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讀書是否有用的問題

李昆玉又有一些不解的說:“前幾天來了幾個人,牽着二十峰駱駝。駱駝背上大大小小不知道馱來多少碎鐵,還有其他的一些開礦和鍊鐵工具,這是怎麼回事?人家說是你安排從黑頭山上馱來的。人家這些人第2天走的時候,連這二十峰駱駝也都給我們留下來,說以後我們可能還要經常用這二十峰駱駝從黑頭山往來馱這些東西,或者其他東西呢。”

李保山說:“這是黑頭山幾個掌櫃的送我們的碎鐵,還有就是送給我們鍊鐵相關方面的一些用具,和開礦方面的用具。真沒想到人家連駱駝一起給我們送了!這些人實在是太夠意思了。這段時間我和這些人接觸,感覺到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做大事的人,他們提起五爺和王統雄這兩個大英雄來,都是滿臉崇敬,就像古時候的大臣說到他們皇帝一樣,不敢有絲毫的忤逆。真讓人吃驚啊。按照人家的說法,他們馱來的碎鐵有一個專用名詞叫鐵屑……”藉着父親的這個話題,隨後李保山把他們5個人去黑頭山學習鍊鐵方面一些技術的事情,給父親說了一遍。

李昆玉又在一次次的震驚中,聽兒子給他說着這方面的事情。

最後李保山特意補充給父親說:“人家黑頭山整個鍊鐵鍊鋼,還有加工各種槍炮技術,早已經先進到了一種我們不敢想象的地步。好多機器都是從外國進來的,所有的那些加工工藝,差不多都是當今世界最先進的。人家在這方面差不多已經做到了和全世界同步的地步。五爺和王統雄真是兩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啊!通過這次去二狼山和黑頭山,我已經徹底決定了跟定人家了。看看吧,我們接觸的那些人,都是一心一意幹好他們的事情,都是一心跟着這兩個大英雄大幹的人,大家沒有一點私心雜念,都是互相攀比,看誰比誰幹得更好,真讓人高興和激動啊!”

在父親激動之餘,李保山給父親說了他們之前不能煉出好鐵的原因:沒有電力供應,不能給高爐裡供大風,爐溫上不去,所以鐵礦石裡的一些有害元素不能被剔除出去,渣鐵不分,這就造成他們的鐵太脆,質量上不去。當然並列的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們沒有好好的利用焦炭鍊鐵。

李昆玉說:“用焦炭鍊鐵火力衝,煉出來的鐵也好,這我們也是知道的,不過太費人工了,我們這邊哪有那麼多的人來做這些事情啊,所以只能挑那些最好的,火力最衝的煤來鍊鐵。”

李保山還給父親說,他們野駝山這裡把這些叫做生鐵的鐵疙瘩重新回爐精煉的時候,只是普通的排除廢渣,而沒有往這些生鐵裡添加一種叫做硅鐵的東西,所以他們無論怎麼操作,也不能煉出硬度和韌度讓他們滿意的鐵,尤其是不能煉出做鐵胎弓的那種鐵。

李昆玉又驚又喜的說:“問題是我們的古人煉出的好多鐵,比我們煉出的鐵各方面都要好啊,甚至傳說中也有純鐵胎弓啊,這是爲什麼呢?難道說中國人經過幾千年的發展,鍊鐵技術反倒不如古人了嗎?”

李保山說:“你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你的這個問題我們在黑頭山也多次問過那些土專家們。按照人家的說法是,中國人大概從兩千五六百年開始鍊鐵,懂得了鍊鐵對生活的重要性開始,全國各地就開始了大規模的鍊鐵,而中國地大物博,做這方面的工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場所也不知道有多少。由於各地鐵礦石和煤炭冶煉技術等等的不同,煉出來的鐵也千差萬別。有的鐵可能用手一掰就斷,有的地方可能由於鐵礦石本身含有的有害雜質非常低,輔助配料比例合理,有害雜質也正好很低,再加上可能由於火焰強烈,突然不一定哪天湊巧就煉出一爐好鐵。還有一種情況,某些地方有可能鐵礦石品位並不高,但是這些鐵礦石裡卻含有比較高的硅石……”

李昆玉急迫的問道:“什麼是硅石?這些方面的事情太深奧了啊!”

“硅石就是我們野駝山上好多地方露出來的那些白生生的,甚至有些半透明的馬牙石。原來這個東西對鍊鐵的好壞非常關鍵,太重要了。沒想到我們野駝山卻有很多。古人可能並不是有意而是無意中把這種馬牙石帶進了鍊鐵爐裡,再加上所有入爐的那些主料和輔助材料的有害雜質,碰巧含量都非常低,爐子的溫度也很高,古人偶爾就煉出了一爐優質的鐵。他們說,這並不能說明古人的鍊鐵技術就比現代人高明,煉出來的鐵就比現在的好。因爲出好鐵這種情況畢竟少而又少,是偶爾碰到的,但是卻給我們造成一種印象,似乎現代人鍊鐵技術還不如古代人好的一個原因。當然,即使無意中給鐵礦石裡帶進一些硅石,數量也不能多,一旦數量多了,就會起反作用,把爐糊住,渣鐵不分,根本就流不出鐵水來。好多時候說起來容易,精確地操作起來,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這時的李昆玉,完全像一個小學生在聽着大教授講述一門深奧的學科似的,在認真聽取兒子講述着這些大道理。

“由於我們這裡現在鍊鐵沒有用焦炭,沒有電力供應,不能用現代化的鼓風機供風,爐溫相對來說就上不去,這就造成我們煉出來的鐵裡的一些有害雜質去除不了。煤炭和鐵礦石裡還有石灰石裡的各種有害雜質,就是生鐵沒有硬度和韌度的一個關鍵的原因。再加上我們第2次把這些鐵回爐精煉的時候,爐溫同樣上不來,之前的有害物質同樣沒有被剔除出去,又沒有添加硅鐵這兩個關鍵的原因,就造成我們煉出來的鐵不耐磨又太脆的原因。”

李昆玉迫切的追問:“那麼經過你們學習,就我們目前的這種狀況,該怎麼改善呢?能因陋就簡的煉出來好鐵嗎?”

“大,你提的這個問題太好了,這就是我要給你說的大喜訊。因爲這次我們從家走的時候,就準備去黑頭山拜訪鍊鐵師傅,學習人家的鍊鐵技術,所以從走的時候我們的備用馬背上,鐵礦石啊煤炭啊石灰石啊,總數加起來就馱了幾十種,都是我們在野駝山各個地方採挖的樣品。在黑頭山上,人家那些土專家肉眼看了就說,我們這些原材料的質量非常好,完全能夠煉出來質量非常好的鋼鐵。人家還把我們這些原材料都在他們的化驗室進行了化驗。讓那些土專家們非常高興的是,化驗的結果和他們肉眼看的結果基本都是相同的。他們說,我們野駝山裡的這些鐵礦石煤炭和石灰石,雖然採自山裡不同的好多地方,但是總的來說主要的鐵礦石和煤炭,還有輔料石灰石所含的有害雜質都非常低,都是鍊鐵最好的材料。”

李昆玉說:“是不是啊?要是這樣,說明我們野駝山裡的這些原料,本來都應該是能夠煉出好鐵的!”

“就是這麼回事兒。我把我們目前野駝山鐵礦石和煤炭,還有石灰石的一些大概分佈情況,還有儲量等等,給他們詳細說了一遍。包括我們目前自己鍊鐵的一些情況,也給他們都說了。根據我們目前的現狀,最後黑頭山幾個土專家們給我們設想了一套煉好鐵的土辦法。他們說,根據他們對這些材料化驗的結果,雖然我們這邊沒有電力沒有電力帶動的鼓風機,沒有化驗設備,但是隻要把配料把好關,同樣也能煉出好鐵來。首先人家給我們說,要儘可能的選那些肉眼看上去品位高的鐵礦石,石灰石,入爐前大小要適當,乾淨,不能帶粉末。堅決杜絕用煤炭直接鍊鐵,要提前把煤炭燒成焦炭。包括如何壘砌最簡易的土焦爐,如何土法燒焦,所有這些事情人家都詳細的給我們說過了。”

李昆玉略有一些懊惱的說:“這方面其實我們不是不懂,燒焦炭的事情我們早就掌握了,只不過我們野駝山人手少,感覺到燒焦炭本身就給我們增添了很大一道麻煩工序,就省略了,直接用上好的煤炭鍊鐵。其他的嘛,我們可能就差的太多了!”

李保山說:“但人家那些土專家們說,其實出好鐵不出好鐵,焦炭也是一步關鍵。下一步一定要用焦炭,而且要用好焦炭。”

李昆玉說:“憑我的經驗,這方面人家說的肯定是非常正確的。你說吧,怎麼幹?”

“雖然目前沒有電力供應不能用鼓風機,但是人家說,我們還可以在現有的基礎上把人工鼓風機的體積做的再大一些,或者再多加幾個鼓風機,總之給高爐裡的送風量越大,火力就越旺,這樣第一道工序就能出高質量的生鐵;緊接着在第二道工序精煉的時候,在適當的給這些生鐵裡增加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的硅鐵。這個比例不是絕對的,還取決於生鐵裡好多微量元素的含量,爐溫高低,焦炭的質量等,所以在實際的操作中,要根據我們最終對鋼材硬度和韌度的要求,加大或者減少硅鐵的用量。只要嚴格按照這些流程操作下來,我們之前的鐵發脆啊,不耐磨的情況都會改變,一下子就會變得堅硬無比,無論耐磨程度還是韌性,立刻就提高了。至於說硅鐵如何煉,哈,人家也給我們詳細的教授了,我們這段時間在黑頭山的時候,主要是就在親自煉焦炭,鍊鐵和煉硅鐵了。前不久人家給我們馱來的這些專業名稱叫鐵屑的碎鐵,就是用它和焦炭還有馬牙石來煉硅鐵的。”

李昆玉巨震無比,也驚喜無比。

李保山高興地說:“大,放心吧,雖然目前咱們野駝山沒有電力,和電動鼓風機這些先進設備,但是根據這些土工程師們給我說的方方面面的情況,我現在有把握煉出非常優質的鋼鐵。就是說能打造任何我們常用的那些稱手的工具,甚至還能煉出打造鐵胎弓的那種鋼鐵!”

李昆玉蹭的一下跳起來,雙手抓住兒子的臂膀說:“是真的?”要知道能夠打造一把衝手的鐵胎弓,是他多少年來夢寐以求的一件事情,但是之前不知道試驗了多少遍,事實證明都是不可能的。

“絕對是真的!按照那些土專家們的說法,野駝山裡有這麼多優質的煤炭,高品位的鐵礦石和石灰石,只要我們精細化和精準化的操作,就是這種土法也完全可以煉出優良的鋼鐵來。人家還說,等到這邊各方面條件成熟以後,乾脆直接在山裡建一個小型火力發電站,把高爐建在發電站旁邊,直接利用山裡的原料鍊鐵。”

他們父子二人在這邊激動不已,把相關方面的大事又合計了半個多小時,李昆玉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才被請到這裡說相關方面的事情。

這個時候,郭虎他們四個結義弟兄把帶回來所有的那些東西,該往村集體的庫房放的已經歸攏保存好,該往自己家裡搬的,也都搬回去了。甚至他們看着把騎回來的馬匹也都遛過了,幾個人纔來到了李保山他們這裡。

隨後村裡的大廚給他們待的這個房間端進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手把肉。”

幾個人狼吞虎嚥的開吃。李保山一邊狼吞虎嚥地吃着手把肉,一邊給那些叔叔大爺們,又將剛纔給父親說的那些話語,挑重中之重的內容說了一遍。每句話都是李保山說過之後,四個結義弟兄再把他說的那一番話大同小異的說一番,或者給他加強補充一下。總之李保山不說的話,他們絕對不吐一個字。而這次他們出門接觸的那些人和他們說的有些話,他自然就沒有給這些叔叔大爺們和盤托出。

前不久,他們帶着那麼多貴重的禮物離開野駝山之前,高喜財和劉黑子兩個小子 滿腹牢騷,總認爲不應該把這麼多貴重的禮物,一次性都給二狼山送去。郭虎和韓雲龍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出來,但是實際上或多或少也是有些不樂意的。

當時還是在李保山不斷的威逼利誘,甚至有兩次發火的情況下,高喜財和劉黑子才被動的跟着他去送禮的。包括郭虎和韓雲龍,也是在李保山給他們解釋了好多理由的情況下,兩個人才默默的點頭同意的。

當然不用說,隨後到了二狼山所有的事實都證明,李保山之前的想法和做法都是非常正確的。四個結義弟兄心裡也非常明白,只要他們能穩穩的在野駝山把根扎穩固而穩固,想獲得那些牲畜啊金銀財寶啊,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和機會的問題。但是如果他們不能在野駝山把根扎牢固的話,一切都無從談起。

他們去了二狼山拜見於海明營長意想不到的成功,以及去黑頭山學習鍊鐵技術的成功,讓四個結義弟兄對李保山是非常佩服的。現在,李保山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四個結義弟兄乾脆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想考慮那麼多,一切由李保山安排就可以了。

在幾個叔叔大爺嘰嘰喳喳的詢問下,李保山給他們敘述着他們最關心的那些事情。四個結義弟兄不斷地給補充着。

四五十分鐘以後,他們這頓飯也吃完了,這些叔叔大爺們最關心的一些事情,李保山也給說的差不多了。

李保山除了把於海明營長和他說的那些非常關鍵的話語隱瞞了以後,給這些叔叔大爺們說的其他內容,差不多都是他們所見所聞的實際情況。

這些叔叔大爺們開心不已的笑了。他們笑的是那麼舒心,那麼燦爛!他們都不善言談,但是他們都知道保山侄兒又給他們帶回來了一個個驚天的好消息,下一步野駝山肯定光明一片!他們一個個又能當官又能扛槍,這是一種何等榮耀何等幸福的事情啊。尤其是在老家那些人面前,如果有一官半職,再肩頭扛着一把槍,腰裡彆着一把槍,想想這些事情都讓他們幸福得有些受不了。

在李保山的詢問下,父親李昆玉和幾位叔叔大爺,把他們不在的時候野駝山所有的事情,都給他說了一遍。

簡易的毛氈蒙古包搶着趕製了一百個出頭,鐵鍋鐵壺各一百多個,其他各式各樣的生活用品若干……

李保山說:“大,我估計我們5個人離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們肯定白天晚上除了吃飯睡覺,所有人都在手腳忙亂的趕製這些生活必需品了,不然的話這麼短的時間你們就不可能趕製出這麼多東西。不容易啊,你們辛苦了。所以說嘛,下一步隊長副隊長啊,必須要由你們來幹,別人根本就幹不下來。”

李昆玉說:“我們每天就是睡四五個小時,差不多在晝夜不停的做這些東西了,不然的話哪能在這麼時間短的時間之內做出這麼多啊。我們這麼辛苦都是爲了老家那些人,操tm!當初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下一步他們要來到這裡給我呲毛,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彼此說了一番如此這般的話語,在李保山的提議下,大家就說到了孩子們去讀書的事情。

李昆玉說:“村裡從9歲到15歲男孩子女孩子,適合於去讀書的,包括想去讀書的,總共是11個。”

李保山愣愣地望望父親,又望望那幾個叔叔大爺,略有一點不解的說:“不對吧?我怎麼感覺到這個年齡的孩子,總數加起來有十五六個啊!”

四個結義弟兄也嘰嘰喳喳的說出了李保山的這麼一番話。隨即他們掰着手指頭細數開了這些孩子們的名字和數量。

李昆玉嘆了一口氣說:“本來讓這些孩子們免費出外面讀書,大家都認爲是好事情,孩子們將來的出路也肯定要比現在強。可是……快到走的時候了,有四五個孩子,包括他們的父母,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一些放不下,或多或少的還在有些猶豫,所以人家就對我們說,還是讓他們的孩子在家呆着吧,就不去讀書了。在家呆着,再過三兩年還是村裡的壯勞力呢。”

李保山一下子就有些火了:“什麼狗屁論調,誰讓這些孩子當勞力了?現在要的是他們讀書,將來讓他們給咱們野駝山光宗耀祖,不是留着他們養大了,當牛馬來用!”

四個結義弟兄也都氣哼哼的罵道,這些家長們鼠目寸光,就看眼前利益不看長遠利益,真是一些不識擡舉的貨色!

李昆玉身邊的幾個老弟兄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李昆玉略有一些尷尬的說:“你們不要說話這麼難聽,都是一些親套親的關係,這些話傳到人家耳裡多難聽。這些孩子們也好,大人們也好,自從老家來這裡,差不多就沒有出過這座大山裡。他們總是有些不放心啊,要理解他們啊。”

李保山說:“千萬不能這樣做,這都是一種井底之蛙的想法。通過我們這以後走出了野駝山,見識了外面一些世界才知道,必須要出外面讀書,必須要和外面接觸,要了解外面的世界,知道外面每一天每一年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不說別的,僅僅是我們馬上準備試驗鍊鐵的事情,實際上我認爲我們的做法,和兩三千年我們古人的鍊鐵,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完全是土的不能再土的土辦法。可是我們這次去了黑頭山,人家的鍊鐵,全部是當今世界最前沿最先進的鍊鐵工具和鍊鐵辦法,鼓風機啊,電力啊,化驗室啊,標準化操作啊,出鐵率啊,成品率啊,最低能耗啊,安全防護啊……所有這些對於我們來說想都不敢想,對於我們來說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事實上就在距離我們幾百裡遠的地方。雖然我們這次帶回來了土法鍊鐵的好多辦法,而且我相信用這種辦法只要經過我們精心的調配原料,不斷試驗,肯定也能煉出來滿足我們要求的鋼鐵。但是最近這幾天我已經想好了,這僅僅是暫時的一個過渡,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要把黑頭山最先進的鍊鐵辦法引到我們野駝山。下一步我們在鍊鐵方面一定要上一個大大的新臺階,和黑頭山的冶煉技術持平。那麼想要實現這個目標,憑空能實現嗎?憑我們這些沒有文化的大老粗,光有一腔熱血和鬥志能實現嗎?”

李昆玉和身邊的幾個老弟兄都搖着頭。

李保山繼續說:“不能,絕對不能。必須要依靠有文化的年輕人。如果我們野駝山的人繼續滿足現狀的話,再過幾十年我們這一代人老了,可是我們這些年輕人如果還像我們一樣,到那時候我們過的日子可能還不如現在呢,我們不知道被周圍多少人把我們淘汰了。所以要早早的培養出孩子們來!”

李昆玉一拍大腿說:“三子說的沒錯,我贊成!”

郭虎他們4個人不用說,立刻積極響應。

李昆玉身邊的這些老弟兄們無言的點着頭。

根據這些叔叔大爺們剛纔的神情動態,實際上村民這些孩子們讀書不讀書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會兒李保山差不多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

他說:“幾位叔叔大爺們,別人暫且不說,你們幾位長輩無論如何要在這件事情上往開想,往長遠想,要想得通透一些。你們要理解我們,支持我們的工作,你們無論如何要相信我們5個人的想法和做法,絕對是正確的。只有出去讀書,這些孩子將來纔有出息。如果留在咱們野駝山,下一步他們差不多就是睜眼瞎,太可惜了!如果過去咱們還沒有決定移民的話,個別人不願意讓孩子離開,不願意失去一個勞動力就不願意吧,因爲咱們村裡確實需要勞動力。但是既然咱們決定了移民,而且老家的人們馬上就到了,下一步咱們根本就不缺勞力,咱們何必不給孩子指一條明路呢?你們想想,再過十幾年你們的一個小兒子或者一個孫子孫女,要是成爲咱們周圍這一帶很大很大的一個官,甚至成爲漠南草原地區,甚至北京政府裡一個大官,你們是什麼樣的榮耀心理呢?所有這些孩子們,到時候只要能夠出這麼一個人物,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都值了。何況我認爲只要咱們精心的培養,也許這些孩子將來個個都是好樣的呢。”

四個結義弟兄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嘰嘰喳喳的說,這些孩子都這麼聰明,將來肯定都是一些了不起的孩子,不讀書留在村裡幹什麼?難道真的要把他們一個個培養成牛馬一樣的受苦人嗎?

李昆玉說:“你們5個人說的太好了。簡單的說吧,雖然咱們目前野駝山裡這些人識字都不多,但是你們平心而論,咱們老人們包括年輕人們識字有沒有用?識字人和不識字人有沒有區別?”

劉黑子說:“不是有沒有區別的事情,區別實在是太大了,大得都能嚇死人!”

李昆玉繼續說:“你們是不是感覺到識字人的思維說話要比文盲不知道強多少倍?我認爲萬幸的是我們祖上到現在,雖然識字不多吧,但是至少一代傳一代都能夠由老子教兒子,大兒子教小兒子,一直把文化傳下來,從來就沒有中斷過。這真是一件慶幸的事情啊。舉個現實中的例子,如果三子不識字,乾脆是一個文盲,我認爲他的能力水平連現在的一半都不如。其他4個侄兒也應該是這種情況。去年冬天到現在,他們跑出去和人家外面的人接觸,絕對沒有後來一次次給我們帶回來的那些好事情和好消息,這就是讀書的好處!”

李保山用那種感激的眼神把父親望了一眼。他不得不在心裡說,在關鍵的時候父親真是一個有大智慧,能夠堅決地站在他一邊的人啊。

有四個結義兄弟那麼雄赳赳氣昂昂的給他鼓氣,打邊鼓,又有父親這麼賣力的站在他這邊幫助他,這會兒李保山也有了必勝的把握,他底氣十足地說:“首先你們必須要帶好這個頭,這方面的事明天我還要抓緊挨家挨戶的問一下,統計一下情況,只要他們之前有一點點文化底子,不是純粹的文盲,年齡適合,不管男娃女娃,我也不管他們找任何理由和藉口,我必須要讓他們去讀書。甚至我還要把這個年齡上下再浮動一下子呢。如果他們的父母爺爺奶奶堅決不同意孩子去讀書的話,那麼好吧,我甚至要強迫他們這樣做。不然的話就讓他們全家搬離開野駝山,繼續讓他們回老家,從此以後就不是我們野駝山的人了。”李保山的這一番話說的很堅決,特別強硬的樣子。

李昆玉不由自主地用那種讚許的眼光看了一下三兒子,他在心裡說,這小子將來絕對是他的一個好接班人。原來他沒有看錯啊。最近這三四個月他才發現了,別看這小子年齡不大,做某一件事情說某一句話之前,早已經把前因後果都想好了,絕對不說沒把握的話,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想要做的事兒,說話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早就做了巧妙的鋪墊,而一旦他要做起來,看樣子就沒有不成功的。別人要敢在他面前呲毛,這小子搞不好什麼樣的手段也能給你使出來。

高喜財和劉黑子故意罵罵咧咧的說,明天他們兩個人首先要挨家挨戶走訪調查一下,誰要敢在這件事情上不聽保山哥的話,把該讀書的孩子留在身邊,看他們兩個人怎麼收拾這些貨色,就是那些老不死的,他們一個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搞不好他們還要上去打他們呢。

這兩個小子的這一番話,差點讓郭虎和韓雲龍笑出聲來,因爲他們兩個人早已經看得明明白白,其實他們各自的父親和身邊的其他幾個叔叔大爺們,就是阻撓這些孩子們去讀書的一個主要羣體。這兩個人還假裝什麼也不懂似的添油加醋地說,明天千萬叫上他們兩個人,他們幫助收拾這些人!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可是就有人不願意接,還要當壞事推開,真是一些不識擡舉的人!

是啊,這會兒李昆玉身邊的幾個老弟兄們的臉色,沒有一個好看的。

李保山看看四個結義弟兄,配合着他把這些叔叔大爺們整治得差不多了,就趕緊轉移了話題,和他們探討開了接下來他們如何鍊鐵,如何安頓這些馬上就要到來的移民問題。

以上這些問題,包括相關的所有問題,他們一直探討到12點多,才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