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雲,還魂草已被我的屬下安全帶回,你再追我也不可能奪回去了!”危機之際,只能暫時先想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拖延時間,只要到了山頂開闊的四方,召喚來火烈鳥,就能脫身。
“火魅果然聰明!竟然能從劍室找到還魂草,不過,這都不重要,我並不需要它!”
“那你想要什麼?”凌悅隨口問道。
度雲的眼中現出了狂熱而明顯的佔有慾,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看着凌悅的身影,眼底是駭人的熾熱光芒,“我,想要你!”
“什麼?”凌悅一愣,繼而憤怒起來。
“你未免太過狂妄!”
“之前你趁我不在度門,潛入內部盜走了千年寒玉,後來,我在妙音閣中見到了雪傾城,並出手吹落她的面紗看到了她的真面目,立時驚爲天人!從那一刻起,我就想要得到她!”
“雪傾城是誰?關我何事!”凌悅之前在林越國的事情已經盡數忘記,自然不可能記起雪傾城。
“你不用僞裝!雪傾城就是你,火魅,雖然不知道你爲何隱藏身份潛入林越,但你那花容月貌可不是人人都有,隨處可見!好不容易引你進入我的底盤,怎麼可能輕易放你離開!”
“哼,想留下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拿出你的兵器,我們就在此決一死戰!”
凌悅唰的一聲掣出軟劍持與手中,毫無畏懼的對上度雲邪異的笑容。
度雲一臉志在必得的傲然,看着凌悅,彷彿她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不需要兵器,這山林裡,到處是我的兵器!但是,我可不想傷了你這如花的絕世容貌!對你這樣的佳人,我又怎麼忍心下狠手?”
“休想!”凌悅銀牙暗咬,對這樣一個垂涎於自己美色的陰險男人,凌悅真是又氣又恨。
只要在堅持一會,就能上到山頂上的開闊地,凌悅轉身,強行聚起內力,向着身後的度雲凌厲無比的發出驚天一擊。
霎時間,飛沙走石,山林裡的枯枝落葉都隨着凌厲的劍氣混合一處,以龐大的聲勢,向着度雲揮斬而下!
度雲的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卻是伸出右手,不急不緩的在空中慢慢的划動起來。
隨着他的手不斷動作,一股強大的勁風以度云爲中心向着周圍迅猛無比的散播開來,捲動着無數的枯枝敗葉,甚至有折斷的新木和一些泥土,遮天蔽月,霎時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這股強大的旋風以不可逆轉之勢抵住了凌悅的攻勢,而後,在度雲的操縱下,仿似有了靈性一般,隨着他手指的動作,竟然團團將凌悅圍在了正中。
高速旋轉的勁風,夾雜着無數的落葉殘枝,迴旋成了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流,似一堵天然的牆壁,將凌悅的去路生生阻住。
凌悅奮力揮動軟劍試圖破開屏障而出,孰料軟劍剛接觸到迴旋的氣流,便被立刻捲入其中,扭曲的不成形狀。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武器,這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武器!難道你忘記了,我的異能,只要有勁風,摘葉飛花均可傷人。火魅,今天你必定會落在我的手中!要是你乖乖認輸,束手就擒,做我的女人,我便不會傷你半分!”
“休想!”凌悅厭惡的看着他,“就算是拼死一搏,我也不會受制於你!”
語罷再次強行聚起全部的內力,朝着不斷迴旋的風壁奮力一擊一掌。
卻不想,因爲力道不足,難以突破風壁,反而失手被捲入了旋風中,“嗤啦”的聲響不斷響起,凌悅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在瞬間已被風中的枯葉劃破了數不清的細小口子,青絲散亂,面部的黑巾也是不知吹落到了何方。
“你……”度雲一愣,沒想到火魅竟會如此固執倔強,竟然不惜以身涉險,拼死也不肯受制於他!
正思考着要不要停止風向,卻只見一個火紅的身影電光一般竄入了風壁中,一把攔腰抱住了凌悅的身子,而後往左右方向迅猛的分別猛擊一掌,以強勁的內力,竟然生生撕裂了風壁一個缺口,雖然只有瞬間,但他已抱着凌悅快速躍出了風壁的範圍,而後風一般的逃竄向山頂。
“你……是誰?”凌悅只感覺到渾身猶如蟲蛀一般,無數道細小的傷口似要裂開一樣生疼,剛纔在風壁中又被高速運轉的勁風帶動着旋轉了數週,此刻腦中眩暈不已。
眼前的紅衣男子似乎已經模糊,看不清他的臉。
“趁着你最後還有一絲清醒,趕快喚來你的坐騎火烈鳥,不然,等下度雲追來,就算是我在,我們兩,恐怕也會命歸黃泉。度雲,非常強大……還好剛纔對你沒有殺心。”
凌悅費力點點頭,雙手做出召喚的手勢,“火烈,快來……”說完就暈倒在了紅衣男子的懷中。
緊跟身後而來的度雲,耳畔只聽得一聲穿石裂金的啼鳴,擡頭一看,一片巨大的火紅色陰影籠罩下來,擋住了月光。
“不好!這是火烈!”度雲低低的咒罵一聲,“哪裡冒出來的可惡男人,擾亂了我的計劃,真是該死!”
轉身看向身後跟來的度門弟子,怒吼起來,“加速上山,給我圍住火烈鳥,不許放走火魅!”
“是……門主!”
門下的弟子看着度雲陰沉的臉色,俱是一顫,立刻加快了上山的速度,四面八方朝着山頂圍攻而去。
火烈鳥已經盤旋着落在了山頂上的空地上,看到陌生的男子抱着受傷的主人立刻戒備起來,不斷啼鳴着走來走去,一雙碩大的眼珠直直的盯着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看着滿是戒備的火烈鳥不由苦笑,看向懷中昏迷的凌悅,“鳥還認主人呢,它似乎很是排斥我,以爲我傷害了它的主人呢。”
轉身又看着火烈鳥,“也不知道你能否聽懂,不過,你也看到了,我沒有傷害你的主人的意思,我對她沒有惡意,她受了重傷,後面還有強敵馬上追來,要是你不帶我們走,就真的沒命了!”
想了想又自嘲的一笑,“我真是傻了,竟然在跟一隻鳥,解釋?”
看看身後如潮水般涌來的度門弟子,皺了皺眉,正待對火烈鳥採取些手段,火烈卻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一般,立刻跑到他的身邊,半跪了下來,似乎在示意兩人乘上去。
“這才乖!”紅衣男子哈哈一笑,抱着凌悅躍上了鳥背,火烈鳥舒展雙翅,嘹亮的啼鳴一聲,在低空盤旋幾周,迅速衝上了天際。
“該死!”度雲恨恨的罵道,說話間平舉雙手,十指連連划動,一陣陣的勁風以他的手掌爲中心,捲動着無數的枝葉,凝聚成了一股狂暴的風暴,向着剛剛飛上天空的火烈席捲而去。
鳥背上的紅衣男子眼見狂暴的風迅猛的襲來,也是眉頭一皺,高空中,一片空曠,沒有樹木,沒有山石,沒有任何阻礙,暴風只會愈演愈烈,這樣強
度的暴風,自己的內力根本無法破開!
方纔因爲度雲對懷中的女子沒有殺心,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力道,所以才能被他意外破開風壁帶回凌悅,可是,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紅衣男子皺眉,無意間擡起眼眸瞥見一條清亮的河,在夜色中如同玉帶般平靜的流淌,不由計上心來。
“火烈鳥兒,爲了救下你的主人,看來,我們都得拼一次!你只管提高速度飛!”紅衣男子說完安慰似的拍了拍火烈鳥,而後將凌悅往懷中摟緊了些,猛然縱身一躍,兩人從鳥背上直直的跌落下來。
度雲只看見火烈鳥巨大的身形在狂風中漂浮不定,不斷的搖擺,甚至被狂風吹的翻轉了身子,然而無數的殘枝和落葉飛舞着遮住了本就黑暗的夜空,根本再難分辨出凌悅的所在。
“給我搜索整座山,我就不信她能逃到哪裡去!”度雲滿臉狠戾之色,嚇的身後的度門弟子俱是戰戰兢兢,顫抖不已。
那隻鳥在風中都站不住腳,別說是鳥背上的人,她定然剛纔已經跌落於山中,度雲堅信不疑,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找到她!
“屬下……遵命!屬下,馬上派人去找!”度門門下所有的弟子一千五百多人開始在後山附近的山林中仔細搜索起來。
而火烈鳥,在風中掙扎了一陣之後,受了些傷,仍是飛離了度門。
深山中的某一處,凌悅終於幽幽醒轉過來。
感覺身下似乎很硬,不是在自己的牀榻之上,凌悅費力的睜大了雙眼,目視着周圍昏暗難辨的環境,自己似乎是在一個山洞裡面。
視線好像極爲模糊,能見度很低,身邊生有一堆火,接着微弱的火光,終於看到了坐在火堆旁邊的一個紅衣男子。
身穿一件火紅色大麾,邊沿繡着白色祥雲的精緻圖案,鑲着金邊,顯得華貴而精緻,卻是敞着前胸,露出優美的腹肌線條。平添了幾分灑脫和不羈的野性,凌悅不禁紅了臉。
他的臉龐很是精緻,眉目俊秀,鼻樑高挺,薄脣優美,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正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美女?”男子見凌悅看向他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語氣輕快而頑皮。
“你是?”凌悅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樣一個男子。
“你可以叫我,離莫。”男子站起身,走進凌悅。
“離莫?爲何我沒有印象呢?你認識我?”
“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男子突然湊近凌悅,一股男性的氣息撲鼻而來,驚的凌悅立刻神色慌張,不由後退了一步。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男子聞言低頭一眼,原來站起身時,裹在身上的大麾已經敞開,露出自己整個赤裸的上身。
“那個……”
“你想說什麼?”凌悅扭過頭去不看他,覺得他似乎欲言又止,便開口問道。
“你看了我的身子,可要對我負責啊……”
“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啦,就是,你,要,對,我,負,責!”叫離莫的紅衣男子一本正經的看着凌悅,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邊剛纔的話語,臉上,還掛着痞痞的笑意。
“哼,我以爲是誰,原來不過是個登徒浪子,好色之輩!”凌悅滿面寒霜的看着他,“看在救了我一命的份上,馬上消失!免得我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