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南海子之行

第二天中午之前,李保山他們一行人騎馬來到了南海子。他們原計劃一起來這邊的人員,有一些變動。

原準備,李昆玉和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要陪着客人們,一起來南海子這邊轉悠考察一遍,待一兩天,可是頭一天下午,他們提前從蒙古包學堂那邊回到鐵廠以後,飼養院那邊已經給他們這邊捎來話說,那邊有點事,需要他們回去。爲此當天晚上他們吃喝熱鬧到中途,李昆玉給客人們一再的說着對不起,抱歉的話語,他還給李保山特別強調,務必要好好的陪好客人,吃好喝好玩好,家裡的事情不用他們操心,就騎馬回野駝山村裡去了。

陪客人們去南海子的,除了李保山,再就是郭虎.韓雲龍.高喜財.劉黑子和李滿糧。

大家騎馬剛剛出了野駝山南麓的邊緣,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一股各種各樣農作物,與河套地區特有的一些雜草和泥土混雜到一起的,非常濃烈的味道。還伴有陣陣嫩蘆葦和湖泊裡略帶一點潮溼的腥味。這邊空氣裡瀰漫着的這些味道,與野駝山和北海子,都有着非常大的不同。甚至他們周圍的一些山灣裡多種多樣的野物發出的各種鳴叫聲,和前面河套地區那些農田裡傳來的一些野物的聲音,也與那兩個地方有很大的不同。這讓柳碧葶忽然之間想到“南枝向暖北枝寒,一種春風有兩般”,以及“穀雨天時尚薄寒,梨花開謝杏花殘”的詩句。南北之間氣候造成的差異,是這麼明顯啊。

柳碧葶對李保山說:“我想,實際上按照當地絕大多數人的正常思維,在這一帶,尤其是再往南可能一二百里,靠近黃河兩岸耕種土地,纔是人們正常的一種思維,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所以不要說是在北海子和野駝山裡耕種地,其實就在咱們眼前的這一片,可能或多或少還有一些不平整的坡地上種田,拿一般人的眼光來看,也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李保山說:“就是這麼一個情況。畢竟河套地區可開墾種植,適宜於灌溉的土地太多了。相比人家靠近黃河邊上那些平油油,一眼望不到頭,又肥沃又能澆水灌溉的土地,整個我們周圍這一帶的土地就差得太多了,不方便澆水,土地也沒有人家那邊肥沃。所以在我們來這邊開墾土地的時候,整個周圍幾十裡的範圍還都是一片荒地。但是當時的情況,我們只能在這一帶暫時還沒有人煙的地方開荒種地。要知道我們不是河套地區本鄉本土的人,我們沒有資格和權利,在靠近黃河邊上的那些肥沃的土地上開荒種地啊。我們不來這裡落腳發展,有其他的選擇嗎?”

柳碧葶說:“你們這些生活中的強者,因爲是客居者,來到人家的這片土地上,在哪裡落腳和生存,這個選擇權利,確實不在你們自己,而在別人。再往前說,你們幾年前來到野駝山,還要考慮到土匪啊兵禍啊的事情,有意的躲避災難在野駝山裡落腳,還在崖壁上開鑿洞窟居住。不過,過去你們在野駝山裡河槽邊上那些荒地耕種獲得了很大的成功,讓你們得到了很大的啓發,也許當時在別人看來好多不適合於耕種的土地,沒想到你們心中有數,不僅在這一帶略有一點不平的坡地上種田,更是大膽的試驗在北海子種田。結果不管是在哪裡種田,你們都打了一個耕種土地的大勝仗!”

李保山說:“你把我們的實際情況,全部替我們說出來了。”

出了野駝山,他們騎馬站在野駝山南麓一塊高高的塔地上。整個從這裡向南面望去,除了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玉米地和小麥地,再就是廣闊的大平原了。確實,這裡的景色.地理地貌和空氣,都與他們身後有着非常大的區別。

李保山用手臂指了指東南西三面一眼望不到頭,長勢特別好的農作物說:“我們大家眼前看到的所有這些農作物,包括左面那個大大的自然湖泊,現在都是屬於野駝山大隊的。這個湖泊和東南西各幾十裡,大約一萬六千多畝土地,現在究竟值多少銀元,不好算計,總之每年養活兩三萬人應該不是難事。”

柳莊主不由自主地感慨道:“保山,說一句心裡話,我真羨慕你啊。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山前山後,能夠開墾下三萬多畝良田,又在野駝山發展起那麼大幾個廠子,給人一種感覺,你好像是在變魔術,突然之間變出來似的呢。”

其他人隨即也說出了柳莊主這麼一番大同小異的話語。

***父子倆和身邊的幾個牧人都嘰嘰喳喳的說,人家耕種了這麼多土地,種出了這麼多糧食,還有秸稈,不知道有多少提供給了他們山北大草原,讓他們不知道救活多少牲畜,那些牲畜又不知道繁殖下多少小牲畜,現在已經多的沒法算計了!

柳碧葶說:“關鍵是你開墾土地也好,開那些廠子也好,你的出發點和普通人完全不同。你的想法和算法也與普通人不一樣。普通人考慮的是能夠賺多少銀元,你考慮的是能夠養活多少人!”

昨天晚上,柳碧葶正像之前和李保山說的那樣,由於昨天下午給那些學生和先生的演講,看到那些學生們有那麼強烈的反應,讓她在演講的過程當中,猛然間感覺到她的演講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也一定會收到非同一般的效果。爲此在演講的過程中,因爲學生們的互動,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她自己都把自己感動了。她相信,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播種工作,這讓柳碧葶特別開心,特別有成就感。當時柳碧葶隱隱地能夠看到,將來必然會長成參天大樹的一粒粒種子,在發芽生根,迅猛的生長……

再加上當她深層次的瞭解了李保山爲什麼要辦學,如何辦學,準備下一步要如何好好的培養這些懵懂無知的孩子們的想法之後,讓柳碧葶大爲感動也特別高興。通過李保山的想法和思路,通過那一個個稚嫩的臉龐和思索的神情,她知道這是一塊有希望的熱土和一株株有希望的禾苗。爲此,昨天晚上柳碧葶居然和大家紅火不已的喝了不少酒。

昨天柳碧葶看到那些情景和此刻看到的農作物,尤其李保山說的這一番話,讓柳碧葶確實感覺到李保山的出發點和常人不同。他的境界很高,一般人也許很難理解他的這一系列做法。

李保山說:“其實我剛開始也沒有想這麼多啊,想的也非常簡單,就是普通的開荒種地,壯大實力,抵禦風險。但是這後來我逐漸的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柳碧葶心裡明白,李保山之所以逐漸改變了想法,是受到二狼山那邊思路和指令的影響。因爲他已經逐漸由這邊的一個普通開荒種地的農民,甚至變成了五爺和王統雄這兩個大人物下面的一個最基層的得力干將。

這會兒柳莊主的所想,也和姑娘幾乎是雷同的。這父女倆的智商都是非常高的,這是柳家莊園裡所有人都公認的。

南海子和北海子,雖然只有二百多裡的路程,但是實際上由於中間隔着一座野駝山,阻擋了北上的暖溼氣流和南下的乾燥寒冷的氣流,所以南北之間的氣溫和地理地貌植被等等,有着非常大的差異。整個南海子周圍,和再往南上百里的地方,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平原,幾乎看不到一點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帶,再就是滿眼都是,一片連着一片的各種農作物。

這裡是以紅膠泥地爲主的土地,伴有一些腐殖土,和北海子黑膠泥地上面有厚厚的一層細沙的土壤,有着很大的區別。這裡的氣候明顯要溫暖溼潤得多,當然各種農作物也要高大健壯得多。

騎在馬上的李保山,給這些客人們大致指了一下,哪一片區域種植的是玉米,哪一片是小麥。

總之都是一望無際,根本就看不到頭的模樣。

李保山說:“經過我們去年開荒種地的實踐,對比之下,我們認爲這一帶的土壤,最適合種玉米和小麥。小麥在這一帶土壤的種植,絕對是非常適宜的,即使春天早下了鍾,也不用擔心麥苗被春寒凍死的事情。秋天更不用擔心落霜的事情,因爲在七月十五以後小麥就收割了。也就是說從現在再往後大約四十天左右小麥就收割了,距離落霜還早着呢。這一帶種玉米,也不用考慮秋冬季節被凍死的事情。再加上這一帶的土地又特別肥沃,雖然我們目前耕種的都是旱地,但是可能由於這周圍有一個很大的自然湖泊,土地也是非常溼潤的。我們感覺到是非常適宜於耕種小麥和玉米的,產量也很不錯。”

吉雅泰說,去年秋天和今年春天,這邊馱到山北大草原的一些玉米秸稈,有的非常高大粗壯,玉米顆粒也很大,應該就是這邊生長的吧?

李保山說:“就是這裡的。那還是去年剛開始在這裡開荒種地,畢竟我們種植玉米啊小麥啊等等農作物的經驗不足,土地又是生地,各種農作物的長勢還都不是很好。今年整個比去年長勢要好得多,株苗要比去年更粗壯,顆粒也要更大。你們看吧,”說話間,李保山用手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玉米田地說:“現在的玉米差不多快有倆人高了。問題是它們還在長啊,看看那玉米棒有多粗多長!”

柳碧葶雖然對耕種土地這些事情不懂,可是她也能夠看出來,那些玉米株苗確實特別高大粗壯,而每株玉米上,還有兩棒又粗又長的玉米棒。

李保山說:“南海子這邊,氣候要比北海子暖和得多,各種野物可吃的東西太多了,所以各種野物對農作物的糟害也要少很多。再加上這邊有咱們後面的野駝山阻擋着風沙,氣溫又暖和得多,這裡的農作物相比北海子那邊地裡,一片片讓野物吃掉的嫩苗要少的多,更不存在春天被風沙打死株苗的情況,所以這邊的土地整體來說產量要比那邊高得多。去年,剛開始開荒種地的時候,爲了試驗各種農作物在南海子和北海子的長勢情況,還在這邊種了糜子黍子穀子和蕎麥,還有各種豆類.土豆和高粱。但是今年這邊除了人吃的一點土豆和豆類,幾乎沒有種這些東西。所有這些雜糧都種在了北海子。這邊這麼肥沃的土地,這麼好的氣候,可是其他的那些農作物的長勢,甚至還不如北海子。”

柳碧葶說:“李保山,其實在種地方面,我感覺到你也已經是一個半拉的農業專家了。”

他們正在這邊說話的過程中,就看到從南面的玉米地田埂上,向着這裡飛奔過來兩匹馬。

馬上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飛馬就到了。看到他們的到來,李保山趕緊從馬背上跳下來,後面的人也都紛紛下馬。

這倆人騎馬的人來到他們不遠處,都飛身從馬上跳下來,牽馬快步一邊往他們面前走着,一邊趕緊與李保山和大家打招呼問好。

這兩人剛纔騎馬一出現的時候,李保山當然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原來是南海子的兩個正副小組長訾家旺和牛七。

訾家旺和牛七,都是李保山和四個結義弟兄還有李滿糧同村的人,又是他們從小玩大的好哥們兒。

按照李保山父子倆人一開始的宏觀設計, 野駝山村裡,南海子和北海子,老鷹溝鐵廠和瓷窯,甚至釀酒巖洞,不管是哪個地方的這些人們,做什麼都不是絕對固定的,除了極個別掌握專業技術的人,比如一些鍊鐵師傅和釀酒師傅,其他所有人都要根據實際需要,不斷的在各個需要人手的地方,隨時隨地的流動。所以名義上南海子生產隊隊長高狗蛋,副隊長樊銀鎖和郭家龍,領導着南海子村的村民在南海子耕種地,但是事實上他們每年主要也就是在春天耕種,和秋天秋收的時候,在這邊忙亂,忙完以後,這裡所謂的固定村民,就要在一個個當家人的帶領下,一起涌到老鷹溝鐵廠,在那邊臨時搭建蒙古包居住,忙乎鍊鐵爐上和紅爐上的事情。這邊常駐管理農田和看護湖泊,包括閒工夫做一些木匠.皮匠和毛匠活計的,就是幾十個人。最多在鋤地的時間段,會增加到三五百人。而訾家旺和牛七他們兩個人,就是李保山提名在這裡常住的兩個正副小組長。這兩個人年輕有爲,精明強幹,又深得李保山的信任,所以這以後他們就成爲了常住這裡,李保山的兩個非常得力的助手。

訾家旺和牛七,與陝北無定河李家渠和周圍村莊那些年輕人們一樣,從小都是在父輩們手把手的教授下,練習拳腳的人。他們倆拳腳了得,功夫傍身。李保山考慮到深層的原因,暫時沒有給他們兩個人配槍,但是他們兩個人每人手持一把鐵廠給他們特意打造的鐵胎弓,這以後他們已經把鐵胎弓運用得非常嫺熟了,都是那種百步穿楊的神箭手了。事實上對於他們來說,手裡握着這把鐵胎弓,比普通人拿着手槍和步槍的威力和準頭要強的多,實用性也要更大。他們除了經常要輪崗,回野駝山接受二狼山那些軍人高強度的培訓,和大家刻苦的訓練,深刻的切磋功夫,還刻意惡補着射擊方面的短板。

就是在南海子這邊呆着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每天除了隨時隨地的加強着自身的功夫,也把這裡常住的幾十個人其中一些年紀輕的人組織起來,每天早晚雷打不動的在訓練着。這一內容,是野駝山大隊所有場所任何適合於訓練的人,雷打不動,每天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當然包括一些年輕的姑娘和媳婦也不例外。

李滿糧每一次巡視到這裡,也要和他們切磋一番功夫,互相交流,彼此提高。

除柳碧葶和幾個女伴,訾家旺和牛七與其他的客人都是老熟人,他們熱情不已的和這些老熟人們打招呼問好之後,李保山就趕緊給他們介紹和與柳碧葶以及幾個女伴認識。

彼此客氣的問好以後,訾家旺和牛七提議說,從這邊到他們居住的南海子那邊的蒙古包,還有大約四里多的路程,時間不早了,還是騎馬趕緊回去吧。

不過在臨上馬之前,訾家旺和牛七還是把李保山拽到一邊,私下裡給他彙報說,黃河縣開鍊鐵廠和紅爐的那個大富戶湯大頭,昨天上午,早早的就帶領着幾個隨從,拿着各種各樣的禮物,來這裡等候李保山了。因爲人家帶來了那麼多禮物,而且看上去一派低眉順眼的模樣,他們也不好對人家怎麼樣。不過因爲之前這邊和湯大頭的過節,他們也沒有搭理他們。湯大頭他們就管自隨便在他們居住的蒙古包帳篷營地,南面二十多丈的一處空地上,自己搭建了簡易的蒙古包,自己管自己居住吃喝,就是在等着李保山的到來呢。

聞聽此言,李保山冷哼一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去了蒙古包見面以後再說!”話畢李保山帶頭飛身上馬,一行人打馬向着南海子營地飛奔而去。

剛纔訾家旺和牛七說的這個湯大頭,不是別人,就是去年初冬的時候,背後出了兩千塊銀元,僱傭他們的遠房親戚,一對能說會道的夫婦,把他們裝扮成一對逃荒避難打工的工人,去老鷹溝鐵廠幹活,有意的接近白巧娥,包括李昆寶他們一家子,最終想通過他們一家子,獲得鍊鐵爐上的原始鍊鐵配方草紙的那個幕後的指使者。

當時那件事情過後的二十多天以後,湯大頭給李保山捎話說,讓他把那倆千塊銀元的銀票給他退回去。如果李保山能乖乖的聽話,就當之前的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如果他李保山要把他湯大頭的話當耳旁風,可能隨後李保山就要遇到意想不到的大麻煩。

當時聽到這句口信以後,李保山冷哼一聲,甚至被對方的這句話氣樂了。他在心裡說,湯大頭,威脅我?你個王八蛋以爲小爺是被嚇大的嗎?爺爺們只不過是從陝北老家來到這邊,剛剛站穩腳跟,不想得罪當地的四鄰八土。另外也不知道一些盤根錯節的關係,怕因爲無意中惹着一個小人物,得罪了上面更大的人物。不然的話就衝你這句話,爺爺連夜就會跑到黃河縣你家把你掏出來,不把你扔到鍊鐵爐裡讓你冒了青煙,也要把你打個半死!你tmd不講行規,做出這麼噁心的事兒,你應該主動的給爺爺磕頭,承認錯誤,求爺爺怎麼高擡貴手放過你纔是正道啊。可是你不僅沒有這樣做,反倒是來威脅爺爺了,操你媽!

這件事情剛發生以後,關於背後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湯大頭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李保山很快就瞭解到了。湯大頭,黃河縣本鄉本土人,三十七八歲年紀,十幾年前就在黃河縣鍊鐵,打鐵,賺了不少錢,差不多前幾年一直在黃河縣是一個橫着走的人。最近這兩年消停很多。不過虎老餘威在,他所謂的消停,只不過是他不主動欺負人了,但是絕沒有一個人敢輕易碰他。總的來說,這個人是屬於那種軟硬不吃,滾刀肉一般不好對付的人。關鍵是看你的實力了,你的實力要強,能壓住他,他或許會在你面前乖乖的當個王八三孫子;如果你要被他壓住了,那他就敢騎到你頭上屙屎撒尿,給你當太上皇。

實際上李保山私下裡也已經落實清楚了,湯大頭過去之所以在黃河縣那麼橫,現在依然還沒有人敢輕易碰他,是因爲私下裡他還是以皇親國戚來自居的原因。

本來這件事情剛發生以後,李保山以爲過去就過去了,以後再說吧,畢竟野駝山大隊這邊各方面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老鷹溝鐵廠,自從幾個月前舉行了一次開業儀式以後,接到的訂單不知道有多少,他天天在爐上忙各種各樣燒焦鍊鐵改造爐,革新技術提高產量的事情,哪有閒暇功夫考慮這些事情。

可是這小子的這個口信,讓李保山不得不重視起了這件事情來。

李保山纔不是一個魯莽之徒呢,雖然從內心裡來說,李保山既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沒把湯大頭這個人放在心上。以他的功夫和他現在有二狼山背後撐腰的這個事實,他根本就不擔心害怕這些不入流的貨色。不過李保山也明白,既然這小子能在黃河縣開鍊鐵廠和紅爐,也是黃河縣的小富戶,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關鍵是湯大頭還有另外一層關係啊,這纔是大家忌憚他,包括李保山也不想輕易趟這灘渾水的一個根本原因。

李保山還因爲這件事情,騎着三匹快馬,飛也似的跑到二狼山,親自給於海明營長彙報了一下,順便從於海明營長口裡詢問了一下,這個人究竟是何許人也,他能不能去把他掏出來收拾一頓?

當時聽完李保山對這件事情前因後果的彙報以後,於海明營長一時間就將眉毛立了起來,隨即他破口大罵。一通怒罵以後,於海明營長才給李保山說了這個人的來頭。

湯大頭是過去黃河縣更大的一霸王統萬的小舅子。而王統萬是王統雄的堂弟。過去王統萬弟兄三人藉着王統雄司令的名頭,整個在黃河縣壞事做絕,欺男霸女的時候,湯大頭也藉助他姐夫和兩個弟弟的名頭,做了許多人神共憤的事情。後來王統萬勾結外面的賊寇要謀害五爺和王統雄,被這兩個大英雄把他們弟兄滅了以後,湯大頭自然就狗屁也不是了。但是後來人家這兩個英雄,畢竟不想把事情做絕,不想給別人落下口實,就有意的給黃河縣縣太爺韓國龍和黃河縣獨立連連長,也是五爺的徒弟高吟龍囑咐,不要打擊面過廣,不要刻意壓制王家兄弟沾親帶故的那些人。該收斂他們自然會收斂,如果不收斂,到一定時候再收拾他們也不晚。所以這兩年湯大頭又開始有點放不下了。

於海明營長說的以上這些情況,本來在此之前李保山聽別人就說過,但是畢竟那是道聽途說的一種說法,他擔心不可靠,萬一因爲和這個小爬蟲發生一些摩擦,影響到與上面某個人的關係,那就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這會兒於海明營長這麼一說,李保山就徹徹底底的心中有數了。

不過李保山還是非常謙虛地說:“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

於海明營長說:“隨心所欲,根據你的好惡,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你做的有理有度有節,你佔理,他不佔理的時候,即使你把他打死,你也不用擔心害怕。本身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他就做得非常不地道,錯都在他不在你。現在他又捎口信威脅你,哈……當然了,以我現在對你越來越深的瞭解和認識,我知道你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也是一個會全盤考慮問題的人。你絕對不會輕易隨隨便便的與別人結怨。不過在別人欺負到你頭上的時候,你也絕對 不會吃他那一套的。所以嘛,該怎麼辦,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李保山還是裝的略有些傻乎乎的說:“我是擔心萬一這小子要是給我找麻煩,我一怒之下對他不客氣了,這件事情最終傳到王統雄司令那裡,我怎麼給王司令交代啊?”

於海明營長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說:“唉,你這麼聰明的人,不用說你也清楚吧,既然湯大頭的姐夫因爲謀害王統雄司令和五爺,弟兄三人都被五爺和王統雄徹底的收拾了,湯大頭又算得了什麼呢?只不過人家王統雄司令是做大事的人,不想和這些小爬蟲過多的計較而已。要是換給普通人,早已經打魚掃鱉,連着他湯大頭也一起收拾了。湯大頭如果是一個識相的人,就乖乖的在黃河縣埋頭做他的事情,做好做壞只要不妨礙着別人的利益,不欺負別人,人家王統雄司令也絕對不會給他找麻煩,畢竟過去湯大頭隨着王統萬,也口口聲聲喊過王司令哥。但是如果他要是一個不識相的人,還敢像過去那樣作惡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王司令也會把他一起收拾了。”

經於海明營長這麼深入淺出的一番解釋,李保山的心中徹底有底了。實際上他分析判斷,湯大頭這小子自己也清楚,他現在在人家王統雄的心裡,應該就連一個普通人還不如,絕對是一灘臭狗屎。他之所以敢給他捎話威脅他,還是看他李保山是一個外鄉人,想摸他的頭皮軟硬。湯大頭應該也是外強中乾咋唬人的一種做派。

回到野駝山以後,李保山立刻專門給湯大頭捎話說,在沒有他放話之前,只要他湯大頭敢踏入野駝山一步,他要不把他扔進鍊鐵爐裡讓他冒青煙,做不到這一點,他的這個李就不姓了。另外湯大頭要是再敢第二次給他捎那種威脅的話,他一定去黃河縣,打上他湯大頭的門,要把他的屎給他打出來,還要給他從嘴巴里喂進去,讓他磕頭叫爺爺!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過以後,到今天爲止,再也沒有聽到湯大頭那邊有任何的動靜。

……

一行人,眨眼之間就飛馬到了南海子營地。

這裡留守着的幾十個,忙忙碌碌做木匠.皮匠和毛匠的人們,還有十幾個準備中午宴席的人們,看到他們的到來,都停住了手中的活計,一下子跑到那個大蒙古包前面的一塊空地,在迎接大家了。

李保山他們一邊回覆着大家的問候,同時也在問候着大家。

衆人亂哄哄的把他們衆星捧月一般,請進了那個大蒙古包客廳。

柳碧葶能夠深深地感覺到,這些人哪裡是在普通的迎接他們這些人啊,他們對李保山說話的神情動態,差不多就是一塊領地的臣民,在迎接他們王爺的模樣。

好在別人如何迎接他那是別人的事情,李保山對這些人也是非常友好,非常客氣的,還一再的對他們說着辛苦啦之類的話語。這一點讓柳碧葶感覺到非常舒服。

想必這裡的所有人,也都知道柳碧葶是何許人也了,爲此大家對她說話的口氣和神情,也都是非常客氣的。柳碧葶也不斷地對這些人說着辛苦謝謝之類的話語。

一碗碗奶茶,炒米酪單子和手把肉,野駝山好多野生的果類,包括各種乾果,河套地區剛開園的.小日期的西瓜和小瓜子,也像野駝山飼養院大餐廳和老鷹溝鐵廠餐廳那樣,眨眼功夫都端了上來。而且事實上由於這邊僅靠着河套地區,而最近這兩天河套地區的好多瓜果水果都剛開園,所以端上來的瓜果水果也要更多更豐富。

剛纔在外面招呼李保山他們的一些人,在最初招呼李保山他們吃吃喝喝以後,都陸續對李保山他們說,他們手頭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就不在這裡陪他們了。

李保山趕忙對他們說,他們該忙什麼就忙什麼事情去吧,不要客氣,都是自家人。中午在一起吃飯喝酒就好了。

柳碧葶也大大方方地對他們說出瞭如此這般的一番話語。

這些人們,都高高興興的下去了。

訾家旺和牛七正準備急匆匆的下去安排開席的事情,李保山一揮手說:“慢,不急。除了柳碧葶和幾個女伴,其他人,我們都是老熟人。柳碧葶她們,既然來到這裡也不客氣。今天的宴席稍稍的晚開一會兒,等我會一會湯大頭這個人,把我們和他的事情解決了,咱們再開席不晚。不然咱們在這邊開席,把人家晾在那邊也不合適吧?”

客人們都面面相覷。

聞聽此言,高喜財.劉黑子和李滿糧立刻怒目圓睜。

李保山隨即給訾家旺和牛七交代說,去把湯大頭喊過來。

訾家旺和牛七立刻跳起來就去安排了。

高喜財.劉黑子和李滿糧怒不可遏的怒罵道,怎麼回事兒?湯大頭是不是來了?這會兒他們就去把這個王八蛋收拾了,王八草的太可恨了!

李保山對着他們揮揮手說:“不要急躁,聽我說。”

接下來的時間,李保山就把與湯大頭的事情,高度概括的給大家說了一遍。以及湯大頭昨天就來到這邊候着他,現在就在外面不遠處的帳篷裡呆着的情況,給大家說了一遍。

實際上在李保山說這一番話的時候,高喜財.劉黑子和李滿糧又一次暴跳如雷的站起來要去動手。李滿糧更是咬牙切齒要去把湯大頭殺了剮了的。

李保山一揮手說:“不。我們是爲了解決問題,想收拾他,嘿,對於我們來說他就是一隻死綿羊,想怎麼收拾他就怎麼收拾他,就是弄死他,他也沒有講理的地方。但是我們何必要這樣做呢?另外傳出去只能讓別人認爲我們這兩年賺了一點散碎銀子,兜不住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甚至開始做一些橫行鄉里的事情了。”

柳莊主說:“保山說的非常正確,你們幾個小弟兄們不能那麼太魯莽了。”因爲他們是那種非同一般的關係,所以這會兒柳莊主也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自居,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柳碧葶隨即也對李保山說的那番話大加讚賞。

在高喜財.劉黑子和李滿糧這三個小子還有一些憤憤不平的時候,李保山直接給他們三個人,包括郭虎和韓雲龍兩個交代了一番,接下來面對湯大頭如何應付的事情。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