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見此場景,立馬揮手致意,示意比賽結束,同時讓醫護人員上場將田野一郎擡下去救治。
格鬥場上,打斷骨頭,打傷內臟的事很常見,而且賽前都簽有協議,即便李偉將田野一郎的腿骨踢斷,也是在規則容許之內。
大雄正本護着田野一郎急忙離開這裡,連半句話都不敢多說,李偉贏了,高興的自然是田一,終於可以讓那些罵他的人消停了。
上臺頒獎的時候,田一舉起李偉的手,大聲呼喊道:“捕蛇者!”
臺下所有人立馬高聲迴應,捕蛇者可是給他們出了口惡氣!田野一郎不可一世的囂張,最終還不是被傳統武術給打敗了?
捧着一個小獎盃,李偉接受着衆人的歡呼,受到氣氛的感染,他也有些熱血澎湃。
好在田一還算貼心,頒獎結束後,立馬送李偉回休息室,更是爲他準備了水果和酒水,並保證待會親自送李偉回去。
田一退出去後,休息室裡,只有李偉一人起來,抓起兩塊梨片丟進嘴裡咀嚼後,李偉開始洗起臉上的油彩來。
“咔擦”
門鎖轉動的聲音,傳進李偉耳中,正在洗臉的他立馬警覺起來,顧不得臉上的泡沫,抓起一旁的毛巾便胡亂的摸了一把臉。
小鬼子的行事手段,在幾十年前就充分展現出來過,他不得不防!
當李偉轉過身來時,門正好被打開,一個穿着唐裝的老人站在門口,臉上帶着幾分尷尬的神色。
“請問,你是?”李偉花着一張臉,對突然出現的馬鶴年問道。
馬鶴年臉上帶着幾分尷尬,他剛纔問過田一之後,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想着同捕蛇者交流下心得,便忘記了敲門,直接推開了門,推開門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剛纔的動作有多禮。
“老朽八極拳第十八代傳人馬鶴年見過小友!心情澎湃之下,急於見小友,讓小友見笑了!”馬鶴年抱拳對李偉說道,算是向李偉道歉。
李偉一聽,再看馬鶴年,果然和那天在視頻中看到的人一樣,只是換了件衣服而已。“馬前輩,是不是讓我換件衣服再說呢?”
馬鶴年見李偉臉上的油彩斑駁,光着上身,立馬點頭道:“小友請便!我就在門口。”
馬鶴年退了出去,隨便將門給帶上了,李偉卻是一陣頭疼,聽馬鶴年的意思,好像是要和他討論一番才罷休。
換好衣服,洗乾淨臉,李偉將門打開,馬鶴年果然是站在門口未走,並且一臉震驚的表情。
馬鶴年的表情,讓李偉不由愣了愣,問道:“馬前輩怎麼了?”
馬鶴年回過神來,臉上帶着幾分唏噓,說道:“我本以爲小友身習多路武技,年齡會在二十八、九歲左右,沒想到小友竟然這般年輕!”
“呵呵。。。”李偉不知道該如何接,只能乾笑一聲,請馬鶴年進休息室。
好在休息室裡有水果和香檳,招待人也不至於過於寒酸,兩人相對而坐,馬鶴年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敢問小友師承何處?”
“我沒有師父啊!”李偉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馬鶴年頓時如同被踩着尾巴的貓,猛的站了起來,道:“小友你剛纔在擂臺上用了太極、八極、詠春和戳腳四種不同的功夫,而且八極拳比我打的還好!”
酸溜溜的語氣,讓李偉聽的有些發寒,尤其是這話是一位年紀快能當他爺爺的人口中說出來的時!
看到馬鶴年有些幽怨的眼神,李偉真想告訴他,他那幾手功夫都是從視頻上學來的!
“我確實沒有師父,因爲我長輩不容許我拜他爲師!”
李偉這話一說,馬鶴年臉上立刻浮現出這纔對的表情,能夠在這個年齡段達到這種高度,要是沒人教,簡直是有鬼了!
“敢問小友長輩尊號?看老朽家中是否有人知曉?”馬鶴年問的很謙卑,直接將他自己給排除在外了,一開口就是家中長輩纔有可能知曉大能名號。
馬鶴年的神態落入李偉眼中,真心讓李偉想發笑,他看的視頻中指不定有馬鶴年的弟子呢!
“長輩只是一名道人,道號從未吿予過我,所以我也不清楚!馬前輩若是想要找我家長輩的話,很不幸,他早已過世多年了!”說完,李偉底下頭,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李偉雙肩不住的抖動,讓馬鶴年一愣,接着便是一嘆,忌問尊者名諱,在現在看來,可能是太荒謬了些,不過對於能夠教出李偉這等徒弟來的奇人,這便是一條鐵規!
感受到李偉與那名奇人之間的師徒情深,馬鶴年又是一陣唏噓,有些自責的說道:“老朽孟浪了!讓小友記得傷心事了!”
忍的很辛苦,不免偷笑的李偉突然聽到馬鶴年這話,不由一愣,這馬鶴年真能自我腦補啊!
擡起頭,李偉長吐出一口濁氣,抱拳對馬鶴年道:“馬前輩嚴重了!我家長輩已得逍遙,只是我有些想念罷了!”
爲了配合馬鶴年的腦補出來的虛構人物,李偉便順着他的話往下說,這演技,簡直能夠拿個小金人了!
聽聞此言,馬鶴年腦海中不由出現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模樣,一手拂塵,一手酒葫,喜時拳腳如風,樂時仰頭痛飲,逍遙自得。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馬鶴年感慨一句,便對李偉問道:“不知小友是否願意加入全國武術協會呢?”
“嗯?”李偉一臉錯愕的望着馬鶴年。
“我是全國武術協會的常任副主席,更是本省武術協會的會長,見小友武術精湛,所以想請小友爲國術添磚加瓦!”
“當然,加入武協,也不會限制小友什麼,一年之中更不會有多少事找小友去完成,只要小友時不時的同自己人交流幾分練武心得便可!”
“小友加入武協也不是白費功夫,武協會每月給小友發上一份工資,雖不能讓小友錦衣玉食,但也是一份心意!”
“如今武道凋零,國術式微,更有虛假之人招搖撞騙,像小友這等真才實學之人,可謂是少之又少,所以我懇請小友不要推辭!”
李偉吐出一口氣,正如馬鶴年所言,如今國術傳承的有問題,各種武技幾乎都是花架子,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
如果李偉他真的懂,自然不會推辭,可關鍵是他不懂啊!有個毛習武經驗!他就屬於吃經驗,看視頻速成的貨,哪有什麼鬼心得體會啊!一同人交流就得露陷!
突然發現,以後做人還得誠實啊!李偉他自己挖的坑,還得自己填!“馬前輩恕我無能爲力!”
見馬鶴年張嘴欲言,李偉搶先道:“長輩仙逝前有言在先,非三十五歲後,不可教人子弟!不可同人交手好勝!若不是小鬼子欺我華夏無人,我定然不會破長輩教誨!如今已經破其一,再不敢破其二!”
馬鶴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將話說出來!他能明白李偉說這話的重量!
“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強求了!只希望小友他日能想起武協來,爲國術獻上幾分力!”
李偉默默點頭,心中生出幾分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