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鑿穿，鑿穿，鑿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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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秦人！”
當申羽率領九千秦軍騎兵，從西平關殺出來，衝向數裡外的匈奴騎兵大營時，匈奴騎兵大營這邊也很快就響起了警報聲。
“上馬，迎戰！”
匈奴這邊的騎兵，反應也十分迅速，立即上馬出戰。
三萬匈奴騎兵，不可能同時反應過來，同時出戰。
最先出戰的，是最靠近西平關的一處營地的匈奴騎兵們，大約有三千騎。
這三千匈奴騎兵嗷嗷叫的殺出大營，殺向秦軍。
他們並不會因爲人少畏懼，因爲他們知道，在他們身後還有兩萬七千同伴，很快也就會殺出來的。
轟隆隆！
雙方騎兵不斷逼近，秦軍這邊這一次卻死一般的寂靜，沒人嘶吼。
這是爆發前的寧靜！
九千秦軍騎兵，心裡憋着一股氣，緊緊握着手裡的斬馬刀。
他們不需要怒吼來鼓舞士氣，復仇的火焰已經燃燒遍了他們整個胸膛。
嗖嗖！
在雙方騎兵正式衝殺到一起前，雙方的騎兵分別射出來一波箭雨，造出少量騎兵倒下。
嘭嘭嘭！
片刻之後，便是雙方大規模騎兵衝撞到一起，場面有些慘烈。
雙方衝在最前面的騎兵，互相撞到一起，頓時人仰馬翻。
律律律！
戰場上響起戰馬的悲鳴聲。
噗噗噗！
然後，便是雙方騎兵手裡的刀槍，劃開地方血肉所具備的獨特聲響。
當！
噗嗤！
一名秦軍騎兵疾馳，與一名匈奴騎兵擦肩而過。
就是雙方這短短半秒不到的擦肩瞬間，兩人的交手就分出了勝負，不對，是決出了生死。
那名秦軍騎兵大力揮舞手裡的斬馬刀，與那名匈奴騎兵的青銅劍對碰，直接將匈奴騎兵的青銅劍斬斷，順勢削掉了對方的腦袋。
然後，這個秦軍騎兵也顧不得，撿起被他斬落的那個匈奴騎兵的首級，策馬繼續往前奔馳。
很快，他就會遇到下一個匈奴騎兵，然後繼續揮舞斬馬刀與之交手，兩人依舊是在瞬間分出生死。
騎兵的衝殺就是這樣，生死全在瞬息之間。
高速奔馳中的騎兵，與敵人會面，就只有那麼一瞬間的功夫。
就看誰能技高一籌，將對方殺死，然後再碰上下一個敵人。
這名秦軍騎兵手裡的斬馬刀不斷斬下，眼光毒辣，一連三名匈奴騎兵都被他斬殺。
而連續斬殺三名匈奴騎兵，也讓他臂力大損，出刀的速度變慢了。
當他們這一小隊秦軍騎兵，再與一支匈奴騎兵衝殺後，這名秦軍騎兵這次卻倒下了。
周圍像他這樣倒下的秦軍騎兵，還有很多。
其他活着的秦軍騎兵，不會去管這些倒下的同伴，他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而還活着的秦軍騎兵，則需要及時戰鬥，直到也戰死爲止。
不過，相比倒下的秦軍騎兵數量，被殺死的匈奴騎兵數量，要遠遠超過秦軍。
這是一支哀兵，因爲無畏，所以悍勇，因爲悍勇所以勝利。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一輪衝殺過後，這三千匈奴騎兵，竟然少了一大半。
而秦軍這邊，卻只付出了不到四百的傷亡代價。
這點，就連申羽自己也沒想到。
一波衝鋒過後，申羽就發現他們竟然殺穿了這支，最先衝出大營迎戰他們的三千匈奴騎兵。
這個戰績，也讓申羽感到震驚，而是便是大喜。
接着，申羽便率領秦軍騎兵繼續衝殺，直奔匈奴騎兵大營而去。
只要讓他們殺潰這支匈奴騎兵，他們便可以從容退走。
讓申羽如此大膽，敢殺向匈奴大營，不僅僅是麾下將士們的出色發揮，還有隨時可能出現接應他們的馬超所部。
“殺！”
當秦軍騎兵殺到匈奴大營時，第二波準備好的匈奴騎兵，纔剛衝出大營。
“怎麼回事？秦軍怎麼這麼快就殺過來了？
土籲曼幹什麼吃的！”
當率領第二波匈奴騎兵衝出的匈奴將領，看到秦軍騎兵這個時候，竟然殺到他們大營前了，也是十分震驚。
實在是，從第一波三千匈奴騎兵殺出去，到第二波一萬匈奴騎兵組織好殺出，中間間隔的時間很短。
這些匈奴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第一波出戰的同伴，會連秦軍這麼點時間，都擋不住。
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這個時候，秦軍這邊的九千秦軍騎兵，早已經全速奔跑起來。
反觀匈奴這邊，一萬匈奴騎兵纔剛剛殺出大營，速度根本還沒有完全提起來。
嘭嘭嘭！
然後，九千秦軍騎兵，就像一支箭頭般，狠狠地撞進了一萬匈奴騎兵的隊伍中。
噗嗤！噗嗤！
隨即，到處都是飆射的鮮血和飛起的人頭，伴隨着陣陣悽慘的喊叫聲。
“沖沖衝！”
申羽大吼着。
他出關之前，給這九千秦軍騎兵下達的唯一命令，就是不斷沖沖衝。
不管他們面前多少敵人，他們就只有一個任務，不斷往前衝殺。
鑿穿敵人的隊形，殺過去。
鑿穿，鑿穿，鑿穿一切！
這就是此時所有秦軍士卒腦中，唯一的聲音。
這些秦軍士卒，無視死亡，此時高速衝撞進一萬匈奴騎兵隊伍中後，他們變成機械的揮舞斬馬刀。
只要是從他們身旁衝過的身影，他們便會擡手斬下。
前一個斬不到，自然會有後面的秦軍斬下。
這些高速奔馳中的秦軍士卒，根本連敵人的面貌都看不到。
只有不停的出刀，不停的往前衝。
九千秦軍騎兵，組成九個千人隊，就像一支支小箭頭，穿破一切，勢不可擋。
馬嶼親自率領着一支秦軍千人騎兵隊，護着申羽所率中軍的左翼，此時也在瘋狂的往前衝殺。
馬嶼騎在馬上，不斷的劈砍，到底殺死了多少匈奴騎兵，他自己都不清楚。
這個時候，馬嶼藉助高速的馬速，每次出刀，根本就不需要用多大力氣。
他手中鋒利的斬馬刀，藉助奔跑的馬力斬出去，匈奴人手中的青銅兵器，根本擋不住。
他只需要，用眼睛選中目標，然後伸出斬馬刀砍向對方即可。
速度，就是騎兵最大的優勢。
這個時候，在他前面還有源源不斷的匈奴騎兵出現，這讓他根本無法停下來。
出刀，不停的出刀，這就是騎兵的戰鬥。
聽起來，好像十分簡單的樣子。
但是，就是這樣簡答的動作戰術，卻需要他們千萬次的訓練，做到無比嫺熟才行。
不然，想在戰馬高速奔跑之中，斬中旁邊一閃而過的人體，豈是容易的。
再者，這種戰鬥，最考驗的是騎兵的心態。
一支悍勇，不畏死亡的騎兵，出刀果決，毫不猶豫，甚至放棄防守，只爲殺敵，纔是最可怕的。
馬嶼後面跟着的一千秦軍騎兵，也不斷有人墜馬被殺，然後立即又會有人補充上來，始終保持他們衝鋒勢頭不減。
馬嶼也不知道自己劈砍了多少下，也不知道自己衝出去了多少距離。
終於，當他再次砍殺掉一名匈奴騎兵時，他眼前終於豁然開朗。
出現的，不再是匈奴騎兵了，而是空曠的視野，以及映入眼簾匈奴人的帳篷。
他們殺穿了這一萬匈奴騎兵的隊伍，衝進了匈奴騎兵的大營。
“殺出來了，我們殺出來了！”
馬嶼渾身染血，但情緒卻極度興奮，轉身對身後的將士們大吼。
“嗷嗷嗷！”
後面這些秦軍騎兵，也是嗷嗷叫喚，情緒亢奮。
甚至，馬嶼發現，他身後的千名秦軍騎兵，折損並不是很多。
他來不及細數，只能用眼睛粗略一掃，依然得有七八百人。
馬嶼率人衝殺出這支匈奴萬人騎兵隊伍後，雖然十分興奮，但依然沒有停下速度，繼續往前衝殺。
很快，他們又開始遇到零散的匈奴騎兵，這些匈奴騎兵都是剛上馬，甚至有些都還沒有上馬的。
這些匈奴騎兵，都是反應較慢，還沒來得及出戰的匈奴騎兵。
畢竟，這三萬匈奴騎兵大營，連綿數裡。
秦軍在日出的時候，突然殺出西平關，只有最北面營地內的匈奴人，才能最先發現。
然後，北面營地的匈奴騎兵，就會最先出擊，與秦軍交戰，並阻擋他們。
等過段時間，消息往南傳過去，讓南面營地的匈奴騎兵們也知道，他們纔會開始準備，然後上馬出戰。
所以說，由於古代消息傳播的滯後，匈奴南面較遠營地的騎兵，總要比北面晚出戰的。
原本正常情況下，最先出戰的三千匈奴騎兵，足以擋住上萬敵軍騎兵一炷香的時間。
而這一炷香的時候，完全足夠後面一萬匈奴騎兵組織好，殺出來。
如此往復，等最南面兩萬匈奴騎兵，也收到消息，組織好兩東西兩翼包抄殺過去。
到時候，這九千秦軍騎兵，就會被三萬匈奴騎兵團團包圍。
不得不說，匈奴人的這個對策，完全沒有絲毫的錯誤。
但可惜，這一次，讓匈奴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九千秦軍騎兵會如此悍勇。
九千秦軍硬生生只用了一波衝鋒，就鑿穿了最先出戰的三千匈奴騎兵，然後殺過去。
第二波出戰的一萬匈奴騎兵，剛出了大營，連速度都還沒有提起來，就被秦軍迎頭撞進來。
直接將這些匈奴騎兵們，給撞蒙了。
前面也說過了，提不起速度的騎兵，戰鬥力連一半都發揮不出來。
現在，這一萬匈奴騎兵就是這樣。
經過瘋狂衝殺，很快九支秦軍千人隊，就有四支千人隊，鑿穿了他們前面的匈奴騎兵，殺了出來。
另外五支千人隊，則沒有衝出來，被匈奴人困住了。
隨即，這四支秦軍騎兵，就遇上了還在營地內組織，準備從兩翼包抄過去的近兩萬匈奴騎兵。
“沖沖衝！”
然後，這四支秦軍千人隊，依然堅決的執行申羽出關前的命令，繼續往前衝，直到他們前面再無一個匈奴人爲止。
隨即，南面大營的這些匈奴騎兵們，便倒了血黴。
纔剛剛上馬，甚至還有沒上馬的匈奴騎兵，和步兵此時根本沒什麼區別。
這四支秦軍千人隊衝進這些匈奴人中，受到的阻礙，甚至還不如一開始那三千匈奴騎兵。
噗嗤！噗嗤！
從匈奴人羣中，殺過去的秦軍騎兵們，瘋狂的揮舞斬馬刀，將一名名匈奴兵殺死。
匈奴人四散而逃。
沒用多久，這四支秦軍千人隊，就殺穿了整個匈奴大營，從匈奴大營南面衝出來。
“殺出來了，我們殺出來了！”
“嗷嗷嗷！”
馬嶼轉頭望去，周圍只有三支和他一樣的千人隊，申羽並不其中。
不用說也知道，剩餘的五支秦軍千人隊，定然是陷入匈奴羣中，沒有能殺出來。
畢竟，匈奴騎兵數量還是很多，攔住一半秦軍騎兵，不足爲奇。
“馬校尉，申將軍陷入敵羣，沒有殺出來，咱們怎麼辦？”
一名秦將對馬嶼，問道。
“還能怎麼辦，咱們已經拋棄了關內三千傷兵兄弟。
難道現在還讓我們，再拋棄申將軍他們不管嗎？
那樣的話，我們怎麼對得起三千傷兵弟兄的犧牲。
他們現在可能已經拖着傷體，在關內與進攻的匈奴人血戰了，就爲給我們爭取撤退的機會。
所以，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失望，我們不再拋棄任何一個兄弟了。
所有將士們，跟我一起再殺回去，救出申將軍他們，殺啊！”
“殺！”
馬嶼的這一番話，也的確說到這些秦軍騎兵的心窩子裡去了。
然後，已經鑿穿匈奴人大營，從南面殺出來的這四支秦軍千人隊，竟然就這樣，又轉頭殺了回去。
“將軍，您快看。
他們好像鑿穿了匈奴人的大營，真是不可思議。”
此時，在南面數裡外，一座山丘之上，馬超率領的三千秦軍精銳，此時就在山丘上列陣，準備出擊。
但很快，他們便看到出關的秦軍，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鑿穿了三萬匈奴騎兵的大營，一大半秦軍騎兵殺出來。
這當真是個奇蹟。
“將軍，他們怎麼又殺回去了。”
“因爲，申羽他們被匈奴困住了，這些殺出來的將士們，是回去救人的。”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出關的將士們，表現都已經如此出色了，竟然獨自鑿穿了匈奴人的大營。
現在，我們也該出擊幫幫他們了。
這一戰，我們不僅要接應出西平關內的將士，還要吃掉這三萬匈奴騎兵。”
這一刻，馬超兩眼閃爍精光，胃口也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