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會開車，但我不會偷車啊！”
葉雲有些無辜的看向方雨珍。
“你……”
方雨珍一嘆：“我來吧，把窗戶打碎。”
隨着葉雲一肘擊碎了駕駛座的窗並把門拉開，方雨珍湊出一根卡掃開座上的玻璃俯身鑽了進去。
沒幾分鐘，車子啓動，報警聲也戛然而止。
偷車可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反正就算換一個老司機上去掏出那些線，也未必知道哪兩根才能打着火。
這讓葉雲對方雨珍刮目相看。
“看什麼？身爲男人卻讓我一個女人偷車，丟不丟人？”方雨珍很是白了他一眼。
“貌似身爲男人偷車也很丟人吧？”
兩人小小的鬥着嘴上了車，葉雲一踩油門車就衝了出去。
都市的霓虹閃爍，香港的火焰吞天，在這片被大亂的城市燒紅了的天空映照下，一輛寶馬從地下車庫打着橫的衝出，在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中衝上了道路。
這本不該引人注意的，縱然香港被數處恐怖襲擊弄得大亂，道路上的車輛也依舊不少。
然而剛開到路上沒幾分鐘，突地後車窗炸開，爆碎的玻璃從後往前砸了葉雲方雨珍一頭一臉。
“什麼情況！”
方雨珍尖叫的回頭看去，後防卻並無追車。
葉雲低吼道：“不清楚，不過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開槍的自然是狙擊手，但是狙擊手有必要開槍射寥落車河中的一輛普通轎車嗎？“
方雨珍也是一瞬間便想到了這個問題，皺眉道：”我們去哪？“
”哪的路況乾淨就去哪！“
葉雲一打方向盤，車從沿海t字路口直接拐向了內側。
“玩過gta嗎？”
方雨珍突然問道。
這個世界很奇怪，明明世界最著名的大公司都不是葉雲那個世界的了，卻仍然有寶馬現代、有麗絲卡爾頓、也有gta等遊戲。
在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葉雲的大腦突然一陣清明，便彷彿有人開了他的腦殼，直接往裡灌了一大瓶風油精。
爽的不要不要的。
而這時，一直被壓制的智商突地重新上線，葉雲竟覺得自己的智慧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高！
（不，這是錯覺，是我的靈魂的智力……突然不被軀體壓制了！）
葉雲心中陡然一驚，聯想到剛纔自己想到的事，眼中精芒狂閃。
在這一刻，之前沒有想明白的一切問題全部解析清楚，之前所觀察到卻並沒有瞭解的東西也全部瞭解！
所有的迷霧在這一刻全部驅散，那混沌的漩渦也在這時還原成清澈的湖水。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麼？”方雨珍不滿的打斷了他的驚喜。
“啊？”葉雲一怔：“沒玩過，不過聽說過。”
方雨珍道：“gta是什麼就不跟你說了，我在想，如果有追兵的話，其實我們未必就要拼命地跑，直接找到一個地方躲起來就好，反正現在也沒有人監視着我們。”
“你錯了！”
葉雲第一次明確而又果斷的反駁了她的話：“人在做，天在看！”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方雨珍哭笑不得：“你是說我們兩個壞人必然沒有好命是嗎？”
葉雲沉聲道：“我們騙不過去的，別忘了，要抓你的從來都不是人，而是系統！”
方雨珍一怔，旋即驚道：“我靠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你是說神降的神可能會給他們提示？”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葉雲凝重道：“這個最初的系統，我已經可以斷定它對你是勢在必得，甚至於今晚的恐怖襲擊都變得不再重要！”
“你是什麼意思？”
葉雲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系統對你有多看重，但是今晚，你已經是主要目標，既然已經犧牲了那麼多可用的卒子，該得到的東西它也已經得到了，那麼你就成了今晚必須要得到的要目標！過了今晚，系統再想得到你就難上加難，這一點它十分清楚，所以今晚絕不會輕易放棄你的，甚至……”
說到這裡，他的鬢角已有一絲冷汗滑落。
“甚至什麼？爲什麼我是主要目標？”方雨珍連聲急問。
葉雲凝重道：“甚至，系統定下的時間很可能都不能被當做指示燈來看了，若是可能的話，我想神降今夜對我們的追殺應該是不死不休的。”
“爲什麼！你詳細點說！”
“很簡單！就像我們之前所說，它本身對於你十分看重，不過今夜是有兩個目標的，一個是你，另一個是爲了檢測新的遊戲模式。”
葉雲語飛快：“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檢測新的遊戲模式了，它的目標也只剩下了你，你覺得它已經把香港弄得大亂的情況下，還能輕易放你他走嗎？若我猜得沒錯，它恐怕已經直接指示神降你逃走的消息，並且徹底終結了上一個任務，把你作爲目標抓捕的任務定爲一個連貫的後續任務，而這個後續任務的時間就未知了！就像剛纔我們討論的那樣，不論它對於門是有什麼想法，你作爲能連接它能找到門的存在，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系統必然要把你握在手中！”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需要檢測新的模式？”方雨珍眉頭皺得很深：“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她其實並非沒有分析能力，只是突然被身邊這個並不太聰明的傢伙說的一堆很聰明的話給弄懵了。
葉雲道：“回憶與希裡托蒂婭對話時的場景，以我的洞察力來看，可以肯定她百分百說的都是實話！那麼，系統原定計劃的確是今晚玩一出困獸斗的遊戲來嘗試，若是這場遊戲的結果還算滿意的話，那麼以後的真實殺戮遊戲應該都只有困獸鬥了！”
“這我知道！”方雨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葉雲道：“你忘了我爲了拖延時間跟希裡托蒂婭說了什麼了嗎？”
方雨珍迷茫道：“你跟她說了你的那個世界的……唔！”
她捂住了櫻口，難以置信的看向葉雲。
葉雲臉上一抹鬱悶之色劃過，輕輕捶了一下方向盤：“沒錯！我改變了歷史！”
說起來很簡單，在希裡托蒂婭和葉雲交談之時，當她第一次飛快的要求葉雲對她提問並且也迅的回答之前，這個女人雙眼茫然的愣了十幾秒，葉雲當時是想要對她動手但又懷疑她是故意賣個破綻給自己的。
但實際上以葉雲的洞察力不難看出，當時的希裡托蒂婭是處於一種溝通未知的傾聽狀態。
她，在和什麼人對話……或者說，有什麼東西在對她下指示！
再結合希裡托蒂婭一副迫不及待想問他問題的樣子，以及她回答問題時毫不猶豫而且沒有半分撒謊痕跡的樣子來看，當葉雲稍微了透露了一些他那個世界的系統的秘密之後，這個世界的系統對希裡托蒂婭下了命令，要求她儘量從葉雲身上探聽到更多的秘密，所以希裡托蒂婭回答問題的時候才那麼肆無忌憚的泄密！
而葉雲和方雨珍早已經猜到，這個世界的系統其實是一個不完全的系統，或者說它本身是一個半成品，而不論是真實殺戮遊戲還是爲真實殺戮遊戲吸引注意力的蠱惑高智商犯罪事件，其實都是爲了讓系統通過各種真實殺戮遊戲來做一個補全，來檢驗哪一種‘遊戲’的方式更能讓人進化。
那麼問題來了，哪一種方式最容易讓人在戰鬥中完成進化呢？哪一種方式最能夠揮出人類戰鬥的潛力和才能呢？哪一種方式最能夠表現出人類的頑強和瘋狂呢？
答案只有一個：葉雲自己透露出來了，那個源自於未來不知道經過多少個紀元千錘百煉出來的最適合的進化方式！
也就是說，葉雲在無意中，其實已經幫助了這個最初代的系統完成了補全！
進而，他也將方雨珍徹底推向了絕路！
甚至，他還有可能改變了歷史！
雖然不知道來到的這個‘最初的時代’究竟是打破一切回憶幻化出來的，還是真正的魂穿回到了過去的世界，但葉雲很肯定，自己一定將最初的一切都給改變了！
因爲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那個身體和靈魂並不屬於一個人的葉雲！
因爲這個世界也從來沒有什麼能夠擊破規則的大陽火！
因爲這個世界更沒有那個可以給系統補全提示的男人！
不論系統在知道葉雲的話後信還是不信那另外一個‘系統’，只要它分析了葉雲的話，就一定能夠確定最適合自己展的那一款‘遊戲’！
甚至就算它不按照葉雲所說的方式來展遊戲，或者說就算這個世界的初代系統還做不到後面不知多少代的系統的那麼拳面，但哪怕它從葉雲的提示中獲取了1％的幫助從而將遊戲模式進行改變，整個歷史都將徹底改變！
所以難怪葉雲沮喪……
他所來，從來都不是爲了幫助方雨珍去破獲什麼案件，也並非必須要與初代的系統爲敵，甚至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
他只需要默默的躲在一旁關注這個世界的變化，從而找到那一切的起點即可。
只要找到一切的起點並看清所有，他才能夠正確對待自己身邊的一切，包括夥伴們、包括滄形、包括x－steam和天譴、也包括真x空間的葉雲。
只要找到一切的起點並熟悉這段歷史，他才能看清萬般變化的世界的根源，看清系統與多層空間的真是聯繫，甚至看清那更高層次的天道與命運。
只要在這最初的起點獲得啓，他才能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應該走向何處，甚至看清成神的關鍵。
他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想要現，他有太多太多的謎題需要解開。
但是這一切，都被他自己搞砸了！
或者說……都被這副被身體搞砸了！
這副與方雨珍只要有接觸就會瞬間變成弱智的身體！
見葉雲露出猙獰憤恨之色，甚至整個車內的氣氛都變得壓抑，方雨珍張了張櫻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實在太聰明瞭，而且她知曉了一切的前因後果。
她還是個偵探，能夠東西人心中所想。
所以她非常清楚葉雲此刻的沮喪和鬱悶。
車依舊在前行，只是度並沒有改變。
方雨珍清楚，不論提還是減對此可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提，意味着葉雲想要泄胸中積鬱，減，意味着葉雲已經放棄對這個世界的探索。
唯有車不變，並始終有目的的拐彎，對方雨珍來說纔是最大的壞消息。
這就意味着葉雲陷入了最大的猶豫之中。
他已經迷茫。
而一個殺伐果斷的戰士一旦迷茫，就意味着這個戰士已經不算是戰士。
方雨珍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所以她說道：“輪迴，是什麼？”
“什麼？”
葉雲莫名看向她。
方雨珍道：“你覺得輪迴是什麼？因，與果的輪迴。”
見葉雲不似明瞭，她解釋道：“x雲創造了風雲，風雲創造了你，而你回到這個世界改變了x雲的命運，這算是一種輪迴嗎？”
葉雲默然。
方雨珍道：“你改變的如果只是一處夢境、一種幻想，那麼改變與否其實沒有區別。你改變的如果是真實的過去，那麼時間的悖論理所當然的也就出現，你，也本不該存在。”
葉雲一驚，腳下猛踩剎車。
寶馬在道路上劇烈的摩擦轉彎剎停，葉雲雙目瞪大了看向方雨珍。
方雨珍正色道：“這是唯一的兩種可能，第一種，這只是一個幻境，你爲了看清歷史而來，那麼無論你是否改變歷史，這個幻境都不會影響一切，對嗎？”
葉雲道：“對。”
方雨珍道：“所以你損失的，也僅僅只是那應該看清了的真實，可是這份真實畢竟是由你參與其中的，如何才能讓這份真實按照原本的歷史展，作爲主角的你其實也不知道對罵？”
葉雲道：“對。”
如果是這種靈魂穿越的‘演繹’模式，由一個葉雲來演另一個他本也不認識沒見過不知道性格的葉雲，那麼如何演出歷史效果的確是一大難題。
方雨珍道：“所以，你能夠獲取到最終真相的機率其實一直也不大，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