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蜘蛛的眼中充滿了復仇的邪火,他本來就是個雙手燃滿鮮血的傢伙,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手上的孩子絕不止一個兩個。如果不是他的肋部劇痛讓他用不上全力,他早就把施希的小脖子擰斷了,不過現在這樣也好,讓她死的慢一點,蜘蛛就會覺得更過癮。
“嗖嗖嗖!”
極其細微的破空之聲一連串的響起,蜘蛛的眼中甚至只看到幾道銀光,然後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了!
定睛一看,蜘蛛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分別插着一根銀針,就是因爲這銀針的剋制,他的雙手動彈不得。而不能動的地方,還不只是雙手。
脊柱、大腿都有麻痹的感覺,並且如同漲潮的海水般席捲他的全身。
不能動了!
這是,蜘蛛驚恐的擡起眼,他的目光落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上。這個身影,他是那麼的刻骨銘心,就像是一個惡魔般讓他一想到都會渾身戰慄!
我的槍,蜘蛛慌忙想拔槍,就是因爲有槍在,他纔敢這麼託大的來找洛陽復仇。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殺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槍。可是他現在才發現他不能動了,儘管手槍就掖在了腰間,但是他根本就無法去拔出槍來!
完了……
蜘蛛心中拔涼拔涼的,眼睜睜看着那個煞星就像個鬼影子一般只一閃就到了他面前。
真的是他,來了……施希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洛陽手中銀光一閃,如閃電般取了施希的幾處安神穴道,藉助施希昏厥,輔以銀針封穴,幫施希暫時壓制住了春毒。然後抱着施希軟綿綿的火燙身體,把她放到了牀上,又急忙去牀頭伸出兩指搭在康雨橋的小脖子上,洛陽臉色稍微和緩了些,還好,自己來的不是太晚。
滿臉煞氣的洛陽走到蜘蛛的面前,冰冷的目光便如西伯利亞的寒風拂過,讓蜘蛛骨節裡都涼的刺骨。可憐這時的蜘蛛連想求饒都不可能,他壓根沒法說話了,只好如同動物一般兩眼露出哀求之色。
“現在你知道怕了嗎?”洛陽冷笑着逼近蜘蛛,蜘蛛有種已經被大卸八塊的感覺,他的心裡充滿着絕望,他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的兇狠,而現在他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小祖師!你要幹什麼!”
正在這時,忽然一聲嬌斥傳來,洛陽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夏弦月來了。
這個時候夏弦月來完全是湊巧的,她在通知了洛陽之後,就去忙着調派刑警隊配合治安隊以及各分局全城搜捕蜘蛛了。調派完之後,她心裡惦記着康雨橋,就抽空子趕過來看看。
可是誰知道她趕到的時候,洛陽家大門是敞開着的!這讓夏弦月心裡一沉,直覺告訴她可能出事了!夏弦月立刻毫不猶豫的衝了進來,誰知道卻正趕上洛陽站在蜘蛛的面前,地上一個男子躺着,脖子上一個大血窟窿,顯然已經斷氣了。
這一下就把夏弦月給嚇到了,她生怕是洛陽下的殺手。畢竟她是警察,怎麼可能看着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被人奪走呢?
太好了啊……蜘蛛眼中泛動着淚光,幸好有一個警察及時趕到,要不然自己還不知道得怎麼生不如死呢……嗯?一個警察?只有一個警察?
蜘蛛心中一個邪惡的魔鬼在吼叫着,這是好機會啊!好機會!
“我只是把他制住了而已。”洛陽回過頭來平靜的看着夏弦月,雖然他的心裡並不平靜。
“是嗎?”夏弦月心中的武斷在洛陽面前早就被打擊的沒有人形了,不過這也讓她心中細膩的一面大放光彩。夏弦月目光觸及到現場的一切,頓時依靠警校中學到的知識和從警多年的實際經驗中來推理出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地上有碎裂的菜盤子,還有仍在溫熱的菜餚,這一定是希希妹妹做了菜端進來要給小康吃。可是爲什麼菜盤子會碎在了窗臺邊呢?”夏弦月走過去蹲下試了試菜的溫度,又直起身看了看窗簾:“窗簾邊上被扒開了一點縫隙,從這個縫隙看出去能看到樓道口出門,這麼說來應該是有一個希希妹妹關心的人出去了。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外面的人開着,那個出去的人,是小祖師你吧?”
“……”洛陽很吃驚的看着夏弦月,這是自己那個武斷專橫的重孫女嗎?怎麼一下子變身狄仁傑了!他卻不知道夏弦月在刑偵方面堪稱專家,只不過她的性格太大大咧咧遇事喜歡靠直覺,真要是靜下心來分析,夏弦月並不笨,而且遠比一般人專業。
“就在這個時候,蜘蛛和他的同黨衝了進來,希希妹妹嚇得手裡菜盤子摔到了地上。蜘蛛的同黨一定是想要……非禮希希妹妹,這地上的菜餚有被壓過的痕跡,希希妹妹的衣服上也沾了油漬”夏弦月走到施希的身邊,看了看施希身上的油漬,冷靜的推理道:“在掙扎中,希希妹妹慌亂的抓起一片瓷片,插進了蜘蛛同黨的脖子,這樣才免去了受辱……”
說到這裡,夏弦月看着施希眼圈都紅了,停頓了下又繼續推理下去:“蜘蛛同黨死了,蜘蛛就掐昏了小康,和用腰帶想勒死希希妹妹小祖師你倒是快把她們救醒啊!”
聽到夏弦月歇斯底里的哭喊,洛陽心中對夏弦月的怒氣倒是減弱幾分,擺了擺手:“不用,我檢查過了,她們剛剛的精神受了極大刺激,我幫她們睡過去了而已,讓她們多睡會兒吧。”
“小祖師你就是這個時候趕到的對不對?您武功高強,用銀針制住了蜘蛛,又把希希妹妹抱上了牀,是這個樣子的吧”夏弦月抹了把眼淚,對洛陽哀求道:“小祖師,我知道您一定心裡充滿了恨,可是這是一個法治社會!小祖師,懸崖勒馬吧!事情發展到這裡,你就是一個英雄!可是如果你再繼續出手,那你也成了一個罪犯啊!小祖師,您冷靜冷靜,讓我來把他銬走吧!”
“上一次不就是被你銬走的嗎?結果怎麼樣,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希希和小康現在已經是死人了!”洛陽怒目逼視着夏弦月,他的怒斥就像是一記無形的重拳擊打得讓夏弦月後退了兩步。
“對不起!我承認,那是我們的工作疏忽!”夏弦月深吸一口氣,含着淚對洛陽勸道:“可是國家是有法律的,作爲一名警察,我必須把他帶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小祖師,請你理解……”
看着夏弦月堅定不移的眼神,洛陽也同樣心中天人交戰。依着他的脾氣,他一定要讓蜘蛛血債血償,可是這樣一來,自己就成爲罪犯了!沒人看到還好,可是現在夏弦月就在面前,這丫頭不是那種徇私枉法的人如果自己殺人了,那連自己親生老爹都要面臨着法律和親情的碰撞!
一想到洛軍和自己站在尿池子邊上,爺倆兒一起比賽誰尿得更遠的情景,洛陽心中就揮之不去那親情的溫馨。他可以無視法律,無視道德,但是他能夠無視那三世輪迴才換來的珍貴親情嗎……
可是,這蜘蛛雙手沾滿鮮血,不知殘害過多少無辜孩子,甚至剛剛還要勒死施希和康雨橋,難道自己就真的要任他被帶走嗎?法律到底會給什麼樣的制裁?如果再被他逃走怎麼辦?
洛陽回過頭,冷冷的盯着蜘蛛,就在這個瞬間,蜘蛛的目光閃爍,心虛的避過了洛陽的眼神。但是洛陽卻已經敏銳的捕捉到了蜘蛛眼中的惡毒,看透了蜘蛛的心思。
“別動”夏弦月忽然看到洛陽伸手到蜘蛛身上,驚得條件反射的拔出槍來瞄準了洛陽,卻並沒有打開保險。
由於緊張,夏弦月的手指都在哆哆嗦嗦的抖着,顫聲道:“小祖師,別衝動!不然我……真的會開槍!”雖然這麼喊着,她的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一個聲音在不斷的拷問着她的內心,你真的會開槍嗎?真的會嗎?
對於這個問題,夏弦月心裡沒有答案,她只有眼中含着淚祈求着洛陽不要那麼做。
洛陽微微一笑:“別緊張,我只是把他身上的銀針都拔掉,要不然他不能動彈,你怎麼把他帶走呢?”
“哦,是這樣……”夏弦月眼看着洛陽果然只是在拔出蜘蛛身上的銀針,這才放鬆了下來,剛剛那麼一緊張讓她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緩緩的垂下槍口,夏弦月心中壓着的大石頭落了地,還好……
洛陽已經起出了蜘蛛雙腿和脊柱上的銀針,手指伸向了蜘蛛的手腕,蜘蛛筆尖上掛着汗珠,渾身都在因爲緊張而微微顫抖着。蜘蛛偷偷的看洛陽,發現對方並沒有察覺。再偷偷的看夏弦月,只見夏弦月似乎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鬥一般,喘着粗氣,槍口下垂,正處於鬆弛狀態。
蜘蛛的心中不禁露出了獰笑,很好,就這樣!手槍已經子彈上膛打開了保險,這麼近的距離內,蜘蛛有信心一被洛陽解開穴道,就馬上拔出腰間插着的手槍來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