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君,你這個畜生,你究竟想幹什麼?”
不等林寒反應過來,遠處的場面又起變化,但見那方姓男子挑飛蒙崔顥一個後還嫌不夠,又暴起發難,朝另一名男子一槍扎去。
他本身修爲就是幾人中最高,現在那人又受傷在前,沒兩下就被長*了個透心涼,很快身軀就被高高拋起,步了那蒙崔顥的後塵。
“方雲君,你,你竟然連同門都敢加害,難道不怕門規懲罰嗎?”僅剩下的綠娥見方雲君連殺二人後,又拖着長槍朝自己走來,當即臉上就慘白了下來。
“嘿嘿,懲罰?等我取得龍晶,突破到宇級境界後,莫說宗門裡那羣老雜毛,就算是整個聖門,又有誰能奈我何?以後我就是天,我說的話就是規矩,這天下還有誰能夠懲罰得了我?”
方雲君一聲狂笑,手中的丈八紅槍卻已經飛快點出,那綠娥見長槍點來,回憶起剛纔兩個師兄的下場,更是嚇得面無人色,趕忙求饒道:“師兄饒命,你要綠娥幹什麼都可以,哪怕你要我做你的一條狗也行,求你饒過我一命好嗎?綠娥保證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
“呸,老子以後就是聖門第一了,哪裡用得着你這種殘花敗柳做狗?再說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那蒙崔顥暗地裡勾搭的事情嗎?”
方雲君目露譏諷,根本就不給綠娥再次開口的機會,丈八紅纓槍槍頭瞬息落下,一下就穿透過綠娥的心口。
“你好狠……”綠娥張嘴噴出一大口的血水,在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身軀就如張紙片般被挑起,再次落向了斑斕大蛇的蛇口當中,老遠還能看見她臉上的掙扎與絕望……
連續吞進三個成年人的身體,哪怕龐大如八歧斑斕蛇,也需要一點時間消化,所以當它接受完方雲君最後的“禮物”後,林寒立刻就發現,那條大蛇身上的霧氣似乎淡了幾分,甚至連正在褪掉的斑斕蛇皮,好似也變得緩慢了起來。
“難道這畜生吃撐了?連進化蛻皮這種事情都要暫時緩一緩?”
看見這副異像,林寒心頭有些納悶,至於說剛纔方雲君的行爲,他卻並沒有太深的感觸。
他從末世走來,在未來那個黑暗大時代,莫說只是同門關係,甚至有些親如父子兄弟,爲了一口食物,該動手使手段也絕不含糊。
“咦?不對!”
林寒很快就感覺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東西,那方雲君偷襲三人,似乎並不只是爲了滅口或是獨佔資源那麼簡單,因爲從之前三人和大蛇硬碰那一下看來,大蛇哪怕是處於虛弱期,同樣不是方雲君獨自一人能夠對付。
“難道是……”
一道閃電從腦海中劃過,被林寒一下抓住,他忽然想到了在三人動手前,方雲君貌似好心的給他們送的什麼“避毒丸”,說不定,問題很可能就出在那避毒丸的上面。
果然,林寒剛剛纔生出這種猜測,再打眼看去,那大蛇環繞身周的霧氣竟然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不單如此,那大蛇此刻似乎正經受莫大的折磨,龐大的身軀連盤旋狀態都無法保持,直接散開來對着四周圍不斷的抽打轟擊。
轟轟轟!!!
近五十米長的蛇身,比水桶還粗的蛇腰,這一奮力抽打亂竄,動靜堪比地震天威。
周圍無數的植被被抽擊粉碎,地面上更是濺起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孽畜,爆毒散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
看見大蛇痛苦不堪的四處抽打扭動,那方雲君發出陣陣狂笑,轉眼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在感覺到大蛇的動靜似乎減弱了幾分後,他再不猶豫,單手倒提長槍,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殘影,一下就落在了大蛇的頭部頂端,跟着手起槍落,
一條丈八長的紅纓槍,竟然整個的刺進了大蛇頭部巔端的一個尖包之內。
絲絲!!!
刺爆空氣的嚎叫從大蛇口中傳出,黑色腥臭的蛇血如同不要錢的自來水般由尖包涌出,大蛇龐大的身軀卻是越發扭動得狂暴。
“孽畜,還不束手待死?”
見一條長槍插入頭頂大蛇還能動彈,方雲君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雙腳重重落在大蛇頭頂,隨後伸出一隻手握住那隻剩下小半截的長槍柄,飛快抽出,又再次狠狠的刺了進去。
絲!!!
大蛇這次再難忍受頭頂的痛楚,那條長長的蛇尾竟然毫無顧忌的直朝自己頭頂拍來。
生死之間迸發的潛能究竟有多大?
莫說是以大蛇龐大的身軀,就是一個普通老太,據說在危機時刻也能托起數噸重的卡車輪胎,救起下面被碾壓的孫兒。
巨大的蛇尾幾乎引動起一連串的音爆,比閃電更快的速度飛速落向了自己的三角蛇頭頭頂。
“孽畜你敢……”
方雲君幾乎連半點反應都沒有,直接被一尾巴抽得凌空飛起,在空中已經噴濺出大口的血水出來。
嘭——啪嚓——
一聲聽來令人耳鼓發麻牙齒髮酸的聲音響起,那八歧斑斕蛇到底還沒有化成真正的蛟龍,情急中失了理智,一尾巴倒是把頭上扎人的“蒼蠅”拍掉了,可那巨大的力道卻也完全落在自己的頭顱上。
當即就是漫天的碎肉混合蛇血落下,巨碩無比的蛇身再無力支柱,就那麼重重的朝地上滾落。
“都死了嗎?”
林寒躲在那蓬荊棘叢中,看着遠處比二戰時德軍戰機轟炸後還要凌亂慘烈的現場,整個人都有些呆滯起來。
不過很快,他那呆滯的面容就出現了一抹狂喜。
龍晶!
據這幾個古裝男子所說能夠增強人一甲子功力的龍晶,雖然大蛇整顆頭顱已經稀巴爛了,而且林寒並不知道那所謂龍晶的具體位置,可現在這裡就自己一人,哪怕花上再多的時間,也必須撿這個漏。
可是還不等林寒衝出去在蛇身上尋找,他就看見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從一片混亂的血肉戰場上爬了起來,之後又踉蹌着向蛇屍上走去。
方雲君竟然沒死!
這讓林寒極爲的震驚,此刻的方雲君樣子的確很狼狽,甚至大半塊身子都血肉模糊,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還活着。
巨大的蛇身對方雲君沒有造成任何的麻煩,從神秘宗門走來,擁有深厚底蘊傳承和廣博見識的他,很輕易就從一堆蛇肉碎屍中掏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暗紅色晶狀物。
“找到了,哈哈哈……果然天不負我,終於還是讓我找到了……”
得意而放肆的狂笑,不過只是笑了一聲,他就急忙停了下來,因爲隨着笑聲發出,又是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裡流出,讓他樣子更顯狼狽。
但即便如此,方雲君那張已經被鮮血浸透的臉頰上還是流露出濃濃的激動和喜悅。
“是嗎?已經找到了?那我要多謝你了,不然還得我親自動手。”
一把平靜自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的聲音驟然而起,聽得方雲君整個人心底一寒,猛然擡頭,就看見遠處那一蓬荊棘叢中,一個長相普通,身材清瘦的年輕人緩緩朝這邊走來。
“有人?這裡竟然還有人?”
一瞬間,方雲君的心臟就沉入谷底——耗時近十年,期間特意跑遍三山五嶽,好不容易收集起材料請人幫忙煉製了三枚爆毒丸,藉以激發腐化八歧斑斕蛇蛻皮時身上的毒素,使得那孽畜理智盡喪,防禦無限下降爲零。
期間他甚至不惜辣手,以三個要好同門的性命博取最後的機率。
可萬萬想不到的是,在事情幾近完美收官時,卻突然跑出一個人來做漁翁。
如此近乎致命的打擊,無論如何都是方雲君無法接受的。
“不!!!我方雲君不可能失敗的!我天縱之資!驚才絕豔!十二歲時已經突破洪級境界,十六歲已經達到宙級初期修爲,我是上天的寵兒,我不會失敗的……”
歇斯底里的吶喊,方雲君死死拽緊手裡的龍晶,看向林寒的眼眶幾欲迸出血來。
“夠了吧?我說你丫是不是被那條大蛇尾巴給抽傻了?”
林寒心頭鄙視,搞不懂這小白臉究竟在哪裡去撿的小說臺詞,可是不等他朝對方動手,那方雲君突然又爆出一陣狂笑。
“你還笑?”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是被那孽畜尾巴給抽傻了,否則怎麼會被你唬住?”
“你覺得我在唬你?”林寒有些無語,難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會殺人的樣子嗎?
“小子,還裝,你以爲我看不出你根本就不是聖門武者嗎?”
方雲君嘴角閃過一抹深深的不屑,“我方雲君就算再是重傷,那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宙級中期強者,你以爲我會殺不了你區區一個普通人?滾!趁老子沒有發火之前,否則一巴掌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