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宗之內,今日迎來了兩名陌生的男子。領頭的男子劍眉星目生得一副好皮囊,眉宇間時刻帶有的一股傲氣和清冷讓所見之人都知道此人是一孤傲之人。
男子身邊的人一身錦衣華服,一看便知是一世家公子。這人眼中帶有幾分狡黠與率性,本該跳脫性格的他卻沉默不語地跟在男子身邊。
“飛揚,我們到了天譴宗,就真的能找到那小子嗎?”錦衣華服之人對孤傲男子問了一聲。
飛揚面對同伴的問話,卻是頭也沒回地便道:“他應該不會騙我。”
“好吧。”錦衣華服之人嘆了口氣,他道,“飛揚,其實衛萱的事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她是遲早要離開你的……”
話還沒說完,這人便被走在前頭的飛揚瞪視了一眼,只好悻悻閉嘴不敢多言語。
這兩人,正是流月城的大紈絝徐飛揚和林屹見過幾面的紈絝萬公子。
原來,在林屹離開流月城之後的三天,流月城中來了一羣背景極強的人。這羣人自稱是活人墓之人,以緝拿叛逃之人的名號想要強行將與徐飛揚青梅竹馬的衛萱帶走。
徐飛揚和徐飛揚的父親自然不可能幹,於是雙方便開始交鋒。可徐飛揚他們怎麼可能是那羣人的對手?不過幾個回合,流月城第一人,徐飛揚的父親便被打成重傷。若不是衛萱看出那羣人並不想傷她性命,以命相逼,徐飛揚的父親性命必定不保。
不過縱使是如此,徐府也死傷過半。雖然最後得以苟延活命,卻是付出了沉痛代價的。以往萬般討好徐飛揚的紈絝們見到徐飛揚就如同見了瘟神一般躲得遠遠的,只有萬公子一人死心塌地地跟在徐飛揚身邊。就連以往徐飛揚資助和幫助過的一些平頭百姓,也紛紛不待見徐飛揚了。
對此,徐飛揚並沒有怪罪過什麼。他只恨自己的實力不夠,不能留下衛萱。
所以想到了林屹的離開流月城前對自己說的話,徐飛揚辭別了父親,原意是孑然一身來天譴宗的。誰知被早就等在城門的萬公子“抓住”,所以纔有了萬公子陪同徐飛揚前往天譴宗。
徐飛揚看了一眼天譴宗,對身後的萬公子道:“活人墓帶走衛萱時,衛萱給了我一塊同心玉。只要玉石不破碎,便代表着衛萱不會出事。我還有時間,只要讓我成長起來,我必會搗毀他活人墓!”
萬公子不認爲徐飛揚是在癡人說夢,因爲徐飛揚的天賦他知道。
此刻天譴宗內走出了一名弟子,他看見了徐飛揚與萬公子,原本打算出言呵斥的他見兩人衣着打扮闊綽,將準備說出口的話嚥下,換成了客氣的語氣:“二位公子來天譴宗有何貴幹?”
“找人。”徐飛揚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這更加讓天譴宗弟子畢恭畢敬起來,在他看來,徐飛揚會如此說話,便代表了他是有底氣的。
“公子找的人是誰?說不得我認識。”天譴宗弟子問道。
“他叫林屹。”
徐飛揚瞥了一眼天譴宗弟子,縱使他家族衰敗了,一身傲氣卻沒有跟着衰退。這名弟子年歲足有四十,實力卻僅是人仙窺徑,天賦實在是低下。
這天譴宗弟子一愣,明白林屹是什麼恐怖的存在的他,也知道能夠和林屹相識的人也很恐怖。所以縱使他是支持楊梵的人,此刻也十分客氣地對徐飛揚道:“林屹師弟昨天已葬身礦脈之中,讓兩位失望了。”
“死了?”徐飛揚眉頭一皺,對這個答案有些不肯相信。
弟子點點頭,生怕徐飛揚不信一般再度重複道:“林屹師弟正是昨日葬身礦脈的。”
徐飛揚有些吃力地點點頭,對這個答案很失望。林屹就像是徐飛揚落入水中正快要抓住的浮木,結果徐飛揚還未抓住,卻發現這根浮木竟沉入了水底一般。是那樣絕望。
“得!那小子竟然這麼不靠譜,直接撒手人寰了!”萬公子瞪了瞪眼睛,撇嘴道。
“飛揚,我們離開麼?”
徐飛揚目光中透着幾分絕望,正欲答應時,目光卻瞥見了正好經過天譴宗宗門口的李燦。
在流月城的布料店中徐飛揚見過李燦一面,記憶力不錯的他一眼便認出了李燦。於是徐飛揚伸手一把推開了面前擋住去路的弟子,往李燦直行而去。
“飛揚?”記憶力相對較差的萬公子則不明所以地看着徐飛揚的背影。
天譴宗弟子則追上去叫了起來:“外人不可輕易進入天譴宗!”
徐飛揚自然不會理會這名弟子的話,他置若罔聞,徑直往李燦行去。
原本正因林屹的事自責愧疚的李燦聽見了動靜,他擡起頭來,目光看向天譴宗宗門。見到了徐飛揚朝自己走來。
李燦記得徐飛揚和萬公子,又看見一名天譴宗弟子此刻正跟在徐飛揚後面進行阻攔,於是出言道:“他倆是我朋友,不用阻攔。”
見李燦爲徐飛揚和萬公子說話,天譴宗弟子也便點頭,不再阻攔。
“林屹果真死在礦脈中了?”徐飛揚一見到李燦,便問了這個問題。
李燦目光中閃過一抹愧疚,他點了點頭。隨即對徐飛揚和萬公子問道:“你們來天譴宗做什麼?”
徐飛揚沉默下來,以他的個性,自然很難說出這等事情。不過萬公子倒是將流月城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出來。
“沒想到徐兄弟的家中竟出現了這等變故。”聽了萬公子前前後後詳細的描述,得知衛萱被活人墓帶走,而徐府的實力也大受打擊,李燦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林兄葬身礦脈,縱使你我惋惜長嘆,也不可改變此事。”
“我等也將要面臨難題,所以並不能給予徐兄弟幫助。徐兄弟請回吧。”李燦想起了楊梵爲獸靈門出頭的事,便更加頭疼。
徐飛揚看了一眼李燦,臉上露出一抹苦澀:“我留在天譴宗之內幾天吧,或許林屹未死呢?”
看着臉上抱着期冀之色的徐飛揚,李燦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