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墨染深邃的一笑,一步一步朝着賀國安走近,“不知賀大人希望墨染做什麼?”
賀國安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只見周邊無數石頭沖天而起,朝着宛墨染襲來,她大吃一驚,當即一個擡腿,一掃而去,頓時厲吼道,“你要殺我?”
賀國安笑的更爲深邃,“想對我動手,你還嫩了點。”
宛墨染沒想到自己的想法被他看穿了,她一挑長眉,凌厲的冷光從眼底掃過,“賀國安,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個傢伙,邪門的很,居然能操控無形的東西,宛墨染一手撐地,半蹲在地上,她冷笑一聲,突然,她抽出懷中匕首,如閃電般奔向賀國安,賀國安見她奔來,卻是不慌不忙的迎面而上,他抽出腰間軟劍,不知觸動什麼機關,長劍頓時變爲兩把短刀,他的力道極爲可怕,頃刻間越過宛墨染。
好強大的氣勢,一道凌厲劍勢逼近,她不得不轉身避開,可一轉身的瞬間,另一道強烈劍勢已然從她的身下襲來。
宛墨染冷喝一聲,“賀國安,你到底是什麼人!”
刷刷刷,她幾刀砍過去,眨眼功夫,宛墨染凝聚着手中的內力,頓時一道黃光以強大的衝擊力四散開,她眉頭緊蹙,冷聲道,“受死吧!”
賀國安吸足一口氣,整個人被那一道強光吞噬,只聽周圍轟的一聲,巨響過後,塵土滾滾飛揚。
宛墨染嘆了一聲,身體透支的厲害,從暗牢裡出來,她四肢痠軟無力,終於撐不住跪在地上。
“哎,可惜啊,可惜啊。”
原本已經倒在地上的賀國安突然站了起來,宛墨染驚駭的看向對方,臉色頃刻間變得蒼白。
“你沒死!”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真可惜,原本以爲鬥靈心法有多厲害,不過如此嘛,不知道主上費盡心思要得到這無用的東西做甚。”
陽光下,他露出一絲猙獰,宛墨染那看着他,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她只覺得自己牙齒都在打顫,“你跟顧氏還
有周雲天一樣,都是那裡的人?”
“哎,”賀國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毫髮無傷的他勾起脣瓣,輕描淡寫的說,“可惜我爲主上拼命了半輩子,只是個四大護法之二。”
聽他這麼說,宛墨染眼裡的驚恐之色更甚,四大護法之首是顧沅清,之二是賀國安,還有一個顧青寂,剩下的那一個是誰呢?聽周雲天和顧青寂的對話,似乎不是周雲天。
四大護法各個都是狠角色,宛墨染拼盡全力,卻連賀國安的頭髮都傷不到,到底顧沅清是有多厲害!
賀國安微笑着看向她,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來,突然,他抽出一條玉帶,輕笑道,“這是顧祈雲的東西。”
“顧祈雲……”倒在地上的女子,奮力的睜開了眼睛,眸中涌進無限的痛色,顧祈雲,他在哪裡,爲什麼賀國安能找到他。
“你告訴我,他在哪裡?”宛墨染神色執着,黑眸凌厲,卻無比堅硬。
賀國安蹲下身,俯視着眼前的女子,笑的極爲詭異,“替我辦一件事。”
宛墨染緊咬薄脣,一字一字的道,“什麼?”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女子,笑的極爲狡詐,“殺了陸君漓。”
他話音剛落,宛墨染的心腔發出轟的一聲巨響,不,這不可能,她怎麼能殺了陸君漓呢?這絕對不可能。
“否則,你永遠見到顧祈雲了。”賀國安摸了摸下巴,笑意深邃。
“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宛墨染面無血色,整個人都在顫抖,佈滿血色的瞳眸隱隱發顫。
“不怕告訴你,主上要一統天下,”賀國安理了理衣襟,淡淡一笑,“最大的絆腳石就是陸君漓,能殺了他的人,只有你。”
“不!”宛墨染果斷拒絕,她做不到,要她親手殺陸君漓,她想都不敢想。
她不能殺陸君漓,決不能!
她怎麼能對他下手呢,她已經欠了他那麼多,她一生都還不起啊。
陸君漓,她做不到,她寧可
自己死,也不會對他動手!
賀國安瞥了女子一眼,笑的愈發諷刺,“總之,你自己看着辦。”
巨大的震驚在她的心頭炸開,宛墨染的腦子彷彿被幾十噸炸藥炸燬,她的手指恨不得嵌進了泥土裡,蒼風呼嘯,肅殺氣息在半空中瀰漫,無盡的絕望,如同兇猛的潮水,徹徹底底的淹沒了她。
女子長髮飛舞,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走一步都十分困難,她眼前迷濛,依稀看到一個背影,殺了他!
“啊!”宛墨染眉頭緊鎖,突然拔出匕首,發出一聲猛烈的咆哮,霎時間,似乎一切都停止了,時間好似凝固一般,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一道血霧衝破的天際。
女子腰板停止,縱然渾身是血,她依舊奮不顧身的向前衝,依舊奮不顧身的抵住男人的強大氣勢,墨發飛揚的她,如同羅剎站在賀國安的面前,眼神凌厲猶若冰雪。
“轟隆”一聲巨響,周圍的巨石瘋狂的震動起來,亂石紛飛,塵埃遍佈,宛墨染幾乎站不穩,整片大地都在顫抖,巨石猛烈的砸在宛墨染的背上,她的血肉模糊一片,可她依舊倔強的不肯放手。
賀國安被逼急了,眉頭緊皺,“再不鬆手,你會死的。”
“不!”女子剛一開口,一口鮮血噴在了他的臉上,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刺向他,可是根本碰不到他的身體,倒是自己身後,被頑石砸的血肉四濺。
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一個嬌小的女子迸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力。
是什麼樣的決心,讓她明知會死仍不放手。
賀國安突然笑了起來,一揚手,身前的女子被拋得老遠,他整理好衣服,輕笑道,“等你練成了九重天,再來找我也不遲,只要你打得贏我,我就告訴你顧祈雲的去處。”
女子神志不清,隱約聽到他的話,她的脣邊突然揚起一絲淺淡的笑,終於撐不住,昏了過去。
“真是個瘋子。”賀國安諷刺的丟下一句話,一揚長袍,轉身大步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