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譁然一震,紛紛定睛去看桌上的人,但是未等他們看清,窗外緊接着又飛進來了一個人影,同樣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因爲慣性太大,身子一滾,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老村長等村民慌忙起身躲避,嘩啦一聲齊齊躲到了一旁,這才避免被傷及。
“栓子?!”
老村長俯身一看,認出地上的滾着喊疼的正是栓子後,面色不由一變,萬分驚訝。
他也是憑藉着對栓子身形的熟識和栓子身上的衣服才認出來的,因爲栓子此時臉上鼻青臉腫,滿是血污,好似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頓一般。
“那……這是禿子?!”
此時其他鄉親看了眼桌上的同樣滿臉血糊糊,而且臉上還扎着一些玻璃碴子的光頭身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我……”
禿子顫聲回了一句,雙手張着罩在自己血淋淋的臉前,但是卻絲毫不敢碰,疼的渾身打哆嗦,聲淚俱下的祈求道,“叔伯鄉親們,你們可得救救我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老村長聲音急切的說道,並且帶着一絲顫抖,他猜到禿子和栓子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從外面給扔進來的,而能把一個大活人給瞞着窗戶扔進來,這個東西的力道一定不小,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就往一些怪力亂神的方向上想去,以爲軍營裡來了什麼恐怖的生物,亦或者說是山神!
“誰敢在我軍營裡鬧事?!”
田首長也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問道,他絕對不相信所謂的鬼啊神的,他知道這一定是人爲的,對於身體強壯的特種兵,把人扔進來,倒也不是難事。
“衛兵!衛兵!”
範延立馬高聲衝外面喊了起來,而他這一喊,纔想起來軍營裡面人手緊缺,門外唯一的一個衛兵,已經被田首長派出去跟裴上將派來的人聯繫去了。
他立馬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厲聲衝周圍的幾個軍官說道,“保護首長安全!”
“不用叫衛兵了,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這時一個悠悠的聲音傳來,接着就見報告廳外面緩步走進來一個身形單薄但是氣質不凡的身影!
跟在這個身影后面的,還有一個臉上髒兮兮,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來這是個大美人的女人,一頭的金髮雖然黯淡了幾分,但是仍舊十分的奪目!
屋內的衆人在看到他們兩人的剎那陡然間都愣住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詫!
“何先生!安妮會長?!”
田首長看到這倆人後也是愣了片刻,張了張嘴,滿眼的不可置信,身子猛地一顫,趕緊從桌子後面跑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林羽的雙肩,欣喜若狂的激動喊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何先生,安妮會長,你們真……真的回來了?!”
田首長感覺跟做夢似得,剛纔他們還在爲林羽和安妮的安危擔驚受怕,而此時林羽和安妮竟然已經好端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除了衣服和頭髮有些髒亂外,兩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損傷。
“啊,感謝上帝!”
安妮的助理貝亞特看到安妮之後也立馬尖叫一聲,不顧一切的朝着安妮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安妮,喜極而泣道,“安妮會長,感謝上帝能讓您回來,感謝上帝!”
安妮也激動地抱住了貝亞特,眼中淚水橫流,能夠再次見到這些熟悉的面龐,安妮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不過在貝亞特大聲喊着“感謝上帝”的時候,她卻擡頭望了林羽一眼,她知道,把她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的不是上帝,而且眼前這個男人!
歐洲醫療協會協會的人在看到林羽和安妮後臉色一沉,有些失落,畢竟安妮的迴歸,意味着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又回來了。
不過除此之外他們倒是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而坐在他們旁邊的混血男和查德兩人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眼中甚至帶着一絲驚恐,手臂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你……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老村長在內的村民也是震驚不已,老村長連忙帶着鄉親們迎了上去,滿眼不可置信的打量着林羽,見他身上連點傷口都沒有,宛如見了妖怪一般。
畢竟對他們而言,但凡進了那個林子的人,就沒有能活着出來的,而且林羽和安妮竟然在林子裡待了這麼久,竟然還能活着回來!簡直就是個奇蹟!
“就這麼一路找回來的啊!”
林羽衝老村長和一衆村民們笑了笑,語氣隨意的說道。
“找回來的?!怎麼找回來的?!”
老村長急聲道,“進了林子怎麼可能走得出來呢?!”
就是他們這裡最富有經驗的老獵手,在林子裡走深了,都得費半天勁兒才能走出來,而林羽和安妮兩個人初來乍到,對這裡的地形地勢一點都不瞭解,而且進入的還是那片他都沒進去過的深山老林,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走出來呢!
“是啊,難道你們在裡面沒有遇到什麼怪異的東西嗎?!”
“山神你們看到了嗎?!吃人的山神!”
“你們是怎麼找對方向的!”
其他村民也立馬跟着七嘴八舌的問道,臉上的神情皆是好奇不已。
“好了,好了,你們先不要問了,讓何先生和安妮小姐坐下喝口水,喘口氣,慢慢說,慢慢說!”
田首長趕緊拽着林羽和安妮會長在椅子上坐下,關切的詢問道,“何先生,安妮會長,你們餓不餓,我這就派人去給你們做點吃的!”
“好,給我們一人做碗雞蛋麪就行!”
林羽倒是也沒有拒絕,他和安妮中午把野豬肉吃完後,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呢。
“好嘞,我這就去!”
一旁的範延沒等田首長吩咐,立馬答應一聲,轉頭就朝着廚房跑去,因爲不放心別人做,所以他準備親自下廚。
跟在田首長後面的一個士官也趕緊跑去飲水機那給林羽和安妮一人接了一杯水。
林羽咕咚喝了一口水,接着突然悠悠道:“禿子,栓子,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他話音一落,周圍的人立馬轉頭四下一看,只見禿子和栓子兩人此時正跪在地上,悄摸的朝着會議廳的門口爬去,頓時都狐疑不已。
見衆人朝着這邊看過來,禿子和栓子兩人瞬間僵在了原地,咕咚嚥了口唾沫,滿頭冷汗的轉頭朝着衆人望了一眼。
隨後禿子二話沒說,猛地竄起,朝着會議室門口就跑,栓子見狀也立馬學着禿子快速爬起來,朝外面衝去。
林羽坐着沒動,但是手裡已經多了兩根毫針,驟然間一甩手,兩根銀針極速射出,精準的沒入了禿子和栓子的腿彎兒,他們兩人立馬噗通一聲栽到了地上。
碰到那隻大猴子的時候他沒有用,知道這細小的銀針扎不透那猴子的皮肉,但是這銀針對付禿子他們,可是綽綽有餘!
“你們跑什麼?!”
田首長雙目一瞪,指着他倆冷聲道,“給我把他們倆抓回來!”
憑着作爲一個師長的嗅覺,田首長似乎已經猜出了什麼,很有可能林羽和安妮的失蹤,這個禿子和栓子難辭其咎!
否則林羽一回來又爲何會對他們倆大打出手呢!
田首長身後的一衆士官聽到命令立馬衝了出去,把禿子和栓子抓了回來。
“何先生,饒命啊,饒命啊!”
禿子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不停的給林羽作揖,顫聲道,“我剛纔已經跟您解釋過了,我們真不是故意丟下你們的,我和栓子去解手的時候提前跟您和安妮會長說了,不讓你們走遠的,可是後來我們回來後就找不到你們了!這真的不怪我們啊!”
“你胡說!”
沒等林羽說話,坐在椅子上的安妮率先忍不住了,噌的站起來,指着禿子怒聲道,“我們兩個人根本就沒走遠,我們回去找你們的時候,發現你們早就已經走了!而且我們順着被你們踩亂的雜草去找過你們,也沒有發現你們,前後不過才幾十分鐘的時間,所以你們兩個一進了草叢就丟下我們走了!”
她說話的時候雙眼近乎都要噴出火來,聳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顯得蔚爲壯觀。
衆人聞言面色瞬間一變,齊齊望向了禿子和栓子。
倘若真如安妮所說,那禿子和栓子是故意丟下林羽和安妮的,那這就是在殺人啊!
“媽的,安妮會長說的是真的嗎?!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田首長聽到這話陡然間面色大變,啪的一拍桌子,掏出手槍就對準了禿子。
“哎呦,冤枉啊,首長,我冤枉啊,您先聽我說,聽我說!”
禿子再渾,看到田首長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後還是被嚇破了膽,跪在地上,身子顫抖不已的衝老村長說道,“老村長,您是知道的,那林子裡很多地方看起來都十分的相似,哪怕走出個三四百米,再往回走,都容易倒迷!我懷疑,何先生和安妮會長一定往回走的時候找錯了方向啊!”
“嗯……”
老村長點點頭,沉吟道,“禿子這話說的倒是不假,我們的村民在林子裡都容易迷路,更不用說何先生和安妮小姐第一次去了,而且那片林子又格外玄乎,走錯了方向,倒是也有可能!”
“可是我們分明看過那些雜草有人踩過的痕跡!”
安妮氣勢洶洶的怒聲問道,“而且,我們路上可是做了記號的,幾百米的距離,我們不可能記錯!”
“安妮小姐,萬事不要那麼絕對!”
老村長擺擺手道,“對於你們外地人而言,幾百米的距離,已經足夠讓你們迷路了!”
“是啊,安妮小姐,我對天發誓,我們絕對沒有故意丟下您和何先生!”
栓子此時也舉起手對着天發誓道,“再說,我們丟下您和何先生,能有什麼好處啊,你手裡那鐲子還沒跟我們呢!”
方纔林羽和安妮雖然撞見了他們查銀行卡餘額的事情,但是似乎並不知道他們被人買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手裡那張卡就是混血男給他們的!
要不然林羽剛纔在外面打他們的時候,絕對不會對這件事一字不問,所以他推測,他們查銀行卡餘額的時候,林羽和安妮也不過是剛到!
所以此時他便直接把鐲子拿出來說事!
果然,他這話一出,衆人也不由一愣,齊齊點頭。
“是啊,我們都聽說了,你爲了讓禿子和栓子給你們帶路,還答應把鐲子給他們來着!”
“沒拿到鐲子,他們怎麼可能會丟下你們,他們又不是傻子!”
“對啊,既然對自己無益,而且禿子和栓子與你們又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害你們啊!”
“所以說肯定是誤會了,那片林子走丟人是常事,而且禿子和栓子這兩天還帶着搜救隊找你們來着!指定不是他們!”
一衆鄉親紛紛替禿子和栓子說話,覺得是林羽和安妮走丟了,氣不過,故意給禿子和栓子頭上按罪名。
田首長聞言也不由遲疑了下來,是啊,禿子和栓子兩個貪財迷,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把到手的寶貝扔下的。
安妮聽到老村長和衆人的話也不由開始狐疑了起來,莫非真的是她和林羽在林子裡迷了路?!
“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丟下我們,但是我猜測,他們丟下我們,獲益一定要大過這個鐲子!”
林羽把安妮的那個鐲子摸出來,十分篤定的說道,他知道自己沒有找錯方向,所以根本不會受這些村民的話的蠱惑。
其實在林子裡的時候,他還以爲禿子和栓子丟下他們,是有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但是一回軍營,他看到禿子和栓子的剎那,瞬間便明白了是禿子和栓子故意丟下了他們!
不過至於其中的原因,他還沒弄明白,他剛纔把禿子和栓子打了一頓,先出了一口惡氣,隨後又把他們兩人扔了進來,打算當着大家的面兒審訊他們!
“何先生,說話可是得講求證據啊!”
老村長望了林羽手裡的那個鐲子,眯眼笑道,“您手裡那鐲子一定價值不菲吧,我們這多人,掙半輩子,可能都掙不到您手裡的一個鐲子,試問對於禿子和栓子而言,還有什麼利益大的過您手裡的鐲子呢!”
禿子和栓子聞言用力的連連點頭,滿臉感激的望着老村長,似乎在感謝老村長替他們說“公道話”。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他們手裡的那張卡,裡面就裝着鉅額現金!”
林羽眉頭一蹙,突然想到了禿子手裡的那張銀行卡,方纔他和安妮一進來的時候只是聽到了禿子和栓子說着什麼查詢餘額,並沒有往那張卡上多做聯想,現在看來,那張卡里的錢極有可能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他這也僅僅是推斷而已。
聽到這話,禿子和栓子兩人臉色猛然一變,滿臉驚恐的望着林羽,實在沒想到林羽竟然如此料事如神!
“其實要想證實他們是不是故意丟下我們的,很簡單!”
林羽站起身,沖田首長和衆人問道,“這兩天,他們一直領着搜救隊在找我們是吧?!”
“不錯,何先生,這個倒是事實!”
田首長急忙跟林羽說道,“這倆小子這兩天爲了幫忙找你,覺都沒怎麼睡,飯也沒怎麼吃!”
“那看來我還得感謝他們了!”
林羽淡然的瞥了眼禿子和栓子一眼,冷聲道,“麻煩給我一支筆!”
禿子和栓子咕咚嚥了口唾沫,滿臉驚詫的望着林羽,不知道林羽到底要做什麼。
“來,給!”
田首長急忙把筆拿過來遞給林羽。
林羽轉頭沖田首長說道,“他帶着你們找了兩天了,那我請問,你們搜尋的方位,是根據定位系統的路線來的嗎?!”
“奧,這個倒沒有,因爲你們的GPS定位系統一進山便沒了信號,他們倆人揹回來的時候我們的人檢查過,被磕壞了!”
田首長皺着眉頭說道,因爲有些山路險峻,定位系統被磕壞的事情倒也確實有過幾次,他一開始並沒有多想。
林羽聞言嗤笑一聲,瞥了禿子和栓子一眼,暗想果然如他所料,這倆小子精着呢,怪不得一開始要幫他們揹包。
“那這樣就好辦了,我圈出我們失蹤的地點,然後我們再對照對照,他帶着你們搜救的地點,如果不是一個地點,而且相距甚遠,那就說明,他們倆在說謊!”
林羽拿着筆一邊在地圖上划着,一邊不冷不熱的說道。
一旁的禿子和栓子聽到這話卻宛如遭到了晴天霹靂,身子猛地一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點昏死過去!
林羽圈出大概的地點後,直接遞給了田首長,沉聲道:“因爲我們先是穿過我們前幾日搜尋過的區域,所以我圈出的這個地點方位偏差應該不大!”
田首長看了眼地圖,一旁的搜救隊長老黃也湊了過來,看到林羽圈出的位置後面色一變,急忙說道,“我們搜尋的壓根就不是這裡,離着這裡起碼得有個七八公里,他孃的,我就說喊破嗓子了也沒人迴應嘛!”
田首長聞言臉色陡然一寒,現在他也猜到事實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就算禿子和栓子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有了誤差,誤差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大!
老村長等人看了眼地圖,也是臉色一變,知道事情多半是林羽和安妮說的那樣,是禿子和栓子故意丟下了林羽和安妮。
“老子斃了你們!”
田首長勃然大怒,咔嚓將槍上膛,對準禿子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他這動作太快太急,林羽始料未及,根本都沒來的及拉住他,槍聲便砰的響起。
林羽慌忙轉身朝後面看去,只見禿子並沒有死,而是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右腿,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說,你爲什麼要丟下安妮會長和何先生!”
田首長用槍口指着禿子冷聲道,“你要是不說,下一槍我敢保證,打的絕對是你的腦袋!”
林羽見狀才陡然間鬆了口氣,有些敬佩的望了田首長一眼。
田首長在盛怒之下還能保持冷靜,並且想到了最主要的問題,不愧是師長級別的人物!
禿子此時疼的已經哭爹喊娘,額頭上青筋暴起,哪兒還說的出話啊。
“我說,我說!”
不過他身旁的栓子倒是哆嗦着身子舉起了手,他雙眼宛如銅鈴般瞪着禿子血流不止的雙腿,面色慘白,滿頭冷汗,褲襠處已經溼涼一片,隱約傳來一陣騷臭味。
像他們這種山野小民,哪兒見過槍的威力啊,所以這第一次見,就把他的膽給嚇破了,他知道這一槍要是打在腦袋上,人絕對立馬就死透了!
“我什麼都說,求首長不要殺我!”
栓子顫抖着聲音說道。
“別廢話,抓緊說!”
田首長十分不耐煩的將槍口對向栓子,冷聲道,“現在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栓子身子猛地一顫,接着急聲道:“是他,是他!是他指使的我們!”
說着他就朝着田首長身後的人羣望去,搜尋混血男的身影,但是讓他意外的是,人羣中根本沒有混血男的面龐!
栓子頓時急了,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左右張望了一番,見確實沒有混血男的身影,頓時慌了,急聲道:“不……不可能啊,他,他剛剛還在這的!”
“誰?!你說的是誰?!”
田首長立馬回身掃了衆人一眼,面帶狠戾。
“是……是那個長的有些像華夏人,又有些像西方人的那個醫生!”
栓子顫抖着聲音說道。
混血男?!
林羽也不由大驚,猛地回身望去,發現XS組織的人雖然大部分還在,但是混血男早已經不知所蹤,而且跟混血男一起不見得,還有查德!
“是那個混血兒?!”
田首長面色也陰沉無比,隨後把槍對準了XS組織的人,厲聲問道:“說,那個混血和你們隊長查德都去哪兒了?!”
“我……我們不知道啊……”
XS組織的人滿臉驚恐,立馬舉起了手,拼命地搖頭,他們剛纔只顧着看安妮跟禿子他們對質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隊長和副隊長都已經跑了!
“不說我斃了你們!”
田首長怒聲喝道。
“我們真不知道啊,求求你,不要開槍,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XS組織的成員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田首長,他們似乎真的不知道!”
林羽沉聲沖田首長說了一句,示意田首長別難爲他們。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帶下去關起來!”
田首長立馬轉頭衝一衆手下冷聲道,“另外,抓緊叫人集合,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這倆小子揪出來!”
因爲這是在他的地盤上,所以他也不害怕查德和混血男跑了!
“是!”
其中兩個士官立馬打了個敬禮,跑了出去。
“首長,那他們倆怎麼辦?!”
另外兩個士官望着禿子和栓子說道。
“怎麼辦,當然是槍斃!”
田首長冷聲道。
禿子和栓子兩人一聽顯得臉都白了,立馬大聲哭喊了起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不停的衝着田首長和林羽磕頭求饒。
“田首長,這,這有些過了吧?!”
老村長咕咚嚥了口唾沫,急忙勸道,“何先生和安妮會長這不也都沒事嗎,您……您網開一面,饒他們倆一命吧!”
“就是,把人斃了,也太狠了吧!”
“你們當官的就這麼橫嗎?!”
一幫村民也站出來替禿子和栓子鳴不平,畢竟禿子和栓子是他們的鄉親,而且極個別還跟他倆沾親帶故,所以自然要站出來給他倆求情!
“我看你們一個個的簡直是蠢到家了!”
田首長聽到這話瞬間勃然大怒,轉頭衝老村長和一衆村民厲聲說道,“何先生和安妮會長這是沒事,要是他們倆沒回來呢?!況且,這已經不僅僅關乎何先生和安妮會長的性命了,而是關乎數千名村民和官兵的生死!我們這次研究攻克病毒的醫療方案的希望全都在何先生和安妮會長身上,他們倆要是有事,那我們這些人,是不是到頭來都得死?!哪怕僅僅何先生和安妮小姐失蹤的這兩天,就極大的延誤了研究的進度,兩天啊,這兩天死了得不下十數人吧?!”
這番有理有據的話一出,老村長和一衆村民頓時互相看了一眼,齊齊點了點頭,面帶怒容,是啊,禿子和栓子這哪是在害何先生和安妮啊,簡直是在害這一大片村子的所有人啊!
“該死!斃了他們!”
“活該!你們倆真是黑了心腸!”
“自作孽不可活!”
一衆村民態度立馬大變,對着禿子和栓子破口大罵。
禿子和栓子見自己的鄉親也都不支持他倆了,頓時面如死灰,知道自己這下死定了!內心不由恨死了混血男!
“拖出去,斃了!”
田首長冷冷的衝自己的手下吩咐了一聲,接着兩個士官立馬把禿子和栓子拽了出去。
而林羽坐在一旁,一直未出言阻止,田首長說的沒錯,禿子和栓子爲了自己眼前的利益差點害死這裡的一衆鄉親,死有餘辜!
“何先生,安妮會長,面來了!”
此時範延端着兩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麪走了過來,放在了林羽和安妮面前。
安妮咕咚嚥了一口唾沫,眼中都放光,她頭一次發現一碗香噴噴的熱雞蛋麪竟然會如此誘人!
不過她沒急着動手,等林羽拿起筷子之後,她纔拿起了叉子,哧溜哧溜的邊吃邊跟範延豎大拇指!
“何先生,給我們講講你們在林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老村長和一衆村民坐在了林羽的對面,滿臉好奇的望着他。
林羽笑了笑,說道:“其實山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山神,你們所謂的山神,不過是一隻大猴子!”
“大猴子?!”
衆人不由微微一怔,頓時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林羽倒是也沒隱瞞,把在山裡發生的事情給他們詳細的講了一遍,包括碰到了野豬,找到了那個猴子的洞穴,碰到了那個大猴子,並且還跟它交了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力圖打破他們所謂的“山神”傳說。
“我的乖乖,真的有這麼大的猴子?!”
“寶藏的是我倒是聽人說過,說那裡面有古墓什麼的,要不然那幫考古的,也不會冒險進去!”
一幫村民聽完林羽的話,有些將信將疑,面面相覷。
“是不是真的,到時候我們進去把這猴子抓到後,大家就知道了!”
林羽轉頭望向田首長,說道,“這猴子殺了這麼多人,爲禍鄉鄰,着實是個禍害,我們理應把它除掉!”
正是因爲這個猴子的存在,那片林子村民纔不敢進去!
“嗯,你這話有理,這猴子不殺人也就罷了,但是害了這麼多人,是得除掉!”
田首長立馬點點頭,贊同道。
“我們過來不是跟你們捉猴子的!”
一旁的歐洲醫療協會中一個滿臉黃色絡腮鬍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話冷聲說道,“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出這種病毒的宿主,研製出攻克這種病毒的血清!”
“不錯,這纔是我們的首要任務!”
他旁邊的白髮女助理也立馬跟着附和道,“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線索,找到了疑似病毒宿主的生物!”
他們是來研製出治療方案攻克病毒然後拿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獎金的,所以他們對捉猴子,保護村民安全這件事絲毫不感興趣,他們要求田首長把僅有的全部資源都用來支持他們!
“哦?!你們找到了病毒宿主?!”
林羽聞言不由有些意外,據他所知,病毒的宿主應該是深山老林裡那批猴子啊!
“不錯!”
絡腮鬍男傲然的挺了挺胸,衝一旁的女助理使了個眼色,女助理立馬從後面拿出一個小金屬箱,她把金屬箱子的蓋子往上一推,便露出了一層玻璃壁,透過那層玻璃壁,可見箱子裡裝着數十隻芝麻粒大小的黑色蚊子。
“據我們檢查,這種不起眼的蚊子體內,帶有病毒,這也是這次病毒傳播這麼廣泛的原因!”
絡腮男昂着頭自信道。
“不可能!”
安妮仔細看了眼箱子裡的蚊子,急忙道,“我們一開始就對這種蚊子做過檢查,發現它們體內沒病毒的!”
“哼,那說明你們的檢測不準!”
絡腮鬍男瞥了安妮一眼,冷笑了一聲。
安妮秀氣的眉毛一蹙,剛要反駁,林羽突然一把抓住了她,接着林羽走到那個金屬箱跟前,皺着眉頭細細一想,擡頭衝絡腮鬍男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蚊子中,只有極少數測出了體內含有病毒吧?!”
絡腮鬍男聞言面色不由一變,顯然沒想到林羽猜的這麼精準,衝林羽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但就是一百隻中只有一隻,也能造成大規模的病毒傳播!”
“不錯!”
林羽很贊同的點點頭,笑道,“這下一切便清楚了,這些蚊子多半就是病毒的傳播者,但他們不是真正的病毒宿主,真正的病毒宿主在我們迷路的那片林子裡!”
他們先前也捕捉過這種蚊子,見這種蚊子內沒有病毒,還以爲與這種蚊子無關,沒想到恰恰是這種蚊子傳播的病毒!
“林子裡?!”
田首長和老村長等人驚詫不已。
“對,就是那隻大猴子和它的同類,它們纔是真正的病毒宿主,所以我們必須得進去抓住它!”
林羽用力的點點頭,說道。
“胡說!”
絡腮鬍男聞言頓時急了,怒聲道,“你這分明是在胡扯!”
“是不是胡扯到時候抓到那些猴子,不就知道了,你激動什麼!”
林羽衝他淡然一笑,說道,“你只管看好你的蚊子就行了!我們用事實說話!”
“哼!”
絡腮鬍男這才冷哼了一聲,說道,“好,那我就看看你是怎麼出醜的!”
“何先生,要進山捉猴子的話,我是同意,但是……”
田首長滿臉爲難的衝林羽說道,“我們部隊這幾天又有不少人染上了病毒,人手不足啊……”
林羽眉頭一蹙,他先前也想到這點了,低聲道:“實在不行就跟京城那邊請示吧,要是能夠找來一幫精銳部隊的話,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雖然林羽跟這猴子一對一沒有問題,但是要想徒手抓那猴子,還是十分的有難度,所以最好是找一批特種部隊之類的精銳人員,跟着他們一起去山裡抓猴子,但是他知道,精銳部隊可不是說調動就能調動的,必須經過高層首長的同意,而且這裡是疫區,高層首長是萬萬不會讓自己的精銳部隊冒這種風險的!
“唉,可惜啊!”
田首長用力的拍了下手,嘆氣道。
“報告!”
這時方纔的衛兵突然走進來啪的打了個敬禮。
田首長面色一急,急忙說道:“怎麼樣,那混血和查德抓到了?!”
“不是!”
衛兵急忙高聲彙報道,“是京城軍區派來的戰友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