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反應,陸一楠也知道了答案。
他嘆氣,“哎,果然是吵架了。”
言如生要幹什麼,他們幾個人當中向來是沒有人能攔住的。
所以陸一楠只是一直無奈的在他的身邊陪着。
言如生將喝完的酒杯搭成了一個金字塔形狀,透明的酒杯,有的裡面還殘餘着色彩好看的酒。
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如夢似幻!
就像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
想着,他眸子裡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一直在吧檯上做着彈鋼琴動作的手指忽然伸出去,用力的推了一下最中間的那個杯子。
‘嘩啦’一聲,金字塔到了,那些杯子碎的碎,倒的倒。
周邊的服務員和吧檯裡的調酒師被這突如其來的玻璃碎的響聲嚇了一跳。
目光紛紛朝他這邊看來。
“走吧。”言如生沒有理會任何人的目光,雙手摁着吧檯桌面,起身。
轉了個方向,腳步踉踉蹌蹌的朝酒吧大門口走去。
陸一楠忙不迭的跟上他,將他扶住,“你要去哪兒?”
“去公司。”言如生推開陸一楠,掏出車鑰匙,腳步走到車子旁邊,拉開駕駛座車門。
“你這樣還想開車?”陸一楠抓着他的手腕,將他拖着塞進了後排座。
緊接着他快速的鑽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後面言如生忽然又醉醺醺的改了要去的地方,“回家。”
陸一楠通過後視鏡看瞥了他一眼,冷笑,“呵,也有你言如生怕的人喝事兒。”
看樣子,他還沒醉。
就算他不說,他也會把他送回家的。
他這一晚上不回家,溫栩栩會怎麼想?
……
豪華的宅子裡,燈火通明。
可他踏進去卻感覺不到一絲家的溫度。
天知道他多想和她有個孩子,給他們這段婚姻繫上一個牢固的紐帶。
呵!
他低頭苦笑,可她竟然……一點也不稀罕。
回到房間,他沒有開燈。
如他所料,大牀~上空空的,房間裡冷冰冰的。
他走過去,坐下,再慢慢的躺下,頭埋在枕頭上,閉上眼睛。
頭一次,他不想洗澡就睡覺。
第二天一早,栩栩便送歡歡回了孤兒院。
一整天她都沒有回家。
天黑了,她依然沒有回家。
言如生站在書房的窗戶前,看着院子門口,直至深夜。
他才緩緩收回視線。
他知道,她今晚不會回來了。
回到房間,他從牀頭櫃上拿起皮夾,從夾層裡掏出那枚老舊的塑料戒指。
套在小拇指上,只套在手指尖上,然後舉起手,迎着燈光。
這彷彿是一個具有穿越時空的魔力的戒指,帶他回顧着和溫栩栩小時候那些點點滴滴。
一直想着超過她,踩在她的頭上,所以纔會加倍的努力,不斷的超越自我
雖然知道他有現在,是奶奶一手栽培。
但試想如果沒有溫栩栩,他未必有努力的動力和決心。
或許他現在也和其他幾個發小一樣,過着花花公子的生活。
這樣一個影響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甚至影響了他整個人生的女人,他在那些年裡,竟一點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