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怎麼了?”
院長話音一落,接到消息的錢海德夫婦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看到重症監護室裡的面色泛青的兒子,張蘭英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幫護士趕緊上去扶她。
“老戴,這是怎麼回事,剛纔我兒子不還好好的嗎?”錢海德倒還算鎮定,不明白自己出去吃個飯的功夫,兒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你放心錢總,一鳴在這呢,令公子肯定出不了事。”
院長衝錢海德笑了笑,接着一把拽着方一鳴進了重症監護室,立馬吩咐道:“快,一鳴,快治啊!”
院長一邊督促他一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我告訴你,你可是他的主治醫生,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也脫不了責任!”
方一鳴嚇得臉都白了,院長這話並不是在嚇唬他,如果今天錢子峰要是死了的話,那他昨天晚上的一切“功勞”全都白費。
“方大夫,你還愣着幹什麼,快救我兒子啊!”戴海德見方一鳴沒動,急的不行。
“人……人根本就不是我救的……”
方一鳴眼見人命關天,糊弄不過去了,只好帶着哭音承認了。
“你說什麼?!”
衆人不由一陣大驚。
“你怎麼還不走?”
此時回生堂內林羽一邊整理着資料一邊看了眼一直呆在這的衛雪凝。
“我爸說了,讓我叫你過去吃飯。”衛雪凝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我去不了了,一會兒會有人過來請我治病。”林羽說道。
“約好了嗎?”衛雪凝轉頭看了眼門外,根本沒看到人影。
“沒有,我猜的,但是應該錯不了。”林羽想了一下說道。
“我纔不信呢,我看你就是不想去我家,愛去不去,搞得好像我挺想讓你去似得。”衛雪凝冷哼了聲,要不是她爸吩咐她,她才懶得在這裡等林羽呢。
這時外面疾馳而來一輛黑色的轎車,來到回生堂門口後吱嘎一聲停下,隨後從兩輛車裡下來幾個人影,快速的衝進屋。
“請問哪位是何家榮何先生。”
錢海德一進屋便急忙的問道,看到林羽後立馬衝上前,恭敬道:“先生,求您救救我兒子。”
雖然他心急如火,但還是耐着性子,禮貌十足,他知道,這種高人很在乎禮數。
林羽早就做好了準備,自然沒有拒絕,衝衛雪凝吩咐一聲,“幫我鎖好門。”
接着便起身跟戴海德去了醫院。
“哼,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衛雪凝看着林羽離去的方向氣的跺了跺腳,不過還是聽話的幫他把門鎖好。
到了仁愛醫院之後,林羽便直奔重症監護室。
“我殺了你這個混蛋!庸醫!騙子!”
只見重症監護室門口,張蘭英正發瘋一般撕打着方一鳴,方一鳴臉上已經佈滿了血條子,一邊躲,一邊慘叫着。
一旁的院長和一衆醫生不停的勸着架,但是都沒敢上前,因爲誰上前張蘭英就抓誰。
林羽顧不上看方一鳴出醜,閃身進了重症監護室,見錢子峰情況危急,立馬把他身上的銀針取下來,隨後掏出銀針,在他胸口處幾個大穴紮了幾針,將自己體內的靈氣再次渡給他。
過了不到五分鐘,錢子峰的情況立馬穩定了下來,呼吸也變得順暢了不少。
林羽又取出幾個較長的銀針,在他百會、太陽燈幾個頭部穴位紮了一紮,助其緩解顱內淤血對腦神經的壓迫。
這幾針扎完,錢子峰抖動的身子這才安靜了下來,儀器上的各項數據慢慢的攀升了回去。
錢海德在旁邊一句話沒敢說,只感覺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溼透了,見到兒子症狀緩和了下來,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
林羽也不由長出了一口氣,幸虧來的早,要是再晚一些的話,恐怕錢大少就性命不保了。
“何先生,我兒子還會反覆嗎?”錢海德小心的問道。
“明天早上我再來爲他扎一針,他就沒事了,只要進行正常的輸液治療,很快便會甦醒過來。”林羽說道,“本來我昨晚施完針後,今天也要過來的,但是看到新聞,說是方醫生妙手回春,救了您的兒子,所以就沒好意思過來。”
“何先生,實在對不住,我也是被矇在鼓裡,被這個混蛋騙了。”錢海德咬牙道。
說完他氣沖沖的走了出去,指着院長戴偉怒聲道:“戴偉,你他媽還不報警,是想等着跟他一起被抓嗎?!”
戴偉一聽身子一顫,也顧不上什麼外甥不外甥的,急忙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方一鳴這種行爲,那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啊,起碼得給他判上個十年八年。
“錢總,我知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方一鳴一聽嚇得臉色一白,急忙跑到錢海德跟前,噗通一聲跪下,抱着他的大腿涕淚橫流。
“還不把他給我拉開,髒了我的鞋!”錢海德冷聲道。
幾個醫生趕緊衝過來將方一鳴拉開。
過了不一會兒,警察就過來了,隨後便將方一鳴帶走了。
“何先生,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啊。”錢海德有些動容道,想想剛纔驚心動魄的一幕,現在還後怕不已。
“何先生,我兒子還要多久能醒過來?”張蘭英對林羽也是十分感激,平復下心情後衝林羽問道。
“最晚明天就能醒過來。”林羽點頭笑道。
“那他還有站起來的希望嗎?”張蘭英緊張的把手握在胸口,兒子還這麼年輕,她不希望他坐一輩子的輪椅。
“我給他開個方子,等他醒了之後讓他堅持服用,雙腿應該很快就能康復。”林羽一邊說一邊拿紙筆寫了一個方子。
張蘭英感激不已,不停的衝林羽點頭致謝。
這纔是真正的醫生,問什麼答什麼,不像方一鳴那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渣,一問三不知,除了意志力就是意志力。
等錢子峰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錢海德親自將林羽送了回去,恭恭敬敬的寫了個支票,不過被林羽拒絕了。
錢海德也沒強求,看了眼林羽店內的裝飾和醫療器械,急忙說道:“何先生,您這屋子裡的設置似乎都有些老舊啊。”
“不錯,這是我從別人店裡淘來的二手,圖個省事。”林羽笑道。
“我就是做醫療器械的,您放心,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吩咐下面的人連夜趕工,給你打造一套全新的設施。”錢海德討好道。
“那就多謝錢總了。”林羽也沒有拒絕,有時候接受別人的善意,也是一種善意。
第二天林羽再去給錢子峰施了一次針之後,錢子峰的情況便徹底的穩定了下來。
錢海德送林羽回來的時候,告訴他方一鳴那邊他決不輕饒,非讓他坐個十幾年的牢不可。
林羽笑笑,也沒有多說什麼,方一鳴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週末的時候,雷俊便過來接林羽去給爺爺治病,看到衛雪凝也在,便叫着她一起過去了。
車子行走到市中心的時候,前面的路突然堵住了,雷俊不由降低了速度。
衛雪凝好奇的探出身子去看了看,有些好奇道:“好端端的怎麼封路了啊?”
“奧,我想起來了,聽說今天從京城來了一位大人物,好像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吧。”
經衛雪凝這一問,雷俊纔想起了這茬,自責道:“早知道就不走這條路了。”
“沒事,不急。”林羽笑道。
“吱吱!吱吱吱吱!”
“會不會開車呢,操你媽的,在這等死呢!”
“信不信老子給你把車砸了!”
這時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接着便是一陣叫罵聲。
雷俊皺了皺眉頭,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發現是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
“這幫人找死呢吧,我下去收拾他們去!”
衛雪凝說着打開門就要下車,林羽一把抓住了她,說道:“別跟他們浪費時間,給雷爺爺看病要緊。”
其實林羽是見後面的車上人多,怕衛雪凝吃虧,畢竟她那兩下子,收拾一兩個毛賊還可以,人多了,不一定是對手。
林羽話音剛落,後面便下來四五個壯漢,走到車子跟前,用力的拿手砸了砸玻璃,嘴裡罵罵咧咧道:“你們他媽的會不會開車?”
林羽搖下來玻璃一看,不由有些意外,發現其中一個竟然是老熟人朱志華。
朱志華也是一愣,沒想到在這能碰到林羽,想起上次給江顏表白和古董拍賣會上受的憋屈,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見林羽車上就兩男一女,立馬來了底氣,指着林羽罵道:“給老子滾下來,剛纔你們突然急剎車,嚇到老子了,知道嗎?賠錢!”
今天他車上坐的可不是一般人,是道上有名的虎哥,晚上他正邀請虎哥和他的幾個手下吃飯,沒想到在這裡碰到林羽了,便打算出一口惡氣。
“聽到沒有,下來!”
一個腰圓膀粗的紋身男拿手砸了玻璃一下,看到車裡的衛雪凝後眼睛頓時一亮,語氣猥瑣道:“小妞,下來陪哥幾個玩玩唄。”
“雪凝,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兩分鐘之內我就能放倒他們。”
雷俊笑眯眯的衝衛雪凝說道。
“不信,我覺得最起碼得三分鐘。”衛雪凝想了想,搖頭道。
“打個賭?五十塊錢的?”雷俊笑道。
“打就打!我跟你賭一百!”衛雪凝說道。
“操你媽的,我賭老子一會兒把你小子腿掰折!”
車外的虎哥聽到雷俊和衛雪凝的對話氣炸了,這簡直是在赤裸裸的羞辱他啊,立馬把手從後窗伸進去,用力抓向雷俊。
“虎哥,順道把這小子也廢了!”朱志華瞪了眼林羽,無比囂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