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的降落,四周的景象也隨之變化,都市特有的夜景一點一點的如星光閃耀。
李施慧一邊安慰紅音,一邊小心的觀察各種細節。以李施慧對異行者的認知,所有的異行者都是擁有一些特殊能力的的非正常人類,並且還有着不可思議的格鬥能力。
雖然夢夏一語道破紅音是異行者的身份,但李施慧仍舊心存疑惑,逼近眼前的紅音是大紅大紫的歌星,怎麼說也是公衆人物,遠在夢夏接觸她之前就已經對月食這個組合有所瞭解。
倒不是李施慧不相信夢夏,只是內心實在無法認同這麼一個觀點。但還是保有一定的警惕,希望在細節上證明夢夏是對的,又或者說證明自己是對的。
紅音哭了好一陣子,終於在某一時刻緩緩的止住哭聲,在萬家燈火下,兩人坐在半空中,就像是夢幻一樣。
那炫彩的燈光照着兩人的側臉,散發出炫彩的光芒,四目相交,互相都被對方身上散發的魅力所吸引,以至於無法移開目光,如果可以,她們真希望此刻就是永恆。
察覺到李施慧熾熱的目光,紅音最先不好意思了起來,羞澀的低下了頭,有些驚慌,又有些喜悅,但不知道爲什麼卻道歉道:“啊……那個……對……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我……”太過慌亂,以至於最後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臉更是紅到了耳根。
發現空氣有些不自然,李施慧也趕忙移開偷窺的視線望向別處,說道:“不要在意,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倒是你感覺好點了麼?”
紅音抿着嘴輕輕點了點頭。
“是麼?那實在太好,我還擔心你如果一直這麼哭下去該怎麼辦。”
這是一個坡腳的玩笑,與其說用來緩解氣氛,還不如說叫當事人回憶起不好的事情。不過紅音看起來卻像是得救了一樣,靦腆的笑了笑。
這一笑不要緊,卻把李施慧給看呆了,明明只是一個14歲上下的孩子,可愛的面容上卻有着近乎不真實的美麗。
可是,下一刻紅音卻緊張了起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李施慧。
李施慧大奇,歪了歪腦袋問道:“怎麼?我臉上有什麼麼?”
“不……我只是……只是……”話說了半句又突然斷了,她看起來像是一個怯懦的兔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還在想下午的事情麼?沒事的啦,過了那麼久,應該早沒有人了吧。”臉上露出安慰的爽朗笑容,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很自然的李施慧溫和的笑着,以迴應紅音之前的笑臉。
因此紅音又恢復了鎮定,望着李施慧,深深的一鞠躬又道歉道:“對不起,我剛纔以爲……”
“以爲?”
“以爲……以爲你也像他們一樣變得奇怪,要對……要對紅音……。”紅音越說越羞。
李施慧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怎麼可能,我們都是女孩子哦,纔不會作出那種奇怪的事情了啦。”
紅音臉更紅了,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轉進去。
不過李施慧雖然大笑,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笑聲的終止,拋出一個現實的問題,在着孤獨的黑夜裡顯得有些寒冷。
紅音先是一愣,隨即可愛的面龐被恐懼所填滿,趕忙上前捉住李施慧的衣角,就像是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樣,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姐姐不要扔下我一個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一看見女孩子的眼淚,李施慧就措手無策,忙安慰道:“別哭,別哭呀,我又沒說什麼,只是問一下而已了啦,畢竟你可是月食的主唱啊,你看那邊的宣傳廣告還說你們有表演呢,如果不回去的話,一定會很麻煩的吧。”
果然,在上次的演唱會後,人氣飆升的她們,在各大廣告牌上都有她們的宣傳廣告,正一頁一頁的翻轉傳動。
“……”紅音一臉沮喪。
“不過呀,那些歌迷也太過分了,就算怎麼喜歡你也好,作出那樣的事情也太過分了。”靜靜的觀察紅音的表情。
只見紅音變得很難過,其中又帶有絲絲的悲哀,絲絲的恐懼。在短暫而又漫長的沉默後,紅音終於開口道:“其實……其實那些不是我的歌迷。說起來,姐姐你可能也不會相信的,不過沒辦法,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恩?”
自顧自的紅音自己開始敘述起來:“其實那也是兩星期前得事情,紅音我做了個怪夢,夢裡有個漂亮的姐姐,她說她可以給我一把吸引所有人的嗓子,但只要答應她一個小小的條件,就能夠滿足我的願望。”
“於是你就答應她了?”
“恩,是的。因爲紅音我知道月食雖然挺有人氣,但大家喜歡的卻不是因爲我們的歌聲,僅僅只是因爲我們是幼女而已。”說到這紅音不甘心的抓緊了裙襬“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僅僅是這麼一個理由而被人喜歡,我希望大家喜歡的是我們的音樂。”說道這裡紅音突然變得悲傷起來。“於是我就答應了那個姐姐去幫她完成願望,結果第二天,奇蹟真的發生了,那是我們第一次被人誇獎唱的好聽,於是連同後來的公演也進行的十分順利。”到此劇情急轉直下,紅音像是怕冷一樣抱緊雙臂“不過……不過……就在3天前,那個大姐姐又在夢裡出現,只是這次她要求我去殺人。”
“!”李施慧目光突然銳利了起來“於是,你就按她說的做了?”
紅音忙搖頭否認道:“不,我沒有,我拒絕了她,而她十分的生氣。第二天,我們在練習的時候大家都變得奇怪了起來。還做出很多過分的事情,我好怕,我好怕!於是我就逃了出來,可是我一講話,大家……大家就……”
不用紅音在說下去,李施慧也明白故事的結局。
“所以……所以,求求你,求求你姐姐幫幫我,幫幫紅音。你是唯一不受影響的人,你一定有什麼辦法能讓大家變正常回來。”
“……”在紅音期待的目光下,李施慧反而變得更加的沉默起來,眼神也漸漸犀利。暗自問道:“夢夏,你怎麼看?”
夢夏也顯得十分凝重:“她的確是契約者,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卻是違反契約的契主。”
“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我們爲了能在大忌中勝出而尋找適合自己的契主。一來是爲了藏身,二來是爲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不過多虧某人的不信任,弄得我現在光有一身本領卻被糟蹋了。”忍不住,夢夏開始抱怨起來。
“啊啊,都是我的錯還真是對不起啊,如果知道是會變成女孩子我打死也不幹!”
“哼!沒有我的身體,你以爲你能做些什麼。”
“哎呀!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哼!說多少次都一樣!沒了我的身體你就和廢材差不多!”
“別說的好像我離不開你一樣!”
李施慧勃然大怒,而就在此時,心臟一陣劇痛,痛的要把靈魂給撕裂一樣。
“!”
“好啦,好啦,別生氣啦,其實你也是蠻厲害的,以普通人的身份而言。”察覺到李施慧的不妙,夢夏連忙和解。
“痛……剛纔那是怎麼回事?”
“那是由於我們兩人的爭吵導致契合度過低而造成的負面影響。”
“什麼!?”
“如字面意思,這負面影響,也就是一方違背當初約定而造成的不良後果,如果用你們的身體的話,恐怕就會出現心臟麻痹這種狀況吧。搞不好一不小心就會死掉。”
“那麼說,紅音她這是……”
“就像是你想的那樣,這是不良影響。不過不同的是,‘美人魚’那傢伙實在太狡猾了,盡然和這種心智不成熟的孩子簽下契約,試圖通過這種負面影響來威脅契主。我想這也是她爲什麼選擇使用孩子們身體的緣故,就算契主死亡了,自己的身體也不會受到損害,大不了就再重新找多一個新的傀儡。可惡!真不愧是活下來的老人,做事一如既往的骯髒。”說起老一輩,夢夏就顯得十分的氣憤,陣陣殺意抑制不住的往外噴涌。
李施慧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在夢夏的陳述下變得一愣一愣的。
又聽夢夏說道:“所以說你要知道我對你多好,一點都不懂得感激的笨蛋!”
“……”
在李施慧傍邊的紅音並不知道李施慧內心世界正在開辯論大會。只看見李施慧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十分古怪。不禁擔憂的詢問道:“那個……姐姐……你沒事吧……”
又叫了兩聲,李施慧才醒悟過來。微笑道:“不用擔心,我沒事,呵呵。”
紅音一籌莫展,低着頭難過到:“果然姐姐你還是不相信我麼。”說着眼淚就又要掉下來。
這嚇得李施慧忙說道:“相信!相信!我相信!總而言之你不要哭啊,不然我也幫不到你呀。”
紅音一聽,驚喜道:“是真的麼?大姐姐你真的有辦法麼?”
李施慧點了點頭,斬釘截鐵說道:“當然!不過在此之前你要你要聽我的安排。”
終於紅音破泣爲笑,再度露出夢幻般的笑容。
這是今天之內第二次看見這麼好看的笑容,這無疑爲陰霾的天空增添一絲光明,一絲溫熱。
李施慧此刻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守護這一張笑臉。
ps:這幾天回鄉下了修養了一下,給了不錯的思路。這是第一章,晚些時候可能還有一章。回去的幾天胡亂弄了很多東西,需要整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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