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其他人像是沒聽見她摔碎酒杯的聲音般,唯有寂寒在這時拉着鍾離豔的手道:“沒喝就別喝了,這酒……”
話音未落,兩人便驚訝的看着天星神女跑了出去,唯獨佇立在門口的澤言大帝依舊不動,神情卻比先前所見要沉默幾分。待寂寒正欲帶着鍾離豔出去一瞧究竟時,澤言大帝已然轉身離去,而天星神女則趴在喜堂外紅漆廊柱下嘔吐不止。
瞧見這一幕,鍾離豔已心生疑惑,可看着澤言大帝一臉神情凝重的想要伸手撫上天星肩膀時,她已不禁瞪大了雙眼,只聽天星在這時啞着嗓音幾近悲涼的說:“這是第幾次了?我真的什麼都不能留下嗎?”
意外的瞧見澤言大帝緩緩垂下了五指,在天星話落時消失於鍾離豔和寂寒眼前。鍾離豔實在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寂寒卻在這時異常沉寂的說道:“這個澤言大帝,是天父……假冒的……”
什麼?!
居然是天父假扮的?!
那麼剛剛那酒……
“你們兩個也沒喝是嗎?”當海藍冷靜的聲音再次打破沉默時,鍾離豔和寂寒已驚訝回眸,見她無奈的盯着天星趴在廊下的身影,緩緩嘆了口氣,“所有人都料到會有今天,也不算意外。可如今的朝陽、玄冥,已不是曾經的朝陽、玄冥,他們不會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天星也是,早防着呢……”
“那麼,喝下此酒,遺忘的會是什麼?”
鍾離豔好奇追問時,海藍已苦笑着偏眸,緊盯着她的眼道:“或許是他曾經愛過天星的證據,或許是他不惜一切想要護天星安寧的想法,又或許,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如今自盡變身戰魂,也是爲了天星……”
蒼涼的聲音落於耳畔,廊下的天星也緩緩起身。縱然此刻喜堂內依舊熱鬧非凡,但鍾離豔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對寂寒和海藍說:“我們帶神女去妖界地陵吧!說不定看到地陵中的上古圖文,會讓她記起更多的事呢?!”
“什麼地陵?”
在海藍狐疑詢問時,鍾離豔已將她的發現匆匆相告,海藍聽後立即上前去拉天星,又不忘回眸對鍾離豔和寂寒說:“既然如此,那就去瞧瞧,說不定真的和她遺失的記憶有關!”
未料,當衆人施法離去時,鍾離豔意外的看見一羣小妖戰戰兢兢的站在地陵外,寂寒拉着她入內一瞧時,只見一位身着青灰衣袍的老者正在擦去牆上的上古圖文。
“你這是做什麼!快住手!”
先不說這些東西記錄着洪荒歷史,於妖界是何等珍貴,即便這些圖文於後世無益,也總得留着讓天星看過才行。可如今,這突然出現的神界老者卻將上古時期記錄悉數擦去,鍾離豔實在急得不行,卻在這時聽見天星和海藍同時詫異開口:“蒼穹長老?怎麼是你?”
原來,此時意外出現在妖界地陵的老者,便是曾經長老會的蒼穹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