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三年還想繼續購買,墨白凝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
“哦,張先生想買什麼?不是我自誇,凡是古玩,如果我們這裡買不到你稱心如意的,那別的地方怕是也滿足不了你。”
斟酌了一下,張三年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貴重的古玩,我就是想買一些破損的,不怎麼值錢的古董。”
最後張三年更是強調了一下。
“越破越不值錢越好!”
墨白凝一愣,有些詫異張三年奇怪的想法。
“當然有,不過這些東西並沒有擺在這裡,而是放在倉庫了。”
張三年的要求,確實挺讓墨白凝奇怪的,不過顧客是上帝,加上她更看重張三年身後的林婉兒,所以對張三年這個奇怪的要求,依然是熱情的招待。
墨白凝將兩人帶到倉庫,然後讓張三年自己盡情的挑選。
這間倉庫很大,不過裡面卻有點雜亂,因爲裡面擺放的都是一些破損嚴重的古玩。
張三年相信,福源古玩店肯定還有其他的倉庫,保存着其他貴重的古董。
墨白凝指着偌大的倉庫,介紹道:“這裡面的古董都是殘破品,其價值已經大打折扣,可以這麼說吧,這裡面的東西如果是完整的話,其價值就會增加上百倍,上千倍,甚至上萬倍。”
張三年觀察着裡面殘破的古玩,大部分都是瓷器,而且都殘破不堪,基本上損失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有的甚至只剩下一個碗底兒,瓶底兒。
此外還有很多木雕、石雕,漆器雕刻、陶器,也都是破損的嚴重,基本上失去了收藏的價值。
除此之外,張三年他們還發現了一小部分破碎,破損的寶石飾品,多是一些玉器,翡翠,雞血,田黃等材質的小件物品。
即便是普通人都清楚,這類寶石飾品一但破損嚴重,也幾乎沒有了收藏價值。
不過在普通人眼裡,如同垃圾一樣隨處亂放的破損古董,此刻在張三年看來,簡直就是一座金山。
因爲激動,張三年甚至都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臉上堆滿了類似中彩票後的驚喜表情。
墨白凝一直注意着張三你的表情,雖然不清楚張三年爲什麼如此高興,但她還是盡職盡責的介紹道。
“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從各地蒐集到的,當然,爲此也付出了一定的價值。其實你來我們福源古玩店算是來對了。”
林婉兒納悶的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墨白凝笑着解釋道:“因爲別的古玩店,並不會花精力去收集這些幾乎失去價值的古玩,更不要說爲此付錢了。我想整個華夏,除了官方考古需要外,也只有我們福源拍賣行會做這些傻事。”
張三年朝着墨白凝伸出大拇指,真心稱讚的說道。
“墨小姐說笑了,我想你們纔是真正熱愛古董,熱愛歷史的人。”
“這些東西看上去沒多少價值,可卻也是我們民族,國家的歷史積澱,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聽完你的話,我真心佩服你們,你們比那些唯利是圖的古董商強太多了。”
墨白凝感激的笑了笑,但話鋒一轉,自嘲道:“張先生不要給我們戴高帽了,我們也沒有這麼偉大。我們也是要掙錢的,所以待會你要是看重什麼,我也會收取合理的價格的。”
“這是當然!”張三年不以爲意道。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有意見,福源拍賣行保存下這麼多破損的古玩,可謂是幫了他大忙了。爲此他就算多付一些錢,也是心甘情願的。
三人在倉庫了逛了一大圈,墨白凝問道:“怎麼樣?你們可選中了想要買的東西?”
張三年點了點頭,先是指着一個有臉盆大小的青花瓷瓶的瓶底,這個瓷瓶只剩下一個白色瓶底了,幾乎看不到一點青花的花紋。
不過張三年之所以看上它,首先就是因爲它的大小,擁有這麼大的瓶底,想來它之前的瓶身很大。
他對青花瓷不瞭解,想當然的認爲,青花瓷越大應該越值錢。
除此之外,他剛纔也翻看過,那瓶底的落款寫着宣德,這要是明朝宣德官窯的青花瓷,即便是張三年這個不懂行的人也明白,肯定值不少錢。
看到張三年上來就選個瓷罐底子,即便只是個不值錢的罐底,似乎是出於職業習慣,墨白凝稱讚道。
“張先生好眼力啊,這款青花瓷罐的落款,乃是明朝宣德年間的官窯,據我估計很有可能是宮廷使用的器物。而且從這罐底的尺寸也不難想象,這青花瓷罐怕是小不了。”
“只是可惜啊,如此稀世珍寶,如今只剩下一個底子,如果能夠保存百分之五十以上,價值都能翻上幾百倍。”
張三年不好意思的說道:“原來是個瓷罐底子啊,我還以爲是個瓶底子呢。不過聽墨小姐的意思,這個瓷罐要是完好無損,肯定價值連城了。”
這纔是張三年最關心的問題,他可不想費了半天勁修復的古董,最後卻值不了幾個錢。
墨白凝無限風情的遞給了張三年一個白眼,對於張三年這個古董小白,她還真是無話可說。
這樣的古董小白居然都敢來逛古玩市場,要不是碰到她,又有林婉兒陪着,還不被人騙的血本無歸。
就連一旁的林婉兒都看不下去了,然後小聲的說道。
“三年,你真是一點也不懂啊。如果真如墨小姐說的,這是宣德官窯,還是皇宮裡流出來的,那麼就真的是稀世珍寶了。”
“我記得前兩年我跟爺爺去參加一個拍賣會,其中就有一個青花瓷罐,也是宣德年間的,最後成交價高達一億多。”
張三年目瞪口呆的說道:“靠,這麼值錢嗎?”
他都明顯感覺到心跳加快了。畢竟眼前的罐底,一旦被他修復完成,真的價值過億也不是不可能,他不激動纔怪。
“當然,如果我猜測的沒錯,價格只高不低,所以我纔會如此惋惜的,如果是完整的,肯定能當作鎮店之寶。”墨白凝肯定的說道。
張三年當即拍板說道:“好,就先買下它!墨小姐開個價吧。”
墨白凝卻好心的提醒道:“張先生,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我要提醒你,我說的價值連城只是指它沒有損壞前。現在這個罐底根本不值錢,也就有點研究價值。”
嘿,它現在值錢,少爺我還真不買呢。這沒準可是條大魚,他自然不會放過。
“當然,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意思嗎?”
墨白凝點了點頭,報價道:“既如此,你就隨便給個一萬吧!”
點沒被墨白凝的話噎死,張三年納悶的說道:“墨小姐,你不是說它不值錢嗎?”
墨白凝好笑的說道:“確實不值錢,你不覺得,跟它本來可能價值幾億元相比,這一萬塊算得了什麼?”
“另外,我們當初收購的價格也支付了幾千塊,加上這麼長時間的保存費,我給出的真是友情價!”
雖然覺得一萬塊有點貴,可是跟可能存在的巨大價值相比,這點錢確實不算什麼。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那些花費幾百萬賭石的都不怕,眼前的機率更大,甚至穩賺不賠的買賣,他怕個什麼勁。
“好,一萬就一萬,我再選幾件,到時候一塊付錢。”
說着,張三年將這個罐底搬到了一邊。
接着張三年又挑選了起來,雖然他很想將這裡面的東西都買完,可他清楚,即便這些都是破爛,可他卡里那點錢顯然不夠。
更何況,剛纔的事情告訴他,破爛只是相對於墨白凝跟林婉兒這樣的人說的,對於他張三年這樣的小老百姓,那些破爛依然很貴。
又逛了一圈,張三年手裡多了一塊,只有拇指大小的翡翠,那翡翠像是從一塊正方體上切下來的一角。
如果不是墨白凝告訴他那是一枚印章的一部分,他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之所以會選,是因爲墨白凝告訴他,這印章所使用的翡翠料子極佳。
如此好的翡翠料子,張三年猜測,這印章怕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甚至是名人用過的。他當然不會放過了。
除此之外,他手裡還拿着一副已經快被燒沒了的古畫,古畫只剩下極小一部分畫布,內容基本上是看不到了。
據墨白凝介紹,這古畫的碳十四檢測表明,這畫已經有快兩千年的歷史了,應該屬於東晉時代的古畫。
這麼悠久的歷史,即便不是名人的畫,也有着不菲的價值。
本着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張三年同樣買了下來。
不過這兩件看似更加不值錢的破爛,張三年反倒又爲此付出了五萬塊。
現在張三年終於明白了,這破爛一詞,還真是不能隨便用。
張三年卡了最多隻有十萬塊,一會兒的功夫就花出去六萬多塊,剩下的一點錢他也沒準備省了,又買了幾塊碎裂嚴重的玉器、翡翠。
這些東西只要修復好,完全是穩賺不賠,他畢竟不能把寶完全壓在前三樣東西上。
東西都買完了,張三年就一心想着回家趕緊修復這些古董,這樣急切的心情,怕是不比那些彩票中了幾億大獎的人,想要去領獎的心情還要來的心急。
福源古玩店外,張三年對着墨白凝感激道:“墨小姐,真是太感謝你今天的招待了,有機會我還會光顧的。”
墨白凝卻開玩笑道:“真要是如此,我可就有的忙了,張先生,你如果回回都來買這些破損的古董,小女子可要恢復勢利的本色了,不能一直陪着你們了。”
林婉兒捂嘴笑道:“墨小姐果然是真性情,你放心,說不定下次我們會有大生意要跟你談呢。”
說着,張三年與林婉兒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墨白凝笑了笑,只以爲這是林婉兒在開玩笑。不過她終究是沒忍住好奇,不好意思的問道。
“張先生,希望你能滿足一下小女子的好奇心,我想知道,你買這些破損的古董,你準備怎麼用呢?”
張三年神秘的笑了笑,然後賣關子道:“這是個秘密,不過相信墨小姐不久後會知道的。”
在墨白凝不解的目光下,張三年與林婉兒快速的消失在了街口。
兩人現在可都是急着回去“挖掘”巨大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