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二餅子牛車和老天的裁決

李保山說:“洪震海,你們害人之心不死,買通了張北野狐嶺那邊的強人神見怕他們,又是蒙汗藥綁架柳莊主他們三個人,又是要勒索30萬銀元,又是要謀害了他們三個人的性命……你們謀財害命的這種手段很高明啊,還能嫁禍於別人!在一般人認爲,這件事情與你們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老天有一雙火眼金睛,始終在看着你們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呢。剛纔阿古拉泰王爺說這件事情與他沒有關係,都不是你給他出的壞主意,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你。那麼,事實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你當着他的面說一下吧。”

在一個非常短暫的時間內,洪震海擡眼把阿古拉泰望了一眼,然後趕緊又低下了頭。而阿古拉泰躲閃着,居然不敢看一下他的這個幫兇。

以上這一切都被李保山看在眼裡。

“你們當着我的面都不想把事情說出來,是吧?好吧,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一個幫閒能夠給他的主子想出各種各樣的壞主意來,而他的主子又能照單全收,甚至還能在這個幫閒給他出的這些壞主意的基礎上,又想出更多的壞主意,而這個幫閒又能將所有這些壞主意雷厲風行的貫徹執行,這就是你們兩個狼狽爲奸,一天天算計人,謀害人的事實。”

洪震海擡頭用那種躲閃的眼神望了一下李保山,然後狡辯道:“也不是這麼回事,這裡面有很多的原因,唉,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楚。”

阿古拉泰居然也緊隨其後說:“這裡面有很多情況,我們也有我們的難啊……”

李保山說:“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難,可是你們要知道你們所謂的難,就是你們要不害人,就感覺到難受,看着別人過的好,你們心裡就不舒服。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的情況?柳莊主發展畜牧業礙你們什麼事了?難道說他在這裡發展畜牧業是搶佔了你阿古拉泰生存的地方了嗎?不是從你手裡買的牧場發展畜牧業的嗎?而且柳莊主現在每年給你進貢的好處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何況當初你還給他賣了一個天價。可是看着他發展起來,你就想盡一切辦法來對付他,甚至要剷除他,而洪震海又是你再好沒有的一個幫閒。”

經李保山這麼一番入木三分,切中要害的數落,這兩個人再一次低下了他們罪惡的頭顱。

李保山說:“阿古拉泰王爺,洪震海,你們自認爲你們聰明無比,手眼通天,實際上你們完全是一種井底之蛙的想法和做法。阿古拉泰,時代已經變了,過去的老黃曆已經不管用了,就憑你,想守住這片土地,可能性已經不大了。你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最終只能落成別人的笑柄和一堆臭狗屎,有可能最終都死無葬身之地。唉……!”李保山頓了頓又說,“對於你們這種沒有底線,頭腦簡單的惡人,我不想和你們說那麼多廢話了,簡單的和你說吧,被你們設計謀害的柳莊主與白展雄和陶夢龍沒死,而且還活得好好的。明確的給你們兩個人說,柳莊主就在外面的鎮上,白展雄和陶夢龍他們兩個人,這會兒已經在你們的莊園裡了。”

阿古拉泰和洪震海猛然間擡起他們的腦袋,露出了一臉驚詫的神色。

“他們三個人包括今天所有來到這裡的人,就是因爲你們又是要謀害他們,又是要從他們手裡勒索這麼大一筆銀元贖金的事情,來和你們兩個人算後賬的。你們說吧,你們讓他們三個人受了那麼一番大罪,又驚又嚇,還耽誤了他們的正事兒,現在這邊提出來,讓你們支付30萬銀元作爲補償,你們有什麼話要說呢?”

李保山的這一番話剛說完,洪震海在巨震之餘死乞白賴地說:“沒有啊……!問題是我們莊園里根本就沒有30萬銀元啊……”

阿古拉泰緊隨其後也喊出了這麼一番話。

遇到這種事情,這兩個一主一僕,反倒是把身份地位顛倒了似的,洪震海完全像一個主人,而阿古拉泰反倒是像一個僕人。

李保山用那種嘲諷的口氣說:“你們除了之前給人家支付了一部分預付金來做這事,不是許諾事後就會把30萬塊錢的一張銀票給人家送過去嗎?難道說這裡有假?或者你們壓根就是在欺騙神見怕他們?事成之後壓根兒就沒準備給他們送這張30萬塊的銀票?”

這時,洪震海擡起頭來,恬不知恥地對李保山說:“我們就是準備欺騙他們的,哪有那麼大一張銀票給他們!”

阿古拉泰如同是一個跟屁蟲似的,趕緊說:“他們那裡距離我們這裡這麼遠,給他們答應了又算得了什麼呢?到時候我們這邊不給他們,他們又能奈何得了我們什麼呢!”

李保山說:“很好,你們的謀略高明,手段高超,真令人佩服啊。不過,柳莊主這30萬兩銀票是要定了,你們就是把骨頭榨乾也一定得拿出來,不然你們就等着被挫骨揚灰吧!”

話畢,李保山對着門口一直冷笑着望着這裡的劉黑子努努嘴說:“我們的任務基本結束了,該讓白展雄和陶夢龍兩個人來會會這倆位啦。”

劉黑子一聲答應,就快步離開了這裡。

這會兒,整個莊園裡,除了阿古拉泰臥房蒙古包門口不遠處站着幾個年輕的侍衛,整個一眼望不到頭的.偌大一個莊園,看不到這裡一個人。一些高大的蒙古包頂子上,還有院子裡各個地方,都是柳莊主這邊的人,他們或持長槍短槍,或持弓箭,在隨時隨地的準備着戰鬥的模樣。那些一個個看上去就是莊園裡中上層人士的蒙古包臥房門口,都把守着一個個柳家莊園的弟兄。

不用說劉黑子也知道,剛纔阿古拉泰莊園裡被驚醒的那些人們,這會兒都在柳家莊園那些弟兄的命令下,呆在一個個蒙古包裡聽候着發落呢。

這會兒,東邊的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來了,莊園外面的這個小鎮,偶爾也向這邊傳來一些人喊馬嘶的聲音。大地甦醒了,莊園外面的人們也開始活動了。這會兒這座已經甦醒了的莊園,卻變成了一座戰俘營。

劉黑子七拐八繞來到莊園裡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他給白展雄和陶夢龍低語了幾句,這兩個人喜不自禁,快速的就向着阿古拉泰蒙古包臥房這邊跑來。

劉黑子隨便在莊園裡找了一根木頭杆子,也隨便在蒙古包與蒙古包之間扯着的那一根根皮繩子上拽了一件皮衣。他蹭蹭蹭爬上了一個較高的蒙古包,把那件皮衣隨手胡亂捆綁在扛着的那根木杆子上。

劉黑子低聲自言自語道:“好了,弟兄們,我這迎接的大旗一揮舞,接下來就看你們閃亮登場了!”

隨後,劉黑子就扛起這根不倫不類的大旗,如同後世打旗語一般,對着南面晃悠了好幾下 。完事兒,劉黑子隨手把這根木杆扔在蒙古包的頂上。劉黑子自言自語的說,我們打前站的工作,兵不血刃給你們已經做得完美無缺了,接下來該你們幾個人上場了,榨油還是刮骨,就是你們的事兒了。

這會兒,白展雄和陶夢龍在阿古拉泰的蒙古包裡,正在教訓着阿古拉泰呢。

過去,柳莊主包括白展雄和陶夢龍他們兩個人,還有柳家莊園其他人心理上,總認爲他們之所以能夠待在這個地方,能夠發展,是沾了人家阿古拉泰的光,所以他們本能的就視人家爲他們的頂頭上司,或者心理上的一個真正的王爺。爲此,他們對人家都是畢恭畢敬,逢年過節來看人家,給人家進貢那是必不可少的。平時倆家的牧場發生這樣那樣的一點小摩擦,不用說,他們都是100%讓着人家這邊的。可是就在這種委屈求全的情況下,人家最終還要這麼惡毒的要他們的命,這會兒在白展雄和陶夢龍的心理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這種必須要視阿古拉泰爲上司和王爺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和無邊的惱怒。

兩個人配合默契,上去對着阿古拉泰就是一通拳腳。阿古拉泰哪能承受得住他們的拳腳,在白展雄和陶夢龍的幾拳幾腳下去,阿古拉泰就被打倒在地。

白展雄上去把阿古拉泰從地上拽起來,飛起一腳又把他踢倒。

陶夢龍上去用他的大皮鞋底子把阿古拉泰的腦袋踩到地下,他嘴裡怒罵道:“阿古拉泰,操你媽,什麼世襲罔替,狗屁!指望大爺們從此往後再尊敬你,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大爺們今天就是要了你這條狗命,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被踩在地下的阿古拉泰,發出了一聲聲痛苦的哀嚎和求爺爺告奶奶的聲音。捂着被子坐在牀上的那個女人,更是殺豬一般的哀嚎着。

坐在那把椅子上的洪震海,不知道是真害怕還是在假裝,總之這會兒正在瑟瑟地發抖着,偶爾擡眼看一下這個蒙古包裡的情景,多數的時候都低着他那顆罪惡的頭顱。

李保山始終坐在門口的那把椅子上,就像一個沒事人似的。自從白展雄和陶夢龍兩個人進來到現在,他沒有說一句話,就像這裡發生的一切與他沒有關係似的。他只是笑盈盈的,波瀾不驚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白展雄和陶夢龍把阿古拉泰打夠了之後,反手回來就收拾開了洪震海。

相比之下,他們對阿古拉泰的所謂收拾,充其量主要是對他的羞辱,將他之前作威作福的那個威風,給他掃到地下。而他們對洪震海的收拾,卻是實實在在的,不知道要比對阿古拉泰的收拾狠辣多少倍。

洪震海被他們兩個人一通猛烈的拳打腳踢過後,兩個人還不解氣,一個眼神對視過之後,分別從他們身上蹭的一下拔出一把短刀,眨眼之間就都插在了洪震海小腿的肌肉裡。

一聲慘叫呼嚎出這個蒙古包。

這齣戲碼的總導演李保山,看看所有這些項目進行的也差不多了,就從座位上跳起來,他一邊向外面溜達着,一邊說:“差不多了吧,打也打了,刀子也見了血,你們也該給人家療傷了吧。”

話畢,李保山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蒙古包。

等到白展雄和陶夢龍拖着就像一具死屍的洪震海,從蒙古包裡出來外面的時候,看到了蒙古包門口不遠處,停着一輛二餅子牛車。但是這輛牛車已經由之前的一頭黃牛,換成了莊園裡最高大健壯的一匹大兒馬。

劉黑子站在不遠處,看樣子是在指揮着左右拽着這匹大兒馬籠套的兩個年輕的馭手。雖然憑着一般人的常識,這種二餅子牛車,是用牛拉的專用車,與馬拉完全不匹配,可是這兩個年輕的馭手,看樣子在這方面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居然用一根根皮繩子,硬生生的把這匹大兒馬和二餅子牛車的車轅,結結實實的給捆綁到了一起,讓這匹大兒馬根本就沒有和二餅子牛車有掙脫的可能。

這會兒,這輛二餅子牛車上,除了拉着牛糞和羊糞磚,還有很多破羊皮破牛皮。

看到白展雄和陶夢龍拖着洪震海從蒙古包裡出來,站在不遠處的倆個幫忙的小夥子,又手腳麻利的把車上拉着的那些破牛皮和羊皮不拉到了地下面,還用一張鐵鍬,把車上拉着的那些牛糞和羊糞磚中間不拉了幾下,弄出來了一個類似能夠讓人躺進去的凹坑。

白展雄和陶夢龍兩個人配合默契,提着這個剛纔腿上放了不少血的惡人洪震海,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拖到二餅子牛車旁邊,兩個人隨手就把洪震海扔進了牛糞和羊糞磚中間那個凹坑裡。

這時的洪震海,哼哼唧唧,不斷地發出討饒的聲音,說讓他們兩個人放了他吧,他再也不敢了。

可是白展雄和陶夢龍二話不說,在二餅子牛車四周嚴嚴實實的圍攏了一圈羊皮和牛皮,包括上面除了露出了洪震海的腦袋,也蓋了羊皮和牛皮,用幾根皮繩子把洪震海和這個二餅子牛車捆綁得結結實實,確保牛車上的牛糞和羊糞磚,包括洪震海,無論如何顛簸,都不會和二餅子牛車分離開來。兩個人似乎還擔心洪震海的頭來回擺動,還特意給洪震海的腦袋和脖子周圍墊了一塊又一塊牛糞或者羊糞磚。

直到這個時候,李保山才溜溜達達來到二餅子牛車旁邊。他對着洪震海說:“洪震海以你的聰明,你完全可以成爲這片草原甚至取代了阿古拉泰的一個王爺,可是……根據我的調查落實,十幾年前當你來這裡,略施小計賊喊抓賊搭救了阿古拉泰的性命,從而由一個破落戶變成他的一個衛隊長之後,你就想盡一切辦法攛掇阿古拉泰做壞事兒。可以說後來他所做的那些壞事兒,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有多一半就是拜你所賜。你是一個妥妥的大惡人啊。今天就讓老天來裁決你的命運吧。”

洪震海在牛糞和羊糞磚裡掙扎着,用那種聲嘶力竭的聲音呼喊道:“問題是,你是誰呀?老天又在哪裡呢?你爲什麼也要代替老天行使這個權利呢?”

李保山笑了一下說:“老天就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啊。那麼既然我們誰也看不見,我就暫且代替老天,來行使一下這個權利吧。”

洪震海惡狠狠地呼喊道:“你不能,你沒有這個權力!你告訴我你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你沒有這個權利。當然我根本就不擔心你知道我是誰。有本事你慢慢的打聽去吧。打聽到我是誰的時候,你隨便看看用什麼鬼花招去謀害我去吧,只要你不怕把你和謀害我的小子搭進去性命就行。”

洪震海放開嗓子嚎哭開來。

李保山也不管洪震海如何嚎哭,貓腰對洪震海說:“待會兒這匹從來也沒有上過套的大兒馬出了莊園,趕車的人就要扔開兒馬的籠頭,要讓大兒馬拉着你在草原上自由狂奔了。這種車遇到草原上的那些爛路,奔跑起來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你應該能夠想象得到,那可是能把人的心顛出來啊,稍稍遇到一個不平的荒草疙瘩或者駱駝刺,這種二餅子牛車也會翻車。而對於這種從來就沒有上過套的大兒馬來說,一上套就驚,哈哈,所以說接下來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那就不好說了。”

直到看着兩個馭手左右牽着這匹大兒馬,拉着二餅子牛車走出莊園的南大門,李保山才溜達回到了後面的這個蒙古包。

這會兒,剛纔在牀上用被子捂着上身的那個女人,已經穿好了衣服,正縮在牀上的一角瑟瑟發抖呢,而阿古拉泰站在蒙古包的地下來回打着轉轉。

看到李保山進來,阿古拉泰一下子撲到他的身邊,用那種哀求的聲音說:“你們千萬不要對洪震海下手啊,你們有什麼要求咱們好商量啊!”

李保山用那種譏諷的口氣說:“一個奴才遇到你這樣的主子,真是掉到了蜜罐裡,我真服了你們主僕的關係!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你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啊,你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洪震海給你打理的,差不多洪震海就是住在你腦袋裡的一盤大腦。你甚至邁左腳邁右腳還得聽從他的指揮。唉……!簡單啊,我那會兒不是給你們說嗎,你們答應神見怕那幫強人謀害了柳莊主他們,不是要出30萬銀元嗎?我不爲難你們,就把這30萬銀元拿出來就完事兒。可是你們說沒有。現在嘛,晚了,即使你把30萬銀元的銀票都拿來,也已經晚了。當然你不要有太多的擔心,因爲畢竟你是多少代世襲罔替傳下來的一個王爺,出於對你們的這種世襲王爺的尊重,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但是別人究竟對你怎麼樣啊?那我就不敢保證了。當然也與我沒有絲毫的關係。”

阿古拉泰驚懼地望着李保山。

“我要忠告你的一句是,你在這片草原上畢竟還有這麼多牧民給你進貢,你還有那麼多牛羊駱駝馬,你祖上流傳下來的那些資產還有那麼多,實際上你現在就是拿出幾十萬銀元把這件事情抹平了,只要你從現在開始,再不做那些害人的事,一心向善,做好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我確信你下輩子的生活還是衣食無憂的。但是假如你要不聽我的忠告,你以後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我就不好說了,走着瞧吧!”

李保山在這裡教訓阿古拉泰的時候,那會兒涌進來的幾十個人,除了部分人把守着這座莊園一些要害部門,其他人已經把莊園裡所有能收羅到的那些槍支彈藥,全部蒐羅拿走之外,莊園裡的任何一樣東西他們都沒有動。

當然在這件事情上,郭虎他們四個結義弟兄與白展雄和陶夢龍是不滿意的,隨後他們把李保山從阿古拉泰的蒙古包喊出來,都不斷嘰嘰喳喳的對李保山說,他們這麼輕飄飄的離開這裡,實在是太輕饒阿古拉泰了。

高喜財和劉黑子還口口聲聲的對李保山說,想把這個莊園裡的一些蒙古包給他點着了,至少讓燒掉一部分蒙古包,才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李保山說:“不需要,留給別人來收拾他們吧。”

好啦,他們第二次佔領莊園這件事情,到此就結束了,開拔。

就在他們要離開這座莊園大門口的時候,忽然從莊園旁邊的鎮裡,衝過來一彪人馬。這些人總數加起來有100多人,他們每個人都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剽悍無比,飛也似的來到莊園大門口。

騎馬的幾個領頭的,還非常不明顯的和李保山微笑了一下。但是他們互相都沒說什麼,井水不犯河水,李保山他們往外面走着,這幫人都從大門口衝了進來。

那倆個馭手拽着大兒馬的左右籠頭,大兒馬拉着二餅子牛車向着西南方向快速的走去。誰也能看出來,這匹大兒馬非常不情願的拉着套繩,拉着後面的這輛二餅子牛車,但是迫於有兩個強悍的馭手左右拽着它的籠套,它不便於做出更進一步的動作,只能一邊不老實地往前走着,一邊在不住的彈着後蹄,尥着蹶子,還在不住的嘶鳴着。誰也能夠想象得到,只要這兩個馭手稍稍的鬆一鬆馬籠套,這匹大兒馬就會在茫茫的草原上狂奔的。

李保山他們離開莊園的大門口,又往西南走了一百幾十丈,那會兒留守在這個鎮上的柳莊主,和柳家莊園保護柳莊主的幾十名莊園護衛,都和柳莊主騎馬從側面過來,與李保山他們會合了。

李保山一提馬繮繩,迎上了柳莊主。倆個馬頭湊到一起的時候,李保山特意把身子傾斜向柳莊主,把剛纔進入阿古拉泰莊園所有的事情,都給柳莊主低語了一番。

柳莊主又驚又喜的說:“很好,又解了氣,又不至於弄出什麼大亂子來。”不過隨後柳莊主又有些擔憂的說:“把洪震海裝在那個二餅子牛車上,接下來能有個好嗎?萬一要是把洪震海捂死或者顛死了,恐怕接下來不太好辦吧?”

李保山說:“柳莊主,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過多的心了,他的死活,就讓老天來裁決吧。對於這種惡人,不給他一點教訓,可能就連老天也看不慣。”

柳莊主說:“好吧,就讓老天來裁決洪震海的生死吧。真要是死了洪震海,其實也給我們往後除了一害。而且即使死了他,我也自有辦法來和上面應對,我相信我絕不會給抵命,與你們大家更沒有絲毫的關係。”

李保山說:“柳莊主,哪裡的話!我今天特意沒有讓你去莊園裡露面,就是防止萬一我們某些環節做過火了,有些閃失,一旦上面追究其責任,我也能讓你推脫的一乾二淨。不然的話,這麼快意恩仇的事情,我哪能不讓你去莊園裡看個究竟啊!放心,這件事情好壞都是我們的事情,與你沒有絲毫的關係,都是我們這些人,尤其是以我爲主做的!”

柳莊主一聲感慨道:“寶山啊……!今天已經正月初四了,我們從張北縣緊趕慢趕,不分晝夜,壓縮吃飯睡覺的時間往回趕,已經趕到現在了。要是按人們的常規說法,僅僅幾天的時間,已經是兩年了。因爲搭救我們,你們辛苦奔波不說,又那麼危險,幾個人還截在路上過了一個年,真感覺到有些對不起你們啊!”

李保山說:“柳莊主,我們之間說這樣的客套話就沒有意思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萬幸的是你們只是吃了一些皮肉之苦,沒有性命之虞,這也是我們大家非常開心的一件事情。過年嗎?我們只要開心,可以把一年中任何一天當做過年來過啊!”

聞聽此言,柳莊主一下子由剛纔的那種遺憾和感傷,變得開心快樂起來。他激動地說:“寶山,我們回到柳家莊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急匆匆趕回到野駝山?我現在安排快馬專門去野駝山通知,就說我們已經安然無恙的返回柳家莊園了,讓他們徹底放心,就說過幾天我們一起回去野駝山。然後你們幾個人回到柳家莊園,陪着我好好的把這兩天當着年三十或者初一來過一下,一直往後過幾天,然後我再把你們送回到野駝山,我再陪你們在野駝山重新過一個年!”

李保山不假思索地說:“可以!”

“因爲野駝山畢竟有去年剛被娶過的一些姑娘,還有剛去那邊成家的小夥子,我作爲這邊的一個當家人,去和他們補過一個年,也是理所當然啊。”

李保山說:“柳莊主,只要你能答應過幾天陪我們幾個人回野駝山重新過一個年,我也能答應你留在莊園裡,陪着你重新過一個年!”

柳莊主一時間激動不已地說:“寶山,那麼就是說你答應我了?”

“我答應了。”

柳莊主在激動之餘,立刻安排身邊的4個小夥子,提前回莊園裡報告一下他們這邊的情況,然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去野駝山,給那邊說一下他們返回來的情況,以及說一下他們在這邊補過年,然後再一起要到野駝山補過年的情況。

柳莊主身邊的四個侍衛,立刻就要騎馬飛奔去傳遞這個消息去了。

李保山給這四個小夥子又囑咐了一番,回去之後需要對父親他們幾個人說的一番話語。

……

正月初八這天中午,按照柳家莊園這邊提前撒出的人馬給李保山的彙報,李保山和四個結義弟兄,還有白展雄和陶夢龍,裝扮成拉駱駝走鏢的那種駱駝客,在阿古拉泰莊園東南100多裡處一道溝渠裡,與神見怕.老二閻王愁,老三二鬼躲,老四棺材板,以及他們率領的100多號弟兄會面了。

他們隨便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李保山就和神見怕兩個人單獨在一個臨時小蒙古包裡說話了。

這次他們大部隊開拔到這裡對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除了老五墳頭草被李保山一腳踹的迎面骨受損,不能來參戰,剩餘的四個當家人和絕大部分弟兄們,都拉到了這裡。

關於讓神見怕他們來達板爾大草原,正好藉着這次綁架柳莊主的這個由頭,來對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這個想法,在李保山私下裡徹底想好了這個策略之後,爲了穩妥而又穩妥,李保山那天返回到乞丐村,他又讓滾地龍他們給於海明營長髮電報,請示了於海明營長。於海明營長完全贊同李保山的這個想法,讓他儘管按照這個思路大膽的去做,不要有什麼後顧之憂。

很好,領了這個上方寶劍之後,李保山在具體實施起這件事情來,真的就沒有一點後顧之憂了。隨即李保山才和幾個強人重新合計溝通,最終決定了這件大事情的具體行動方案。

既然他已經猜到了於海明營長以及上面的用意,那麼在這些大事情方面,李保山就要按照人家的意思來了,絕不能越雷池半步。他這次這麼及時快速,這麼英勇無畏,兵不血刃的把柳莊主搭救出來,包括想利用這幫強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這個妙招,能夠得到於海明營長的大加讚賞和感謝,也是讓李保山很欣慰的一件事情。

他們兩個人剛在這裡坐定,就有人給他們端上來了熱氣騰騰的茶水。

李保山笑望着神見怕說:“怎麼樣?這會兒你是不是還在想,我之前對你說的話還是不是算數!”話畢,李保山蹭的一下從皮衣裡面拽出一個小羊皮袋,然後嚓嚓嚓就從裡面拿出幾張銀票說:“這是幾張50萬銀元的銀票,我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如果你們從阿古拉泰身上榨不出油水來,隨便你們把這幾張銀票拿去好了。”

神見怕二話不說,伸手就把李保山那個小羊皮袋拿在手裡,然後用一種異樣的聲音說:“謝謝你。你絕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說話算話。你那天對我說,如果我們最後不能從阿古拉泰和洪震海身上榨到油水,這筆款就有你來給我們支付。”

李保山說:“這是我說的話,今天我來和你們會面,就是來兌現我這個諾言的。”

神見怕一時間感慨不已的望着李保山,過了片刻之後才由衷地感慨道:“你真是一個讓人敬佩的小兄弟啊!”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六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五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六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