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宏圖大業,這是我的江山如畫,好生霸道的姿態。
如此明顯的意思,林川豈能不知?
無非是想告訴林川,李家是他李乾坤的,連林川也是他李乾坤的!
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他的掌控。
“你的江山如畫,畫中充滿了殺伐和冷酷,感受不到一絲人情溫暖,不可長久!”林川反駁道。
李乾坤重瞳眯成細縫,反問道:“那你所認爲的江山如畫,是什麼?”
“正道。方爲王道!”林川毫不畏懼。
此話傳出,李乾坤雙耳微動,含笑間似不放在心上,否決道:“我要什麼道,它就是什麼道,現在的局面,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歷史永遠由勝者書寫。”
夕陽西下,昏黃的光線印在李乾坤的臉上,充滿了威嚴,一如王者風範。
林川站在光線難以穿透的位置,彷彿黯淡無光,用來襯托勝者的敗將。
一指夕陽,李乾坤側臉而視,嘆道:“你就像這夕陽,時間...不多了,能否再從東方升起,得看你的造化。”
林川默然,陷入長久的遲疑。回不過神。
直至夜幕徹底降臨,高塔頂端亮起明燈,林川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你回去天丹宗吧,好好的想一想,我只喜歡聽話的人,那些不聽話的人,已經死了。”李乾坤意味深長的說道,而後驀然轉身,首先下塔。
...
從李家族地回到天丹宗,時間已然不早。
林川心情極度壓抑,一進山門時,葉擎蒼與公孫勝東彷彿等候已久,立即上前詢問。
“老大,什麼情況了?這李乾坤沒爲難你吧?”
“主人,我和勝東老弟商量好了,不行咱就跑路,路線我都定好了,大不了逃出華夏!”
兩人罕見的沒有吵架,似經過磨合,此刻異口同聲,少了點芥蒂,多了些團結。
“你倆彆着急,沒有那麼麻煩,你們想多了,事態好着呢。”林川不想讓他們知道太多,免得擔心。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林川早已將葉擎蒼和公孫勝東,當成了自己人,再大的困難,他都會自己先頂着。
林川的性格本就如此,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
葉擎蒼也好、勝東也好、昭雪也罷,沒有一個人真正明白,林川承受着多大的壓力。
林川沒再多說,徑直地走回院子。坐在涼亭之下,強忍着壓抑,勾起勉強的笑容,讓兩人弄了些好酒好菜來,坐在一起打成一片。
可無論是葉擎蒼,亦或者公孫勝東。兩人都非常清楚原因。
雖以笑臉相迎,內心深處卻多了敬佩。
“主人,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是你的神犬護法,哈哈哈!”
“還有本天驕,待我實力超羣時。裝逼就靠我了,你後面看着就行。”
“哈哈哈,好好好,這話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千萬別食言啊,葉擎蒼以後你就負責咬人,公孫勝東你就負責裝逼,至於我呢..就負責打臉!”
一夜歡笑,地落空瓶,杯傾酒灑。
葉擎蒼頭趴在桌上,醉得一塌糊塗,大口大口的打着呼嚕,宛如震天雷。
公孫勝東醉得不成人樣,抱着一張凳子直流口水,呢喃道:“姑娘,你可真漂亮,小爺我看上你了,你別不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
林川看得想笑,直接把兩人擡進屋裡。
然後走到屋檐下,他渾身酒意的點了根菸,卻是再也笑不出來。
時間不多,幾乎是絕境。
一旦服軟低頭,受制於李乾坤,非但秘密不保,更會有生死危機。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乾坤覬覦林川的各種寶物,怕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在這時,系統突然發放任務。突然到讓林川措手不及。
“大型裝逼任務,任務期限爲三天,宿主必須要針對李乾坤大型裝逼,方法由宿主自己尋找。”
“任務期間,開啓不死之身狀態,開啓高人一等狀態。”
“任務獎勵由宿主的最終表現做評判,懲罰亦是如此,計時開始!”
林川嘴角的煙掉在地面,濺起火星,頓時目瞪口呆。
我尼瑪,大型裝逼任務,要怎麼纔算是大型?系統完全沒給個準確的概念呀。
關鍵是,這逼怎麼裝?!
還是大半夜發的任務,等於是又要浪費好多時間。
“辦法還是有的,就是得宿主自己找。”系統提醒了一聲。
林川雙手搓了搓腦袋,全然是蒙圈狀態。
原本面對李乾坤,早已是束手無策,此刻真來了個裝逼任務。還是大型的那種,搞個毛線啊。
系統分明說有方法,偏偏林川的腦子卻像是打結了一樣,愣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林川頓時心急如焚,在院子裡轉來轉去,隨後又像個神經病似的。走出院子在宗門內到處走。
好些個守夜的弟子見到,還以爲見鬼了呢。
直至清晨天明,林川還是沒想出辦法,急得他眼都紅了。
與此同時,顧昭南迎着山風,徐徐登頂。
跨入山門,在弟子的帶領下,來到了林川所在的院子。
這些天的情況,顧昭南早已收到消息,聽林川從李家族地出來,更是控制不住的心急,不由自主的想要來到天丹宗。
一見到林川坐在裡頭。愁眉莫展的樣子,顧昭南便意識到,事情很不對勁。
走到林川旁邊,他竟然毫無察覺,垂着頭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林川?”顧昭南低聲問候,沒有人能夠知道,她究竟有多擔心,更沒有人知道,她作爲一個女人,要扮演一個男人的角色,是有多苦澀糾結。
“顧昭南?你怎麼來了?”林川反應過來,擡頭一看。感到非常的意外。
顧昭南的臉稍稍發紅,乾咳一聲掩飾尷尬,說道:“我又不代表顧家,作爲你的好朋友,難道我就不能來看看你麼?我昨天聽你從李家族地出來,所以就特地過來問問狀況。你這段時間應該很不好過吧。”
“你知道還問,真不夠意思啊你,你喝酒了吧,咋還臉紅?”林川撇撇嘴。
“我要不夠意思,那我就不來了,我怕你被人算計死了。”顧昭南強行把混亂的心情壓制回去。大袖一揮坐在林川旁邊。
一襲白衫,緊緊裹住脖子,似男非女。
倘若換上女人裝束,必然是動人得不可方物。
“咱倆是朋友,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被李乾坤全面封死退路,你能不能替我想個招?我這身邊沒一個人能想到的。”林川瞄了幾眼,壓根沒放在心上,暗罵這貨就是個娘炮。
“我來不就是爲了幫你的麼?不然我還來幹什麼?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這麼道理,而且我是所有人之中,看得最清楚的人。”顧昭南捏了捏精緻的下巴,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什麼招?你簡直是我的福星!”林川喜出望外。
“切,人家上門給你獻計,就給我這個態度?”顧昭南忽然神態轉變,一副賣關子的模樣,心想林川你真夠笨的,你是蠢貨嗎?老孃活生生坐在你面前。你竟然一直沒認出來我是個女人!
林川苦着張臉,懇求道:“大兄弟,求賜招啊,這李乾坤太特麼的難纏了,簡直是老狐狸的祖宗!”
“你再求求我,不要叫我兄弟,叫我昭南!”顧昭南差點被氣死,他嚴重懷疑林川是不是木頭做的。
“昭南,你就別賣關子了,你看看我這態度,絕對槓槓的。”林川雙手合十,滿臉的虔誠。
顧昭南白了一眼。伸手敲了下林川的腦門,笑罵道:“怎麼每次要我出場的時候,你這腦袋總是不夠用呢?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我是你的軍師呢,想要破開局面很簡單,一句話足以概括,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蒼白無力的,你還記得...方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