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9章

燭光之下,兩道身影被拉得長長,然而桌上的兩杯滿滿的茶水也絲毫未動過。

我坐在桌前,極本就無心飲茶,然而身邊的青禾又何常不是呢?

“我們就這樣一直坐下去,今日是不是都不說話了?”我看着眼前的青禾淡淡的說道。

“你想要我說什麼?”青禾低着頭,說出來的聲音透着深沉。

“我以爲你己經得手了?”我輕輕一笑,笑意令我自己得莫名。

青禾擡眸看了我一眼,不語,重又垂下了眸,似乎欲言又止。

我伸手端起了早己涼透了的茶水在手,地未喝,看着她低垂有些錯亂的眸子,問道:“青禾,你對他……”

我的話還未問完,她眸中的錯亂更甚,撫着頭拼命的搖頭,“我不知道……”

她擡起頭,眸中錯亂己讓她思緒紛擾,不能自己,她繼續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當我那日看着他傷痕累累的躺在牀榻之上,還在夢囈之中喊着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的心會痛,痛得讓我根本下不去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突然伸手來握住了我的手,那種沉重感引得我手中的茶水溢出杯外。

她眸中含有太多無法理清的情愫,話語慌亂,“蝶衣,我現在覺得,我與戰天睿是同類人,己經沒有了任何區別?”

我看着她顫抖的手緊握着我的手,輕嘆了一聲,“你有,你們區別就在於,戰天睿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而此時你的心裡己開始爲桑也留了位置,你不想離他而去,更不想他像你痛恨戰天睿一樣來痛恨你,所以你的心纔會痛,纔會左右你的思想,控制你的行爲。”

青禾怔怔的看着我半響,直到手上的顫抖己不在遺留在我的手上之時,她再次垂了眸,“你說得對,我也許真的對他動了情。”

我知道這一切真如我所猜想的一般在發展,人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青禾,我們己經沒有了選擇,你自己多想想。”我起了身,留下一句話,再未回頭。

自昨晚與青禾一見後,青禾整整一日不見了蹤影,我沒有尋她的蹤跡,因爲我知道,這種事情,只有她自己才能做決定。

我獨倚高樓,俯瞰那一汪碧湖輕輕的讓微風吹皺,突然耳聞一聲熟悉的呼喚聲。

“四小姐……”是衣染推門而入,屈膝欲行禮。

我轉身朝地上跪着的衣染,揚了揚手,“起來吧,有何事?”

衣染起身,向我道:“主上派人來傳喚,想要見四小姐您。”

我心裡微微一怔,快要晚膳了,這個時辰,傳喚於我,是爲何事?

青禾己經一整日沒有出現,莫不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快步離了殿。

此次前往並非是金鑾殿,而是一個名喚故念閣的側殿。

窗扇大開,我剛步入殿中,隨着一道風而來,凝了一室濃重的菜香味。

入殿之時,殿中無一人,我不由得深深皺眉,側眸看向身邊的衣染時,面色不豫。

衣染微微垂了眸,“主上囑咐的,說今晚只是一頓家常便飯,不讓人在殿內伺候。”

我看向殿中桌面上己擺好的菜餚,可是殿中卻不見父親的人,不由得一問,“主上人呢?”

衣染微微有些遲疑,重又垂了眸,“主上興許還未到,四小姐不妨先入坐吧。”

我便不再多說,邁步入了坐,面對一桌的菜餚,卻不知父親今日這桌家常便飯之意。

衣染也隨着我入坐後,退出了殿,我獨自一人坐在這偌大的側殿之中,感覺心裡越來越多疑。

袖中的雙手早己在入坐之時就己收緊,只待身後一聲弱弱的咳聲而來。

聞知是父親入內的聲音,我連忙起身,一簾金色帷帳掀起之時,父親疲軟蒼白,虛弱不堪的面龐清晰落入我的眼簾。

“父……父親。”我看着他這副疲憊不堪的模樣,不解的輕聲喚他。

父親眸光微微睜看向我,素日清冷含威的眸子在此刻淡無光彩。

我擰眉,伸手上前去攙扶於他,“父親,你這是怎麼了?”

父親扯了脣角輕輕一笑,眸間好不容易現出一絲光亮時,他移手握住我的手腕,慢慢的掰開,緩緩道:“爲父沒事,只是有些乏了而己。”

他邁步向桌前走去,還一邊指着道:“菜都齊了,入坐用膳吧。”

“是。”我微微應了一聲,袖中的手仍還留有方纔父親握着我手之時的粘溼感。

那是父親手上遺留的一絲冷汗,我不知父親在來這裡之前經歷了什麼,但我卻感覺到今日的父親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此時的他,好似己無那日初見他坐在金鑾上的王者威儀。

這樣的他,讓我感到好陌生,又好熟悉。

一開始,父女倆人端坐在桌前,滿殿安寂。

父親用着碗裡膳,一句話也不說。

於是我也不做聲,但是由於有多方面的戒心,我碗裡絲毫未動。

也許是我的戒心太過於明顯,我此時的行爲似乎讓父親全都收在了眼中,他微微停了一下,卻沒有看我,只是用淡淡的聲音說道:“怎麼,這些菜式都不合你的味口?”

我心頭微微一怔,連忙解釋道:“沒有,女兒今日不是很餓。”

“你不是不餓,而是對爲父有戒心,擔心爲父再次對你下藥。”他清冷的眸光看向我的眸中。

我被他看出了心思,無言以對,只能從他的眸中轉眸,低頭用膳。

我心裡很清楚,青禾己一整天沒有露面,難保事情己經……

若真是我所顧忌的,今日這頓晚膳,不用也得用。

父親見我如此,脣邊微微揚起,沒有再說話,轉眸繼續陷入無言的用膳之中。

終於,父親入下了手中的筷子,口氣長嘆一聲,欲笑時,眉眼卻落寞非常。

“這好像是我們父女倆這些年來第一次同桌用膳?”他問出的第一句話,顯是聽得我既疑惑又苦澀。

我點頭抿脣一笑,“是女兒不好,這些年一直都是父親在身旁照顧於我,我竟絲毫不知父親的存在。”

他似乎對我這句話,表示不以爲然,反倒他那清冷的雙眸之中多出了一絲情緒,“其實今日同我們用膳的還有你的生母。”

我聞言有些莫名看向他,只見他重又擡起手中的筷子夾了一塊清蒸魚放入一旁的另一個碗中。

那裡早己備好了一個位置,起初我有留意到,有些不解,但卻未相問,原來那個位子是給小姨準備的。

他口口聲聲說是我的生母,可在我的心裡,她不只是我的生母,也是我這一生要記住的小姨。

“心兒,這是你最愛吃的清蒸魚,每回你生辰,你都要吃我做給你的清蒸魚,我還記得。”

父親的又一言引得我的心一顫,原來今日是小姨的生辰,我的心漸漸有了一絲隱隱的痛意。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話,心裡一番掙扎猶豫之時,父親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面向我,我竟有些詫意,因爲我己經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絲痛。

“你就不想知道,當年我是如何對待你母親還有你哥哥的?”

他說的是子亞哥哥還有母親,我心裡的痛開始因他的話加劇,但一直都在強忍着。

這個時候的我,不能因爲他當年對母親還有子亞哥哥做了什麼而情緒失控。

在入王朝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告訴自己,在王朝一天,我就要讓自己忘記母親還有子亞哥哥的仇。

只有這樣,才能更加讓父親相信我,我那日金鑾殿上的字字句句並無一字之假。

我暗自咬牙點了頭,“想……”我平靜的看着他,不待他說話,我便輕巧卻又含着沉痛的轉了話題,“但我此時卻更想知道父親從始至終有沒有愛過母親?”

當年京城才貌雙全的慧敏郡主甘心願嫁魏王府門下的一名門生,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京城,可誰又知,這驚天動地的事情中竟隱瞞一個天大的秘密。

身爲門生的父親,出生就揹負復國使命,然而他犧牲所有,不惜一切都要在爲魏王府的女婿,終於如願以嚐了,可終有一事,是我最想知道的,父親到底有沒有愛過這個爲他傾盡一生的女人。

父親眸中的痛一點一點的加深加沉,只到他顫抖着手繼續擡起筷子往小姨碗中夾菜之時,他溢出了兩字,“愛過。”

我的心不知是何感受,只是愛過而己,然而這絲愛過之中,包含最多成分我想是他與小姨倆人一同對母親的愧疚。

“小姨呢?”我的聲音開始己見哽咽,說出小姨這個稱呼的時候,我袖中的指甲己狠狠的掐入皮肉之中。

他欲要放下筷子的手微微一僵,只是一下,他又恢復了自然,聲音卻是含着沉沉的痛,“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父親愛着小姨,卻愧疚母親,然而這兩個女人都因他生,因他死。

我的淚水滑過兩側,好痛,眼裡不停的晃過一雙天下最乾淨,最無辜的一雙眼睛。

“那子亞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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