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躍起的羅漢,嘴裡不住的罵着,讓拳臺上的局勢,再次出現微妙的變化。
只是羅漢距離白無常至少還有三四米,他又拿什麼進行攻擊呢?
張三年實在想不明白,羅漢還有什麼底牌,可以讓他在如此遠的距離,對白無常展開反擊。
距離?
張三年立刻將羅漢全身上下掃了一遍,最終目光定格在了羅漢的腰上。
難道是腰帶?
羅漢的穿着是一身正統的傳統武僧服,腰間繫有長長的腰帶。
羅漢的舉動,很快解開了張三年心中的疑惑。
身體還處在空中的羅漢,瀟灑的抽出自己腰間的布帶,一個甩鞭,腰帶如一條嗜血長蟒般,直奔白無常的面門。
一道銀光從腰帶的一段閃現,張三年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是腰帶,是流星鏢!”
原來羅漢腰帶的兩端,緊緊的繫着兩枚匕首般的銀鏢。
銀鏢直奔白無常的眉心,這要是被銀鏢擊中,白無常必定被洞穿腦門。
白無常也是被羅漢玩的這一手,嚇得冷汗直冒。
羅漢本可以早在長棍脫手後,就可以拿出流星鏢與白無常的流星錘對拼。
可這花和尚心機同樣很深,一直佯裝躲避,繼而迷惑對手。
在白無常最得意,也是他最鬆懈的時候,羅漢才突然使出這隱藏的奇招,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這白無常當真實力了得,經歷過最初的驚慌後,迅速擡起自己的左手,想要用另一隻鐵拳擋下奪命的飛鏢。
叮!
飛鏢雖然被擋住,可還是擦着鐵拳邊緣,只是稍稍改變了方向,繼續朝着白無常的耳朵飛去。
一片血花飛濺,白無常的一隻耳朵,被飛鏢齊齊割掉,帶血的耳朵劃過一道弧線,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啊!Fuck!”吃痛之下的白無常,捂着自己的傷口,憤怒的大罵道。
羅漢一抽手,流星鏢回到了他的手中。
雖然沒能擊殺對方,但割掉了對方一隻耳朵,還是讓羅漢高興了一把。
“嘿,洋鬼子,知道你佛爺爺的流星鏢厲害了吧?”
啐了一口唾沫,羅漢鄙視道:“呸,在你佛爺爺面前用流星錘,你還是太嫩了點,趕緊回家多學兩年吧。”
說完,羅漢更是麻利兒的耍了一套流星鏢,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頓時讓所有人眼花繚亂。
要知道,流星鏢這種武器,畢竟是一種軟性的武器,使用起來可要比普通的冷兵器複雜的多。
想要練到羅漢這種行雲流水般的熟練程度,更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足可見,這流星鏢纔有可能是他最厲害的功夫。
“靠,這花和尚,原來流星鏢纔是他的殺手鐗,還真是被他瞞得好苦,我還以爲他最厲害的武功,只是長棍呢。”
“K哥,連你也不知道,羅漢藏有這一手?”張三年忍不住激動的說道。
K哥也是滿臉興奮,但卻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啊,我與羅漢也不過才接觸兩三個月,他從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過他的這手絕活。”
“這花和尚果然藏的很深啊!”張三年再次感嘆道。
不過羅漢這一手,倒是跟他張三年很像。畢竟他自己也隱藏了很多秘密,不到危急關頭,他也不會輕易示人。
只有隱藏起來的實力,纔是最具威脅的進攻,也是最強的保命手段。
兩人在這一方面的共同之處,讓張三年對羅漢越發的有了好感。
失去了一隻耳朵的白無常,此刻滿臉是血。本以爲穩操勝券,沒想到突然又峰迴路轉,被對方佔了大便宜。
“禿驢,我要活剝了你!”白無常用十分生澀的華夏語罵道。
羅漢冷笑道:“洋鬼子,先把你的舌頭擼直了,再跟你佛爺爺說話。”
“不過你沒機會了,待會佛爺爺就把你的舌頭也割下來。將你的雙眼,另一隻耳,鼻子統統割下來。”
白無常已經被徹底激怒,開始瘋狂的甩動着手裡的流星鐵拳,朝着遠處的羅漢砸去。
“果然是蠢豬,你佛爺爺十歲就已經會玩流星錘了,在我少林弟子面前玩這個,簡直是班門弄斧!”
流星錘,流星鏢可是少林絕技,羅漢從小出家習武,最拿手的武功就是流星鏢與齊眉棍。
白無常使用這種變異的流星錘,只懂得笨拙的甩、砸,靠着蠻力進攻,毫無技巧可言,簡直是最粗陋的招式,根本無法與羅漢的流星鏢相比。
在白無常再次朝着羅漢甩去流星錘時,羅漢冷笑一聲,同時也朝着對方射出一鏢。
“金蛇纏繞!”
羅漢射出一鏢後,雙手不停抖動,飛在空中的布帶居然如靈蛇般,奇異的扭動了起來。
銀鏢如蛇頭般,帶着後面的布帶,與飛射而來的鋼絲纏繞在一起。
在羅漢的控制下,最終布帶與鋼絲居然凝成了麻繩狀,白無常想要收回自己的流星錘,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兩人紛紛用力,想要將對手的武器拽斷。
雖然白無常使用的是一種堅韌的鋼絲,可羅漢的布腰帶也異常堅韌,兩人一時間誰也無法將對方的弄斷。
羅漢扎着穩穩的馬步,氣沉丹田,腳下如紮根在地板之中,任憑白無常如何用力,都無法撼動羅漢一絲一毫。
“哼,白皮豬,白長這麼大的個頭,腳下不穩,任你有千斤之力也難以用出。”羅漢嘲弄道。
華夏武功講究落地生根,馬步是最最基本的招數,只有站得穩纔可以持續戰鬥。
而白無常空有一身力量,可下盤不穩,在與羅漢力量的比拼中,根本就佔不了優勢。
“嘿,洋鬼子,佛爺爺不陪你玩了。”
說着,羅漢再次抖動雙手,布帶再次以詭異的幅度抖動。
起初白無常使出吃奶的勁頭,都無法解開的纏繞,在羅漢巧妙的控制下,布帶與鋼絲輕易的就鬆開了。
然而羅漢不僅僅是爲了鬆開纏繞,這流星鏢如同長在他手上般,在羅漢的抖動下,盡頭的銀鏢一抖,輕而易舉的割斷了白無常的鋼絲。
嘣!
一聲弓弦蹦斷的聲音響起!
力量突然消失,白無常被晃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朝着後面退去。
羅漢豈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剛剛收回的銀鏢,再次朝着身形不穩的白無常疾射而去。
白無常無法穩定身形,根本不可能躲開羅漢的銀鏢。
危急關頭,這洋鬼子儘可能的扭動身體,將身體的要害避開。
噌!
銀鏢最終射進白無常的肩膀之中。
在羅漢巨大的力道下,銀鏢更是直接洞穿白無常的肩膀,從他背後射出。
白無常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喊,羅漢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用力的往回猛拽流星鏢。
洞穿白無常的銀鏢,此刻如同魚鉤般,自然不可能被羅漢輕易的在抽回。
在羅漢巨大的力量下,劇痛無比的白無恥,如一條死魚般倒在地上,被羅漢一點點的朝着他的方向拉近。
“啊,死禿驢,我要殺了你!”劇痛無比的白無常,嘴裡不住的叫罵着。
“白皮豬,你趕緊叫吧,待會我就會親自割下你的舌頭,讓你想叫都叫不了!”
羅漢很壞,他不是均勻用力的拽白無常,而是一下一下的猛地用力,讓白無常的傷口不斷擴大,痛苦也持續增加。
白無常身體劃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死禿驢,我一定要送你下地獄!”可憐的白無常,華夏語學的不精,即便想罵人,翻來覆去也只是這幾句。
“看來你流的血還是不多啊,居然還能罵的這麼起勁。既如此,佛爺爺就陪你繼續玩會兒。”
羅漢冷笑一聲,直接扛起布帶,如古代耕種的農民般,拉着白無常繞着拳臺快速奔跑。
白無常這下可慘了,如同古代的囚犯,被馬匹拉着在地上奔跑,不斷加重的傷口,劇烈的摩擦,碰撞,讓白無常是痛不欲生。
在如此的折磨下,白無常的傷口是血流不止,隨着羅漢持續的拉拽,白無常幾乎成了一塊染血的抹布,將大半個拳臺都染紅了。
拉着白無常轉了幾圈,這傢伙的叫聲也越來越弱了,羅漢這才徹底停下來。
“哼,洋鬼子,你佛爺爺我說過要割掉你的舌頭,可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
羅漢捏着銀鏢,緩緩的朝着,像死狗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無常走去。
此刻的白無常已經連慘叫聲都發不出,如果不是他的身軀隨着呼吸上下微動,怕是很多人都以爲他早就死了。
走到白無常身邊,羅漢伸腳將白無常挑翻身。
就在白無常翻身的一剎那,在所有人眼中快死的傢伙,突然將左手對準了羅漢。
噗!
白無常左手還帶着一副鐵拳,只是此刻鐵拳的頂端,突然噴出大量的白色粉末,白色粉末直奔羅漢的雙眼而去。
如此突然襲擊,讓羅漢防不勝防。
一聲慘叫過後,羅漢一邊不停的怕打着周圍漂浮的白色粉末,一邊趕緊謹慎的後退。
只是從羅漢此刻的動作來看,他的視力可能完全喪失,看不到任何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