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冒充孤星的母親,有何目的?”
藍風出聲,質問。
“哈哈哈...”
荒蕪女聲,冷漠一笑,道:
“你以爲,你是孤星的兄弟嗎?你們四人以爲,自己是孤星的女人嗎?真正的孤星,是怎樣的,白離,你可曾有體會?”
聽罷,白離不禁想起...
玄宇秘境中,那個剛出罪惡深淵,十六歲的孤星。
他,戴着半邊面具,攜同樣戴着半邊面具的懸月,隨裘真來到城主府,參加天才交流會...
他和懸月,無視衆人,如同這個世界,只有他二人...
他,無畏張家主,以命相搏,拼殺張虎...
只因張虎,將懸月的面具震落...
那時,我名叫蕭紅。
後來,懸月被刀崆擄走,我冒充懸月,留在孤星身邊,一年多...
孤星心中,唯有懸月。
荒蕪女聲,接着響起:
“白離,你冒充懸月,促成情迷與孤星,在一起。除了懸月,情迷只是過客。”
“至於綵衣,那是孤星,在被屏蔽記憶的情況下,相識的,非孤星本意。從而,她亦只是過客。”
“你們四人,雖有身孕,但也只是孤星,在記憶缺失的情況下,相識的,亦非孤星本意。況且,你們宮氏一族,乃人與妖結合的後代。無論如何,你們都別想跟孤星走到一起。”
白離目光一寒,道:“你憑什麼,替孤星做主?拿什麼證明,是孤星的母親?”
那女聲道:“我名,隱絕,主宰絕淵域。”
“你胡說!隱絕,早已去了南域!”
“去南域的,是我的分身。”
“即便,你是隱絕!隱絕,亦非孤星的母親!”
“哼!”
一聲懾心冷哼,只見,蒼穹浮現一雙眸子...
那雙眸子,竟與隱絕的雙眼,一模一樣!
聞,她道:
“我佈下,秘境之局,望子成神!封禁十二玄帝,打造玄兵,培養一批批天才,爲輔佐我兒!”
“若你四人,不糾纏我兒,尚可讓你們,繼續留在我麾下。爲我兒,衝鋒陷陣!助我兒,爭霸天下!”
“而今,你四人,竟勾引我兒,懷下妖子,豈可容?”
白離怒道:
“你以爲,編這些,我就會相信你嗎?孤星的母親,來自地球,是一位受人尊敬、心地善良、充滿愛心的鄉村老師,豈會是你這種心機重重,冷漠冷血的惡婦?”
蒼穹雙眸:
“哼!那不過是,我佈下的一場幻境。我兒,乃大帝之子,最純正的聖族血統。他父親曾說過,會在懸域等着我母子倆,帶我們一起飛昇天宇,成神永生。”
白離:
“你既爲絕淵域主宰,既爲孤星的母親,他既爲大帝,既爲孤星的父親,爲何要讓孤星?受此重重磨難!受此艱辛煎熬!”
蒼穹雙眸:
“無知!要成神,須闖九域,歷九劫,天道規則,豈可違逆?我兒的父親,賜下九劫重刀,便是爲了護我兒周全。”
說完,那雙眸子,殺意散發...
她望向院子中,懷抱女娃的季蘭花...冷冷的聲音響起:
“你的使命,已經完成,去吧!”
“咻咻...”
眸子中,射出兩道光芒!
“蘭花...”
“娃兒...”
頓時!嶽通、兔三,雙目欲裂!痛聲疾呼!
兩人的身影,急速閃了過去...
“噗...噗...噗...噗...”
一連四聲!
四道身影,全部倒地!
兩個女娃,重重摔落,滾在地上,哇哇大哭!
季蘭花與嶽通,兔三夫人與兔三,四人,來不及出聲,說一句話,就此,斷絕了生機。
“啊...”
“蘭花姐...”
“嶽通...”
“兔三...”
廣場上,六道身影,向院子狂奔,一路悲呼!
“轟...”
接而,一聲爆裂!
奔在最前頭的莫天雄,瞬間,化爲粉碎!
“啊啊啊...師尊...”
緊隨在後的藍風,撲倒跪地,悲痛高呼,聲淚俱下!
不過,他立即反應過來...
急急爬行轉身,對着蒼穹雙眸,重重磕頭:
“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別殺她們,別殺她們...”
“砰砰砰砰...”
依兒、離兒、霜兒、雪兒,摔落了下來...
四女,滾在藍風身邊...
地上,四灘鮮血...
錐心刺眼的鮮血,從四女腹下涌出...
四處隆起的腹部,看着看着,消散了下去...
胎兒,沒了!化爲,一灘血水!
“啊啊啊...”
藍風,發瘋似的吼叫!
不過,他的頭,仍然不停的,一下、一下,磕在地上...
那額頭,早已血跡斑斑!鮮血,順着他的淚臉流淌...
旁邊,地上,依兒、離兒、霜兒、雪兒,躺着...一動也不動...蒼白的臉上,雙眸緊閉,淚水滾滾而出...
這一刻,對於她們而言:
天色,是那麼的黯淡...
空氣,是那麼的絕望,那麼的無法呼吸...
大地,是那麼的寒冷,那麼的陰森恐怖...
“他...臨走時...還舞着小手小腳...叫我孃親...叫着...想見他的父親...”
久久之後,離兒的聲音,緩緩發出...那種心碎,那種可憐,令天地哭泣,萬物傷悲...
六月,飛雪...
寒風,凜冽...
大地,呼嘯...
而那蒼穹雙眸,早已消失不見。
次日,清晨。
大雪,仍然未止。
洞府口,兩個小女娃,依偎一團,蜷縮角落,瑟瑟發抖...
院子中,一片雪白。
那刺骨冰寒的大雪,埋沒了一切。
直到,晌午。
“嘩嘩譁...”
一陣聲響,雪地裡,爬出一個人。
他,滿臉血跡,目光呆滯...
望一眼那兩個女娃,目光一痛!
接着,他發瘋似的撲向雪地,用雙手拼命的刨着......
傍晚。
院中,多了兩座墳,無碑,無名。
洞府中,少年懷抱一雙女娃,牀榻上,四位少女相擁一起。
“哥...一切...是真的嗎?”雪兒出聲。
藍風,目光中涌起堅強,但,藏着無盡的仇恨...
他緩緩言道:“雪兒,放心,哥會爲孩子們,討回公道。”
“孤星...真的是...隱絕之子嗎?”離兒出聲。
他道:“不管,是與不是,他和她,都欠我們宮家的。欠了,必須,要還。”
這時,依兒的雙眸中,射出無盡怨恨...
她,咬破嘴脣,鮮血流出,聲音顫抖:
“他心中,惟懸月。將我們姐妹,拋棄於此。以致,我兒夭折。此仇此恨,今生不報,誓不爲人。”
接着,霜兒站了起來,渾身殺意散發...
“他,根本不是真心愛我們!對於他來說,我們只是過客!哥說的對,不管是他,還是她,欠宮家的,必須,血債血償!”
藍風,將兩娃兒,放到地上,站了起來,雙眸一凝...
“呼...”
他的手中,憑空多了一柄,寒光冰刃!
“風兒...依兒...離兒...霜兒...雪兒...你們,都是宮氏血脈...”
聞,那寒光冰刃,發出聲音。
此聲,乃是莫天雄。
“我宮氏之祖,來自於北極妖界,乃一株冰蓮,修煉成靈,化形爲人。從而宮氏,擁有冰蓮妖靈血脈,男人與生俱來內心冷靜,女人冰肌玉骨冷若冰霜。”
“這柄寒冰刃,爲宮祖傳承之物,雖非帝皇之兵,但,乃是北極妖界,百億年冰髓所鑄。”
“若非我之神魂,及時遁入寒冰刃,定已落得,魂飛魄散。宮祖護我,留下殘魂,正好可作,冰刃之靈。”
“風兒,我爲器靈,冰刃激活,復爲靈器。你持冰刃,斷玄脈,成五份,一人一份,修寒冰屬性玄能,可助你們,突破玄王之境。”
“之後,你們持魔、煞、邪、毒、冰之刃,破界門,入中州...”
......
三個月後,中州。
秋楓,將青香收入靈衣空間,持界牌沒入南域界門。
......
秋楓離去,一個月後,西南角幽山。
幽湖之中,一聲巨響!萬丈浪牆,瞬間跌落...
眨眼之間,幽湖一片平靜,那綿長延伸南北的滔天巨浪,消散不見。
湖面,一位白衣少年、四位白衣少女,手持刀刃,踏浪飛行而來...
其中,有兩位白衣少女的背上,各綁着一個白色包裹,那包裹之中,伸出女娃的小腦袋和小手...
那小手,正朝空中抓舞着,似乎,很想抓住周圍漂浮的涼涼霧氣。
......
西南域,界門破開。
三個月後,南嶽首峰。
少年,手中冰刃一揮!
“轟..”
那無頭雕像,被攔腰斬斷。
接着,五道白影,沖天而起...
只見,五道刀鋒,劈向那南域界門...
......
不久後。
南域,沙洲碼頭。
一位白衣公子,四位白衣小姐,一雙小女娃,出現了...
那個驅大水牛的艄公,熱情的迎了上去...
“公子,坐老朽的船吧!老朽知道,公子要去哪裡。”
“說說。”
“十個月前,一位紫衣公子與一位紫衣小姐,乘坐老朽的船,去到萬里湖。四個月前,一位青衣公子與一位青衣小姐,亦乘坐老朽的船,去到萬里湖。據老朽判斷,他們從對岸來。既然公子一行,也從對岸來,想必應該是去萬里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