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進寺廟就病倒的沈二小姐終於痊癒了,只是瘦了不少,憔悴了不少,尚書夫人心疼她,便決定提前回尚書府,好好補補。
等她們回到尚書府,吳國舅那邊的消息還沒有過來,不過皇甫雲楓怕她擔心,已經讓人給她送了消息了,若儀郡主已經明白了吳國舅的苦心,再加上已經和那個人生米煮成熟飯了,成親是早晚的事情。
去護國寺來來回回耽擱了四天,還有三日便是選秀的日子,沈家徹底忙碌起來,雖然沈青鸞的事情已經定了,不過說不定還會有轉機,再加上沈青鳳如今受關注的情況,必須事事準備到位。
日子很快過去,明日便是選秀之日,沈家將聚餐的時間提前,畢竟過了明日,人便不齊了,就連一直沒有露面的沈家嫡長子沈青鶻也被喊了回來,這還是這一世沈青鸞第一次見到這個身子的大哥。沈青鶻的長相與沈長青非常的相似,不過因爲自小便被送出去學武,少了幾分儒雅,多了幾分武將風範。前世她對這個大哥的印象也並不深,只知道他學武歸來之後,就進入了軍隊,年紀輕輕便戰功赫赫,只是他在功成名就之時,忽然向皇上申請去鎮守邊疆,之後便是數年不回。她記得,最後沈家強橫一時,他也沒有回來,現在想想多少覺得有些奇怪。
因爲沈青鶻回來,沈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使得沈青鸞和沈青鳳稍微解脫了一下,因爲之前的事情,如今沈青鳳待她要比以前好很多,姐妹之間也可以說些體己的話,倒是真真有了幾分姐妹的模樣。
“那邊的消息今日已經送到了孃親的手裡,沒想到妹妹手段通天,連這樣必成的聯姻也能搞砸了,姐姐佩服!”沈青鳳笑***的看向她,眼中全是欽佩!
“呵呵,這不是妹妹的功勞,只是因爲原本就不算太穩固,纔給了青鸞可乘之機!”沈青鸞也笑着看着她,這幾日沈長青的表情異常陰鬱,看來應該也接到了吳家的消息。
“妹妹既然看的那麼通透,你猜姐姐我會被賜給哪一位皇子?”涼亭之中,兩盤菊花糕加上菊花茶,倒是頗爲愜意。沈青燕和沈青雀自從那日之後,就沒有再出來,只有沈青鴿偶爾會和她們說上兩句。而沈青鳳卻忐忑了不少,她的未來到底在哪裡?
沈青鸞看了看湖水中的殘荷,沒有直接回答她,若是她猜測不錯的話,二皇子的可能性最大,二皇子只在武將中有擁護力,在文臣之中就差的多了,皇上若是想扶植二皇子,這步棋最合適!
“嫡姐覺得呢?”
沈青鳳微眯着眼,看向遠方,過了好久才說到:“終究不會讓我如願,我猜測二皇子的可能比較大!”
沈青鸞挑了挑眉,沒想到她居然也看得如此通透。
“呵呵,看來妹妹也是這麼想,理由是什麼?我之所以說是二皇子,是因爲我最不想嫁的便是他,聽說老天爺喜歡整人,總是會給最壞的結局,我才這樣說的!”沈青鳳見她的表情,苦澀一笑,昨日她已經從爹爹的話語中聽出了這個意思,如今眼前之人也是如此想,看來此事怕是要定了。
沈青鸞嘆了口氣,有時候裝傻或許可以活的好一些,若是如此,至少在皇上沒宣佈之前,她還可以幸福一段時間,“嫡姐,鸞兒不知道該如何勸你,不過不管你嫁給誰,結局都一樣,你既然看明白了,應該也知道你的作用,你的親事其實只是皇子和爹爹之間的紐帶,若爹爹願意支持你的夫君,你的日子定然會十分好過,否則就會比較痛苦,不管是好過還是難過,都不是因爲那個男子的愛,而是因爲權勢,若你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守住自己的心吧,雖然會比較苦難,不過也只有這樣纔可以讓自己舒服點。”
這番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南月王朝的八個皇子各個都是人中龍鳳,被他們親密對待,還能夠不動心的,天下沒有幾個人,只是希望她不要衝昏頭纔好。
沈青鳳臉色未變,一滴清淚落了下來,作爲世家嫡女看似風光,實際上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
“二皇子爲人邪肆,疑心較重,姐姐切記要慎言,做事之前一定要多想幾遍,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有丞相府和尚書府給你撐腰,你也不需要太過忍氣吞聲。”沈青鸞這番話倒是帶上了幾分真心,先不說前世兩人之間如何,重生之後雖然她與她們母女只是合作關係,這三個多月倒也有了幾分真感情,雖然無法和母女相比,不過至少不再相互算計。
“這位就是青鸞妹妹吧,沒想到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計,倒是讓青鶻刮目相看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便見到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站在她們身後。
“青鸞見過大哥!”沈青鸞起身一禮,此人便是未來的沈家掌舵人,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對沈家很是不喜。
“大哥,你怎麼來了,不會馬上又要走了吧?”見到來人,沈青鳳撒嬌不已,可見兄妹之間的感情倒是不錯。
沈青鶻笑***的摸了摸她的頭道:“知我者,鳳兒妹妹也,今天晚上回去!哥哥現在鎮守邊疆,若是讓人乘亂打了進來,那百姓可就苦了!”
“整個南月就你最忙!鳳兒明日就選秀了,哥哥都不送人家,不理你了!”沈青鳳跺了跺腳,一臉不滿的離開,只剩下沈青鶻一臉無奈的笑了笑。
沈青鸞有些羨慕的看着他們,前世今生她都沒有享受過兄長的寵愛,因此看到如此,多少有些眼熱。
“呵呵,這丫頭都那麼大了,還不如青鸞妹妹懂事,我聽孃親提起你,對你讚不絕口,這可是非常難得的,孃親和妹妹一向心比天高,能將她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人讓青鶻也佩服不已!”沈青鶻上下打量着她,眼中多了一份探究。
“呵呵,青鸞這點小心思如何能入大哥的法眼,要說讓人佩服,大哥纔是,能夠不被權勢矇蔽眼睛,躲出那份權利漩渦,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這份超然灑脫讓青鸞欽佩不已!”沈青鸞微微勾着脣,此人既然對妹妹如此疼愛,必然是個熱愛家庭的人,這樣的人應該會願意每日守在家中才對,可是他卻躲得遠遠的,那就是沈家有他極力不想碰觸的。而這點可以除了權勢,她實在想不出其他。
沈青鶻的臉色一變,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看向沈青鸞的眼神漸漸有些嚴厲。
“大哥若是擔心大娘和嫡姐,大可不比了,她們待我不錯,我自然也不會做傷害她們的事情,再說若是想做,早就做了,大哥現在擔心是否晚了點?”沈青鸞挑眉一笑。
聽到她的話,沈青鶻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隨後啞然失笑道:“倒是大哥的不是了,也對,是大哥着相了,你這個妹妹我認了,日後要是有需要大哥的時候,儘管來找大哥!”
沈青鸞微微一笑,臉色忽然變得鄭重:“青鸞的確有問題想問大哥,大哥爲何會離開沈家,當年大哥應該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忽然去守邊疆,是因爲沈家有什麼大哥不願意碰觸的東西,或者看不透的東西?”她對此事一直很是好奇,再加上沈家似乎掩藏了一個大秘密,她已經試過招魂,可是不管是水如蘭還是辛小眉,或者那個男人,美兒等等居然全部都沒有靈魂,這樣的事情讓她毛骨悚然,這隻能說明有人將那些靈魂鎖住或者打散了,到底有什麼秘密,連鬼魂都要防着。
沈青鶻的臉色大變,隨後向四周看了看,這才冷意的看向眼前人:“這話你沒有提過,我也沒有聽過,若是你想活着,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否則誰也救不了你,還有,不要再我孃親和妹妹面前提起這些,她們什麼也不知道,也不能讓她們知道,否則我一定殺了你,知道了嗎?”
沈青鸞眼眸微微瞪大,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居然會讓眼前之人如此害怕,這太不正常了。不過他既然如此說,想來必然知道這個秘密。
見到她臉上的神色變換,沈青鶻嘆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小丫頭,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但是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那個秘密不可碰觸,就算你想死,也不要碰,否則死的不止你一個。對了,這是孃親讓我給你的瓷瓶,似乎是血,是誰的?”
沈青鸞知道他是好意,也不再提,只是接過東西,敷衍兩句,便轉身離開了。等她走後,沈青鶻的臉色又冷了幾分,他應該就警告一下孃親和妹妹吧,這個女子不可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