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實?”皇甫若明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眼底的疲憊,莫非和昨天的事情有關。
“皇上告訴了我二皇子的事情,說這場設計不止針對他,也是針對我的。那吳穎兒本是二皇子的人,後來被人買通,以死傳信是一個局,目的便是給我扣上一個協同謀反的罪名!”沈青鸞擡頭看向他,見他眼中滿是震驚,神色變了變,才驚覺心中似乎壓抑少了一些。
“是七哥嗎?”皇甫若明沉默了一會,這纔看向她,五哥不再京城,二哥更加的不可能,只有那位了。
沈青鸞動了動嘴,見到他眼底的憂傷,嘆息一聲道:“我不知道,不過好在皇上相信我,所以並沒有什麼事!”她本想說是的,可是見到他那樣,終是沒有開口。
“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皇甫若明勉強一笑,隨後轉身向外走去。沈青鸞微微愣了愣,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等到年二十八之時,皇甫雲楓和西鳳國四皇子鳳少陵一起回到了京都。兩國出了名的美男子相遇,單是這一點便足以讓京城的女子瘋狂了。
“父皇,今日能不能讓女兒也參加宴會呀!”皇甫秋水坐在皇甫天身邊撒嬌道,聽說那鳳國皇子已經住進了驛站,晚上必然會有一個盛大的歡迎宴,她也想去。
“你一個女兒家湊什麼熱鬧,若是想和他成親,父皇倒是可以讓你見見!”皇甫天笑着看向她,聲音裡沒有平日的威嚴,反而像平常人家的父女閒話家常,傳言皇甫天最爲寵溺皇甫秋水,看起來此言不虛。
“父皇~,人家只是好奇,你就讓女兒一起去看看嘛,青鸞也想去呢,要不女兒也扮成宮女,好不好呀~”皇甫秋水哪裡肯依,將沈青鸞拉了出來做擋箭牌,父皇一向寵信青鸞,說不定有她在,可以讓她去看看呢。
“哦,青鸞也會感興趣?”果然,她的話將皇甫天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沈青鸞的身上。
無奈的癟了癟嘴,沈青鸞福身一禮道:“是呀,皇上,奴婢從未見過西鳳國人,很好奇是不是長得兩個嘴巴,四隻眼睛之類的!”
“哈哈,也罷,你們兩個就跟在朕身邊吧,看看到底有幾張嘴,哈哈!”皇甫天直接被她的語氣逗笑了,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見一下並無不可。
皇甫秋水見她同意了,臉上全是笑意,隨後又向沈青鸞眨了眨眼,完全沒聽出她取笑她的意思。這樣的動作再次愉悅了皇甫天,惹得他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還得多跟着青鸞學着點,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皇甫秋水嬌蠻道:“父皇真是偏心,青鸞說一句你就答應了,現在還嫌棄女兒,女兒真是傷心!”
“哈哈,你瞧瞧,這都成了父皇的不是了!”皇甫天拍了拍她的手,臉上的表情甚是高興。
沈青鸞站在一旁看着她們父女鬥嘴,嘴角輕笑,她有些明白了皇甫天爲何會喜歡這個女兒,在爾虞我詐的皇宮,這應該是唯一的一片淨土吧。
等到天邊紅色的太陽漸漸沒了身影之後,皇宮之內便熱鬧了起來,紅色的燈籠一直掛到了皇宮門口,火紅的蠟燭也點了起來,各式佳餚全部被送了進去,美酒的香味多遠都可以聞得到。
沈青鸞和秋水跟在皇甫天后面走了進去,諸位皇子以及鳳國皇子已經到了,等他們見禮之後,沈青鸞這纔有時間看向那鳳國皇子,和清冷孤傲的皇甫雲楓相比,眼前的鳳少陵就好似盛開的罌粟花,狹長的狐狸眼只是輕輕一挑,便讓人深陷其中,脣紅似血,隱隱有些病態在裡面,不過卻沒有減少他的風姿,反而更多了一份異樣的美,再加上他身上的尊貴氣息,就仿若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讓人怦然心動!
與他相比,旁邊一身紫袍的皇甫雲楓就好似來自九天之上的謫仙,讓人忍不住膜拜,而其他幾個皇子在他們面前也絲毫不遜色,一身黑色蟒袍的皇甫劍南,仿若劍客一般,自有一份灑脫在裡面。白色衣衫的皇甫若賢儒雅貴氣,嘴角的淡笑讓他看起來頗爲親和,褐色長袍的皇甫若明,有着男人的成熟,又有一份男孩的單純乾淨,這種混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相比之下三皇子和四皇子就普通的多,不過容貌也頗爲不俗。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皇甫天的幾個兒女也是各領***,讓人移不開眼。
“少陵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鳳少陵在衆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和正在看他的沈青鸞剛好遇到,不過只是微微一怔,便別開了眼。
“不用拘禮,少陵難得過來一趟,就在京城多玩上一段時間吧,老五,老六,你們可要招待好!”皇甫天臉上帶笑,不過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這話語裡隱隱有將他作爲質子的意思。
“多謝皇上,少陵也早聞南月風光旖旎,一直沒有機會過來,如今身體越發的不好,皇兄體諒,讓少陵卸去所有的差事,如今倒是可以好好遊玩一番!”鳳少陵不卑不亢的道,這話裡面將自己的狀況描述了一遍,表示留下他,沒有什麼作用,另外也接下來皇甫天的話,表示自己願意留下來,這樣一說,若是再爲難,倒是有些不像話了。
“呵呵,也好,青鸞呀,你之前不是說好奇這西鳳國人是不是四隻眼睛,兩個嘴巴吧,如今見了,感覺如何?”皇甫天話鋒一轉,忽然笑着看向旁邊的沈青鸞。
“呵呵,奴婢沒見過世面,讓皇上笑話了,今日見到西鳳皇子,倒是和遊記中對西鳳國的評價有幾分相似,樣貌過人,聰慧無雙!”沈青鸞笑着答道,雖然不知道皇甫天的意思,不過照實回答應該不會有錯。
“姑娘過獎了!”鳳少陵的目光在她身上滑過,眼中微微有些疑惑,看起來這身裝扮只是個普通的女官,難道有什麼特別的。
“呵呵,少陵你初來咋到,可能還不知道吧,青鸞在我南月可是非常有名氣的,傳言她的夫君將是南月最爲尊貴之人,你可要多交好一番纔好!”皇甫天狀若無意般說了一句,只是這一句話,讓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
沈青鸞皺了皺眉,皇甫天這麼說的目的應該是想讓這趟混水更加的渾濁吧,只是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皇甫雲楓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便繼續喝了起來。而皇甫若賢則有些諱莫如深。至於皇甫劍南和皇甫若明的臉上則有着一絲擔心,不過很快掩蓋了起來。
鳳少陵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模樣清秀可人,雖然算不上絕色,不過勝在氣質斐然,倒是讓人眼前一亮,若是加上鳳命的傳說,這就多了幾分意味了。既然能擔得這樣的說法,本身必然有過人之處,而這一點正是他好奇的地方。
“呵呵,原來姑娘身份如此特殊,少陵看走眼了,自罰三杯!”鳳少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呵呵,青鸞,這幾日就是新年了,西鳳皇子獨自在我南月,恐多有不便,老五和老六都是男子,不夠細心,爲了避免照顧不周,這幾日你幫着一起照看一下吧!”皇甫天又增加了一句,隨後便揮手讓歌女們上場。
沈青鸞疑惑的看向他,他這是什麼意思呢?爲何讓她接觸西鳳國皇子呢,目的爲何?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陰謀算計在裡面,會是針對誰的呢?
接下來便是歌舞昇平,一派祥和的景色,只是沈青鸞卻覺得氣氛有些詭異,雖然每個人都帶着笑,卻笑不達眼底,好像所有人都帶着一副假面具,完全看不清楚他們的真實想法。
幾輪過後,皇甫天有些微醺,便退了下去,臨走之時將秋水喊了出去,獨獨留下了沈青鸞,讓她心中的疑慮和擔心更大了幾分。
“青鸞,別站着了,來我這邊吧!”皇甫劍南招了招手,解了她有些無措的尷尬。
沈青鸞點了點頭,坐在他旁邊,現在既然不知道皇上要做什麼,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別擔心!”皇甫劍南衝她點了點頭,自從皇上說了她是鳳命開始,她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想來因爲想不通,所以心中害怕吧。
沈青鸞擡起頭,正對上他的眸子,裡面暖陽一片,讓她心中的害怕瞬間少了不少。
“呵呵,青鸞妹妹,雖然你與六哥關係不錯,不過在大廳廣衆之下,這樣眉來眼去,似乎也不太好,尤其這邊還有少陵兄呢!”皇甫若賢挑起眉眼,半開玩笑般的看着她。
沈青鸞皺了皺眉,出聲笑道:“奴婢讀書不多,不過也聽過一句話叫,君子坦蕩蕩,奴婢與六皇子殿下乃君子之交,旁人怎麼會誤解!”說完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