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意外收穫

買來的10罐啤酒已經喝光了,下酒菜也吃的差不多。柳榮華便拿出家裡二鍋頭來助陣,孫軼民不太習慣白酒,但爲了聽完他的故事,只好勉強奉陪。

幾口二鍋頭下肚,柳榮華又繼續聲情並茂的敘述:“我在房間鬱悶的抽着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來。我猛然起身,掐滅了菸頭,往門口走去。透過貓眼,我終於看到了那張熟悉而美好面孔,那一刻心跳驟然加速。

我對着玄關的玻璃牆迅速整理了一下發型,便打開了房門。那個讓曾在千里之外我魂牽夢縈的美好身影,此刻正真真切切的站在眼前,這讓我感覺這一瞬不真實得恍若夢境……”

“長得怎麼樣?”孫軼民迫不及待的問,此刻他已經沉浸其中,彷彿要見女孩的是自己。

“面孔和我以前在照片視頻中看到的並無二致,但身高比我想象的略高。身材略顯豐滿,但是也算不上胖。總體印象上,她比我所預期的更滿意,算得上不折不扣的美女。”

“驚喜了?”孫軼民笑着調侃,“只可惜是別人的老婆。”

柳榮華無視對方的打擊,繼續沉醉於美好回憶。

也許是藉着酒勁的作用,他敘事的語言開始顯越來越富有文采:“事實上我們以前常常視頻聊天,對彼此的外形瞭如指掌,但是很奇怪即便如此,真到了現實裡,仍然有種與電腦畫面不一樣的感覺,無法解釋。”

“那是因爲電腦屏幕上看到的都只能算2d圖像,現實中卻是3d的。更有立體感。”孫軼民給出了一個科學的解釋。

柳榮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道:“在那一刻她看着我,熱情的說一聲:HI!語音婉轉悅耳。我也說了一句HI,但接着卻因爲一時激動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突然她卻給了我一個猝不及防的擁抱。伴隨她身上一種我前所未聞令人迷醉的香水味,我聽到她在我耳邊輕語:‘終於見到你了,歐巴’。她的熱情讓我先前對她的疑慮一掃而光。我感覺這一刻就像我們真的是久別重逢的情侶一般,親密而快樂……”

故事情節似乎開始漸漸引人入勝。

“那一刻我們就這樣擁抱着。儘管我們在網絡上親密如同夫妻。但是初次現實見面的那一種不可迴避的生疏感,很快將我們分開了。我將她讓到房間裡,然後我在牀沿坐下,她則在牀旁邊不遠處的椅子坐下——這樣做,似乎是爲了刻意保持距離。我問她爲何遲到,她說梳妝打扮延誤了,在忙着的時候一直來不及看以及回覆信息。我問她私自出來要不要緊,她說沒事,親朋好友一羣人在打麻將。但是她自己也不能在外面呆太久——最多不能超過半小時。

我們對坐着,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偶爾目光對接,相視一笑又很快分開,相敬如賓的氛圍,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纔進門時候的熱烈。

可是剛纔的擁抱讓已經令我心猿意馬,此刻我不願意我們之間隔閡着某種生疏感,我希望能跟她再親近一點。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聊了10來分鐘。也就是說,理論上我們相處的時間只有20分鐘了,這令我內心有了一種緊迫感。我希望我們改變當前的氛圍,重新回到熱烈的氣氛中,讓我們看起來像是真正的戀人,而不是久別重逢卻相敬如賓的異性好友。此刻我明白我必須主動一點,但我卻不知道如該說些什麼切入正題。躊躇良久我終於鼓起勇氣,忽然拉起對面不遠處的她白皙的小手並緊握,她沒有拒絕。

小手嬌小潔白,讓我忍不住拉近自己的嘴脣,試圖一親芳澤。但此時我卻感覺力不從心——她輕輕的抽走了她的手,略帶羞澀。”

孫軼民驚奇的望着柳榮華,有點期待後續的情節。

柳榮華繼續說道:“時間越來越少了,月兒這樣的態度讓我有點失望,但我想她可能僅僅是因爲難爲情吧。考慮時間珍貴,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我突然決定算開門見山。

我望着她的眼睛,說:‘你以前在遊戲裡答應過我的。’

‘答應你什麼?’月兒擡起頭來,也盯着我,似乎故作訝異。

‘做真實的夫妻。’我用極低的語調說這句話。這花了不少的勇氣。(這一句話讓孫軼民感到驚訝,他突然感覺柳榮華這傢伙,在遊戲裡談情說愛,還是奔着現實那個目去的。)

月兒愣住,但很快臉上流露出微笑說:‘你知道的,遊戲裡說話無所顧忌。’

我沉默,失落。原來我一直鄭重看待的網上戀情,在她眼中是遊戲而已。

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失望,輕聲關切的問:‘怎麼,生氣啦?’

‘沒有。’我低着頭輕聲回答。她也沒再說話,氣氛有點冷場,我下意識的擡手看手錶時間,又過去了5分鐘。

‘幹嗎,你很趕時間,怎麼老看手錶?’月兒用一種調侃的語氣笑問着。

‘沒有啊,’我繼續低頭回答,因爲剛纔的非禮要求不敢正視她。

‘來來,看着我,不許低頭……’她突然用嚴肅語氣命令着我,嗓音靈動悅耳。

我順從的擡起了頭,看到眼前這張令我望穿秋水的美好面孔,此刻正對着我淺笑盈盈。

‘很開心見到你。’月兒笑顏裡帶着一絲惆悵,‘只是我們註定無緣,即便見面,今天時間也非常有限,失望了吧?’

‘沒有啊,我和你一樣,見到你就很開心。’我回答的有點違心。

突然她主動向我伸出右手,並望着我眼神溫柔的安撫我,‘再讓你握一下我的小手吧,作爲補償。再聊一會兒我就要回去了,看你可憐的樣子。’

我接過那白皙嬌柔的纖纖素手,順勢與對方十指緊扣,呆呆望着對方。時間在四目相對中緩緩流逝着……

我看着她無限溫柔的說:‘你真好看,比我想象的好看,只是忽然從虛擬到現實,我總感覺有點不真實,不知道爲什麼……’

月兒疑惑的望着我。沉默片刻,突然莞爾一笑。而後起身,坐了到了牀沿上來,望着我笑語盈盈:‘這樣是不是真實一點了?’

此刻,四目相對處,我們沒有任何語言,但此刻在我們之間卻在發生着電光火石的意識交流……”

此刻柳榮華已經喝的有點飄飄然,沉醉在自己文采斐然的描述中流連忘返。後續內容,自然在孫軼民的意料之中。情投意合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必然是呈乾柴烈火之勢。那個結果,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

柳榮華手上的煙抽完了,又抽出一根,一邊點燃一邊無不得意問:“還想聽更多細節嗎?”

孫軼民低着頭,擺手婉拒。

柳榮華會意,略去了某些細節,繼續交代故事的尾聲:“時間過得很快,月兒得回去了。我送她到門口的時候,她轉過來吻了我,並附在我耳邊說:‘好喜歡你,歐巴,可是我得走了。’

我緊緊抱住了她,內心矛盾。我希望她能多逗留一會兒,卻又希望她儘快回去。畢竟離開她的親朋好友那麼久了,會起疑心——我不想她因爲我遭受任何麻煩。

她終於還是推開了我,在打開房門那一瞬,她的目光無比深情無比流連與幽怨。

許久以後,當聽到電梯關門的聲音,我才安心的回到房間。此時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因爲時間緊迫,我忘了與她留下一張合影作爲紀念。”

“估計他也不會願意的,畢竟她不是單身女子。”孫軼民笑道。

“沒錯。”柳榮華淡淡道。

“所以啊,你剛纔講的故事,反正沒有證據,說不定是你胡編亂造的。”孫軼民戲謔道。

“哈哈哈……”柳榮華大笑着,結束了今晚精彩的講述。

孫軼民陷入了沉默,此刻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儘管他有點不太贊同這種勾搭有夫之婦的做法,但卻又不得不有點佩服柳榮華,眼前這登徒浪子的撩妹手法,果然是高超絕倫。

同時也感慨:原本自己對柳榮華所謂“網遊泡妞論”不以爲然,但如今看來,網遊中似乎還真的能找到女友呢。網絡世界可真是個神奇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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