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我的遺願……只有無盡的……恨啊……”
這魔神,突然發出了一聲宏大的咆哮:“我摩都之神……就算死也要發出最惡毒的詛咒……我要詛咒‘他’永墜地獄,不得輪迴——”
那團血肉,在不斷的扭曲蠕動着,雖然這自稱爲摩都之神的魔神將死,依舊強悍絕倫,林瀟估算着,就算它只餘下這才點血肉,也可以隨便抹殺什麼系主甚至座主級的強者。
“你放心,你築起的‘魔神曼荼羅’,我會讓人替你繼承下去,代替你,將那個劫取了你果的大敵,打進地獄,不得輪迴——”
亙古的意志,突然提高,打進那團扭曲的血肉之中,原本似乎最後崩潰瘋狂的摩都之神,突然一震,一股意識,立刻照到了林瀟身上。
林瀟立刻明白,亙古說的那個人,便是自己。
“就是他,摩都,將你的魔神的曼荼羅,繼承給他——”
那摩都之神的意識,落到了林瀟的身上,聽得這話,卻搖頭回應:“太弱小了,沒用……沒有希望的,就讓那魔神的曼荼羅,永葬於時間長河之中吧……我的子民,不能臣服於如此弱小的生靈——”
“哼……”亙古微微低哼,露出一絲不悅,突然道:“林瀟,讓這位摩都之神,見識一下你的本源吧,還有那得自永恆的東西——”
幾乎亙古話聲剛落,林瀟的靈魂之中,永恆之石的力量被激發,涌入紫繭之中,如同浩大的永恆之力衝擊,就算是摩都之神,都震驚了。
“永恆之石?這麼弱小的生靈,怎麼可能?”
摩都之神,震驚無比。
“他現在雖然弱小,可是,他卻是親眼見過永恆之河的人,你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他擁有的永恆之石,便得自永恆之河……”
亙古的意志,在繼續迴響,摩都之神,喃喃自語:“親眼見過永恆之河,得到永恆之石……每一個得到永恆之石的生靈,都是得到認可的,有機會爭那一剎那的機緣,雖然,只有那億萬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摩都之神,喃喃良久,突然道:“你,到底是誰?”
這尋問,針對亙古:“能夠砍下那傢伙的手臂,撕碎最強的曼荼羅神圖,你又是誰?”
亙古迴應:“我爲亙古,我們的見面,你們的相逢,都是冥冥中的註定,他註定了將要代替你,征伐那最強的曼荼羅,最終超脫出去,摩都,你今日種下了這個果,將來,也許還有輪迴復生的機會,你還在遲疑什麼?”
“摩都明白了。”這摩都之神,突然間對亙古變得無比尊敬,轉而對林瀟道:“今日,我摩都便要將我的魔神曼荼羅傳承給你,這曼荼羅的核心,已經被破壞,不過你可以繼承的,還有萬頭被封印着的魔神,每一頭魔神,都將聽你號令,希望你能重現魔神曼荼羅的威名,最終真正超脫出去,替我去一窺……那道景象……”
摩都之神的意志在進行着最後的轟鳴,這一刻,連亙古都沉默了,林瀟,只有被動接受。
看着那團蠕動着的血肉之中,一道靈魂印記從中剝離打了出來,摩都之神,在失去這道靈魂印記之後,終於徹底消亡,靈魂氣息消散,意志破滅。
而那餘下的靈魂印記,卻刻印在了林瀟的靈魂之中,化爲了一個特殊的魔神曼荼羅印記,憑此曼荼羅印記,林瀟擁有了主宰魔神曼荼羅,號令那萬頭被封印着的魔神權力和資格。
“嘿嘿……”亙古笑得像個老狐狸,道:“果如我所料,臨走將它們一併搶走果然是個划算的買賣,不枉我爲它們浪費了力量,萬頭封印着的魔神,嘖嘖,雖然這曼荼羅破碎了,力量流失,但這些魔神,還是可以派上用場。”
林瀟感受着那魔神曼荼羅的印記,到現在都幾疑生在夢中,萬頭封印着的魔神,這將是什麼樣的力量?
自己突然間,就成爲了這支萬頭魔神大軍的統領。
“亙古,現在怎麼樣了?不會又要沉睡吧。”林瀟冷靜了下來,纔開始尋問,他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尋問亙古。
“小子,怎麼叫又?你以爲我想啊,沒辦法,都是你不夠努力,不能把我孵化出來,每次好不容易恢復一點力量,本都想存着用來孵化的,結果都碰到一些亂七八糟倒黴的事,都又用光了,這樣子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孵化。”
亙古反過來埋怨起了林瀟,不過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小子倒是沒有讓我失望,四級超脫了,嘖嘖,對三維也有一定的領悟了,進入五級,也不算太遙遠了,對付那些傢伙,雖然又將我得到的一些力量損耗光了,不過就憑那些廢柴,想要讓我受傷陷入沉眠,卻還差得億億萬年,除了那個傢伙,其它的渣渣,想要讓本大爺受傷沉眠,這難度,可相當的不小。”
林瀟能夠聽得出亙古話聲中的自傲,他說的“那個傢伙”,自是巨指無疑。
“亙古,永恆之河,到底是什麼,你說那永恆之石,可遇不可求,可是這永恆之河可全都是這種石頭,還有那個像用各種東西拼湊出來的怪人,你之前能夠恢復甦醒,便是他用可以鮮血凝聚永恆之石的怪物人頭滴出來的鮮血幫助你的,那怪人,你知道是誰嗎?”
林瀟這一問,亙古的意識,難得的沉默了一下。
頓了一頓,纔回應道:“永恆之河的由來……就算是我,也不能說清楚,只知道,永恆之石,便來源此河,只是這永恆之河到底存在哪一個時空,可真是一件頭痛的事,就算是真正的神明也不清楚,反正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一定是超過四維空間的產物,你說的那個怪人……”
亙古猶豫了一會,終於道:“關於你提到的怪人……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永恆之河,介於真實和虛幻之間,所以,不可尋獲,你能遇到,是份大機緣……”
林瀟聽得亙古的話,感覺它u言又止,似乎對永恆之河和那個拼湊出來的怪人,不願多談。
顯然,亙古對自己,依舊隱瞞了很多。
“亙古,我現在也是四級超脫者了,像你講的,只要給我時間,我有信心可以進入五級,你曾經說過,當我成爲超脫者的時候,你會跟我說清楚一切,那麼,現在這時機到了嗎,亙古你到底是誰,還有那地底的巨指,還有那算計你的神圖等等,還有這曼荼羅到底都是些什麼,亙古,你應該告訴我了吧。”
隨着自己漸漸變得強大,林瀟才能越發感覺到亙古,巨指等等的深不可測,對於這一切的好奇心,他也越來越甚。
到底,在曾經很遙遠的時代,發生過什麼,爲什麼巨指只餘本能卻沒了靈魂,爲什麼亙古,變成了一枚紫繭?
聽得林瀟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尋問,亙古發出了幾聲乾笑。
“小子,你應該知道,我剛剛所有力量都消耗幹了,雖然不至於立刻陷入沉眠不醒,可是,卻也差不多了,說了這麼久,已經很累了,你忍心讓我繼續說下去?我覺得,我要再次進入睡眠了。”
“忍心。”林瀟回答得很乾脆:“一問到這裡,你就開始裝死了,亙古,好歹也讓我知道一些,至少讓我明白,接下來,我該怎麼去努力。”
“……”亙古表現的相當無語的樣子,才道:“小子,該和你說的,我自然會告訴你,其它的沒用東西告訴你再多,也於你沒有絲毫幫助……”
“至於我的來歷,我可以告訴你,我並不是你所能認知的這個世界的存在……”
“不是我能認知的這個世界的存在?”林瀟微微一愣。
“不論是你所在的地球,太陽系,又或者你們人類所知的宇宙,能被你感知的極限,便是四維的時空,你現在對於三維立體空間,已有了一定的領悟,等你完全掌握了三維空間的力量,想要再進一步,便需要領悟四維空間力量……到了那一步,你自然便會明白四維時空的奧秘。”
林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而我……便是來自四維時空之外的……不屬於你們所能感知到的四維空間的存在,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四維空間之外?”林瀟一震:“五維?或六維?”
亙古沒有再具體回答他,只是慢慢的道:“我無法用你可以理解的語言向你表述,因爲你們人類有着太多的侷限性,你不到那一步,我無法傳送你明白的意識,如果你們人類,無法用言語去描述七種基本色之外的第八種顏色,或者你無法向一個天生的盲人描述天空是什麼樣的顏色一樣……”
“所以,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早一點站到這個世界的頂端,那個時候,你才能窺視那一線的機會,讓自己成爲四維的生物吧,小子,你要走的路,還很長,那個被我砍下一隻手的傢伙,只怕不會善罷干休的,我也需要早作準備,要將這些搶奪過來的東西早點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