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青年一走進監牢就輕車熟路的各自找了張牀鋪趟了下來,看起來也是監獄的熟客,沒有一點坐牢的頹然和懊喪,十人選擇牀鋪卻是非常有講究,恰巧是將史浩四人圈在中間。
雖然十個青年都是穿着罪犯的通用服裝,但看上去卻沒有一點普通犯人的神態和動作,一個個冷靜的有些反常,躺在牀上,右手卻無時無刻不放在腰上。
不一會兒,牢房熄燈了,遠處只有微弱的路燈散發出來的燈光從長長的走廊裡透進來,等了約莫有半個小時,一直保持冷靜的十個青年突然動了。
每個人的右手都快速摸上腰際,旋即靈敏的從牀上翻身躍起,動作又快又靈活,手臂一伸,下一刻便陡然傳來一聲聲急促的槍響聲,不過很顯然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聲音極小。
他們早就記住了史浩、龍江等四人的牀鋪所處的位置,所以即使牢房裡漆黑一片,依舊能夠憑藉感覺開槍,子彈打在牀架上、牀板上、牆壁上、發出‘兵兵咔咔’的聲音,聽起來像似一場不怎麼理想的交響樂。
待子彈都打的差不多的時候,十個青年才停止了射擊,旋即緩緩的朝史浩等人的牀位移動,十個青年生怕還有活口,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十個青年走到史浩等人的牀位上,伸手一摸,卻發現牀上除了被子彈打的千瘡百孔的牀板卻什麼都沒有。
十個青年心中陡然大驚,神色驚悸的望向周圍,但周圍卻漆黑一片,可視度極差,一米外的東西都看的很模糊。
“喂,是在找我們嗎?”陡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從十個青年的後方傳了過來。
十個青年渾身一震,猛地回身,卻驚恐的發現黑夜中四個人的輪廓隱約可見,不禁然驚叫出聲:“你們。。。。”然後那四道身影鬼魅的閃到他們眼前,四個拳頭已經花開漆黑的夜幕砸了過來。
說話的赫然就是史浩,在十個青年一進監牢史浩就開始注意他們了,從他們的動作、神態以及行爲舉止上怎麼看都不像普通的罪犯,而且一次性就關進來十個犯人,似乎也太誇張了一點,按照這種抓人的速度,那就算再建造十個監獄那也不夠用。
而且從他們下意識的動作來看,必定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纔能有如此的警覺性,所以史浩便猜測他們肯定有問題,所以老早就偷偷的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龍江這羣人和史浩十來年的鐵哥們,彼此眼神傳達的意思還是能夠體會的。
在熄燈的那一刻,史浩四人便快速換了個位置,趁着十個青年射擊的時候,藉着槍聲的遮掩悄悄地潛行到十個青年的身後,史浩發出一聲,旋即便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一名青年身邊,拳頭攜帶着狂暴剛猛的力道打在青年的胸口處。
這十個青年正是楊林讓江東陽安排進來刺殺史浩、龍江、張天強、錢任豪四人的,早在進來的時候楊林便千叮嚀萬囑咐,告知十個青年史浩比較難纏,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警惕到這種程度,不但暗殺失敗反而被圍剿,頓時被打的措手不及,在史浩的絕對速度下,根本沒有時間作出防禦或反擊的動作,被史浩的拳頭砸了個正着。
“咔嚓”
一道讓人全身發毛的骨骼碎裂聲,青年的身體有如一片落葉般飄飛了出去,在空中仰頭噴出一口鮮豔的血液,重重的砸在牆壁上隨即又掉落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這時龍江、張天強、錢任豪三人也各自衝到一名青年的身邊,手腳的攻擊也紛紛落在一名青年的身上,雖然他們做不到史浩那麼輕鬆的將人打飛,但卻也將三個青年打的口吐鮮血,神志不清。
這十個青年的反應力顯然也非常的不錯,略微一愣神便迅速調準好了狀態,旋即舉槍朝史浩等人快速扣動扳機,不過比反應和速度,史浩和龍江等人更爲驚人,而且這羣青年在黑夜中的視物能力不是很理想,但是在佛林山待了兩年的史浩四人的夜視能力卻是相當了得的,在十個青年舉槍的時候變已經做出相應的閃避動作。
史浩猛地朝一旁撲了過去,就地一個翻滾,順勢起身猛地騰身躍起,右腿有如鋼棍一般重重的打在一名青年的頭上,史浩一擊得手,身體正待下落,手腕一探,撐住牀板,藉着牀板的支撐力量左腿快速踢出,又一名青年不明所以的被踢暈了過去,緊接着手腕陡然發力,身體凌空,手臂掄了半個圈打在另一名青年的腦袋外側,那名青年只覺腦袋一陣劇烈的震盪,旋即便失去了知覺。
龍江三人的戰績也相當不凡,拳腳上的功夫加上靈活的思維讓實力大幅度上升,史浩擺平了三個,他們也將其他的青年給幹趴了。
擺平這事兒之後,史浩的心緒卻久久無法平靜,這件事也說明有人已經對自己下手了,而且江東陽這個人也不再可靠,史浩掏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
看着手中菸蒂散發出的星星之光,史浩陷入了沉思,如果再不想辦法出去,遲早會被困死在監獄裡,能夠防得了一次,卻並不代表能夠防得住每一次暗襲,即使是史浩也沒有這個自信。
錢任豪低聲怒斥道:“江東陽怎麼辦事的,竟然把這種人關了進來。”
史浩朝錢任豪的位置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動動腦子,這事明顯和江東陽脫不開關係,要不然真會那麼巧十個人都被關在我們這個牢房?”
“呃。。。”錢任豪愣了愣,羞愧的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浩哥,那他們會是誰派來的?”
史浩沉吟了片刻,說道:“環城街和恆山橋應該還沒能力請到這麼多殺手,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楊林和鍾家,不過鍾家始終是覺得我們只是跳樑小醜上不得檯面,估計對付我們也不會用這種陰險的手段,楊林那個人急功近利,最有可能就是他的行爲。”
龍江擔憂的說:“那我們怎麼辦,要是再不想辦法出去,就很危險了啊,他們能夠安排十個人進來,下次便能安排二十個甚至更多,還有,這十個人怎麼處理,要不要先幹掉?”
史浩沉思了片刻,說道:“先把他們放到牀上去,這十個人不能殺,如果在監獄裡死了人,估計江東陽這次會直接將我們來出去斃了,絕對不能讓他抓住我們的把柄,明早想辦法通知華仔,讓他想辦法將我們弄出去。”
龍江、錢任豪、張天強三人當即將十個昏迷不醒的青年搬到牀上,確定他們不會輕易醒來之後四人這纔回到牀上睡覺去了,不過每個人都還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戒狀態。
天一亮,便趕來幾個警衛叫犯人們起牀,見史浩這個牢房並沒有什麼異狀,也沒感到什麼奇怪之處,畢竟有些內幕這些小警員卻是全然不知的。
十個青年醒來依舊是全身痠痛,有些人的骨骼已經斷裂更是無法爬起來,不過對於史浩昨晚沒有幹掉他們卻非常的奇怪,不過駛去槍的他們就好像被拔了牙齒的老虎,也不敢和史浩這四條狼叫板。
出早操休息的時間,史浩找到昨天在工地上認識的刀疤臉,一見面便直入主題:“小刀是吧,哥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刀疤臉見史浩對自己這麼客氣,倒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恭敬的說:“浩哥這是哪裡的話,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吧。”
史浩笑了笑,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弟兄出獄?”
“最近出獄?”刀疤臉一臉的迷惑,想了片刻一拍腦袋說道:“瞧我這記性,今天剛好就有一個弟兄出去。”
‘天助我也。’史浩暗自歡呼一聲,旋即便道:“帶我去見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