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莫急!”
伴隨徐缺最後一聲長嘯,他一掌按在了地上,整片祭臺的符文被灌入了仙元,熾盛了起來。
二狗子震驚,缺哥博學多才,特麼的連日國話都能這麼厲害!
冰棺中的軒轅婉蓉秀眉再次微蹙,她感到狐疑,徐缺唸的這些所謂“咒語”,太過奇怪了,詞彙十分陌生,根本聞所未聞!
但隱約間,她又覺得這些連她都沒聽過的詞彙,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再加上徐缺此刻的表情,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彷彿面臨着什麼巨大危機,焦急的衝着她大喊,要求她跟着念。
這讓軒轅婉蓉感覺,如果不念的話,可能真會出什麼大事!
“老公!”最終,她還是選擇開口。
哪怕她覺得這些所謂的咒語很奇怪,但依舊沒有再多疑下去。
畢竟在她看來,不管徐缺讓她喊出什麼樣的咒語,都不可能對她不利,而且這傢伙當年就展現過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令她印象極其深刻,如今折騰出這些咒語,倒也不算什麼。
“乾巴爹,老公,愛老虎油,老公,雅美蝶,一庫一庫,克莫急!”
軒轅婉蓉順利的喊完一整句話。
儘管語氣聽上去依舊是那麼的冰冷,如同照着稿子在念東西,可依舊讓徐缺的報復心得到了滿足。
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衝着軒轅婉蓉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喊得不錯,放心,這次十拿九穩了,很快就能讓你出來!”
“好!”軒轅婉蓉聞言,那本是淡漠如冰山的精緻臉龐上,竟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
徐缺差點看愣神了,感覺像見鬼,這女人居然還會笑,而且能笑得這麼好看,差點讓老衲的少女心噗通噗通跳呀!
不過,眼下他也顧不上繼續調侃軒轅婉蓉,祭臺已經開啓,那麼就該辦正事了!
“二狗子,輪到你了!”徐缺扭頭朝二狗子喊道。
“好,缺哥牛逼!”
二狗子立馬拍了一記馬屁,無比積極的拖着那隻巨大的海蔘跑上前來,臉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
事實上要出力幹活讓軒轅婉蓉的,完全就只有它自己,徐缺根本幫不上忙。
這座祭臺只要用仙元灌入,就會啓動,這一點誰都能做到,但是要破解祭臺上的符文,就只能靠二狗子自己了。
它恢復了第六世的一段記憶,自然對葬仙谷的一切都很瞭解,包括一些當年所學的符文禁制,也掌控了很多,如今再來看這座祭臺符文,已經不再覺得晦澀難懂。
“砰!”
二狗子放下了那隻海蔘,同時一腳跺地,重重踩在一道符文上。
符文瞬間被踏出幾道裂痕,但這並非是祭臺碎裂,而是符文分散出的符文之力,宛若裂痕般,迅速朝四周擴散。
下一刻,二狗子一爪子揮起,釋放仙元,打出一道結印,扯動那數道裂痕,飛快的在祭臺上揮動起來。
乍一看去,二狗子完全就像是一條在祭臺上跳廣場舞的二哈,出類拔萃,令人驚歎。
然而這效果卻很明顯,那數道裂痕被二狗子牽動後,順着一種奇特的路線,在祭臺上飛快遊走,最終竟慢慢形成一個獨立的圖騰,懸浮在祭臺表面。
“小子,就是現在!”幾乎同時,二狗子扭頭朝徐缺吶喊。
徐缺當即瞬身而去,如閃電般趕到二狗子身旁,右腿往後高高擡起,對準那隻巨大的海蔘,便是一記鞭腿橫掃。
砰!
一聲悶響中,巨大的海蔘被踢飛,如一顆黑色的大皮球,在空中旋轉出一道弧線,精準無比的落向二狗子刻畫出來的圓形圖騰中。
圖騰立馬潰散,化成千絲萬縷金銀兩色的絲線,如觸手般瘋狂攀附着海蔘,將它死死捆住,往地下擠壓。
“這是……虛空禁制?”
冰棺中的軒轅婉蓉雖然無法洞悉祭臺上的情況,可卻感覺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向自己。
這種力量她曾經見識過,而且還很熟悉,與封印她的祭臺相融合,帶有強大的虛空之力,是一種虛空法則演化而成的禁制,屬於高級仙訣。
“轟!”
這時,祭臺上也爆發一聲巨響,束縛着海蔘的那個圖騰,綻放出刺眼奪目的輝芒,化成巨大的光束沖天而起。
雲空中突然烏雲密佈,雲層如海浪般劇烈翻涌,天地變色,四方靈氣更是如洪水般,瘋狂灌溉而來!
徐缺與二狗子已然默契十足的戴上墨鏡,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還一起掛着笑意,淡然看着這一幕。
“嗖!”
最終,伴隨一道破空之響,祭臺上的圖騰位置處,虛空出現扭曲,輝芒一閃而逝,空中的雲層也飛快消散,一切恢復了平靜。
圖騰所在的地方,已經徹底變成一片光滑的石面!
不僅符文消失了,就連那隻巨大的海蔘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白衣倩影。
她平靜的站在原地,目光環顧着四周,有一種在審視自己江山的氣勢。
放眼望去,就像是一位從畫卷中走出的神女,與這雄偉壯觀的葬仙谷融爲一體,她在的地方,便是一幅畫卷,美豔而不可褻玩。
“噌噌……”
突然,一聲刺耳的吉他聲,打破了這美麗的畫面。
二狗子戴着墨鏡,扛着吉他。
徐缺手拿話筒,腳邊還放着一臺音響,忽然放聲高唱:
“愛就像,藍天白雲,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
“無處躲避,總是讓人,始料不及……”
“人就像,患重感冒,打着噴嚏,發燒要休息……”
“冷熱交替,歡喜猶豫,樂此不疲……”
歌聲至此,二狗子與徐缺看向軒轅婉蓉,衝着話筒一起齊聲喊道:“一首《答案》獻給軒轅仙子,恭喜仙子重返人間!”
說完,一人一狗扔下手頭的東西,“啪啪啪”鼓起了掌。
那熱情勁,那諂媚勁,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軒轅婉蓉卻是一臉愣神,似乎被徐缺的歌聲驚豔了一下,儘管她不曾聽過如此奇特的曲調,也沒聽過這般直白卻有意思的歌詞,但還是能分辨得出,這首曲還挺好聽的!
但很快,她臉上又恢復了淡漠,目光略帶玩味的看向徐缺:“見到我出來,你才知道害怕了麼?”
徐缺這個人的性格與作風,她早就已經識破,完全就是那種市井痞子,要多無賴就有多無賴,要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並且此前還在她面前多次無禮。
如今這傢伙又唱歌又鼓掌的,這般拍馬屁,不是出於忌憚是什麼?
“害怕?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師父,你想多了!”徐缺一臉人畜無害,天真無邪的笑嘻嘻道。
師父?
軒轅婉蓉一聽這個詞,就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看着徐缺這個笑容,更是惱火不已!
當年就是因爲被徐缺這個笑容欺騙,一時衝動才起了收徒之心,如今知道這傢伙是個無恥之徒後,她除了暗歎自己有眼無珠之外,也毫無他法。
畢竟現在這傢伙已經不止是自己收下的記名弟子,還是她親手欽定的天之驕子,與她成爲了天定的道侶,從今往後同生同死。
“咦,怎麼回事?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這時,徐缺突然臉色一變,看着軒轅婉蓉問道。
軒轅婉蓉一怔,皺起眉頭,左右看了一眼,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二狗子也蹙動着鼻子,四下聞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啊!哪來的燒焦味?”
徐缺卻沒有理會二狗子,一臉深情款款的看着軒轅婉蓉,微笑道:“是我的心在爲你燃燒!”
緊跟着,他又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道:“哎呀,我的心好塞,好堵,好悶啊……”
下一刻,他又眉頭舒展,衝着軒轅婉蓉笑道:“原來,我的心都被你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