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被人注目,更不習慣與他一起被人注目,這感覺,很不好。
安爵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看了懷中的人兒一眼,“你看不見周圍,也能這麼害怕嗎?膽子真小。”
她是他見過膽子最小的人,小小的身子幾乎無時無刻都在顫抖,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是,被別人看到的時候也是。可就是這樣一副較弱的身軀,有着不同尋常的倔強和……絕情。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說什麼胡話呢?你看不見,怎麼走?而且路過的人這麼多,你一路摸索不怕別人更加註視你嗎?”
一個瞎子在k的總部大樓裡像只無頭蒼蠅一樣走動,不吸引目光纔怪。
她作罷,精緻的小臉上是一片憂愁。
“安爵,你什麼時候會放我走?”
安爵懲罰性的在她的脣上親了一口:“不會放你走了,這話你以後也不要說了。”
葉小魚快哭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廢物,你困着我有什麼意義?”
安爵的大手劃過她的臉,替她抹去淚花,“你現在這樣很好,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不想着逃走和離開,我會治好你的眼睛。你知道,我想找一對完好的眼角膜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葉小魚流着淚搖頭:“你不會替我治療眼睛的。”
他想困住她的心太明顯了,如果有了眼睛她就不會這麼安分,這麼乖巧。他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一定不會給她治療眼睛的。
“我會的。”安爵很肯定的回答,“只是不是現在。”
搭乘總裁專屬電梯直接上了六十六樓的總裁辦公室,他輕柔的把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脫去她腳上的鞋子,讓她靠在沙發上,然後他蹲在她的身邊,拾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別胡思亂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她能不胡思亂想嗎?
她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要依靠他。她沒學過盲文,還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身邊一個可以幫助她的人都沒有。她除了胡思亂想什麼也做不了。
她捲縮在沙發裡,像只無助的小兔子。
安爵有一絲心疼,怕她着涼還找了一張毯子給她蓋着,“我先去處理一些事,你要是無聊就叫我陪你聊天。”
在他要抽開手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反握住他的手,眼神找不到焦距,卻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臉,“求你……幫我換眼角膜好不好?”
他摸摸她的腦袋,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手觸碰到她的齊肩短髮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
“不是說了嗎?我會治好你的眼睛,不過不是現在。”
她緊追不放,“那是什麼時候?”
“等你頭髮長到以前的長度的時候。”
葉小魚泄了氣,她以前的頭髮雖然不算太長,但也到了腰部,現在只是剛過肩膀一點點,就算頭髮長得快也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她用毯子將自己的腦袋埋起來,低低的抽泣。
他則是慢條斯理的掀開她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語氣輕柔的道:“彆着急,很快就會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