢告退。”

待錦兒走後,我便猜出了候佩珊來我屋裡的原因。

候佩珊無事不登三寶殿,怕是昨夜之事,我己經讓她發現了。

“童姑娘不請我坐下麼?”候佩珊柔軟一語。

我眸光微微落在腳邊的椅子之上,伸手指了指,“候側妃請坐。”

候佩珊輕輕的坐下,我替她倒了杯清水,忙把自己的那杯清水收了起來。

她擡頭朝我看了一眼,巧笑嫣然的開了口,“童姑娘也坐吧,這裡是童姑娘的屋子,我是客,童姑娘是主,童姑娘就不必站着說話了。”

我轉眸,抽出桌下的凳子坐了下來。

她竟伸手欲要替我倒水。

我連忙接過她手中的茶壺,“不用勞煩候側妃了,我這裡有一杯清水。”

她便收回了手,待我擡手輕抿一口清水後,她微微從我身上轉移了眸光,一字一句開了口。

“我知道童姑娘不喜歡我,初次見面之時,有些突然,沒和姑娘說上幾句話就彼此之間略生了不悅,今日前來是想與姑娘化解一些誤會。”

只見她從袖中取出一塊絲帕,絲帕輕輕的展開來,裡面一物令我眸中一顫。

她將絲帕將我面前推了推,“這是我昨夜在湖邊散步之時撿到的,看了看,覺得眼熟,如若我沒有猜錯,這耳墜子是姑娘落下的吧。”

我擡手撫上雙耳,真是我掉的耳墜子。

我還未開口,她倒看着我左耳笑了起來,“還真是,姑娘肯定是伺候了太子爺一晚上,還沒發現這左邊的耳墜子己經掉了。”

看來這候佩珊是想提醒我,昨夜我不該看到那一幕,現在如若不承認,只怕也說不過去了。

我接過她絲帕之上的耳墜子,道了一聲謝,“多謝候側妃,這耳墜子確實是我掉的,昨晚我也確實去過了湖邊。”

我這麼一說,她面上的笑意己散去。

隨着我手上一緊,她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力道越來越緊,“那你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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