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龍說:“當然有。首先,燕大川靠行賄獄警而弄來開鎖的鋼針和破門的利器,就純屬無稽之談。獄警難道不明白燕大川是幹什麼的,不知道他要鋼針和利器幹什麼?不知道如果他萬一逃跑,他們要擔的責任有多大?燕大川可是你黃市長欽點關在這裡的人,哪個獄警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讓你黃市長過問的人逃走?
其次,據說還死了一個監獄長,大半夜的,監獄長在監獄幹什麼?除非有相當重要的事情,有什麼相當重要的事情需要監獄長在,我想,如果是有一道秘密殺掉燕大川的命令,那麼監獄長就合情合理的在了。
其三,燕大川不見了,手銬腳鐐也不見了,可見並不是燕大川自己打開腳鐐手銬逃跑,他若逃跑,即便再對腳鐐手銬有感情,但那麼笨重的東西,他不會笨到逃跑的時候戴着他們,那麼腳鐐手銬去哪裡了呢?確實是被燕大川帶走了,但不是打開後帶走的,而是仍然戴在他的身上,爲什麼燕大川離開了牢房,腳鐐手銬還在身上?很簡單,他就是被監獄裡的人堂堂正正當犯人一樣帶出牢房的,帶出牢房幹什麼,就是準備將他秘密殺害。怎麼樣,黃市長,我的推理沒有錯吧?”
黃天奇故作淡定,說:“推理倒是沒錯,不過破案看的是證據,而不是推理,如果靠推理就確定了事實的話,那還要警察幹什麼?”
李志龍一笑,說:“看來黃市長很是維護警察啊,這顯然是表示出警察辦案不力,黃市長卻處處爲他們開?,這樣的市長還真是少見。”
矛頭直指黃天奇了,黃天奇再裝也裝不下去了,臉色一變,看着李志龍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志龍心裡對黃天奇恨到了底,之前天外天酒店的刺殺,他明知道是黃天奇安排的殺局,但他還只能裝糊塗,因爲燕大川還在黃天奇手上,他不敢惹黃天奇生氣,而現在燕大川已經被救出去,在白世喜的保護之中,爲了救燕大川,他被迫答應爲白世喜效力,這都是拜黃天奇所賜,就更別說黃天奇陰險的陷害燕大川,狠毒的折磨燕大川了。
李志龍的心裡絕對有殺掉黃天奇的想法,雖然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對黃天奇出手,但他至少不用再顧忌黃天奇了,而且,現在有白世喜在,料想他激怒黃天奇,黃天奇也不敢對他怎麼樣,如果黃天奇真對他怎麼樣,那顯然是在公開的打白世喜的臉。
好歹,他是跟着白世喜過案發現場來的。
所以,面對黃天奇的翻臉,李志龍並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繼續的接近黃天奇的底線,說:“我什麼意思,我想以黃市長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是知道的吧。”
黃天奇問:“你的意思是我把燕大川怎麼樣了嗎?”
李志龍說:“這話我可沒說,是黃市長你自己說的。”
黃天奇也顧不得白世喜在場,當即惱羞成怒起來,指着李志龍就罵:“黑鯊,你不要過分了,別以爲你是什麼傭兵之神就了不起,這裡是藏龍,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他這一發火,一些警察以及他手下的人都對李志龍虎視眈眈的,要動手的架勢。韓元修還稍微穩得住些,畢竟是高手,處變不驚。因爲黃天奇要他擊殺的主要對象是白世喜,不過看這種情形,黃天奇很想殺了李志龍,但韓元修和黃天奇之間有屬於他們的默契,如果黃天奇要他殺白世喜,就會咳嗽一聲,如果要改變殺另外的人,就會咳嗽兩聲,最起碼這個時候黃天奇還沒有咳嗽,所以,他便可穩如泰山。
白世喜手下的人見黃天奇的人劍拔弩張起來,也做好了應對局面的準備,白世喜則對黃天奇說了聲:“事關案情,總是有分析,有爭論,黑鯊是我喊來的,就因爲他在處理這些事情上有經驗,黃市長你認同與否,也不應該發雷霆之怒的吧?難道你這是對我的不滿?”
黃天奇忙說:“主席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黑鯊這個人張狂了些,政府有法制,不是他的江湖之道,由得他信口開河評頭論足。”
“法制嗎?”白世喜說:“那行,咱們按法制辦事吧。”
當即轉頭看着那名警察,問:“除了被殺的楊監獄長,當事的獄警是誰?最先報警的獄警是誰?”
負責的警察說:“一個叫王三全,一個叫趙遠。”
白世喜說:“把這兩個人給我叫來!”
負責警察還有些猶豫,把目光看向黃天奇。
黃天奇還沒有說話,白世喜就怒了:“看什麼看,難道這裡要你們的黃市長才能做主嗎?我從中央來,到你們這裡都只能看眼色辦事!”
又看着黃天奇問:“就像黃市長你說的,在這裡你最大的是吧?處理案件都還得你點頭?”
黃天奇被白世喜質問,憋着一腔怒火,真想爆發,但他還是極力仁着,畢竟事情還沒到最後。他還得看白世喜到底要玩哪一齣,當下就對那個負責警察一吼:“白主席讓你去把人叫來,沒聽到嗎?”
負責警察趕忙就命令手下的警察去辦了。
但白世喜的氣還是沒消,黃天奇一直不過是他手下的一顆卒子而已,從沒有做過忤逆他的事情,這次不但揹着他殺燕大川,而且在現場還玩地方,儼然他纔是老大的樣子,這讓白世喜不得不怒。
當下就拿出了電話,打了個電話出去,電話通了,他喊了聲:“向司令嗎,我白世喜,我現在藏龍這邊辦點事,出了點小麻煩,你幫我調點人到城北重犯監獄這邊來一下!”
部隊調兵,如果是一般姓調兵,司令是可以當家做主的,只要是自己所管轄的部隊。如果是大的調動,和有大的行動,則需要向上級請示。但白世喜本身就是中央的幾大黨派元老之一,他出現問題的時候,地方部隊上,無論是哪個黨派的人,都是有責任和義務調動人馬配合的。
除非是在出現了大的政織鬥爭的時候,軍方會選擇站隊到自己的黨派,不聽任何領導人的調遣,在平常的時候,在文件上面,反正任何領導都可以在繼續的情況下讓地方部隊增援。
黃天奇一見白世喜打電話調兵,心裡頓時“咯噔”了下,問:“主席要調兵來幹什麼?”
白世喜反問了一句:“你這裡的警察我調不動,說不準還能把我都給抓了,我不調兵來,如何處理事情!”
黃天奇已經有火燒眉毛的感覺了,這是不是意味着白世喜要對他出手?
如果部隊調過來,他對白世喜可就只能乾瞪眼了,而白世喜卻能把他拿涅得輕輕鬆鬆的,白世喜在電話裡稱呼的是向司令。黃天奇知道肯定是打給西南軍區總司令向士龍的。而西南的總駐軍就在藏龍。
趕到城北監獄這裡,最多不超過二十分鐘。
他如果現在咳嗽一聲,韓元修就馬上對白世喜偷襲出手,他會裝着嚇到了,一邊何止韓元修,一邊逃離戰場,顯得刺殺事件與自己?離關係,只要韓元修成功擊殺白世喜而逃跑,猛虎黨會站出來保他的。
沒有人會知道他曾是幫資本黨臥底猛虎黨,他的司機殺掉白世喜,全世界的人都可能心知肚明與他有關,但抓不到韓元修,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得了,他會因此成爲猛虎黨的功臣,身份一下子成功蛻變,地位也一下子成功提升。
可關鍵的問題是,他看了下情形,韓元修很難在二十分鐘內成功擊殺白世喜。因爲他沒有想到的是,白世喜來城北重犯監獄,竟然把李志龍也帶來了!
李志龍再加上白世喜手下的幾大保鏢,負隅頑抗的話,韓元修和黃天奇的死士很難在特定的時間裡取得勝算。
黃天奇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腦子裡齒輪般飛轉,考慮着對策。
很快,王三和小趙就被帶到了白世喜的面前,白世喜二話沒說,當即就一聲吼:“給我抓起來。”
馬上就有白世喜的貼身護衛出手,將王三和小趙給抓住。
黃天奇一見白世喜這樣,心裡就更慌了,問:“主席這是幹什麼?”
白世喜說:“當然是爲了審案。”
黃天奇說:“他們兩個不過是值班的,即便審案,問詢問詢就行了,怎麼要抓起來,他們又沒犯法?這有點過了吧?”
白世喜說:“他們有沒有犯法誰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起碼可以被稱之爲疑犯。監控肯定已經被刪除掉,但只要人還在,我就不信嘴巴里吐不出事實!包括看守監獄大門的,今天晚上,所有在這個監獄裡值班的獄警都是疑犯,我都得一個個的審,被殺的楊監獄長今晚是不是有班,他什麼時候到的監獄,跟誰一起。是不是跟燕大川的案子有關,我相信我總可以知道點什麼的。”
聽白世喜這麼說,黃天奇就無計可施了,他很清楚,白世喜如果玩真的,燕大川案件的姓質馬上就能改變,變成燕大川不是自己越獄,而是被監獄的人準備秘密殺害,而被人救走。但是,就算白世喜能把監獄的人審個遍,審得一清二白,也絕不會有人知道是他黃天奇所指使,因爲他是直接授命肥羊來辦的,肥羊只和楊大有聯繫,而楊大有已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