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入正營必先通過營外的這兩士兵的檢查,方可入內。
我們九人分成兩排,任由這兩名士兵從上到下檢查着。
“你,過來……”其中一名士兵指着在我身邊的青禾叫道。
只見青禾有些不悅的向那名士兵走近了一些,於此,青禾還是一副不情願,趾高氣昂的模樣。
突然在我微微收眸,欲要上前一步給另外一名士兵檢查時,耳邊傳來一絲突然的尖叫聲,“啊……”
大家聞聲都向一臉怒氣慌亂的青禾看去,倒是身旁的那士兵一臉壞笑。
“怎麼了?”領我們來此的肥胖的芳姐高揚了聲問道。
只見青禾又是生怒,又是結結巴巴的指着那名士兵道:“芳姐,他,他摸我……”
還未待芳姐說話,那名士兵便面色一變,罵了起來,“賤人,我就摸你了,你能怎麼着,你們不就是來讓人摸,讓人睡的麼?在老子面前裝什麼清高?”
“你……”青禾不服,反而滿腹委屈。
“再嚷嚷,老子一刀剁了你。”士兵從腰間拔出了刀,高揚在手中。
引得衆人一顫,紛紛躲讓。
青禾也在此時蒼白了臉面對士兵手中高揚着的長刀,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此時,青禾的身後有了雨思替她圓場。
“大哥誤會了,我這個姐妹是怕疼,你方纔定是弄疼她了,你應該像這樣溫柔點纔是。”雨思一邊嬌柔的向那士兵說着,一邊還握着士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那士兵此刻己軟了手中的長刀,盡情的享用着雨思胸前的柔軟,還發出一陣讓人噁心的聲音,“哦哦……不錯,老子喜歡……喜歡……”
面對這刺眼的一幕,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匆匆轉了眸,轉眸之時,我留意到一旁的青禾也匆匆的轉了眸,似乎也對此一幕無法收在眼中。
這讓我產生了好奇,青禾是青樓子,在翠紅閣也是最受男人歡迎的頭牌,而此刻,她竟與我一般,如此排斥男人的觸犯,這根本就不是一名青樓女子該有的情緒行爲。
“張老五,你夠了啊,這些個女人可是王爺賞給營中幾位大將軍的,讓你嚐了味道,可就壞了規矩了啊。”芳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從而也讓那士兵不甘不願的收斂了起來,朝我們揚了揚手,“走……走……”
聞聲,我隨着大家步伐向前而入。
芳姐領着我們入了內,我與青禾並列而入,心裡難免有些慌亂,只能低着頭,一敢到處亂看。
正營裡早己歡聲酒聲一片。
這裡是淮南軍營之中,自然在場坐着的都是淮南軍隊中的大將。
“啓稟王爺,翠紅閣的女子帶到。”芳姐朝坐在營中最上位的人行了一禮。
“總共有幾個?”熟悉的聲音朝我傳來,引得我的心頭一顫。
我微微擡起了頭,隔着人縫間,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仍還是看得清那張熟悉的面容。
他那如白玉的面容之上只是多了一份滄桑感,像是成熟穩重了,又像是一種陌生感讓我覺得與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己經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寧哥哥了,我還在心底掙扎什麼?
如此掙扎下去,解藥該怎麼辦?戰天齊該怎麼辦?琉璃珠該怎麼辦?還有那些未報的大仇。
“回王爺的話,今晚總共是九個。”芳姐回了寧玄朗的話。
“九個甚好。”只聞寧玄朗大笑了一聲,擡起手邊的酒杯高舉着道:“今日本王特意從京城買來多名女子,犒賞淮南八將,各位將軍都瞧瞧,喜歡誰?今晚就帶走誰?”
營下坐着八名大將一同起身謝恩,“我等謝王爺隆恩。”
話落,只見幾名大將紛紛謙讓着朝我們走來。
如今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們有九人,總共只有八位將軍,落選的那一個今晚就無須伺候了,只得返回後營,若我是落選的那一個,我豈不是又失去了一次得知解藥下落的機會。
“你……”有人伸手指到了我,“給本將軍擡起頭來……”
聽聲音就是一個大老粗,我的心裡更加的慌亂的起來,下一念頭又在告訴我,不能管那麼多了,留下來纔是最重要的。
我微微擡起了頭,映入眼簾的還真是一臉鬍渣的大老粗,身形彪悍,滿臉醉意,手裡提着酒壺,顫顫巍巍的晃着身子,看來此人己喝得站也站不穩了。
“漂亮,真漂亮……”面前的彪悍大將帶着醉意的大笑了起來。
這一幕,倒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我擔心的事情卻是越來越烈,我根本就不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那帥位上的寧玄朗。
我不敢看向寧玄朗那裡,自然不知,寧玄朗有沒有注意到我。
正在我收緊袖中的指尖之時,又顫顫巍巍的竄來一名稍年青的將軍,還用手肋撞了撞那彪悍大將,彪悍大將一個踉蹌被年青的將軍拉在手裡道:“二哥,這美人,你可不能動?”
彪悍大將聞此言,面色一沉,醉意朦朧之中帶着一絲冷笑,從那年青將軍的懷裡扯了出來,揚着手裡的酒壺,高飲了一口,哈了一口酒氣,冷笑了起來。
“八弟,你倒是說說,這美人是我先挑到的,我爲何不能動?”
年青將軍面上醉意一笑,繼而轉眸向我,眸光從上到下將我看了一個遍,這樣的灼熱的眸光令我開始有些不適,我微微垂了眸。
突然耳邊傳來了這名年青將軍的回答聲,揚着庸散的聲音指着我道:“因爲她……”話道一半,他便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稍緩下來後,他便接着那酒嗝後的半句話,“我也看上了……”
這樣的局面竟是我沒有想到,身後紅姐帶着得意的笑意朝我笑了笑。
“你……”那彪悍大將怒指着年青的將軍狠狠的咬了牙。
年青將軍不以爲然,顫顫巍巍的來到我的面前,一個不防,竟讓他出手極快的將我拉入了他的懷裡,“美人,來我懷裡……”
我因腰間的傷勢,根本無法在他的懷裡掙扎,只能渾身不自在的暫時依在他的懷裡,正在我要想辦法離開此人的懷裡之時,耳邊傳來一陣掌風,是那彪悍大將出掌相擊抱着我的年青男子。
“八弟不要過份,這美人分明是我看上的……先來……後到……這個道理不用……不用二哥再教你吧。”
恰縫這一掌,我終是逃脫了年青將軍的懷裡,腳下一個不穩,撞在了旁邊青禾的身上。
青禾白了我一眼,甩了甩袖,轉眸便不再看我。
“不巧,二哥喜歡的,我又怎能輕易放過呢?”然而此時的年青將軍不服,速度極快的又朝我伸過手。
我正想着要如何躲避之時,那彪悍將軍的出手相攔,“豈有此理……”
彪悍大將己與年青將軍打在了一塊。
二人因酒醉,又因生怒,出招是極狠,這樣一來,卻讓我覺得這兩人雖是兄弟相稱,但只是表面上的謙和,私底下定是死咬不讓。
正在我在一旁看好戲之時,中間又竄出一名將軍,此人兩手分招,一手一邊將那年青將軍與彪悍大將持在一左一右。
“我說二哥八弟,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入營之時爲了個位子就爭了個不休,如今又爲了一個女人,我說句公道話,今兒個,這個女人,你們誰都別要了,我給你們一人挑一個。”說話之人,面上帶着幾分英氣,又帶着幾分陰沉。
只見此人,一個轉身,從身後一手抓來一個女子,其中的一名竟是紅姐。
此人將紅姐與另外一個姐妹一個一個投入那年青將軍與彪悍大將的懷中。
年青將軍面上有些不滿,欲要說什麼的時候,懷裡的女子便反手挽上了他的手,嬌柔的說道:“將軍,奴家扶你過去坐着吧。”
恰在此時,紅姐也給了我一個眼神,我不知她是何意之時,她便也勾上了那彪悍大將的脖子,還伸手輕輕的握在那彪悍大將提着酒壺的手上,一邊輕輕的往那彪悍大將的脣邊灌去,“將軍,奴家伺候你喝酒。”
“五弟,我……”彪悍大將一邊飲着酒,還是一邊伸手向我。
這個被彪悍大將稱爲一聲五弟的人便大笑了一聲,“二哥還想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你不己經是美人在懷了麼?王爺可說了,我們一人一個,餘下的那一個自然是王爺的,我瞅着就這倆個女子長得最爲漂亮。”
說話之人拉了我的一把,同時也將一旁的青禾拉了過來,與我站在一列,而此時我們的位置正面朝上位坐着的一直不語的寧玄朗。
“王爺,你願意留下哪一個呢?”此人含笑看着我與青禾問道。
我看見寧玄朗的微擡起手頭,那深覺的眸光看向我們,只是瞥了我一眼,便離開了眸光,反而擡酒在手笑着道:“宗元將軍在三湘一戰之*勞最爲顯赫,這兩名女子,自然得宗元將軍挑個先。”
原來這名將軍中名喚宗元,我聽說過他,他是淮南八將之中武藝最爲高強,作戰經驗最爲豐富的一人。
也難怪,方纔只要他一出手,便將那彪悍大將與年青將軍分開,還極快的了了這一樁糾葛,這也足以證明,這個宗元在這八將之中的威望。
就連寧玄朗語出也如此客氣,看來,他在這淮南軍中的地位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