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練劍

“嗖”雪亮的劍光隨着手腕的甩動,帶起一道優雅的弧線,手起劍落,劍聲破空,“劈”的一聲,一棵手腕粗的竹子應聲而倒。“噌”的一聲,劍光泯滅,景雲劍重回劍鞘。拔劍,劈竹,收劍還鞘,三個動作連貫不斷,一氣呵成。

不遠處,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大片的青竹,青羽站得方向,光禿禿的一片。在青綠色的竹林中格外顯眼,就好像一個人原本茂密的頭髮硬生生的禿了一撮,說不出的彆扭。

這天早上,青羽一個人在此面對着峰內的竹林,獨自拔劍劈竹收劍還鞘,一口氣連續練習了兩個時辰沒有間斷。不知不覺間,日頭已經升到了半空,他全身大汗淋淋,手足也痠軟無力,再看去,竟然將茂盛的竹林硬生生的砍出了一片空地。

這時候,遠處青風哼着不知名的曲兒,蹦蹦跳跳地向青羽走來。當他看到青羽的樣子時,又看了看那一片竹林,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和驚訝的問道:“師兄,你在幹什麼?砍那麼多竹子,難道你要蓋房子?”

青羽聽到青風的問話,有點不好意思的收劍回鞘:“這個,師傅同意我修煉道法和劍技了,我聽師叔說每天早上練習拔劍斬劍還鞘會有進步,所以我就這樣做了!練習砍竹子,早飯我給你們做好了,你們先去吃吧,一會我就回去洗碗!”

青風臉上露出了一股古怪的神情,用手指了指那一片的空地和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竹子:“這麼多全是你自己砍得?”

“恩!”青羽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青風?”

青風搖搖頭:“師兄啊,不是我說你。咱們紫星峰就算是竹子多,也不能這樣讓你砍啊。你一個早上就砍了這麼多,照你這樣練習下去,我看不超過一個月咱們紫星峰上的竹子都要被你砍完了!”

“這....”青羽臉上露出了一點爲難的神情,還有些歉意:“我沒想到這麼多,我不砍了.....”

“唉”青風故作老成的嘆了一口氣:“你要練習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可以幫你啊!”

“怎麼幫?”青羽聽到眼睛一亮,急迫的問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把你砍下的竹子扔給你,讓你練習砍竹子啊。你今天砍下這麼多,每一根竹子都有三米多長,你一截一截的砍下去,這就節省的多了。這麼多竹子,怎麼說你也能砍個兩三個月吧?”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青羽聽到青風的建議,立刻笑道:“如此,就麻煩小師弟了!”

青風一笑:“這有什麼麻煩的,正好多了一個樂趣!”說完,將背後的長劍抽出了劍鞘,劍光一動,一截竹子已經向着青羽直接飛去:“青羽師兄,我們開始了!”

看那竹子不規則的飛行動向,青羽高高躍起,急速抽劍。“噌”的一聲,長劍出鞘的金屬聲中,白光閃動,那截竹子立刻一分爲二,被青羽的長劍斷爲兩截。隨即白色的劍光一閃而逝,再次回鞘。整個動作只不過是一瞬之間,看得青風雙眼一直:“乖乖,這還用練習啊?這可比我的出劍速度,拔劍速度快的多了。就算是大師兄,也未必有這麼快的速度,難道那個酒鬼師叔這一次真的沒有捉弄人?這真是一種練習方法?”吃了莫野不知道多少次虧,幾乎已經被莫野捉弄怕的青風有些懷疑的看了看青羽,手腕一動,又是一截竹子向青羽飛去,隨即又被後者斬爲了兩截。

看到幾乎沒有接觸過劍技的二師兄的速度,青風心中那一絲少年攀比之心也猛然間上升起來,手中動作不再停頓。一時間,兩人的白色劍光不斷的閃映而出,青竹飛向青羽的速度也不斷的加快。而且,青竹的數量也不斷的增加,有的時候甚至是數截青竹同時飛向青羽。

青羽心中暗笑,可是臉上還是表現的一絲不苟,而且還隱隱的有些勞累的樣子。儘管手足是真的痠麻,不過那也是長時間的用劍引起的。身體上,倒並沒有多少勞累的感覺。青風的出劍速度其實比青羽要慢上不少,而且那三截青竹青羽也有把握同時斬斷。雖然不能三出劍,三劈斬,三收劍的斬斷青竹。可是一劍出鞘,連續劈斬再收劍青羽自信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自己終究是一個初學者,如果表現的太好的話,肯定會惹人懷疑。因此,每次遇到兩截青竹飛向自己的時候,青羽都表現的手忙腳亂,有些慌張起來,而三截青竹卻是沒有接成功一次。當再一次三截青竹沒有成功的斬斷的時候,青羽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氣:“等等,青風等等,太累了,你讓我休息一會......”

青風也被這一番折騰弄得大汗淋漓,儘管沒有青羽運動量大,但他年齡卻是要比青羽小上一些。體力上也不是特別的充沛,早也有勞累的感覺。不過由於青羽沒有說停下,他也不好意思主動休息。再怎麼說,二師兄也是第一天開始練習,自己竟然還沒有沒練習過武技的二師兄體力好,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二師兄,你真的是第一天練劍嗎?怎麼會這樣,比我的劍還要快一點,這沒道理啊!”看着那一截截青竹整齊的切口和幾乎長度相同的兩截竹子,青風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目光。如果自己二師兄真的是第一天拿劍,那可就太讓人佩服了。這種出劍的速度和力道,還有那幾乎每劍都是從竹子的正中點斬斷。這份眼力和手眼協調的能力,恐怕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當然了,要不然我還用天天眼巴巴的看着你和大師兄修煉,而我卻要去挑水做飯?”青羽白了青風一眼,有些開玩笑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啊,二師兄你的出劍速度我估計要是師傅見到了一定會驚訝的,說不定他還會後悔爲什麼自己沒有早些教你。不過話說過來,你真的是第一次用劍嗎?以前你真的沒有用過劍?或者說偷偷的練習過?我真的不相信你是第一次用劍!”青風還是一副不願意相信的樣子,追纏着問道。

“我以前的確沒用過劍,如果說有什麼相似的話,我用過刀!”青羽實話實說,沒有刻意的去欺騙這個還有些童真的三師弟。

“用刀?二師兄你竟然還會用刀?”青風一臉的驚奇:“原來你真的偷偷練習了,我就說嘛,你第一次用劍哪裡會有這麼優秀。”說完,還拍了拍胸口,彷彿在慶幸青羽是不是第一次就練成了這個樣子。

“我真的沒有練習過,我說的刀你也見過,就是我的那一把劈柴刀!”青羽搖了搖頭,有點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師弟,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樣給他說清楚。

“什麼?你說什麼?劈柴刀?”青風好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高高的跳了起來:“二師兄,你就算想打擊我,也不應該這樣子吧?你可別告訴我,你天天練習劈材就可以有這樣的成就。要是真的這樣的話,我想大傢伙們都可以去劈柴了,都不用學習劍技了。”

“信不信由你,我以前拿刀除了給你們切菜,就是給你們劈柴。”青羽雙臂枕在腦後,一邊和青風隨意的說着話,腦海中一邊回想着昨夜師叔莫野施展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劍。“飄塵,飄塵,飄塵一劍”集合了精氣神,全身心的一劍。要是自己真的練習出了這飄塵一劍,或許就真的可以比得上三代弟子中的絕大多數人吧?”

青羽知道,雖然自己的修爲在三代弟子中已經可以展露頭角了。不過,他卻沒有暴露自己實力的打算。一來,自己真的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引起了師傅的關注,一定會讓師傅對師叔偷偷傳藝有所不滿。二來,自己偷偷學藝卻沒有告訴一向關照自己的大師兄和三師弟,讓他們知道了也難免會有一些芥蒂,暫時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了。反正自己一般也沒有什麼事情,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呆在紫星峰,做做飯,練練劍,每天的生活都在計劃之中,其實挺好。

青羽正在想着,心中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讓他不由的一怔,隨即警惕之意大作。假裝一個不經意的翻身,似乎是要坐起來一樣,目光飛速的朝着自己感覺到被窺視的方向看去。果然,遠處一道模糊的人影隱沒於茂密的竹林枝葉之上,如果不是事先感覺到了那人的存在,恐怕還真的發現不了她。

當青羽的目光掃到那人的衣物的時候,不禁一愣,似乎沒有想到來人的身份一般,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看來,她還沒有死心啊,這個女人的感覺,就真的那麼靈敏嗎?”

山風輕輕吹動了竹林的枝葉,那茂密的青竹上,舒雪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看樣子,真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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