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一輩子恐怕都看不到一隻七轉妖獸,可是現在,夏雨卻被整整四十隻七轉妖獸團團圍住。這些妖獸各種各樣,有虎、有牛、有蛇、有鹿,有一些夏雨認得,有一些則根本叫不出名字,有一些模樣俊美,有一些相貌醜陋,還有一些則根本就是四不像,看上去就像是從其他妖獸的身上各取一部分,胡亂的拼在了一起。
不過,無論這些妖獸的外貌怎樣,他們此刻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一雙無神且冰冷的眼睛。從他們的眼睛裡,夏雨已經看不到靈動的光,反而隱約的看到了一絲魯瑞的影子。他們直勾勾的盯着夏雨,每隻妖獸的身上都爆發出極其強悍的氣勢,四十股氣勢凝聚在一起,如同一座巨山當頭砸下。在這股莫大的威壓中,夏雨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甚至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魯瑞終於緩緩放下了引魂笛,曼妙的笛聲戛然而止,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猩紅的鮮血。一次控制四十隻七轉妖獸,這並不是引魂笛的極限,但對魯瑞來說卻已經是極限了。當年的魯家老祖可以一次控制上千只妖獸爲其所用,那是無上的大神通,如今已經無人能及。
魯瑞擡起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使用引魂笛非常耗費元力,魯瑞受了一點內傷。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卻依然帶着陰狠的笑容,視線越過赤火金剛小山一樣龐大的身軀,得意的看向夏雨。
“嘿嘿嘿,夏雨,引魂笛乃是我鬼斧神工門的至寶,你能在臨死之前,見識到引魂笛的威力。也算是你的造化。現在,給我安心的上路吧。”魯瑞擡手對夏雨一指,冷冷一笑。“上,給我撕碎他!”
話音一落,魯瑞身前的赤火金剛立刻大吼一聲,舉起兩隻巨大的爪子。當頭就向夏雨砸了下去。夏雨只感覺一陣狂風撲面而來,他面色陰沉,立刻急速後撤,轟的一聲巨響,赤紅金剛的爪子重重的拍在地上,而這還沒有結束,夏雨的腳下,地面深處忽然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一股龐然的元力從地底深處噴涌而出。直奔夏雨而來。夏雨神色微微一變,雙腳用力在地上一蹬,立刻一躍而起。幾乎是他跳起的同時,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在夏雨剛剛站立的位置,一道巨大的火柱破土而出!
夏雨腳踩月步,如同一支離弦之箭,直衝雲霄。四十隻七轉妖獸。以夏雨現在小元境巔峰的修爲,絕無可能戰勝的機會。他現在唯有暫時撤退這一條路可以走。四十隻妖獸中,大多數都是路行妖獸,只有五隻妖獸可以在空中飛行,所以夏雨當機立斷,立刻選擇飛上空中,只有在空中。他才最有可能衝出妖獸的包圍圈。
一見夏雨竟然可以御空飛行,魯瑞頓時驚訝的臉色大變:“這傢伙竟然還能飛!”接着,他又冷冷一笑。“哼!會飛了不起嗎?我這邊也有會飛的。”
魯瑞說話的功夫,那五隻可以飛行的妖獸已經追着夏雨飛上了空中,這五隻妖獸中。有四隻是飛禽類的妖獸,另一隻是昆蟲類的妖獸。那昆蟲類的妖獸名叫七轉黑金蟲,看上去就像一隻巨大的獨角仙,龐大的身軀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小,它原本飛得最慢,跟在另外四隻飛禽類妖獸的後面,可是等飛到半空中,它卻突然張開了它巨大的口器,從嘴裡噴出一團白光,向夏雨飛射出去。那白光的飛速快的驚人,眨眼間就追上了夏雨,夏雨只看到一道白光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當他反應過來時,那團白光已經飛到了他的頭頂上約十丈的距離。這時,白光中突然爆出一張白色的大網,直奔下面的夏雨而去。
夏雨一見,體內立刻爆發出一團轟鳴的氣勢,他的右拳上呼的一聲燃氣熊熊烈焰,對着頭頂的大網一拳轟出,灼熱的火浪下,就像雪碰到熱湯一樣,白色大網當即寸寸消融,中間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黑金蟲的大網雖然沒能攔住夏雨,但卻大大的降低了夏雨的速度,趁着夏雨攻擊大網的間隙,那四隻飛禽類的妖獸立刻追了上來。一馬當先的是一種名叫雷鳥的七轉飛禽,它的個頭在這些妖獸中是最小的,只有一人大小,但是速度卻絕度是最快的。它渾身上下瀰漫着一層金色的電弧,每次拍打翅膀都有隱隱的雷鳴聲在空中迴盪。
在夏雨轟碎大網的同時,雷鳥突然高亢的長鳴一聲,鳥嘴裡噴出一道金色的閃電,直奔夏雨而去。夏雨就算沒有回頭看,也能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元力正向自己襲來,他立馬轉過身,對着雷鳥猛的一揮手,身前立刻燃起了一面兩人高的火牆。
轟得一聲,金色閃電撞上了火牆,火焰混雜着閃電四散激射。而這時,另外三隻飛禽類的妖獸也相繼追了上來。這三隻妖獸中,有一隻名叫吞天的大鳥,這隻鳥的身軀大得嚇人,它只要張開它那對巨大的羽翼,可以一下子擋住小半個天。它追上來後,兩隻巨大的翅膀猛的一裹,直接把夏雨包了起來,翅膀上的羽毛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帶着“嘩啦啦”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割向了夏雨。
這是吞天的慣用手段,先用自己巨大的翅膀包住獵物,再用自己鋒利的羽毛把獵物活活切碎。這一招吞天曾經百試不爽,可是碰上夏雨,它這一招就不靈了。
被吞天的翅膀包住,黑暗中,夏雨的寫輪眼放出明亮的紅色光芒,一股強悍的氣勢從他的身體內轟鳴而出,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立刻全部變成了黑色,一個眨眼的瞬間,武裝色霸氣便覆蓋了夏雨的全身!
“嘩啦啦。”如同刀片互相切割的聲音,吞天的羽毛蜂擁而至,瞬間便將夏雨淹沒了,但是吞天堪比刀劍的羽毛,卻根本無法傷到夏雨分毫,武裝色霸氣就像是一層黑色的鎧甲,護住了夏雨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地方,那些羽毛割在他黑色的皮膚上,僅僅只是有些刺痛,卻連夏雨的皮膚都無法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