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浩沒有能力買到定時炸彈,但是他會想辦法自己設置成定時炸彈,在七樓的廁所中和走廊上安放了兩個自制定時炸藥之後,兩人又在樓梯間的大門角落處安放了一包,樓梯間的一般不會有人動,安放在這裡雖然會讓人聞到香的味道,但七樓很少有人上來,被人發現的機率很低。
兩人小心翼翼的摸進了六樓,六樓是兩排客房,中間被一條兩米長的過道隔開,史浩和王華各自閃進一間房間中,出來後兩人相視點了點頭,便迅速下到五樓,史浩對五樓的印象頗爲深刻,知道五樓是個保安最密集的地方,而且這五樓似乎是這個酒店的核心,辦公室都佈置在這層樓,因此也成了史浩的重點照顧對象,他的目的-----徹底炸燬第五層。
史浩和王華躲在樓梯間探頭往五樓的過道上望去,果然見七個保安搖晃着手中的電擊棒來回晃悠,史浩和這羣保安打過交道,生怕那些保安再次認出自己,轉而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便壓着聲音對王華說道:“這家酒店起碼有百來個保安,他們不可能相互認識,但是可能認識我,這樣,我們先打電話讓天強他們三個人在酒店樓下晃悠,然後你過去跟那些保安說樓下有人找茬,讓他們下去看看,天強會盡量拖長一點時間的。”
“好的。”王華點了點頭,便掏出手機給外面三人中最冷靜的張天強撥了個電話,將史浩的計劃說了一遍,旋即便放下背在肩上的炸藥包,輕裝上陣,神色自若的朝那羣保安跑了過去。
王華此時穿着保安服,又拿着同樣的電擊棍,五樓的七個保安倒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依舊一邊晃悠,一邊談笑風生。
王華裝作氣喘吁吁的跑到保安的身邊,喘着氣說道:“哥幾個,快點下去看看吧,樓下有幾個人在搗亂,好像還挺厲害,把兩名兄弟都打傷了。”
“馬勒格靶子,吃了爆胎易經丸了他們,竟然敢在這裡撒野,哥幾個,跟我下去瞧瞧。”一名看似其中爲首的保安頭子囂張的叫嚷道,似乎已經將宏鑫酒店當成一個外人的禁區了。
七名保安當即跑到電梯處,坐電梯下去了,電梯門一合上,史浩便從樓梯口處閃了出來,將一個裝炸藥的包扔給王華,便各自閃進一個辦公室安裝炸藥去了,此時辦公室都空無一人,裡面的擺設很多,更利於隱藏這種土炸藥,只是香的味道會影響到辦公室內的空氣,史浩只得將辦公司的窗戶打開一半,冬天的夜晚有寒風吹拂,至少能讓房間裡的空氣清新一點,這樣就算有人進來也不至於那麼輕易被發現炸藥的存在。
安裝完後,史浩立即又進入第二個辦公室,只片刻時間,五樓的十個辦公室中都被史浩和王華安裝上了自制定時炸彈,只要半個小時,第五層便會被徹底炸燬。
一切就緒之後,史浩和王華便趕忙向樓梯口處奔去,必須趁那些保安還沒有回來離開五樓。
“媽的,那三個小子還真是有種,竟然敢拿着刀在咱們這裡晃悠,現在龍山路和西門的人到這裡都不敢帶武器,那三個小癟三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這次要不是他們跑得快,讓老子抓住他們,非把他們脫光掛在風口上清醒一下。”
方纔跑下去的保安一邊爬樓梯一邊意猶未盡的叫囂着,突然兩個身穿保安服的人從一邊閃了進來,把這羣保安嚇了一跳,不單他們嚇了一跳,就連跑進來的史浩和王華也楞了楞,這羣人下去的時候坐電梯,上來竟然爬樓梯,真是見鬼。
此時史浩和王華雖然都穿着保安服,但身上都揹着一個鼓鼓的大包,兩人愣了一下,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朝他們點頭笑了笑,旋即站在一旁讓他們七人先上去,這幾名保安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戰鬥當中無法自拔,對史浩和王華並沒有太過在意,匆匆撇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其中一名保安瞅着史浩,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從史浩身邊經過時,他忽然大叫一聲:“呀,我怎麼看着他這麼眼熟。”
“媽的,好好的鬼叫什麼,你想嚇死人啊,都是一個酒店的保安,眼熟有什麼奇怪的,你鬥雞眼該去治療了。”幾名沒有防備的保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憤憤不滿的朝他噴着口水。
那名保安疑惑不解的看了史浩一眼,撓了撓後腦,隨即迷惑的搖了搖頭,便和那羣保安一起走了。
“呼,幸好那傢伙鬥雞眼,要是被發現,這兩包炸藥可就裝不完了。”史浩暗自慶幸,此時可不容有絲毫閃失,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四樓,三樓,二樓都沒有保安,史浩和王華迫不及待的將手中所有的炸藥安裝在這三層樓中,只是史浩很困惑,上次來的時候,酒店中有百來號保安,但是今天,酒店中竟然只有這幾個保安守衛,而且他所認識的楊林,向東以及那個性感女人都不在酒店,這種情況讓史浩有點憂心。
但炸藥已經安裝好,就算沒有炸死他們的核心人物,毀掉他們的總部也是一個收穫。
復仇的第一步,既然無法一舉殲滅你們,便只能讓你們慢慢嘗試殘酷的回報,不留在酒店無痛苦的死亡,這是你們的不幸,你們無法上天堂,就讓浩哥送你們下地獄吧。
將那兩個包塞在廁所中的垃圾桶裡,史浩和王華走到一樓,他們以爲可以靜靜的欣賞酒店煙火綻放,慘嚎震天的驚心動魄,但命運似乎總是喜歡和他們開玩笑,正當他們走到一樓大廳時,向東和性感女人卻帶着數十個身穿普通便衣的人從酒店外走了進來。
史浩和王華並沒有因爲面對七八十個人而驚慌失措,他們微微低着頭,儘管發現那十個野獸人也在其中依舊不動聲色,不緊不慢的朝大門口走去,向東偶然間看了看王華,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但視線轉移到史浩的身上,眉頭卻瞬間皺了起來,眯着眼睛打量着史浩,當史浩從他身邊經過後還回過頭看着史浩的背影。
“你們兩個,站住。”向東突然沉聲喊道,他轉過身看着史浩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相像,改變髮色很容易,但改變體型和眼神卻不是那麼簡單的。
那個女人驚疑的看了看向東,又轉頭看着史浩,也覺得這個身影很是熟悉,但時間過的久了,更年期的女人健忘,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史浩壓着嗓音,頭也不回的說道:“有事嗎?”
“史浩,是你吧?”向東冷笑着說道。
既然被認出來了,史浩也不想掩藏,也掩藏不住什麼,灑脫的轉身看着向東,將頭上的保安帽抓下來,謔浪笑敖:“會記住我的,除了朋友便是敵人。”
“毫無疑問,我們是敵人。”向東戲謔笑道:“在敵人的地盤上,你又想幹什麼?”
“送敵人下地獄。”史浩語氣森寒,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說着,他雙腿猛然發力,一瞬間溜出了數米,雙掌如疾風驟雨一般拍出,每一掌都猶有千鈞之力,將一個個壯漢子拍的倒飛跌倒。
王華如影隨形,緊隨而上,與史浩背靠背各站戰一方,那些普通保安邊打邊退,實力相差懸殊,並不是他們人多就能夠奏效的,只得將戰鬥交給十個野獸人。
那十個野獸人曾經在史浩和王華手裡吃過一個大虧,目空一切的他們視任何能夠戰敗他們的人爲頭號敵人,此時再次面對王華和史浩,都拼了命的發出攻擊。
“浩哥,我們來了,接刀。”這時,龍江的聲音突然從酒店的大門處透了進來,旋即一把明晃晃的開山砍刀在空中翻飛着,帶着一道道刺眼的光芒飛了過來。
史浩忙中抽空,順手將身邊一個保安的身體拉扯到身前擋住幾個野獸人的攻擊,旋即猛地飛身躍起,在空中抓住飛過來的開山砍刀,不待身體下落,雙手抓住刀柄,順勢朝一名野獸人劈出一擊力劈華山,這一刀雖是史浩臨時而發,但威勢卻依舊不凡,在強烈的玻璃吊燈下,刀身閃耀着一道朦朧卻又真實存在的光幕,好似雨幕的霧氣。
血霧飛灑,在亮如白晝的酒店大廳帶出一條血龍,鮮血濺射在開山砍刀銀亮的刀身上,猶如一朵朵綻放的玫瑰,鮮豔而妖異。
一刀之威並不足以鎮住毫無人性的野獸人,鮮血顏色只會刺激他們的嗜殺神經,鮮血的味道讓他們益加瘋狂,剩餘的九個野獸人舔着殷紅的嘴脣,獰笑着朝史浩發出最猛力的攻擊。
手執開山浴血奮戰的史浩雖沒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君臨天下之霸氣,但悍不畏死的魄力卻從他身上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他本不習慣使用長兵器,但這次他卻將開山的威力徹底的發揮了出來,鋒利的刀鋒一次次劃破空氣,保安的身軀在開山鋒利的刀鋒面前也顯得不堪一擊,一片片血霧將所有人的視線彷彿都變成了妖異的血紅。
“我本不想變成惡魔,但是你們卻一次次踐踏我的善良,既然你們需要死神,那就由我們來收割罪惡的生命吧。”史浩,王華、張天強、龍江,錢任豪同時獰笑起來,他們的笑容參雜着瘋狂,夾帶着仇恨,勢要斬殺一切膽敢侵犯他們尊嚴的敵人。
在‘軍訓’的三個多月,他們學到的東西不止是身手,還有無所畏懼的膽識,悍不畏死的魄力,有了這兩樣,即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會變得勇猛無比,何況是幾位身手不凡的少年,特訓的效果如此明顯,他們手中的開山正如他們所想,此時此刻在敵人的眼裡,無疑是死神手裡的鐮刀。
近百人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內被史浩五人砍傷小半,十個野獸人也傷了兩個,儘管他們自己的身上也在承受着攻擊,但這羣保安赤手空拳的攻擊對史浩五人的身體強度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向東駭然的望着五個浴血奮戰的少年,四個月前,他見識過這五個人的實力,當時除了史浩,其他四人的實力勉強可以對付一個野獸人,沒想到短短四個月的時間,實力竟然提升如此迅速,恐怕這次讓他們與野獸人單打獨鬥,不出二十招便可以將野獸人幹掉,他心裡飄起幾個大問號,這五個人消失了四個月,到底發生什麼?
樓下的動靜太大,驚動了樓上的保安,原本守衛五樓的七個保安快速跑了下來,當即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他們的思維出現一個短暫的當機,這纔上去二十分鐘,怎麼就發生這麼大的戰鬥。
其中那個鬥雞眼保安指着開山狂舞的史浩和王華,嚷道:“那不是剛纔在五樓的保安嗎,怎麼自己人都打起來了?”
“你他媽不但鬥雞眼,還鬥雞腦,那個人不是史浩嘛!”保安隊長罵道。
“我開始就想說他是。。。。”
“說個毛,都給我上。”保安隊長一聲令下,其他六人一擁而上,但並沒有加入戰團,而是每人從兜裡掏出一把手槍對着天花板齊齊開了一槍。
“砰”
七顆子彈同時將天花板打出一個破洞,卻整齊的像似只發出一聲槍響。
史浩也被震耳的槍聲吸引了注意力,抽空瞅見開槍的竟然是守衛五樓的保安,史浩並沒有感到絕望,反而是帶着一絲欣喜,看來自己並沒有猜錯,五樓便是整個酒店的核心,守衛五樓的保安竟然全部配槍,這不正是說明五樓對他們來說很重要麼,竟然這樣,那就讓那些重要的東西跟着火藥統統化爲灰燼吧。
保安隊長狂吼一聲:“都給我住手,退後。”
那羣赤手空拳的保安見持有精良裝備的高級保安下來,心中也都興奮不已,至少不用擔心會成爲史浩的刀下亡魂了,一個個都迫切的朝四周退去,瞬間就將史浩等五人圍在中間一塊空地上,以他們爲半徑的兩米處彷彿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槍的威力也只有在敵人與同伴涇渭分明的時候才能發揮其最大的威力,這種情況是保安隊長最樂意看到的,七人同時舉起手中的槍對着史浩五人,五人中他們只認識史浩,但其他人也未必就能夠博得他們的同情。
同情是強者給予弱者的施捨,史浩永遠不需要,龍江,王華,張天強,錢任豪也在跟隨史浩去‘軍訓’的那一天就完全拋棄了這種無謂的施捨,五人臉上的冷笑沒有冷卻,反而帶着譏嘲和諷刺的眼神盯着那羣保安。
“槍是一種殺人利器,但你們未必敢開槍。”史浩冷笑的看着保安隊長和向東,語氣中帶着肆無忌憚的蔑視。第二卷 瘋狂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