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沁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急忙往後退了一步,面色通紅道:“不好意思。”
“哎呦,摔死老子了,剛纔是誰踢得我!”
蔡兆陽慘叫一聲,捂着腰扶着凳子艱難的爬了起來,一捂鼻子,發現滿手的血。
剛纔那一腳出的實在是太快了,他還沒看清的呢,就已經栽到了地上。
“蔡經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我們都離你那麼遠,怎麼可能踢的到你啊?”林羽裝出一臉的無知,“我剛纔還納悶呢,好端端的您怎麼突然往後跳了出去。”
“我跳你媽了,小子你不用跟我裝,就是你踢的!”
蔡兆陽哆嗦着雙手捂着嘴和鼻子,碰都不敢碰,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屋子裡就他、薛沁、楚雲薇和林羽四個人,他不信楚雲薇一個女人能有這麼凌厲的身手,所以認定是林羽乾的。
雖然他也想不通隔着這麼遠的距離,林羽是怎麼踢到他的。
楚雲薇看向林羽的眼神也滿是震驚,剛纔她可是全看在眼裡了,林羽的身子宛如鬼魅一般竄了出去,剎那間又飄了回來。
像他這種身手,她只在京城的在一個神秘部門裡見到過一次。
“小子,你等死吧,你知道我們大老闆是誰嗎?楚雲璽!京城楚家楚雲璽!”
蔡兆陽有些生死力竭的吼道,哆哆嗦嗦的掏出了電話,“我們大老闆現在就在京城,你等着,我這就讓我們董事長聯繫他!”
他都快要氣瘋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過,林羽這個毛頭小子竟然一腳把他的鼻子踢扁了,這要是在京城,他早就叫人砍死林羽了。
“喂,董事長嗎?我來榮沁美顏談生意被人打了。”
電話接通後,蔡兆陽上來就哭慘,“您不知道啊,這個榮沁美顏太囂張了,我按照您說的條件跟他們談了,他們不同意,還罵我,說我們萊克妮維是垃圾公司,罵我們也就在京城呈呈威風,這些我都能忍,但是,他們竟然膽大包天的罵楚大少!這我怎麼能忍,就跟他們拼了,結果他們仗着人多,把我給打了!”
楚雲薇皺着眉頭看着他,突然覺得用無恥這兩個字來形容他,有些髒了無恥這個形容詞。
林羽倒是一臉的無所謂,他猜到葉雙出去多半是給楚雲璽打電話去了。
不過薛沁的心卻提了起來,這合同要是籤不了的話,她也認了,但是她現在擔心的是林羽的安危,要知道楚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就算是遠在京城,只要一個電話,也能讓清海風雲突變。
雖說林羽認識曾市長和謝書記,但是他們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直轄市的一把手而已,能量跟這種京城的家族勢力無法相提並論。
所以一旦楚雲璽動怒,誰也保不住林羽。
她心裡慌亂不已,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急聲道:“楚家大少要是真在清海,你就凶多吉少了,趁現在來的及,快跑吧。”
“跑?!”
蔡兆陽冷笑了兩聲,把電話一掛,走過去抓起桌上的酒瓶砰的敲碎,用滿是玻璃碴的酒瓶指着林羽說道:“今兒個你哪都甭想去,我們董事長已經給楚大少打電話了,你就等死吧。”
“一會兒我拖住他,你快跑。”
薛沁低聲衝林羽說了一句,接着抓起一把叉子就朝蔡兆陽衝了上去,大有要與他拼命的架勢。
林羽不由一愣,趕緊一把把她拽了回來。
“你幹嘛呀!快撒開我!我替你擋住他,你快跑,跑的越遠越好。”薛沁急的都快要哭了,這個何家榮,還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物呢。
“你不用着急,聽我的,坐下該吃吃該喝喝,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林羽能看出來薛沁是真的關心自己,心頭不由暖暖的,有些感動。
“就是,薛小姐,你聽何先生的,踏實的坐下,該吃吃,該喝喝。”楚雲薇衝薛沁淡然一笑,也有些被薛沁的勇氣感動到了,她能看出來,薛沁對林羽有好感。
“哼,該吃吃該喝喝?我看你們一會兒還吃不吃的下去!”
蔡兆陽冷笑了一聲,拉了把椅子守在了門口。
葉雙進來後看到他這架勢,不由嚇了一跳,見到他滿臉的鮮血,不由嗤笑道:“你這是怎麼了,唱戲嗎?”
“我唱你媽!”
蔡兆陽正在氣頭上,揚起手裡的酒瓶就要往葉雙頭上砸。
“雙兒!”
楚雲薇心裡一緊,脫口而出。
“砰!”
只見蔡兆陽手裡的酒瓶還未落到雙兒頭上,便被一個飛來的長條擊了個粉碎。
蔡兆陽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牆上插着的,竟然是一根筷子!
他咕咚嚥了口唾沫,滿臉驚恐的回身望了眼林羽,知道多半是他出的手。
葉雙嚇得臉色蒼白,趕緊跑到了楚雲薇身邊,罵道:“神經病,你等着吧,我們少爺馬上就來!”
“什麼事啊,着急忙慌的把我叫來!”
葉雙話音一落,外面頓時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接着一推門,進來兩個人,正是楚雲璽和他的貼身隨從曾林。
看到屋裡有些凌亂的場景,楚雲璽眉頭不由一皺。
沒等他發問,蔡兆陽立馬哭喊一聲,“哎呀,大老闆啊,您終於來了!我差點就沒命了啊!”
“你誰啊?”
楚雲璽皺了皺眉頭,見他滿身鮮血的模樣,有些厭惡的往後閃了閃。
“楚大少,我是您的員工啊,萊克妮維的蔡兆陽。”蔡兆陽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名片遞給楚雲璽。
“哦,萊克妮維的營銷經理啊。”
楚雲璽看了眼他的名片,也沒接,掃了眼屋裡的人,揹着手衝蔡兆陽問道:“你剛說有人要殺你?誰啊?誰要殺你啊?”
“他!她!她!還有這個臭丫頭!”
蔡兆陽立馬來了底氣,分別將林羽、薛沁、楚雲薇和葉雙指了一遍。
“楚大少,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薛沁有些慌了,急忙站起來要跟楚雲璽解釋。
誰知她還沒說完,林羽便拽住她坐了回去,笑道:“不是告訴你了嘛,讓你不用管,好好坐着就行。”
如果林羽自己在這的話,楚雲璽不一定能給他面子,甚至有可能會藉機爲難上他一番,但是現在楚雲薇在,林羽可就絲毫不擔心了。
楚雲璽這種寵妹狂魔要是知道蔡兆陽剛纔對自己妹妹大不敬,那蔡兆陽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奧,他們啊,你確定?”楚雲璽挑了挑眉頭,看向蔡兆陽。
“確定,楚大少,他們都有份,您看我這鼻子被他們打的!”蔡兆陽用力的點了點頭,媽的,敢得罪他,一個都別想跑。
“既然他們想讓你死,那你就死去吧,窗子不在那邊嘛,跳下去吧。”
楚雲璽挺直了身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蔡兆陽神情一怔,以爲自己聽錯了,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楚大少,您……您說什麼?”
“我說!”
楚雲璽一把撕過蔡兆陽的耳朵,對着他耳朵大聲吼道:“讓你現在就去死!”
蔡兆陽慘叫一聲,感覺耳朵都要被震聾了,同時他的耳朵已經被楚雲璽拽出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往外滲着鮮血。
“現在聽明白了嗎?”
楚雲璽一腳把他踹了出去,接着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走到楚雲薇身旁坐下,溫和一笑,輕聲道:“不好意思,妹子,來晚了,讓你被瘋狗嚇到了。”
妹子?!
蔡兆陽身子猛地打了哆嗦,臉色瞬間煞白,驚恐道:“這位是楚……楚……”
“我不是讓你死去嘛,你聾嗎?抓緊往下跳!”楚雲璽皺着眉頭冷聲道。
“哎呦,楚大少,您饒了我吧,我這雙狗眼嚇了,沒認出大小姐來,我該死,我該死!”
蔡兆陽急忙爬起來跪在地上,一邊痛哭,一邊用力的拿手扇着自己的耳光,每一下都卯足了力道,沒一會兒他的臉便腫成了豬頭,嘴角也滿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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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可是五樓啊,窗子外面就是結實的水泥地面,這麼跳下去,他不死也得殘廢。
“曾林,趕緊的,叫不叫人吃飯了!”楚雲璽皺着眉頭跟曾林吩咐了一聲。
曾林趕緊點點頭,衝過去一把撕住蔡兆陽的領子將他拽了起來,隨後打開窗子,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饒……啊!”
蔡兆陽話還未說完,身子便墜了下去,砰的砸到地上,沒了聲響。
“臥槽,怎麼個情況!”
遠處一輛黑色賓利車裡的兩人被這一聲悶響嚇了一跳,看到前面跌下來的是個人後不由臉色一變。
如果林羽在這裡的話,一定能一眼認出駕駛座上的鄭天依。
而副駕駛室上坐的則是鄭天依公司的副總,也是他忠實的狗腿子,邵建。
“那人誰啊?”鄭天依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怎麼那麼像剛纔跟沁兒一塊上去的那個男的啊?”
“是嗎,不是吧,我看不像。”邵建伸着脖子看了眼。
這時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突然衝了過來,在蔡兆陽跟前剎住,接着利落的下來兩個黑衣服的壯漢,將蔡兆陽拖到了車上,揚長而去。
“這幫人幹嘛的,怎麼這麼張狂呢?”鄭天依摸了摸下巴,“簡直比老子還狂!”
剛纔楚雲璽和曾林上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但是他並不認識楚雲璽,更不知道他們是去林羽和薛沁那屋的。
“管他呢,鄭哥,又不關咱的事。”邵建不在乎的說道。
鄭天依點點頭,擡頭往樓上望了眼,不悅道:“他們這飯怎麼吃了這麼久啊,不會有啥事吧,萬一何家榮那小子起了色心,會不會對沁兒圖謀不軌啊?”
“您怕啥,不還有一個人呢嘛,這飯店呢,不會有事的。”邵建說道。
“媽的,這個何家榮真是不知死活!”
鄭天依狠狠的衝地上吐了口痰。
他已經將薛沁視作自己的禁臠,任何人都碰不得,本來經過上次的酒會事件後,他見林羽和薛沁沒有了往來,便再沒找林羽的麻煩。
結果這一兩個月,他發現林羽和薛沁竟然又來往密切,不由心生恨意,發誓要給林羽點顏色看看。
“讓你去偷他們化妝品的秘方,辦的怎麼樣了?”鄭天依衝邵建問道。
“放心,他們那技術總監的底子我已經摸清楚了,跟他約好了晚上夜總會見面,絕對搞定。”邵建嘿嘿一笑,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