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會所的工作人員都知道經理張拓今天很高興,而且還神神秘秘的。
有和張拓關係好的人,想要打聽張拓到底有什麼高興的事,卻被張拓打發回去,張拓則拉着會所裡的大廚神神秘秘的出了會所。
中午時分,正是會所迎客的高峰時期,張拓一臉高興,身後的大廚卻是一臉懷疑,手中多出一個黑色口袋。
越發神秘的情形,吊起會所所有人的胃口,都想知道張拓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作爲經理,除了來往重要身份的人,張拓根本不需要親自在會所中接客,可今天張拓卻站到了會所中,會對進入會所的人微笑點頭。
一些身份不高,又剛好夠會所標準的人一看到張拓對他們點頭,頓時感覺渾身舒暢,自尊心也甚是滿足。
張拓眼尖,看到門外有客人來了,立馬小跑上前,笑着對剛進門的老者說:“王老,您來了啊!”
滿頭銀髮的老者看到張拓,打趣道:“小張,你怎麼親自來拍我這老頭子的馬屁了?”
“王老,您就不要調笑小子了,誰不知道能的身份啊!想要拍您老馬屁的人多的是,小子就算排隊都得等上好久。”
“你小子!”老者笑指着,問道:“我長去的包廂今天空着嗎?”
“王老要來,就算那包廂裡有人,我也會請他們去另外包廂裡坐的。”
老者笑着搖頭,對於張拓這人精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王老,今天有個新菜品?您要品嚐嗎?”張拓適時的來上一句,不顯得突兀,也不算特意。
“你知道我這老頭子的口味的,適合我吃嗎?”
作爲重點顧客,張拓自然將他們的口味喜好都記在心中,笑着說道:“王老,我要是不知道您的口味,我也不會像您推薦菜品啊!今天新出的菜是粥品,適合您來享用。”
王學智有些詫異的看了張拓一眼,會所裡竟然又推出新的粥品了?
“行,既然你有心,那就給我上一份吧。”
張拓答應一聲,知趣的退開了。
冬雪包廂中,王學智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風景,喝着會所裡泡好的茶水,他獨愛的這個包廂,在冬至以後,只要有雪落下,便能從窗口看到一大片雪景,有種紅樓中所說的“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王學智已經是七十有二,心態不可能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感懷,落雪之後,青山依舊青山,四季一窗,他早已淡薄。
敲門聲響起,張拓領着一個服務員端着一個砂鍋進來,王學智微微聳動鼻翼,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了起來。
張拓臉上微微欣喜,王學智的身份很簡單,一個退休老教師,說不上有什麼顯赫的地方,如果按照他的身份背景審覈的話,王學智根本過不了南湖會所的門檻。
能讓張拓這麼親自招待,無異於王學智身後的兩尊大神,王學智的姑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手握上億的市值,而姑爺更是這一畝三分地上權柄顯赫的市長,他張拓敢不盡心盡力的服務嗎?
當然,出入南湖會所的人,非富即貴,張拓卻第一個選擇王學智也是有他道理的。除去王學智女兒女婿的顯赫外,王學智本人也是位老饕,不然他女兒也不會特意爲了他辦理一張會員卡,每年扔出來幾百萬,就爲了老爺子想吃口好東西的時候方便些。
“王老,您的粥來了。”
王學智笑着對張拓招了招手,問道:“這香味是這粥散發出來的?”
張拓點了點頭,卻不答話,好像故意這般一樣。
“你小子還想考我不是?”王學智笑着指了指張拓,到他這個歲數,事事都通透了。
張拓連忙擺手,說:“我哪敢考老爺子啊!我只是想知道老爺子當年吃過的米粥是不是和這個一樣香?”
張拓一句話,勾起了王學智的感慨,微微嘆了口氣,說:“那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大米飯吃?都是餓過來的!”
王學智感覺有些跑題了,笑着揮了揮手,說:“那時候沒有現在這麼多污染,但是種出來的大米也沒有這種清香過。你小子是從哪裡淘換來的東西?”
“商業機密。”張拓笑着打了個哈哈,王學智也不深究,肚子裡的饞蟲,讓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砂鍋蓋。
鋪面而來的香味,瞬間佔據了整個包廂,王學智貪婪的吮吸着這種沁人心脾的清香,滿臉的享受,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張拓拉着服務員悄悄的退了出去,把整個包廂留給王學智。
“經理,那粥好香啊!我都吞了好幾口口水了!端着過去,只是感覺有些香,沒想到一打開之後,這麼香,這東西真的是咱們會所做出來的嗎?”
看着服務員一臉急迫的樣子,張拓也能猜出她心中想的是什麼,笑着回答道:“這東西自然是咱們會所製作出來的,而且還會成爲以後的招牌東西。”
一聽張拓這麼說,服務員眼睛一亮,只要是會所賣的,那她們就能按照內部價買,雖然有些心疼工資,但那粥實在是太誘惑人了!
就算花半個月的工資,也要買一份嚐嚐!
張拓看到小李眼中堅定的光芒,故意把實情拋出來,說道:“不過可惜現在你買不到,因爲做粥的原材料,我只有十斤。”
一聽原材料只有十斤,想想都沒有她份了,失望的表情毫不掩飾的掛到了臉上。
“別吞口水了,我正在跟人談,只要能談下來,價格不高的話,每人都能給你們發點小福利。”
被張拓抓到窘態的服務員嘿嘿吐了下舌頭,與張拓告別一聲,繼續忙去了,不過腦海中總是回想着張拓說的那個福利。
王學智的菜品已經上齊,張拓卻站在門外沒有離開。
木廊轉角突然走出一位身板挺直的老人,張拓微微一愣,立馬跑了過去,微微彎腰問候道:“王老將軍,您來了啊?”
“張拓你小子真懂事,每次來,我最喜歡的就是看到你,比我家那些兔崽子討人喜歡多了。”老人蒲扇般的巴掌落到張拓肩頭,拍的張拓整個人直晃。
對於這種待遇,張拓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王勇兵,土生土長的N省人,跟着太祖打過天下,平定過外寇,一身戎馬,官至少將軍銜,中年時期卻因爲歷史原因,被人差點整死,心灰意冷之下,直接回了N省。幾十年後,王勇兵被平反了,可惜他早已看淡,拒絕了國家的補償,安心在N省待着,而他的三個兒子卻個個出息,將門虎子,其中一個人硬是憑自己的能力當上了團長。
雖說已經遠離硝煙幾十年,但王勇兵最喜歡聽到的就是別人叫他‘老將軍’,頗有點老小孩的味道。
王勇兵家裡的事情,張拓側面知道一點,王勇兵的兒子們覺得老爺子喜歡聽別人喊他‘老將軍’的事太過招搖了點。
老爺子可以說,但張拓可不敢隨意說出附和老爺子的話。
“沒趣!每次都是這樣。”王勇兵臉色說變就變,亦如當年掌管兵權時的雷厲風行。
張拓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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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拓你小子是不是又弄什麼好吃的了?”
“剛出了款新菜品。”
“原來啊!我說怎麼這麼香呢!我都是循着香味找過來的。”
王勇兵指着冬雪包廂,問道:“王老頭子在裡頭偷吃?”
張拓苦笑着,不敢接話,算是默認了。
“那老小子一個人獨自吃獨食,看老子不收拾死他!”王勇兵大步流星的朝冬雪包廂走去,張拓只能哭笑不得的跟在他身後。
一個秀才,一個兵,誰能想象他們能夠成爲朋友呢?
“老王吧!果然是你老王吧!老子也學一下你們臭老九的做派,聞香而來!”
張拓苦笑着對王學智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王學智撇了王勇兵一眼,衝張拓說道:“小張,給這粗貨拿個碗。”
張拓連忙點頭,這戰場,還是留給兩人自己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