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董皇后自然不會真的以爲賈環在調.戲他,只可恨這猢猻口無遮攔。
賈環自知失言,也不敢掙扎了,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讓兩個笑嘻嘻的相貌甜美的宮女,舉着繡春棒,香汗淋漓的抽了一頓屁股……
疼其實沒多疼,只是覺得丟人卻丟大了……
偏偏他還因爲自己說錯話,理虧的連狡辯都不敢再狡辯。
最後,被董皇后趕出了宮,還警告他別忘了送地毯……
……
回家的路上,賈環心裡不住感慨。
董皇后,當真是個極賢明,且極聰明的女人。
這一番“懲罰”,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拉近距離。
說起來,他今天動手重重的教訓了董鋒,其實是很有些掃了皇后面子的。
後族的代表子弟,第一次露面,就把他打的再無出頭之日,董皇后臉上也會無光。
不過賈環有不得不動手的理由。
賈家如今看起來興旺之極,可滿門富貴,實際上全擔於他一人肩頭。
他在時,自然百邪不侵,無所畏懼。
可他若不在,至少不在京城,賈家人能否看住這一大攤子的富貴,賈環真不敢拍胸脯保證。
所以,在有人第一次伸出獠牙,試探能否在賈家這塊肥美無比的肥肉上咬一口時,賈環用毫無緩和餘地的耳光告訴他們,不要做夢。
賈家是一塊肉,但不是他們眼中的肥肉,而是一塊滾刀肉。
即使他不在京城,不管是誰,敢衝上去咬一口,那麼待他回來後,也一定讓人知道,什麼東西是碰不得的。
連贏晝的面子他都敢踩在地上蹭兩腳,連皇后親侄他都敢打個半死。
其他人若是自覺跟腳更硬,儘管放馬過來就是。
這也是隆正帝生氣和董皇后計較的原因,因爲賈環是在用天家和後族的體面來立威……
不過,與隆正帝的粗暴訓斥不同,董皇后的手段明顯要高明一些。
當然,這也和後宮不得干政有關。她雖然說是將賈環視作婦孺,這只是玩笑話罷了……
董皇后這番懲罰,其實是變相的和賈環拉近關係,以彌補她那個蠢侄兒犯下的錯。
她是在對外界表態,她和賈家,並無矛盾恩怨。
若是直接解釋或者言明,實在不符合皇后的身份和體面。
而讓兩個宮女,替她出面“教訓”賈環一頓。
皇后以爲,以賈環整日裡和隆正帝玩的那麼開心的做法,他一定會明白她的意思……
董皇后費了那麼多的心思來化解其中的恩怨,足見其手段之高明和智慧之高深。
當然,她也是沒辦法,誰讓她那熊侄兒,理虧在前?
況且,作爲隆正帝的枕邊人,她比任何人都能明白,隆正帝對賈環的態度。
用簡在帝心來形容都不夠。
只要賈環不造反,只要他不攬權,不把手伸向政務。
那麼賈環寧國侯的位置,甚至比她這個皇后的位置還要硬!
賈環會造反嗎?
董皇后顯然不會這樣認爲,事實上,也幾乎沒人會認爲賈環會造反。
否則,太上皇駕崩當夜,樑九功逃進賈府,賈環調京營圍了御林軍那一刻,就是最佳的造反時候。
當夜天時地利甚至是人和,皆在賈環手中。
但他卻孤身隨隆正帝入了宮。
聽說,還被隆正帝胖揍了一通……
至於攬權和干政,就更不可能了。
誰都知道,賈環是“軍方不得干政”這一準則的最堅定支持者。
他素來也從不插手政務,尤其是不插手吏部的官員調動,不在朝中培植勢力……
如此一來,賈環的地位,便愈發穩如泰山。
而董鋒這個蠢貨,在這個時候和贏晝打賈家財富的主意。
這是生生要樹一註定無法搬倒的大敵。
董皇后並不認爲,董家作爲後族,比白家能強到哪去……
所以,她一萬個不希望,董家和賈環起衝突,更不希望,將這種爭鬥蔓延到宮裡……
所以,通過一頓繡棒的敲打,成功的彌補了內中裂痕。
至於董鋒……
誰還會管他?
……
大明宮含元殿內大擺宮宴,而賈府大觀園內,也大擺着家宴。
因爲明日賈環就要出征西域,歸期不定。
所以,賈母就讓李紈、賈探春還有史湘雲三人,準備一席家宴,大家聚一聚,也算是爲賈環送行。
都知道賈環的脾性,所以多隻是家人。
除了薛姨媽、賈菌之母婁氏、賈芸之母五嫂,再加上李玟、李綺雙姝和邢蚰煙外,再無外客。
李玟、李綺的母親去了她弟弟家未來,邢蚰煙的母親沒請,甄玉嬛身子不大舒服,沒來……
大宴擺在凹晶館,皓月清波,山水亭軒,再加上遍佈的琉璃宮燈,真是月明燈綵,人氣香菸,晶豔氤氳,不可形狀。
因爲都是家人近親,所以未分男女席位。
況且賈家至親男丁,如今真個沒幾個了。
因此,賈政、賈璉、賈蘭、賈菌當然還有賈寶玉,都在凹晶館內。
賈環匆匆趕回來後,呼呼啦啦一大票人,除了賈母、賈政、薛姨媽和趙姨娘外,其她人全部起身相迎。
“喲!過了過了啊,忒客氣了些!下次出門兒迎個二三裡就成,甭再這樣了!”
賈環受寵若驚“謙遜”道。
衆人本因賈政在席,微微有些相敬如冰的氣氛登時瓦解,衆人鬨笑。
賈母喚起了行禮問安的賈環,喚他坐在賈政下手後,才啐了口,笑罵道:“都是做大將軍的人了,還這般胡鬧!還要你姊妹們出門迎你二三裡?”
賈政拿出嚴父的姿態,喝了聲:“輕狂!”
賈環覷着眼看他:“爹,您準備給我未出生的弟弟起個嘛名兒?”
這種勁爆級的父子對話,差點沒讓姊妹們在肚子裡笑爆掉。
衆姊妹弟兄皆你悄悄的扯我一下,我暗暗的又捏你一把,看着面色陡然漲的通紅賈政,如何面對。
如何面對?
賈政羞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這個年代,五十多的人老樹發芽,在同僚們面前是一種嘚瑟,可在晚輩面前,就覺得有失尊重了……
偏偏這個孽子在這個場合說起,還一直看着他,等回答!
賈政如何能在晚輩面前說這些,可賈環還不依不饒。
好在,他有一個好姨太太……
“咻!”
一根“暗器”從對面女眷隊伍裡飛射向賈環。
賈環雖能接住,卻沒有接。
被“暗器”打中後,抱頭“哎喲”了聲,看向對面,委屈道:“娘,你打我作甚?”
到底在人前,尤其是在賈政跟前,趙姨娘沒像往常那樣開罵,只是咬牙切齒道:“你弟弟叫甚名字,幹你屁事!”
“噗嗤!”
見賈環吃癟的模樣,衆人實在太開心了。
其她人還能忍住,林黛玉卻實在沒能忍住,噴笑出聲。
繼而羞愧滿面的垂下頭,紅着臉,抖着纖弱的肩頭……
賈環見姊妹們忍的辛苦,道:“行了,都是家裡人,想笑就笑吧!林姐姐放心,我娘最喜歡你這樣的兒媳婦,你大聲笑,她保準不怪你!”
“呸!”
林黛玉又驚又羞又惱,忍不住啐了賈環一口後,慌忙看了眼趙姨娘和賈政,又低下頭去。
賈政總算收拾起了些體面,斥道:“不要欺負你林姐姐。”
趙姨娘捧哏道:“就是,顰兒丫頭比你強一萬倍!我疼她也比疼你強多了!她還知道每日裡來看看我,你這蛆心的孽障,三五日不見人都是常事,白養你這個兒了……”
賈環被教訓無所謂,樂呵呵的看着羞紅了臉低頭不語的林黛玉。
倒是賈母不樂意了,正色道:“趙氏,環哥兒每日裡多少大事要忙?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伺候着你妥妥帖帖的,還讓他每日裡來給你請安嗎?他一天才睡幾個時辰?”
趙姨娘低眉善目道:“老太太,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賈母還想再多說兩句,可看到賈環對她擠眉弄眼的,不由好笑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你愛讓你娘訓你,就讓她訓吧!”
薛姨媽在一旁笑道:“環哥兒是真真大孝子呢!趙家妹妹好大的福氣!日後,怕是還有更大的福氣呢……”
這話說的很實在,天下女人,到了她這個年紀,最看重的就是兒子。
可是,能有趙姨娘這等福分的,萬里無一。
趙姨娘地位是低,賈環又被出繼給寧國府,和她從禮法上來說,斷了干係。
天家都不好擡舉了她。
可是,明着不能擡舉,換個法兒照樣擡舉。
區區一個賈府姨娘,一年到頭來,各種年節裡,收到宮裡貴人的賞賜,竟比大多數命婦也不差到哪去,甚至是多出許多。
都中大多數外臣命婦,能收到皇后贈禮的極少。
其中,趙姨娘卻已經收到過三回了……
每逢重要節日,宮中后妃貴人們,還有宗室裡幾家親王府,比如說,孝康親王府和荊王府,都有節禮相送,再給賈母送完後,總會再順帶着給趙姨娘也送一份……
至於滿神京城的公侯府第,武勳將門的內眷,更是節禮不絕。
賈家東西二府,也僅有賈母收到的節禮,比趙姨娘略高一籌。
這種體面,哪個能不羨,又有哪個能不妒?
別說薛姨媽,連賈母都有些吃味。
當年賈代善在時也就罷了,可自賈代善戰歿了後,賈家的榮光就一日不如一日。
她這個出身侯府的大小姐,榮國府的當家主母,收到了禮遇,甚至不如現在的趙姨娘。
雖然現在賈家又重現了往日的榮光,她也比趙姨娘強那麼些。
可她什麼身份,趙姨娘又是什麼身份?
況且,她能看得出,那些前來請安的命婦,看重趙姨娘,並不比她輕多少……
道理很簡單,她已經垂垂老矣,可趙姨娘……
等再過幾年,她沒了後,趙姨娘這個不過三十出頭的女人,還有大幾十年的榮華富貴。
哪裡比得了……
這也是薛姨媽所說,後面還有更大的福分的道理。
賈母哼了聲,道:“如今的福氣已經足夠了,再多,怕不是好事,就保持這樣吧……”
此言一出,席面上的氣氛微微一凝。
主要是因爲賈環的臉色有些陰沉。
這個問題,賈母和他或明或暗的說過好些回了。
他完全想不通,賈母死活攔着趙姨娘,不許她進寧國府,是個什麼道理……
尤其還是在她自己掛掉之後。
對於對他經常“打罵”的趙姨娘,相處這麼些年來,賈環是很有感情的。
儘管他只是借了“賈環”的身體,可這麼多年,趙姨娘對他的無私關愛,對他的真心呵護,他豈能無視?
趙姨娘現在是一心牽掛在賈政身上,但毫無疑問,她的命根子,始終是賈環。
趙姨娘雖然經常教訓他,可那是另一種母親對兒子的寵愛和關心。
她沒有文化,不識字,也沒見識過多少大場面,她只會用這種方式,來關愛她的兒子。
現在賈母在,爲了不使得老太太心裡不對勁,賈環可以讓趙姨娘繼續在東路小院裡的過日子。
可賈環想不明白,賈母爲何非逼他表態,等她死了,還要壓着趙姨娘,不讓她過去……
這已經是賈家內部,如今極少的幾個不可化解的矛盾之一。
祖孫兩人,誰都不肯讓步。
隨着賈環的面色陰沉,賈母的臉色也淡淡,其她人甚至都開始屏住了呼吸。
賈政一臉的無可奈何……
“始作俑者”薛姨媽更是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倒是趙姨娘後知後覺,收到賈探春急忙遞來的眼色後,想了想,才明白過來這突然安靜下來的席面怎麼回事。
趙姨娘心裡又感動又有些委屈。
感動的是兒子心疼她,委屈的是,她多咱說過要去寧國府了。
真要搬過去,還不讓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連帶着賈環都要受人非議。
賈環是不在乎,可她這個當孃的,卻不能因爲自己,讓兒子受人指點。
再者,賈政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住進寧國府的,他還要臉呢。
如此,趙姨娘自己就更不可能去了。
分明有夫君在,難道還要分隔兩府?
這算什麼?
見賈環還在爲這事和賈母老太太頂牛,趙姨娘只覺得他迷了心了,張口就想罵,卻瞥見賈政皺着眉頭,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夫妻十幾年,趙姨娘將賈政揣摩的極爲透徹,一眼就看出了賈政的眼神,是讓她注意儀態,不好在晚輩面前破口大罵,更不能失了賈環的體面。
趙姨娘極聽他的話,又見賈政點了點頭,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年過三十三四的趙姨娘,差點露出一抹嬌羞。
和賈政郎情妾意的對了對眼神後,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然後乾咳了聲,對賈環喚道:“環兒?”
賈環擡頭,方纔還陰沉的臉上浮起笑容,道:“嗯?”
趙姨娘嗔怪了眼,道:“你不要再跟老太太鬧了,老太太疼你縱着你,你也要懂得分寸。
再說,老太太是爲了你好,道理你爹也都跟你說過了,偏你犟……
我明白的告訴你,娘我打小在榮國府長大,八.九歲就在老太太院裡掃地,十二三就跟了你爹。
這半輩子,除了那幾年你造孽,不得不跟你出府了三四年,其餘的日子,都在這裡過的。
我習慣了,也喜歡的緊,不想再去別的地兒了。”
賈環苦口婆心道:“娘,這榮國府,早晚都是鏈二哥的家當,您住在這裡,算怎麼一回事?到時候還不得看鏈二哥和二嫂的臉子……”
“噗!”
賈璉剛燜進嘴裡的酒水一口噴出,太突然了,對面的王熙鳳也是面色精彩,沒好氣的白了賈環一眼。
賈政和趙姨娘看他們夫妻的臉色?
王熙鳳真想狠狠咬這人兒一口……
賈璉劇烈咳嗽了好一陣後,才喘息道:“三弟,你這話說的……說的差點害死我啊!這裡就是二叔和……和姨娘的家,我再不孝,也不敢給他二老臉子看吧?這話再莫說,這話再莫說,不然,實在沒臉見人了……”
得到了一家子的支持後,賈母臉色好看了許多,不過到底老成,見賈環多少有些悶悶不樂後,哼哼笑道:“好了,你也別同我鬧了。我豈不知你是有孝心的?可你總也要爲別人考慮考慮。
就是如今,宮裡的貴人,和外面的公候府第,想給你娘送禮,都要廢腦筋想名義。
你真把她接到你府上去,到時候別人來請安,又該怎麼相處?
沒的讓人說嘴!
今兒就先別談這些了,你明兒個出征,大家夥兒一起高樂一起子就好。
如今談這些也沒甚用,你要真想做什麼,等到我眼睛一閉,也攔不住你了……”
此言一出,賈環反倒不好意思了。
起身跪下道:“老祖宗,是孫兒不孝,不該同你犟……只是實在不忍自己親母,卻只能由堂兄贍養。”
賈母聞言,沉默稍許,嘆息了聲,道:“起來吧,起來說話。”
待賈環起身後,場面又寧寂了些,王熙鳳如今不好折騰,只能給賈璉使眼色。
賈璉見之,想了想後,笑道:“三弟,您這就有些……怎麼說,有些着相了!老爺和姨娘怎地是我在贍養?我自然是有這個孝心的,可如今他二老的衣食住行用,什麼都是三弟你操辦了,這個大功我可不敢領。
更何況,什麼西府和東府,哪有分的那麼清,不還都是賈府?
就隔那麼一道牆,值當什麼?
別說老爺和姨娘,就是三弟你,平日裡也可以在這邊住住。
哪天哥哥我沒地兒睡了,也得去三弟那裡找個地睡一宿!
三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
ps:認罪書,我錯了,今兒只能一更,打臉了……
解釋一下,有些無奈。
同事家裡有白事,是祖父病逝。
她家裡有些難,雖然就是武漢本地的,可她只有祖父母兩個親人,沒別的親戚了,如今祖父又……
院裡的同事們一直在幫忙,因爲平日裡關係還不錯的緣故,昨晚我和另一名同事留下作陪。
另一名同事早早睡下了,我看同事哀傷欲絕,就開解了一會兒,前面我說了好些話,效果不錯,然後後面就一直聽她說。
說了好久,雖然有些冷,但同事聲音很好聽,又梨花帶雨的坐在身邊……感覺還挺好。
一直說到今天凌晨五六點,說完了她家裡的不幸後,她忽然說起了她的幸福。
她在異地的男朋友,今天下午會來……
咳咳。
我默默的看着窗外的啓明星,點了點頭。
乾巴爹!
大家放心,最近思路通順,一定會補更的,一定會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