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細作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而是喋喋一笑道:“想必你就是新任的中尉右丞劉胤了?”
“咱們可是老相識了,聞名已久,今天才有機會面對面。(. )我相信閣下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做那些魚死網破的愚蠢事,交出漢中佈防圖,我可以拿人格來擔保你的性命安全。”劉胤平靜地道,那細作雖然沒有直接了承認他是青鳥,但他也沒有否認,等同於是默認了,何況那兩支袖箭同當時射殺黑鯊的袖箭完全相同,就連箭頭上烏青的顏色都是一般無二,劉胤有理由相信,他就是暗殺黑鯊的青鳥。
青鳥的目光很陰沉,他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那些中尉府的差役已經是持刀逼了上來,形成了一個半圓的包圍圈,他很清楚,今天就是拼盡全力,恐怕也是難逃噩運,不過劉胤勸他投降的話,青鳥是完全無視的,他是一名久經訓練的高級間諜,對於魏國他是絕對忠誠的,甚至不惜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不過他可不願輕易地犧牲掉,就算明知是死路,他也要奮力一搏,最起碼臨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青鳥目光打量了一下,在他的側面和後面,至少有三十多名中尉府的差役,雖然這些人武藝並不太高,但貴在人多,一旦陷入混戰,就算他武藝再高,也很脫身,相比之下,在他的前面,只有三個人,劉胤張樂和一個女子,劉胤和張樂靠的較近,而右手方向的那名女子則和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美人重欲。[起舞電子書]
青鳥很快地就有了計較,劉胤和張樂身爲中尉府統領級別人物,身手是勿庸置疑的,想從他們這邊尋找突破口,幾乎是很難的,而那位陌生的女子雖然持着劍,但從她單薄的身形上來看,青鳥認爲自己的機會很大。
不過這個機會是稍縱即失的,側面和後面的中尉府差役正在緩步逼近,縮小着包圍圈,劉胤和那名女子雖然相隔丈餘,但如果一旦他發現漏洞的話,很可能會向她這邊靠攏,將這個漏洞給補上,所以這很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
青鳥故意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在考慮着劉胤所說的話,突地,他眼中寒芒一閃,暴喝一聲,手中多出了一柄長不盈尺的匕首,閃着銳利的寒光。與此同時,青鳥的身形也移動了,有如疾風一般,快的令人不可思議,匕首直刺魏雪舞的要害而去。
要麼不出手,要出手就必須要狠辣,這就是青鳥的信條,他明白,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只有殺掉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纔有機會偷出中尉府佈下的天羅地網。
青鳥對自己的身手和速度還是很有自信的,一旦讓他脫困的話,中尉府的人是很難追得上的。
至於突然多出來的袖箭和匕首,在杜家坪關卡被搜查的時候,青鳥身上根本就沒有夾帶這些東西,方纔的袖箭,劉胤就很好奇,他是如何通過關卡士兵嚴密的搜查的?
其實魏國間諜往來於漢中關中之間,早就建立了一套完整的保障體系,秦嶺綿延千里,只有四條古道可以通行,而這些古道關卡林立,就算魏國的間諜身懷絕技,想要從容地攜帶武器進出漢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魏國的間諜組織在秦嶺大山深處,建有無數個秘密據點,其中有人職守的,佔據着近五分之一的比例,而五分之四的據點,則處於無人職守的狀態。不過這些據點相當的隱秘,就算是魏國的間諜想要找到它們,也必須通過一些特殊的暗號。
這些據點之中,藏有大量的食物和各種兵器,爲來往於秦嶺深山之中的間諜提供幫助。
青鳥所走的這條陳倉支路上便有這麼一個據點,青鳥正是通過一個極爲複雜的記號,找到這個據點,這個據點相當的偏僻,無人職守,但據點內的補給充足,長短兵器一應俱全女尊:夫君個個是妖孽閱讀。
不過青鳥沒有選擇刀劍一類的武器,因爲他知道前面的路還很長,刀劍一類的武器用來防身雖然不錯,但同樣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誰也無法保證迴歸到陳倉道之後會不會遭遇到蜀國的巡兵,配刀攜劍,恐怕隔了好遠都會將巡邏人馬的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而袖箭和匕首則隱秘的,蕆在身上令人無法查覺,而且出手時也可以出奇不意,青鳥就是那種爆發力特別強的武者,袖箭和匕首自然是他的武器首選。
此時突然出手,青鳥相信,自己完全可以一擊得手,別說對方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子,就算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也未必能躲得過這勢如雷霆的一擊。
可青鳥這一次卻是走了眼,眼前的魏雪舞,根本就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弱女子,而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巾幗高手。
魏雪舞現在之後,便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她橫劍於胸,全身貫注,目光冷冷地注視着青鳥。
青鳥的突然發難並沒有出乎魏雪舞的預料,從表面上看,魏雪舞這邊的確算的上是一個突破口,她孤身一人守着這個方位,只要能除掉她,就能夠逃出一條生路。
張樂一看青鳥發起了突然地襲擊,而他這邊與魏雪舞那邊相隔甚遠,青鳥的去勢極猛,根本就救之不及,他不禁驚叫一聲:“啊!不好!”
劉胤卻穩穩地站着沒動,看着青鳥的眼神竟帶着幾分嘲諷的意味。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青鳥的匕首隻是眨眼的工夫,就刺到了魏雪舞的前胸,眼看着魏雪舞就要香消玉殞魂歸極樂,卻見她身子動的更快,只是微微地向側一滑,青鳥的匕首已是貼身而過。
青鳥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魏雪舞移動的速度比他還要更快,這一擊他幾乎是傾注全力,一匕刺空,招式也就用老了。
就在他錯愕之際,只覺得前胸一陣冰涼,低頭一看,一柄長劍已經是貫胸而過,冰冷的劍身讓他的心底一寒,整個人的思想也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