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不如先跟我一起進船艙裡吧,外面的雨有些大。”說實話的人應該是個瑞典人,這艘船應該都是瑞典的,金爺所懂的語言有五六種,但並不包括瑞典語。所以他有些茫然的擡頭看着這個說話的水手。
王文是聽懂了,但他這會兒能翻翻眼皮子看看那人就不錯了,但那人似乎從王文的那一眼中得到了答案一樣,又道:“那就跟我來吧!還有這位先生,看起來傷得好像很重?”
王文又是擡眼看了他一眼,依然說不出來什麼話,不過這個時候的金爺倒是反應過來了,用英語連比劃帶描述的說了一會兒,對方纔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這個你們放心,船長在讓我們救你們的時候就已經爲你們準備了食物和水。”
說話的功夫,對方已經帶着他們來到了船艙內,還特地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房間,有人送來了食物和水,還有一些簡單的醫用品。
安黛雅在看到食物和水的時候就徑直坐了過去,略微有些狼狽地吃着,金爺卻看着那些醫用品有些猶豫的轉頭看了王文一眼,說道:“這些藥有沒有能對你有用的?”
“……”王文給了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金爺頓時會意的點頭,然後去拿着食物和水開始喂王文,最後他才自己用這些有些生硬的食物填了填自己的肚子。
吃飽喝足後,金爺看起來頗有些悵惘地坐在地上,眼中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
“說實在的,那幾條鯊魚撲上來的時候我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好不容易看見有船隻過來了。”金爺喃喃自語,不過王文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的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那種從骨子裡散發的虛弱,就像是被人生生放幹了血液,但是人又沒有死一樣,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那種讓人有些抓狂的虛弱感,就連剛剛吃飯的時候他都有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好的了。
但金爺依然在喃喃自語,安黛雅也在去洗漱了一番之後休息了,她的身體也好不到哪兒去。
金爺其實也覺得累,但是大腦卻異常的興奮,怎麼也睡不着,於是就使用神神叨叨的唸叨着,直到船長來敲門。
“你好!我是這艘船的船長,請問有沒有需要什麼幫助的,我看你的那位同伴好像傷的很嚴重。”船長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語,所以金爺這次聽懂了。
“啊,他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恐怕需要回到陸地上進醫院才能檢查,
他是爲了保護我們兩個受的傷,但大概應該是類似於我們華夏所說的內傷。”金爺轉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面如金紙一般的王文,輕聲說道。
“原來你們是華夏人,只是爲何會在海面上漂着?”船長終於忍不住問道,他曾經是這艘客船上的水手,直到成爲現在的船長,已經有十幾年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坐在木板上漂在海面上。
“我們遇到了冰雹,我們所乘坐的船即將沉沒,船上當時剛好有一樣比較古老的木製的小船,我們乘坐的就是這座小船,然後被冰雹打爛了,就只剩下那麼一塊木板。”
金爺這話是確確實實沒有說什麼假話,出來沒有說他們乘坐的是走私船而已,事實上現在的船已經很少會有帶着這種木質的救生艇的船隻了,一般的救生艇都不會是這樣,因爲這裡是大海,木質的小船在大海上實在是太危險,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可以滑行的東西,就只能順水漂流,在茫茫大海上漂流,實在是……活膩了。
但是那艘走私船畢竟已經存在很久了,又因爲是走私船,像這種木質的小船還是有些用處的。
“原來是這樣,我也聽說了前幾天的那場海面上的大風暴,直到現在,那天還遇上和漂浮着許多冰呢,你們能從那樣的風暴中活下來,真是幸運啊!”船長有些感嘆又有些驚奇的看了他一眼,他們這些常年在海面上漂浮的人都很清楚,那場幾乎可以說是千年不遇的大風暴雨究竟是有多麼的可怕,從海面上漂浮的那些冰團來看,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們從天空落下的時候是有多麼的大,大概是真的能直接砸死人。即便是普通的冰雹都有可能會將人砸死,更何況是那麼大的。尤其還是在海面上,那樣的大風大浪,竟然還能從那樣的災難中活下來,這種幸運簡直不是人所能想象的。
“是啊,我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金爺想到那場巨大的風暴,周圍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除了冰雹是白色的,黑色的海水黑色的天,黑色的風和白色的冰,他們所乘坐的那艘船幾乎是生生被砸碎之後才沉沒的,而他們漂浮在那樣的情況下,周圍時不時翻滾的浪花將他們捲進去,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隻螞蟻站在百米大廈前,還是一個傾倒的大廈,那種冰冷的透着死亡的感覺讓他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不管怎麼樣,都已經過去了,朋友,本來其實我們的航線不是這一條的,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我們這次改了這條航線,這纔看到了
你們,不得不承認,你們真的是幸運的,被幸運之神眷顧的人,以後一定會更幸運的。”
船長的明顯能看到金爺的臉色變得有些煞白,眼中帶着恐懼,明顯的是想到了之前所遇到的那場風暴,頓時有些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更是有些感慨地說着這些話,因爲如果不是他們剛剛巧的改了這條航線,那麼根本不可能看見海面上漂浮的這3個人,那些鯊魚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互相廝殺起來,但是顯然如果他們沒有及時趕到,等到那些鯊魚分出了勝負之後,只怕這3個人就要葬身魚腹。
所以真的是幸運的不能再幸運。
金爺很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心中頓時苦笑連連,這哪裡是幸運啊,他們的運氣可沒有那麼好,除了遇到這隻船隻,也許的確是他們的運氣,但在那之前,全都是依靠着王文才承到現在的,要是幸運那種東西真的這麼厲害的話,他現在一定會改去信神,信的還是幸運女神,但是這個世上哪有什麼真正幸運的人,就算有,也不會一下子3個。
只是他面上同樣感慨地點頭,兩人又寒暄了一陣之後,船長最終確認王文確實沒有事,這才離開,事實上,船長怕的是把這3個人就起來之後,他們反倒因此而出了什麼事,那就有些麻煩了。
而且通過一番交談,暗中試探,似乎可以確認他們確實不是那走私船上的人,那艘出事了的船隻上的人都是些什麼樣的人,他們這些內部人員還是有些清楚的,媒體並沒有報道關於那艘走私船的遇難,不過除了那艘走私船之外還有幾艘船,同樣處在了風暴中不過是在風暴邊緣,倒沒什麼事情,但是有一艘船沉了。
船長當然不可能知道,除了走私船隻完那艘沉沒了的的船上的人都是些什麼人,所以對於這3個人,他開始不是沒有懷疑過會不會是走私船上的人,不過他們3個人大概也只有這個瘦得像麻桿一樣的人年齡大一些,約莫在三四十歲左右,剩下兩個都挺年輕的,尤其是那個昏迷的年輕人。
而且真正讓他覺得他們不可能是那艘走私船上的人的原因是,他們活着出來了,那時候走私船據說是處於風暴中心,在風暴中心能夠活着出來這就不能用幸運來解釋了,這就讓人覺得有些恐怖了,因爲在那樣的環境中能生存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對於一個正常的人來說。
而這些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大概是剛好他們處於邊緣位置,所以跑了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