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來拜年

實際上野駝山村民的這個年,從臘月二十八李昆玉宣佈所有村民們從這天中午就在飼養院吃喝熱鬧開始,這個年就已經開始了。因爲都是口裡出口外親套親的那種關係,大家都有一種抱團取暖捆綁在一起抗風險的心理,再加上村裡的人口少,大家都有一種非常親近的心理,平時也天天想湊在一起幹活,說笑,今年這個大豐收年大家再湊在一起過年,就是一件更加開心不已的事情了。不管是老人孩子,就連那些剛生孩子一兩個月的婦女,都要抱着孩子來到飼養院,把孩子放在飼養院的炕頭上,讓那些年歲很大的老奶奶或者老爺爺看護着,她們都要幫着大家幹這幹那,和大家開開心心的在說笑。從這一天開始,野駝山所有的人們,每天早晨一睜眼就趕緊跑到飼養院,直到在飼養院紅火熱鬧上一整天,晚上很晚的時候纔回到各自的家裡。

基本所有的人們都不知道爲什麼,怎麼他們每天不和大家湊在飼養院熱鬧,就像把魂兒丟了似的根本原因。現在大家在飼養院過年,每時每刻都想湊在這裡就不要說了,就包括之前村集體整個一冬天組織的幹這樣那樣活計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自覺自願開開心心的去那些地方幹活,而不願意待在自己家裡。

有一天村裡的兩個上了年歲的老者,在飼養院議論這個情況的時候說出了根源:野駝山作爲一個村子,村裡的人太少了。家家戶戶的人回到自己家裡,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人氣,而來到村集體幹活的那些地方,尤其是來到飼養院,大家聚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說話,熱熱鬧鬧的吃喝,纔有人氣,才感覺到開心快樂。野駝山,缺人啊……!

他們甚至說到了一個關鍵而敏感的話題,如果把老家那些親戚朋友們多遷移到這裡一些,老家的親戚朋友們也不用在那邊受苦受罪了,這邊人手也多了起來,就更紅火熱鬧了。人多力量大啊,做什麼事,不管怎麼說,沒有人手不行啊。

而以上這些話語的關鍵內容,李昆玉恰巧全部聽到了。

關於遷移老家那些親戚朋友們來這一帶安家落戶這件事情,李昆玉已經煎熬了一段時間了。好多的時候,他自己在說服着自己,同時也在自己否定着自己,就這麼在矛盾中不斷地肯定和否定着。

不過李昆玉不得不承認,兩位長者私下裡聊天說的這一番話語,對他深深的刺痛了一下,因爲這兩個長者雖然年歲已經很大了,可是人家分別都是過去老家李家渠的老村長,人聰明,一直在村裡有着非常高的威望。他們的這一番話語應該也代表着送村裡好多人內心的一種聲音。

從這一刻開始,在是不是要將老家那些人招呼搬遷到野駝山這一帶這件事情,更加讓李昆玉委決不下。

野駝山飼養院的這個別開生面,紅火熱鬧,村民們每一天都高興快樂的年,一直從臘月二十八推進到正月初一。大家每天都沉浸在那種幸福無比的年味中。

那倆個婦女的哥哥,是臘月二十九到的。野駝山的豐腴,肉天肉地把他們震驚了。老家也有飼養院,但是每年只有秋收,爲了鼓勵人們幹活的積極性,才吃一頓飯。但是隻能吃一頓餄餎蕎麪。還是在後半夜吃。因爲後半夜人少啊,吃的少啊!他們確信,他們全年吃的肉,都沒有野駝山倆天吃的多。野駝山村集體冰窖裡的牛羊肉豬肉,家家戶戶的各種肉食,多到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地步。同樣,村集體和個人家的各種糧食,也是這種情況。

這個情況深深的震撼了他們,也折磨開了他們。他們想,無論如何要搬遷來野駝山!

野駝山的人們,這個年過的太幸福了。這種幸福快樂是建立在好多事情上的。第一,今年是一個豐收年,大家需要用如此這般的吃喝熱鬧來表示慶祝。第二,所有的村民們之前都得到了通知,如果他們願意的話,過完年以後就把他們那些適齡的孩子們,不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統一送到李保山他們之前認識的那個大牧主莊園裡集中學習。大家都能夠想象得到,這樣會給他們每個家庭都帶來很大的希望。

還有,前一段時間別人給李保山他們送了那麼多馬牛羊還有其他的一些貴重的禮物,而所有這些東西,按照李保山他們父子倆人的說法,都是歸村集體,也就是說歸他們每一個人所有的。這方面的事情,村民們也需要在一起紅火熱鬧吃喝的過程中,趁着酒酣耳熱的時候,對李保山他們5個人以及他們各自的父親,表達一番他們的謝意。

村民們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從李保山他們5個結義弟兄的身上,看到了野駝山的希望和未來。前段時間他們5個人去外面轉了一圈,似乎就給村裡打開了一扇通往外面世界,獲取無盡財寶的窗,從而讓每一個村民都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難以掩飾的期待。

……

初一這天下午大約3:30,村民們各自回家休息後再一次來到飼養院準備再一次紅火熱鬧的時候,突然羊倌高憨憨急火火的騎馬跑到飼養院給大家彙報說,村北正有4個人趕着一羣馬牛羊浩浩蕩蕩的向着村裡來了!另外還有一個好像是他們的頭,也正騎馬向着村裡跑來了。

村裡的人們一下子都驚得跳了起來。

當時,李昆玉和他那幾個老弟兄們,正坐在飼養院的榆木桌子旁喝茶。李昆玉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麼。對不遠處的大兒子李保順說:“你趕緊去石羊灘蒙古包找一下三子他們5個人,估計是他說的***來了!”隨後,李昆玉就帶領着幾個老兄弟,出村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包括過年這幾天,李保山他們每天上下午,也要去石羊灘蒙古包呆一呆,在野馬林和野馬灘周圍轉轉,而且晚上他們吃喝完,必須要在石羊灘蒙古包住宿,看護這些野馬。似乎是爲了報答他們的這一番情義似的,這幾天這些野馬在那匹大兒馬的帶領下,偶爾還要在他們蒙古包周圍轉一圈,或嘶鳴,或刨一下蹄,似乎是在有意的和他們5個人打招呼問好似的。

憑着李保山他們的敏感,他們明顯的能夠感覺出來,這段時間這些野馬和他們幾個人越來越有一種心靈的默契似的。

得到大哥的通知,李保山他們5個人一刻也沒有耽誤,飛馬從石羊灘蒙古包跑回到了飼養院。

差不多就在李保山他們5個人飛馬回到飼養院的時候,李昆玉也和他的幾個老弟兄,簇擁着***來到了飼養院。***的那三匹馬由郝驢子牽着。

在飼養院前面的這一片空地上,當看到李保山從馬背上跳下來的那一刻,***一下子就撲上去和李保山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弟弟,大哥這兩天就在等着你呢!”

“大哥,想死弟弟了!”

弟兄兩人多次分開,又多次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隨後,郭虎.韓雲龍.高喜財和劉黑子他們幾個人,又和***分別緊緊地擁抱了一番。互相之間的嘴裡也不斷地說着如何想念之類的話語。

隨後大家趕緊把***迎接回大餐廳,在一張寬大的榆木桌子旁邊的榆木凳子上落座喝茶。李保山他們5個結義兄弟,還有李昆玉和幾個老哥們,都陪着***落座。

***剛落座之後,就對李保山他們5個人說:“幾位哥哥,兄弟我今天是代表我阿爸專門從我們家的牧場趕來,給你們幾位兄長的父母拜年的。”

李保山說:“***弟弟,你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啊,大正月初一,從你們牧場那邊來這裡這麼遠的路程,你真讓我們感動啊!”

說話間,飼養院過年準備的各種吃吃喝喝的東西,就陸續都擺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包括飼養院自釀的包穀酒,也給桌子上的碗裡都斟滿了。

四個結義弟兄隨即也說出了類似李保山的這麼一番大同小異的話語。

***繼續說:“拜年嘛,總不能空手,但是,唉,我送你們幾位兄長草原上的馬牛羊,和其他的禮物又不一樣,不是一下子想送就能送到的。我們牧場來這邊200多里路,尤其是羊和牛,只能一邊吃草一邊慢慢的趕着來,又不能趕得太快,不然的話等這些牲畜從那邊趕到你們這裡,只能馬上屠宰而不能飼養了。所以在你們幾位兄長離開了我們的牧場幾天以後,我和我阿爸就安排牧場上的牧人,趕着馬牛羊向着這邊進發了。”

李昆玉吃驚的對兒子說:“***整個趕了一大羣馬牛羊來到了野駝山!”

李保山在吃驚又之餘,端起一碗白酒對着***示意了一下,同時對着父親他們做了一個有請的動作說:“***弟弟,你和你阿爸做得太感人了,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什麼也不說了,辛苦了,幹!”話畢,李保山帶頭豪邁無比地把一碗白酒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進去。

***幾口把那碗白酒喝完以後,他驚喜的對着同桌的人說:“好酒啊,怎麼這麼好喝呢?”

包括幾個老頭子也毫不含糊,咕咚咕咚就把一碗碗白酒陪着***喝了進去。

李昆玉說:“***,你要真地認爲這種酒好喝的話就多喝一點,另外你這一句話也提醒了我,這是我們野駝山飼養院自釀的包穀酒,我們要把這種酒給你們多送一些!”

隨即大家七嘴八舌熱情無比的招呼***,抓緊吃一點東西墊墊肚子。

***也不客氣,風捲殘雲一般把桌上的這些東西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嚐了個遍,也吃了不少,白酒也喝了不少,還不耽誤嘰嘰喳喳的和李保山他們說着話。期間陪坐在他周圍的所有人,也陪着他喝了不少白酒。

這會兒,凡是剛纔聽到***說給他們趕來一羣馬牛羊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的在望着***。大家心裡都驚詫不已。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麼一個問題:那麼就是說驅趕這些馬牛羊來這裡的那幾個牧人們,包括過年也是在路上過的?!

***一邊吃喝着一邊繼續說:“我是今天雞叫的時候從我們牧場出發,趕到野駝山裡,與我們家那四個牧人和那些牲畜會合的。我們家四個牧人和給你們送的一些牲畜,就在後面,馬上也就到了。不多,1000只羊,100匹馬野馬,100頭牛。”

衆人又是巨震。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怎麼人家出手就是這麼大的大手筆呢?這是爲什麼呢?

李保山代表着弟兄們對***說:“***弟弟,你和你阿爸送我們的禮物太多太貴重了,實在是不能這樣啊,讓我們無論如何承受不起啊!你讓我們該送你們什麼呢?同樣送你們馬牛羊,不太合適,況且我們的馬牛羊也遠遠沒有你們的多。送其他的嗎?唉,不怕弟弟你笑話,我們真還有些拿不出手。”

***看樣子正要一出溜說出一番刻骨銘心的感謝話語,可是他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左右向着李昆玉他們幾個老頭子看了一下,才扭頭對李保山說:“大哥,這方面你說的太客氣了,你不需要送我們什麼,你們幾位兄長送我們的已經太多太多了!臨走的時候我阿爸已經給我囑咐過了,他說這次送你們的這點點馬牛羊,僅僅是開始的一點點小小的見面禮。以後要給你們送更多更多的馬牛羊!”

李保山說:“***弟弟,你讓我們幾個人如何承受得起啊?”

***說:“不,別人可以說承受不起的話語,但是你們五位兄長永遠能夠承受得起!”

李保山站起來沒有說話,只是上去和***緊緊的擁抱了一下。在擁抱的過程中李保山用那種特別真摯的口氣一字一頓的說:“***弟弟,你和你阿爸的這一份心意,大哥我心領了,我也收下了這份厚禮。弟弟你記好了,早晚哥哥要還你這份人情的!”

隨即,另外四個結義弟兄也上來拉拽住***,說出了李保山的這麼一番真誠無比的話語。

李昆玉也代表着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說了大同小異的這麼一番話語。他還說,兒子認識***,和他成爲八拜之交的異姓兄弟,是一件讓他們這些老頭子非常開心,也非常高興的事情,希望他們好好的交往下去,把這份真情保留下去。

***說,讓他們不要這麼客氣,所有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蒙古人也並不是不分好壞隨便和別人八拜之交認安達的,必須是他們認準的某個人才這樣做的。而一旦和別人成爲了生死之交的安達,那絕對是一輩子的事情,絕不背叛,只要活一天就要把這份真情保留下去。五位兄長就是值得他尊敬的好安達,所以根本就談不上兄長們以後對他報答不報答的事情。

李昆玉知道***和他的阿爸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圍繞在他身邊的那幾個老哥們兒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爲此這些老弟兄們互相之間用那種不解的眼神在尋找着答案。這會兒他們似乎都能夠想象得到,他們幾家的那一個個不聽話的兒子,看來又給他們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李保山說:“***弟弟,好吧,既然你們這麼辛苦,那幾位牧人兄弟就連過年都是在冰天雪地的草原上過的,我們就不說那麼多客氣話了,你和你阿爸的這份大禮,我們幾個人收下了。生死相隨,來日方長,我們交往的日子還長着呢!”

話畢,李保山就拽着***的手臂說:“煩勞弟弟,咱們再一起去村口迎接一下4個牧人和那些牲畜吧,不要讓人家大老遠就連過年也是在冰天雪地的野地裡過的,而來到我們村口,卻看不到我們迎接的人。”

轟的一下,野駝山差不多有多一半人,都跟隨着他們幾個人來到了北面的村口。這時他們已經看到,北面一里多遠,有一大羣亂混混差不多混雜在一起的馬牛羊,在4個騎馬的牧人的驅趕下,也在同樣騎馬的高憨憨的引導下,向着村裡走來。

李保山對着父親和幾位叔叔說,讓他們就在這裡等候吧,他們幾個人和***弟弟趕到前面迎接一下。

李昆玉說:“不,沒有這樣的道理,人家大老遠的,200多里路趕來了,過年還是在冰天雪地的半路上過的,牲畜已經送到家門口了,我們哪能不上去迎接啊!”話畢,李保山和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一起跟着李保山他們,迎着村北那些牲畜和人走去。

半個多小時以後,這些混雜在一起,亂哄哄叫嚷成一片的牲畜,就被驅趕到了飼養院西面的那個大河槽。這個南北走向的大河槽,相對來說比較平整,除了夏天下大雨的時候,從上游沖刷下來很大的山水,平時的時候只有中間有一股涓涓細流流過,兩邊都是較平整的寸草地。冬天上面除了一些白色的冰蓋,其中的一股小溪水,似乎永遠就沒有被凍住的時候,這會兒也在流淌着。

李昆玉安排高憨憨和村裡的其他人,讓羊就在這個河槽兩畔呆着,再給羊弄一些玉米秸稈和青草,包括玉米棒,讓羊在這裡吃草料。馬和牛,分別都被趕在河槽西岸的一溜馬棚和牛棚裡吃草料。

這個時候的4個牧人,早已經被請到了飼養院的大食堂,李保順他們招呼在之前招待***臨時吃喝的那一桌旁邊,又重新專門給這4個人臨時上了一桌豐盛的酒宴。反正過年飼養院做的各種席面,冷手把肉,熱奶茶,還有炒米酪單子等等吃吃喝喝的東西都是現成的,眨眼之間就能擺了上來。

隨後趕回來的李保山父子他們不敢慢待這四個牧人,他們坐在四個牧人的桌子旁,不斷照顧着4個牧人吃吃喝喝的事情,還說着一句句感謝和客氣的話語。

四個牧人略有一些受寵若驚的模樣,他們趕緊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對李保山他們說,這是他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也隔着桌子說出了4個牧人那樣的話語:都是應該做的,請幾位哥哥這邊就不要客氣了。

包括那會兒臨時給***擺的那一桌席面,和這會兒給他家牧場4個牧人臨時擺的酒宴,都是在李保山他們父子倆人沒有吩咐的情況下,大廚和那些幫廚給擺上來的。這一點他們父子倆人心裡都是非常欣慰的。

人家吃與不吃,吃多吃少是人家的事情,按照老家人的傳統習慣,過年這幾天不管任何時候來客人,都要儘可能地把家裡這些吃吃喝喝擺出來招待人家。

***和這4個牧人,人家大正月初一上門,甚至四個牧人過年都是在路上過的,又趕着這麼多牲畜來看望他們,給他們的父母拜年,李保山他們更是要用這種高規格的禮儀來接待人家了。

李保山父子他們,一會兒在這邊招呼着4個牧人吃喝,一會兒又坐回到***的身邊,照顧他吃喝。這會兒***早已經不在吃喝,而是坐着一邊喝奶茶,一邊和李保山他們說話了。

那麼沒說的,在李保山他們的招呼下,四個牧人這邊的這頓臨時酒宴,又一次吃喝的不亦樂乎。

在四個牧人吃喝的過程中,李昆玉已經安排後廚準備開了更加豐盛的晚宴。

看到他們牧場上幾個牧人已經開開心心的吃喝着,***就對李保山他們5個人說,既然來到了野駝山,他就要趕緊給他們幾位兄長的父母先行一下磕頭之禮。

李保山說:“這個舉動就免了吧?”

***說:“不,這是必須的。而且就現在。”這時候,***蒙古人的那種倔強勁兒,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

李保山他們5個人明顯的能夠感覺出來,大家無法改變***的思想,那麼只好按照他的思維來。

那麼,好吧。反正李保山他們幾個人的父母都在飼養院,很方便做這件事情。

李保山他們立刻召集幾位長輩們來到飼養院旁邊的一間屋子。

十幾分鍾以後,***在這間空屋子裡,挨個兒給李保山他們幾個人的父母,行了晚輩見長輩的那種跪拜之禮。而且***做的一絲不苟,毫不馬虎。

本來在***剛提出要給幾位老人家行磕頭跪拜之禮的時候,李昆玉和身邊的那幾個老弟兄們都謙讓說,免了吧,有這個心意就可以了,而且堅持了他們的態度。但是***說不能,這是今天他來這裡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

李昆玉他們幾個老弟兄沒有辦法拒絕。最後只能按照人家***的要求來做。

在***給李昆玉他們行跪拜之禮的時候,按照李昆玉的意思,或多或少象徵性的有這麼一個舉動就可以了,但是***同樣堅持他的做法,一定要認認真真的來做這件事情。

李保山的母親戴二雲和其他幾位嬸嬸,被深深的感動了,也有些手足無措。

李昆玉和身邊的這些老弟兄們,都是口裡出口外,經歷過人情冷暖,也能看穿一些事情本質的人,就這個***認認真真喊他們叔叔嬸嬸的那個認真的態度,和磕頭的這一番毫不馬虎的動作,他們就知道這是一個認真的蒙古青年,也是一個堅持底線,恪守諾言,做事認死理的人,自己家的孩子們與這個蒙古青年成爲那種生死之交的安達,沒有錯,值得!他們同時在心裡都生出了這麼一種想法:以後自己家的兒子方方面面做事,無論如何要對得起人家,不然的話看他們不打死那些不聽話的小子們!

***他們家牧場的4個牧人吃喝了一通之後,居然和大家打招呼說,他們就要回去了。

這個情況大大出乎了野駝山所有人的預料。人家辛苦趕了好幾天幾夜的路,而且包括過年還是在路上過的,剛剛到來,吃喝了一點以後連夜就走了,他們認爲這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

李保山特意給四個牧人說,剛剛給他們吃喝的那點兒,僅僅是腰點,真正的宴席還在後面,另外……

可是***卻說,牧場上有這樣那樣的事情,還是讓他們早點回去一天是一天。

說話間,4個牧人在對李保山他們說着一聲聲感謝話語的時候,真的就要走了。

野駝山好多人被驚得跳了起來。他們總感覺到無論如何應該把人家留住在野駝山吃喝一兩天,給人家帶一些禮物走纔是待客之道啊,這麼走了讓他們總是感覺到對不住人家。

李昆玉說:“***,既然你和我兒子成爲了八輩之交,就是你們蒙古人的那種安達,你來到了我這裡就是我的親侄子,差不多相當於是我的兒子,那麼你現在就得聽我的話!”

***略有些驚異地望着李昆玉。

李保山上去一下子擋在門口說:“不,***,你無論如何今天不能讓這4位朋友離開這裡。留着他們,接下來我們村集體還有安排呢。你們送我們那麼多牲畜,我們當然不能空着手讓這些朋友們回去。我們沒有其他稀罕的,這裡有的你們牧場差不多也都有。相比之下我感覺你們那邊缺乏糧食,無論是人吃的糧食還是給牲畜吃的糧食,都需要向外面購買。至少讓他們今天晚上和我們一起在這裡好好的紅火熱鬧一番,明天白天再離開這裡。我要讓你們送我們的那些牲畜,給你們牧場上馱回一些糧食去。如果他們就這樣走的話,那麼在我們認爲就是因爲慢待了他們,甚至慢待了你***,所以他們才走的。況且……”

***說:“大哥,按照你的那種說法,我們剛剛送給你們的馬牛羊,你們不是後腳又給我們送回去了嗎?那樣恐怕我給我阿爸交代不了。另外,我們草原上不需要給牲畜喂糧食,人吃的糧食很少,主要也是一點炒米,我們早已經準備好了,所以也不需要。”

***的這番話,把野駝山這些人們都急得抓耳撓腮,大家一看這就是一個非常倔強的蒙古人。在這一點上,蒙古人的那種倔強的性格表露無遺。

李保山沒有說話,只是盯着***看了一會兒說:“***,我問你一句,你還認我是你的大哥嗎?”

“當然!”

李保山說:“你知道你這樣安排牧場上4個牧人朋友現在離開這裡,我們5個結義弟兄包括我們的父母,還有整個野駝山的人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嗎?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們心裡非常不好受,也許接下來吃啊喝啊,我們可能就都沒有心思了。如果你能按照我的安排,然後這4個牧人朋友今天和我們在一起紅火熱鬧一晚上,明天上午如果他們實在忙需要回去,我們就安排人給你們裝一些你們需要的糧食,安排50條或者100條牛,把這些糧食給你家牧場馱回去,纔是人之常情。你明白嗎?”

***略加思考之後才說:“好吧大哥,我聽你的。我代我阿爸謝謝你大哥。”

當天晚上一頓紅火熱鬧的酒席自不必說,從傍晚6點多到第二天東方泛出魚肚白的時候,一直都是非常熱烈的。***和他們家牧場的這4個牧人,一次次的被感動了。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