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屬下藍雨彎能否冒昧求您一件事?”
“你先起來再說吧。”
“不,主人還是請先讓雨彎說完。”一代女神醫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嫵媚和懶散,此刻卻神色鄭重的跪伏在地,嚴肅無比。
“那你且說來聽聽。”見她如此堅決,凌悅便聽着她的下文。
“主人,屬下雖然不知藍月做了什麼,但是也隱約預感到了些,只在此懇求主人,不管藍月妹妹如何,做了什麼,只希望您能看在我照顧冷先生這麼久的份上,看在我們姐妹這幾年爲您東奔西走效力的份上,饒她一命。屬下知道火魅組織裡紀律嚴明,對待叛徒更是不會心慈手軟,所以在此請求主人。”
凌悅微微嘆了一口氣,伸手扶起雨彎,“你不用這樣,快起來吧。”
“主人,求您答應屬下!”雨彎仍是堅決不已,“屬下在這世上,只有妹妹一個親人了,務必請您答應屬下,屬下以後定會盡心竭力服侍主人,爲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凌悅低頭,深深的思索了一番,而後清澈的眸子望着她,“我答應你,雨彎。這次去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暗中做什麼,不會動她。”
“屬下謝過主人!”雨彎仿似輕鬆了不少,感激的看着凌悅,“那我們這就回清風閣準備。”
“走吧。”凌悅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清風閣整理之後便乘着火烈上路,迅速趕往林越國。
到了林越國邊境之時已是夜間,兩人在城外便步行入城,悄悄潛入了妙音閣的密室中。
百媚嬌在聞得屬下通報之後迅速下了樓,來到地底密室。
“屬下見過主人!”
凌悅擡擡手,雖然已經不記得眼前跪倒在地的妖嬈女子是誰,但也沒有多問,“起來。”
“可知藍月護法現在何處?”
“藍月護法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我這妙音閣中,這時候,也該回來了。”
“可知她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她……”百媚嬌先前聽到藍月提起過凌悅失憶,自然也猜得到與林仟幕脫不了干係,可是……
“直說。”
“是主人。藍雨護法最近一直在想辦法接近……林越國的皇帝—林仟幕。”
“哦?”凌悅微微皺眉,“如何接近?”
“她讓屬下爲她安排了一個林越國的身份,以妙音閣花魁的身份接近了皇帝,現在兩人對彼此已經很是熟悉了,她今日……是被皇帝邀請去皇宮做客了。”
“難道,最近有接到任務需要接近林越國的皇帝林仟幕?”
王直說着跪在地上,“本來是想求藍月護法放過他,不過既然主人在此,屬下斗膽,懇請主人主持公正。”
凌悅點點頭,“我既然在此,自然會妥善處理此事。堂下兄弟們都在的話叫進來。”
王直聞言一喜,立刻點了點頭,跑出門外。
不一會兒,便帶着二十多個俱是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衆人皆是恭敬跪在地上。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凌悅端坐在主座上,一一掃過衆人,聲音清冷而威嚴,王者的霸氣表露無遺。
“針對王直所說之事,可曾證實?”
“回稟主人,我們幾人曾一起證實,此事確實屬實。”王直身旁的一個男子恭敬的說着。
“出任務的,是誰?”
“回稟主人,是屬下。”另一個黑衣男子站了出來。
“說說吧。”
“是,主人。屬下名叫韓和,那
王世家中確實窮困潦倒,屬下已經證實,那委託方明顯是撒了謊。可不知爲何,齊堂主就是不信屬下所言,欲再次派遣屬下前往殺掉王世,屬下不從,他便要處置於我,屬下不服,請主人爲屬下做主!”
“好了,我已知道。你且站到一旁。”
“屬下遵命!”韓和依言退下。
“主人,事實……事實不像他說的這樣……我……”一個男子嚇得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看着凌悅。
“大膽,主人沒有問話,豈容你這樣放肆無禮!”雨彎輕喝一聲,火魅的威嚴不容半絲侵犯。
“還不快掌嘴!”藍月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齊堂主,“要我動手還是自己動手?”
男子驚恐的看着兩個嬌媚的女子,火魅雖然紀律嚴明,不濫殺無辜,但是這並不代表可以低估火魅的手段。
他慢慢的抽出右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扇了起來。
“啪-啪-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安靜的密室中迴響起來,凌悅審視着跪在地上掌嘴的男子,沒有錯過他眼底深藏着的一絲恨意和怨毒。
看來,此人暗藏禍心,不能留!
“好了,你起來回話!”凌悅看夠了他的掌嘴,出聲喝止了他。
“謝主人。”男子摸着紅腫的臉頰,慢慢站了起來。
“說吧,這個委託人的真實身份,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回稟主人,這個……”齊堂主唯唯諾諾,半晌說不出口。
“回稟主人,既然齊堂主不肯說,請允許手下告訴您事情。”一旁的韓和這時候挺身而出。
“也好。”凌悅微微點頭。
“據屬下私下調查,這個神秘的委託人,正是林越國當朝太師秦斯,他的女兒秦德嫺是皇帝的德妃,這個家族仗着地位顯赫,囂張跋扈,狂妄無比,特別是秦斯的兒子秦華,更是橫行霸道,作惡多端。
這個秦華看中了那個窮酸讀書人王世的妻子,便將她強搶回府中姦污,這個女人乃是烈婦,自知不潔無臉面回家見夫君,便吊死在了太師府中。
“據屬下所知……沒有!”百媚嬌略一思考。還是說了實話,對待主人,她從來不敢欺騙。
凌悅搖頭,看來,藍月她果然是別有心思,照蓮碧所說這林仟幕應該是火魅的敵人才對。
而現在她卻不爲任務的目的接近這個林仟幕。那又是爲了什麼?
“那你可知道藍月護法究竟有何目的?”
“屬下……不知。”
身後的雨彎默默嘆了口氣,眉頭緊鎖。
正當三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門外卻有人走了進來,三人俱是擡頭看向來人。
“藍月護法!”
“妹妹!”
凌悅沒有出聲,在密室中的主座上坐了下來,側目看着藍月。
“主人?還有姐姐……你們……你們爲何會到這裡來?”藍月似乎很是驚惶失措。
“我們……”雨彎正待開口,凌悅卻接過了話音。
“我們不過是來看看你而已,對不對,雨彎?”凌悅挑眉看向雨彎。
“主人……是的。”
藍月狐疑的看看凌悅,又看向自己的姐姐,沒有說話。
“聽說最近藍月護法,很忙?”凌悅不緊不慢的看向她,卻故意問道,“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任務?”
藍月遲疑了一下,這纔開口,“是……是有些任務。”
一旁的雨彎卻是皺了皺眉,妹妹呀妹妹,主人有心放你一馬,你
又何苦欺騙於她?
“既是如此,那你就好好執行任務,我這就走了。”凌悅頗有深意的看了藍月一眼,正準備起身,門外的屬下卻匆忙的進來一人,眼見屋內幾人,立刻恭敬無比的跪倒在地。
“屬下見過主人,見過藍月護法,雨彎護法。”
此人正是上次蕭宸調集而來,爲自己和凌悅盜取還魂丹做接應的火魅門下弟子,其中的一人。
他叫王直,只見過一次自己的主人,便深深的銘刻在了心裡。
“有什麼事?”凌悅淡淡的問道。
“回稟主人,是這樣的。”王直快速理了理思路,便說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們分部之前接到一人的賞金任務,他讓我們殺一個人。按照火魅組織裡的規定,不殺無辜之人,所以要問清此人殺人的動機。
據此人講,要殺的人名叫王世,乃是林越國中的一個惡霸,此人無惡不作,竟然看中他的髮妻,而且妄圖搶佔,他的妻子誓死不從,便被這惡霸王世殘忍殺死,因此他要復仇,才找上我們。”
王直頓了頓,繼續講着。
“可是就在我們派出門下的兄弟執行任務潛入王世的家中,竟然發現事實根本不是如此。這個王世是個文弱的讀書人,家中一貧如洗,僅有一畝薄田維持生計。
家中不僅有一位老人,還有一個四歲的女兒,根本不似委託人所講的那樣是個惡霸,被強奪了妻子的乃是王世,王世纔是苦主,所以我們派出去的兄弟就沒有動手,回到分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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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沒有完成任務,他被成崖堂主責罰。我們組織裡對於放棄任務或者任務失敗的人,處罰都很嚴厲……”
這個王世憤恨無比,悲痛徹骨,便寫了訴狀四處告狀。太師秦斯怕影響秦家的聲譽便花了重金一萬兩,希望能殺人滅口了卻此事。”
“原來如此!”原來事情是這樣。
“看來齊堂主已經私自收下這一萬兩黃金答應替他處理此事了,你可知忤逆門規是何後果!”凌悅的話語森寒無比,殺氣凜然,“你,該死!”
話音剛落,姓齊的男子抖手,如電般激射出手中的長劍,同時身子一躍而起,直欲奪門而逃。
雨彎爲女神醫,察言觀色最是入微,早一步發現了他的企圖,閃身護在凌悅身邊,右手迅速打出一掌,那隻激射而來的長劍被阻拒在了身前半丈開外,再難行進分毫,終於,哐噹一聲,掉落在地。
而藍月,早已一躍而起,瞬間攔在正欲逃走的齊堂主身前,收手探爪,卡在其脖頸,只聽咔嚓一聲,狠戾的扭斷了他的脖子。
姓齊的男子慢慢倒在了地上。
“屍體處理掉!把他收下的一萬兩黃金搜出來,悄悄的送去王世家。另外,有沒有人出價,買這秦斯與秦華的腦袋?”凌悅悠悠的問道。
“回稟主人。”說話的正是王直,“這兩人壞事做盡,惡貫滿盈,買他們性命的人,有很多。只是,我們火魅組織裡有一條規定,除非妨礙到我們,否則不能輕易與朝廷結仇,也不能參與國家政事!”
“有這麼一條規定啊……”凌悅疑惑的側目看向雨彎,雨彎會意輕輕點頭。
“既然是這樣,今日我就把規矩改一改。”凌悅清冷的看着衆人,“以後,這種惡徒不管他是什麼王公貴族達官貴人,儘管殺之!”
看着衆人驚異的神色,一臉鄭重,大氣凜然,“火魅,不懼任何人,哪怕是一個國家!況且,既然有人出高價買,有生意豈能不做?”
“屬下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