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吾看來,你是個守得住秘密的人。只是這一點海藍早已在天星的提點下知曉,她們會再次找上你,也是遲早的事。到底你這條命來之不易,好好珍惜,莫要再不可說之話,問不可問之言。”
他知道,這句話實則是一番警告。當日司徒瑾楓只說了那麼幾句同天星神女有關的話,便被邱蘭威脅着躲回了冥界。他今日還問了這麼些不該問的問題,自然也是會受到威脅的。
只是,當白袍男子說起他和趙子傑的事時,突然提及了些許有關他本人的心境,張書成不得不暗自猜測,他無法告知的事,是否與天星神女有關?同樣是因爲愛,還是因爲責任,纔會選擇隱瞞所有,義無反顧的扛起這個終將引來非議的重擔?
不過,張書成終究是沒能問出這個問題,尤其是在看到方纔白袍男子展示的畫面之後。他知道趙子傑也進入了此處幻境,若是他再問出什麼不該問的話,恐怕,受到威脅的不止是他,連趙子傑都會有危險。
轉身之際,張書成伸手拉開了房門,卻意外的聽到白袍男子清潤的聲音略顯蒼涼的再次自身後傳來:“吾回答你方纔的問題。”
訝然回眸,他瞧見白袍男子緩緩偏頭,墨發遮住了半邊蒼白側臉,柔和的光影將他的五官模糊,卻瞧見他緩緩翕張的薄脣發出了極盡悲慟的聲音:“吾視天星爲……女……至始至終,把她當作……女兒一般看待。”
那樣的話說起來似乎有些困難,張書成眼中的驚訝也轉爲了疑惑,就在他暗想這白袍男子口吻中落魄之意究竟從何而來時,他已再次背對着他揮手:“去吧,以後,熙瑤那丫頭會傳達吾之意,屆時,你們便知如何行動。”
緩緩挪動着腳步離去,張書成沒並有忤逆白袍男子的意思,但趙子傑的身體依舊被白衣女子周身魔性束縛着。
這時,他也意識到,這白衣女子身上所着白衣,似乎與白袍男子所着白衣十分相似,身上略略沾染的那幾分仙氣,好似也同白袍男子有關。
不過,不待趙子傑猜透白衣女子和白袍男子的關係,此前離去的黑袍血眸男子便再次現身,佇立在白袍男子身側,靠着書架,操着手看他:“這樣的謊話,您還真是說多少次都說不膩。”
白袍男子緩緩擡手,阻止了黑袍男子戲謔的笑意,匆匆輕輕的低斥:“無憂在附近,莫要胡言亂語!”
“您以爲無憂不知道?當年天星釋放她時,她看見天星的第一眼,便問她是不是蒹葭……幸好天星在這方面夠蠢,也幸好天星一直恨您,若不然,您當真以爲全天下都不知道您愛慘了……”
呼的一聲,坐在木椅上的白袍男子驟然起身,趙子傑來不及驚訝,便瞧見他周身白衣騰飛,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被吸了進去!
而同他一同跌落在白袍男子眼前的,還有之前引他進來的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