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衆人不知道的是他們以後還會見到夙莘,因爲夙莘雖然在他們眼前離開,不過之後確實被林天雨收入後宮。
連夙莘自己也想不清楚,一向只是自覺天下男子相貌醜陋不堪,唯有自己所造的木偶人“冷毅”俊美不凡的她竟然會對林天雨傾心
再說說紫英,他獨自一人回到派中,來到瓊華宮見夙瑤。夙瑤聽了紫英的敘述,用十分失望的語氣問道:“如你所說,夙莘她不肯回來?這到底爲何?”
紫英拿出夙莘交給自己的匣子,雙手交給夙瑤,道:“師叔吩咐,掌門若要詢問,打開這個匣子便可知曉。”
夙瑤瞥了那匣子一眼,只見上面做工極爲精細,疑道:“哦?如此故弄玄虛,可不似夙莘的性子。也罷,便依她所言,看看究竟何意……”
說着打開了匣子,只見匣子裡什麼也沒有,夙瑤正感奇怪,忽聽得匣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師姐,是我呀。”
夙瑤聽出是夙莘的聲音,剛想相問,只聽夙莘又道:“師姐,這個‘藏音匣’是我自己做的,怎麼樣,很不錯吧?”隨即傳來一陣隱隱的笑聲,夙瑤容色變冷,臉上微露怒意。
夙莘彷彿看到她的表情一般,柔聲解釋道:“師姐,你先別生氣,我知道,當初我爲了一點小事和其他弟子爭執,一氣之下竟然離開了崑崙山,讓你很是爲難……”
夙瑤聽她說起往事,不覺默然,又聽夙莘悠悠說道:“在山上,你是對我最好的人,可能因爲我們性情相近,一樣的爭強好勝,一樣的不肯服輸……夙莘別的都可以不在乎,只是一想到這些年來辜負了師姐的期望,早將修仙所學荒廢,就更加不敢回來了……我下山後跟着一位老人學做機關,他是‘偃師’一脈的傳人,知識很淵博……後來,我走遍五湖四海,才發現世間比想像的更加廣大,就算不修仙道,一樣可以遨遊宇內、乘
奔御風,在無盡的天地間,人是那樣渺小,許多原本看得很重的東西,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夙瑤臉色一變,鳳眼圓睜,似乎對夙莘的話十分不滿,只聽夙莘繼續說道:“所以,我想,還是現在每天喝酒、行走江湖的日子更適合我……相見不如不見,但願夙莘永遠是你心目中那個橫衝直撞的小師妹……師姐,保重……”說完這些,匣子“吱”的一聲,重新閉合起來。
夙瑤微微閉上雙目,沉默片刻,問紫英道:“你見到夙莘時,她果真如剛纔所言,自甘墮落,不但荒廢所學,竟然還酗酒傷身?”
紫英聽掌門語氣不對,猶豫道:“掌門,這……”夙瑤厲聲道:“如實答來!”
紫英嘆了口氣,緩緩地道:“是……師叔她確有飲酒之事——”
話沒說完,只見夙瑤神色嚴峻,憤然喝道:“夠了!你且退下。我自會告知掌管名錄的弟子,將夙莘之名除去。”
紫英大吃一驚:“掌門,您的意思是……要將師叔逐出門牆?!”
夙瑤性子冷漠,在瓊華派中人緣一向不甚好,唯一一個與之交好的便是師妹夙莘。
十年前夙莘不辭而別,最感傷感和遺憾的便是夙瑤,爲此她還三番五次地讓弟子下山尋找夙莘的下落,想不到今日真正見到了夙莘,卻要將她正式逐出門派,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夙瑤重重一頓,肅然道:“不錯!本派正值用人之際,她卻如此行止,兼之言行不端,又習旁門左道之術,辱我瓊華派聲名,我留她何用?”見紫英一臉驚異之情,心裡猛地一煩,用力一擺手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言!下去吧!”
眼見紫英退出殿外,夙瑤看着空落落的瓊華宮,越想越是氣憤,越想越是不解,手裡緊緊地攥着夙莘的藏音匣,發出咯吱的響聲,此刻的心情如同汪洋裡的一葉孤舟,滿眼是無邊的寂寞,黯然嘆道:
“夙莘,想不到竟連你都如此,世情變遷,令人齒冷……滿座衣冠猶勝雪,更無一人是知音。可嘆妖界將臨,我身邊卻無一人足以信任,悠悠蒼天,何以如此待我瓊華……”
忽然,夙瑤轉過身去,臉上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向劍林後禁地的方向望去。
夜裡,天河睡得正熟,只覺得耳邊忽然響起“叮鈴”“叮鈴”的鈴聲,那鈴聲初時還不明顯,過得片刻,卻越來越響起來,將睡意驅了個一乾二淨,心裡奇怪,剛睜開眼睛,就聽見牀前傳來菱紗的笑聲:“嘻嘻,這‘鳴鐘符’果然厲害,現在你是不是半點也不想睡了?”
天河翻身坐起,只見衆人都站在他的牀前
菱紗手裡晃着一張黃色的道符,得意地瞅着自己,奇道:“‘鳴鐘符’?就是這個嗎?它到底是幹嗎的?”
夢璃微笑道:“這是瓊華派的符咒之一,專門用來對付靜思時打瞌睡的弟子,這張符發出的聲音除了弟子本人,其他人是聽不見的。”轉過臉去,有些奇怪地說道:“先別說這個了,快看看那把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點擔心……”
天河轉眼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見本來在桌上放得好好的“望舒劍”,此刻竟然飄離了桌面,懸浮在半空中,通體發出微弱的淡藍色光澤。
訝異之餘,不由問道:“這劍,怎麼浮着?”
菱紗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剛纔覺得好累,不知不覺在房裡睡着了,後來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鳴聲,叫了大家,順着聲音一路尋過來,才發覺是這把劍……”
天河奇道:“鳴聲?”
菱紗道:“是啊,這把劍一直在鳴響,我聽得很清楚。”
轉向衆人,奇怪道:“可不知道爲什麼,大家都說一點都聽不到。”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臉上也是十分不解的神情。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