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殿看上去不是很大,但裡面的空間卻要比我想象的大的多,一進入修羅殿,我立刻就聞到一陣臭味兒。
這種臭味兒就好像是多少個腳臭的人聚在一起一樣,而且還參雜着嘔吐物的味道,讓人聞之慾吐。
“進去。”
押送我們的鬼兵鬼力也不低,朝我們喊了一聲,那些鬼兵就把我們趕進了一個十分大的房間之中。
一進了房間我的眼睛頓時就瞪的老大,這房間裡有不下三十個人,而且都是活的。他們身上都纏繞着鐵鏈,這些人也都瘦的皮包骨,好像是被餓了多少天似的。
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個鐵盆,盆裡裝着他們的嘔吐物,也不知道那嘔吐物有多久沒清理了,都凝到了一塊,看着更加的讓人噁心。
鬼兵把我們趕緊房間之後便用鐵鏈將我們都綁了起來,剛開始我還以爲這鐵鏈只是有捆綁的作用,但鐵鏈一上身我就感覺自己的法力居然被一點點吸走。
心裡一驚,我現在才明白這房間裡關的這些人肯定都是道家之人,他們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爲全身的功力和精華都被鐵鏈給吸走了。
所有的鐵鏈都朝一個方向匯聚,那是一個石洞,裡面漆黑一片,我不知道鐵鏈的另一端是什麼東西,但如果一直這樣被吸功力和精華,用不了多久我們幾個就會變成像其他人一樣。
“放開我,放開。”
法通一被鐵鏈他就開始拼命的掙扎,但不管他怎麼掙扎那鐵鏈卻依舊纏繞在他的身上。鬼兵把我們綁好就離開了這裡,好像並不擔心我們會逃跑。
略微的掙扎了一下,我發現越是掙扎鐵鏈就勒的越緊,這不是一般的鐵鏈,雖然我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但這鐵鏈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掙扎的開的。
“法通,寧神,稍安勿躁。”
發現越掙扎鐵鏈就會越緊,我立刻就朝法通喊了一句,這時悟雲大師也看向法通,朝他點了點頭,法通這才停止了掙扎。
“諸位道友,有哪位還能說話的,跟老衲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房間裡還有三十來個人,不過他們都是一副有力無氣、半死不活的樣子,悟雲大師說完話根本就沒人接茬。
“看來他們的功力和精華已經被吸乾了,這修羅鬼王當真厲害無比,居然能想出這樣歹毒的辦法折磨我們。這些鐵鏈到底通向哪裡?而鐵鏈的後面又是什麼東西,當真讓人費解呀。”
悟雲大師小聲的說着,就好像是喃喃自語一般,鐵鏈吸收功力和精華的速度並不快,照這個速度,要想把我們完全吸乾少說也需要一年以上。
看來這個修羅鬼王是想要徹徹底底的把我們吸乾,連點渣子都不剩,不知道其他的人都被困在這裡多久了。
“大師……,我乃……崆峒派莊嚴是也,我已經被困在此處十年了,不……知……大師可有辦法逃脫。”
終於有個人說話了,崆峒派的莊嚴,我是沒聽過這個名號,但悟雲大師卻面露驚色,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離他不遠,幾乎被吸成的人乾的老頭。
可能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讓莊嚴十分疲憊,他說完之後便大口的喘着氣,好半天呼吸才慢慢變得平穩。
“你是莊嚴?崆峒四大長老之一?那你和莊重是什麼關係?”
“莊重……乃是……胞弟,我失蹤……已久,恐怕……他已經認爲……我……已然身死了。”
莊嚴說完又開始喘粗氣,而悟雲大師則是微微一嘆,說道:“幾年前我曾遇到莊重,他還向我打聽莊長老的下落,沒想到你卻被困在了這裡,而且已經整整十年。”
十年前,莊嚴途經此地,見有鬼物作祟,便欲降服這鬼物。誰知道修羅鬼王厲害無比,他不僅沒有消滅的了他,反倒把自己給搭了進來。
整整十年,莊嚴一直都被修羅鬼王吸收着精華,這裡沒有吃食,但修羅鬼王會讓人喂他們吃一種綠色的蟲子,三天吃一次,吃過那種蟲子他們的身體就會恢復一些,然後繼續被吸收精華。
莊嚴並不是第一個進來這裡的道家之人,還有比他先進來的,但大多數都已經死了。剩下的這三十來人基本進來的都比他晚,但只要二十天左右的時間,那些人就會變成和他一樣。
喂他們吃的那種蟲子噁心無比,前幾次吃都會吐出來,所以每個人面前會放着一個盆。
莊嚴斷斷續續的說着,聽到這裡我幾乎已經吐了,這個修羅鬼王真是鬼中惡魔,居然這樣對待這些人,一定得想個辦法出去,不然我們的命運也會跟這些人一樣。
看了一眼正雲他們,他們的表情和我一樣,都是一副噁心的樣子。這時莊嚴又開口說道:“今天……便是……進食之日,等……下他們就會……送……蟲子……進來。”
話音剛落,三個鬼兵便走進了房間,每個鬼兵手裡都端着一個盆,那盆中全身碧綠色的蟲子。
蟲子在盆裡不停的蠕動,看着就讓人作嘔,更別說吃了。鬼兵走到一個人的面前,撬開那人的嘴巴,而後將盆裡的綠色蟲子灌進那人嘴中。
悟雲大師低唱了一聲佛號,隨即便閉上眼睛,不忍再看。我們幾個也是一樣,哪還敢看,都急忙閉上雙眼。
但腦袋裡卻是浮現出那些人吃蟲子的畫面,正迪最先忍不住,“哇哇”的吐了起來。
“你們……今……日新到,倒是……不必吃……那蟲子。”
這時一個鬼兵走到莊嚴面前,撬開他的嘴便往他的嘴裡灌蟲子。我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見莊嚴費力的吞着那些蟲子,被噎的連連咳嗽。
可那些鬼兵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直到把小半盆蟲子都灌進他的嘴裡這才停下手,而後又把他的嘴封上,他就是不想吃也得吃。
鐵鏈不僅能吸收我們的功力和精華,也能壓制我們的法力,我很想解決了這幾個鬼兵,但卻使不出一丁點的法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如此對待莊嚴。
走到我面前,鬼兵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倒是沒有餵我蟲子吃,而是走向另外一個人,繼續執行着他的任務。
終於給那些人喂完了蟲子,鬼兵並沒有離開,而是從身上拉出了一條皮鞭,開始朝這些人的身上抽打。
“你們要幹什麼?還不給我住手。”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僅喂他們吃蟲子,餵過之後居然還鞭打他們,這些鬼物實在是太過分了。
“喜歡管閒事兒?那就讓你嚐嚐着魂鞭的厲害。”
見我抱打不平一個鬼兵立刻就走到了我身前,揚起手中的鞭子就抽在了我的身上。這鞭子並不能讓身體感覺到什麼,但卻能讓靈魂感覺疼痛。
一鞭子抽到身上,靈魂立刻就被抽的一顫,這種由靈魂裡傳出的疼痛比身體上的疼痛要厲害的多,本來我的靈魂就十分虛弱了,鬼兵這一鞭子差點沒把我抽暈過去。
“狗孃養的,你別動正陽,有本事衝我來。”
看到我被打,常飛便破口大罵,他這一罵,正雲他們也開始罵那幾個鬼兵。鬼兵冷笑一聲,停下手朝常飛幾人走去,揚起手中的鞭子就往他們身上抽。
“常飛,正雲,不要罵了,吃虧的是我們。”
此時我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常飛兩人聽到我的話也閉上了嘴。我們在這裡只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和這些鬼兵作對吃虧的是我們,人在矮檐下就得低頭,和他們硬碰硬很不明智。
“算你們識相,要是以後敢再多嘴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鬼兵罵了幾句出去了,這時莊嚴已經把那些蟲子都嚥進了肚子裡,開口對我們說道:“他們用魂鞭打我們是爲了讓我們的靈魂不消亡,在這裡的人全都生不如死,如果能燃燒靈魂的話,恐怕沒人會選擇活着。”
看來那蟲子補充體力的效果很不錯,莊嚴說話也不像先前那樣斷斷續續的了。十年,他被困在這裡整整十年,如果是我的話可能在第一年就會瘋掉。
莊嚴能夠堅持這麼久,不僅是因爲他沒有選擇,也因爲他的心智十分堅定,這種堅定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莊老,你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離開這裡。”
莊嚴在這裡待了十年,對這裡一定十分熟悉,沒準他會有辦法從這裡離開。但這只是我天真的想法,但凡能到這裡的人哪個不是道法高超。
搖了搖頭,莊嚴苦笑一聲,說道:“光是這鐵鏈我們就掙脫不掉,即使能掙脫這鐵鏈,又有誰是修羅鬼王的對手?”
他的話沒有錯,根本就沒人是修羅鬼王的對手,更何況這裡的人已經被吸乾了功力,已經和普通人沒多大的區別了。
師祖雖然有掌控身體的時間,但他一定是受到了什麼限制,不然的話他早就把這些人給放走了。
想起自己的親人和白雪,我知道我不能被困在這裡,但我卻沒有辦法離開,這讓我十分痛苦。
“除非有外力,不然我們根本就無法離開這裡,但此處是修羅鬼王的地盤,外力根本就不存在。”
莊嚴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我們都有些心灰意冷,看來只能等待師祖從新掌控身體了,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想起那些蟲子我就直噁心,希望師祖能儘快的拿回身體的控制權吧。
師祖已經成爲了我唯一的希望,現在我也只能把希望都寄託在師祖的身上。閉上眼睛,我的腦海裡就出現了母親和父親的身影,還有白雪。
我不能被困在這裡,如果被困在這裡父親和白雪怎麼辦,我還沒有和母親重聚,我一定要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