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生趕緊端起酒杯,雙手伸出去,與明忠勝的酒杯碰了一下,微笑頷首道:“明爺爺這麼客氣幹什麼。”
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小口酒。
正宗的北方燒刀子,入口辣,入吼更辣。
言如生並不喜歡這種酒,但是明忠勝喜歡,每次跟他吃飯,他都要陪他喝上一兩杯。
明忠勝這個年紀的老頭,就喜歡這種白酒,一次喝個半斤八兩根本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一口喝掉了半杯,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裡,邊嚼邊將目光看向身旁的文心怡,笑呵呵的說道:“心怡啊,你也敬如生一杯。”
文心怡有些不好意思。
飽滿的臉蛋,泛起一絲紅暈,像是兩個半熟的蘋果。
她端起面前的飲料杯,舉起來,伸向言如生,很禮貌,“言先生,我敬你。”
聽到文心怡稱呼言如生‘言先生’,明忠勝蹙起了眉頭,“叫什麼言先生,你就和安晟一樣,叫他三哥好了。”
文心怡兩邊臉蛋上的紅暈散的更廣了,都不敢看言如生的臉。
氣氛裡夾雜着幾分尷尬,溫栩栩在心裡懊惱。
早知道今天言如生是來相親的,她就不跟着來了,現在坐在這裡,走也找不到理由,留也難受。
她低着頭,手裡拿着一個大蝦在剝殼。
言如生目光掃過她,見她蹙着眉頭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嘴角輕揚,陰鷙的黑眸裡閃過一抹淺淡而又耐人尋味的笑意。
溫栩栩心中只要一有不滿的事情,她肯定會高皺眉頭,手裡不管拿着什麼東西,都會跟着遭殃。
就像此時,她手裡那隻已經被剝了殼的大蝦,連肉都爛了。
“三哥!”
正在這時,坐在對面掙扎了許久的文心怡羞赧的開口了,聲音小的如蚊子哼一般,幾不可聞。
言如生目光看向她,她手裡端着酒杯,對着他這邊。
他勾脣莞爾,伸手端起酒杯,依然只是淺酌一小口。
然後輕輕放下酒杯,再收回手。
一舉一動,盡顯高貴與優雅,還有他言三少那股子獨有的桀驁之氣。
從他們進來,到現在,明忠勝開口三句不離坐在他身邊的外孫女文心怡。
言如生則一直敷衍,言語間表明了他的態度。
溫栩栩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個哈欠了,她很想趕緊回去,洗澡睡覺。
可是明忠勝卻拉着言如生越聊越熱,一副今晚不把他外孫女推銷出去就不罷休的樣子。
而該死的言如生又不明確拒絕,這樣聊下去估計要在這裡過夜了。
溫栩栩又打了個哈欠,像羽翼一樣的睫毛已經溼潤了。
她擡起手看了眼腕錶,快十點了,今晚劇沒追到,覺又沒睡好,真是夠了。
“溫秘書。”
溫栩栩正懊惱着,身旁的言如生忽然開口叫她。
她擡起頭看向他,眼眸中閃着些許期待,“言總。”
難道是要喊她回去了?
言如生垂眸瞥着她,沉聲道:“明董請客吃飯,你不敬明董一杯,說得過去嗎?”
聞言,溫栩栩的臉刷的一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