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看了看四周,他可是用的高精度定位設備,不是那些民用產品可以與之相比的,應該不會有差錯纔對,可這裡卻什麼都沒有,他不僅皺起了眉,整條巷子空蕩蕩的,沒什麼能藏人的地方,難道是定位出錯了,這是他的第一念頭,思索了片刻他無意間看到了一邊的下水井蓋,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一拍腦門,明白了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地下,人在下水道里,該死的,真會藏。
幽靈向後退了一段距離打開了下水井蓋,一股濃重的混合臭味兒撲面而來,他仔細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危險,這才小心翼翼的順着溼漉漉的梯子下去。
下水道里很黑,他帶上夜視儀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條下水道高度只有大概一米五,他只能彎着腰站在裡面,洞壁上後很深的吃水線,水量充足的時候能夠淹沒這裡三分之二的高度,不遠處的池道里污水橫流,餐館裡衝出來的食物殘渣混雜其中,很多生活垃圾漂在水面上。
幽靈側耳聽了聽,除了水聲沒聽到其他聲音,端起槍沿着洞穴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索,其實距離並不遠,沒多久就到了地位的地方,那裡是空的,是在下水道上部的一條與電纜管道相同的一個位置,所有通信線路都是從這裡進出的,其中一根纜線被剝開,露出了裡面的金屬線,很顯然對方是在這裡接入網絡入侵所有監控系統的,幽靈看了一眼自己的電腦,那些監控視頻文件還在刪除,顯然這個人上傳了某種自動運行的程序,會按照事先設定的要求對指定文件進行刪除,人應該早就走了,有這東西在他沒必要留在這裡看守,隨着時間的推移文件會悄聲無息的被刪的一個不剩。
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幽靈也沒有急於去查看剩下的文件,太多了,短時間內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發現,看來又是白跑一趟了。
幽靈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仔細觀察那個位置,從細節上看這個人是個左撇子,身材高大,這從上面留下的半枚模糊的腳印就能看出來,另外從上面摩擦的痕跡看這個人蜷縮在裡面很痛苦,但他還是用最短的時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洞頂上幽靈發現了一根深棕色的頭髮,很長,但顯然不是女性的頭髮。
幽靈從上面下來,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人離開的方向,一路跟着這些痕跡他到了大約百米之外的一個井口,爬上去之後他發現上面是在一棟樓房的後面,這裡比較僻靜,幾乎很少有人來,對面是山下的林子,左邊正是他住的那家溫泉酒店,右邊幾十米外是一傢俬宅的側面,一些帶水的腳印往外面延伸,腳印還沒幹透,還能看出一點痕跡。
幽靈對照了一下,發現這些腳印和牆上電纜管道上看到的一樣,沿着地上的印記一路向前,沒多久就到了路邊,那裡有一條車轍的印記,很寬,應該是一輛越野車,一路向東不知去向。
幽靈談了口氣轉身往酒店的正面走去,又白折騰了,線索再次斷掉,很顯然敵人相當謹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從容的抹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跡,看樣子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否則不會這麼輕車熟路,會不會是馬爾南德斯的人?以目前現有的情況來還還無從判斷。
轉過衚衕幽靈到了酒店的西南角,無意間他看到玻璃窗裡面的一個東西,還是他沒有太在意,而是繼續想着事情往前走,只是覺得哪裡有點不對,於是他又擡頭看了一下,他先是一愣,然後盯着那個位置看,白天房間裡總沒有外面亮,玻璃泛着外面的光線裡面的東西沒有他第一眼看得那麼清楚,他退後了一步,勉強能看清那個東西,他知道自己沒看錯,只是剛纔沒意識到那個想法罷了。
那是個對着大廳的攝像頭,從角度和距離上看肯定能拍攝到他現在的位置,那麼剛纔乘車離開的那個人也有可能會拍攝到,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穫。
幽靈立即返回酒店,入侵酒店的監控系統,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攝像頭拍攝的內容,耐心翻找之後他終於看到了那個人,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披散着頭髮,手裡拿着一個包,從形狀上看裡邊應該是電腦,因爲攝像頭攝像頭角度的問題沒有拍攝到他的臉,離開的車子倒是拍攝到了車牌號,但幽靈明白,多半是假的。
幽靈靠在牀上在腦子裡將現有的線索過了一遍,他發現可用的內容不多,很多線索都斷了,能查下去的只有這個神秘的長髮人和那輛車,可現在他又沒有有效的手段進行進一步的調查,紳士他們下落不明,是否應該先弄清楚他們的是生是死,然後在考慮這些呢?是不是應該找渠道和CIA聯絡詢問他們的下落呢?如果赫斯是上面單獨成立的臨時部門的一個成員那麼就算是找到在這裡活動的CIA也不一定能輕易的打聽到管的線索,對於情報部門來說這是非常正常的,不同工作組或者部門之間是不會打聽彼此的工作內容的,這是大忌。
幽靈思索了一下決定先處理眼前的問題,至於紳士他們的消息他先放一下,如果能查到那些人的身份或許能帶出紳士他們的去向。
幽靈考慮問題的角度永遠不是別人能理解的,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無法理解他想幹什麼,稍做休息之後他再次行動起來,對於情報蒐集這種事情他懶得找CIA,所以他再次找到了布魯斯這個最早是由重拳介紹的朋友,直到今天他也是“黑血”最大的情報來源。
幽靈將剝離出來的監控內容給了布魯斯,希望他能從中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布魯斯沒有拒絕,也沒有談錢,只是叫他等,其實布魯斯並不是不收錢,而且價格還很高,這已經不是他們每次合作要談的問題,只要找到他就已經確定了該付出多大的代價,有時候不是錢可能是情報的交換,也可能是一種利益的交換與合作,幽靈和很清楚重拳和布魯斯的關係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們之間肯定有故事,但兩個人卻幾乎不來往,甚至很少接觸,不過這兩人都是幽靈最信得過的人,一個是自己多年生死與共的兄弟,一個是多年來一直提供情報給他們多次在關鍵時刻救了他們的情報販子,他不管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不管什麼關係至少現在對他乃至整個“黑血”都不存在任何威脅。只是重拳已經無法歸隊和他並肩作戰了,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原本的三劍客現在只剩下幽靈一個人,整支隊伍早已分崩離析,只剩下紳士他們幾個人苦苦的支撐着,之所以還能堅持下去就是因爲他們的靈魂還在,本·艾倫還在,只是現在他又開始玩兒起了失蹤,就像之前一樣,突然杳無音信,突然再次出現,很多時候幽靈都會有中錯覺,懷疑本·艾倫已經代替了自己的位置,突然消失,神出鬼沒。
晚上裡幽靈又去了那棟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別墅,他要親自看看裡面的情況,別墅周圍拉着警戒線,警方的人已經撤走了,該調查的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別墅只剩下了幾堵斷牆,被火燒的烏漆墨黑的,因爲救人是第一原則,建築碎片都已經被清出去了,地下室的入口漏出來了,下面的東西都拿走了,包括牆壁暗格裡的武器,看來警方已經察覺到這個地方的不同尋常,只是爲什麼他們要隱瞞呢?難道是在暗中調查?這也太低級了吧?稍知道一些內情的人都能明個警方在隱瞞事實。
地下室裡還有很多建築碎片,地上很雜亂,但基本上沒什麼死角,警方已經搜過了,應該不會留下什麼,但幽靈並沒有放棄,他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最終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問題,那裡有一塊斷裂的樓板靠在牆上,下面全都後是混凝土殘渣,下面是一塊翻版,很小,一直延伸到牆裡面,幽靈撓了撓頭,看來身上他們是從這裡逃走了,有這條通道他們不可能留在這坐以待斃。
想着他就悄聲無息的跳了進去,裡面不深,彎下腰往裡走了幾步後面的入口就自動關上了,他四下看了一下,通道很平整,上面長滿了青苔,頂部有燈,但沒有點亮,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通道不是很黑,以他的目力不用帶夜視儀也能看清附近的情況。
地面青石板的,沒什麼痕跡,只是留下了一些上面落下來的粉末,沒有任何的足跡。
幾乎是下來的同時幽靈就發現情況不大對勁,他能察覺到這裡面還有其他人,他停了下來,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人就在前面不遠處,兩個,一個睡着了,一個應該是在守夜,他能感覺到這兩個人不紳士和軍醫,也不是赫斯的人。
警方的埋伏?幽靈思索着,有這中可能,警方發現這條通道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如果是警方,那他們到底直到了什麼。
幽靈沒有猶豫,而是繼續往前走,腳步輕的像一隻正在走向獵物的豹子,可以說沒有聲音,對他來說這算不肚餓什麼,幽靈一邊走一邊取出骷髏面具帶上,手裡平端着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很快就靠近了藏人的地方,那是一條岔路,兩個人守在那裡。
之所以在這裡埋伏可能是因爲入口的地方沒什麼遮擋,在上面就能清晰的看到下面的情況,所以並不適合埋伏,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這個地方,只要有人進來必定經過這裡。
幽靈的動作輕的根本就沒讓這兩個人發現任何異樣,就算是醒着那傢伙也只是靠在牆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知道幽靈出現在他面前他還是花了足有一秒鐘時間才反應過來,面前的骷髏差點把他嚇得尿褲子,可是一切都晚了,下一秒他只感覺到了臉上的劇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另一睡着的更慘,被幽靈一刀扎進了心窩,刀沒有拔出來,血也沒有噴濺而出,在打暈之前那爲之後幽靈已經弄清楚了他們的身份,是兩名警察。
連幽靈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爲什麼要下殺手,只是在那一瞬間他什麼都沒想,完全是遵照本能去做的。
通道很長,幽靈拖着俘虜從通道的另一頭離開,出口在一片林子裡,等他出來之後才發現這裡遠遠超出了雨夜他的搜索範圍,怪不得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在出口附近他看到了大量雜亂的幾枚腳印,正是紳士他們留下的,看到這些他不由得鬆了口氣,至少他們還活着。
既然警方發現了這條通道那就不能在這附近多做停留,想到這幽靈拖着俘虜繼續前進,兩公里外的河邊他停下來,隨手將俘虜丟進了水裡,這是雪峰上流下來的雪水,冰冷刺骨,俘虜一個哆嗦醒了過來。
幽靈就在一邊看着他,俘虜看到他之後先是嚇了一跳,但隨即明白了他只是臉上帶了面具,而非真正的骷髏。
“襲警可是要坐牢的。”警察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冷靜系列,然後用很鎮定的聲音警告幽靈,但他沒想到的是回答他的是幽靈的手槍,子彈直接穿過了他的肩窩打進了水裡,鮮血瞬間將河水染紅了,他大聲的呻吟着反倒在河裡,混合了他鮮血的河水一下灌進了他的口鼻,嗆得他掙扎了半天才將頭伸出水面,劇烈的咳嗽了半天,幽靈還是不說話繼續冷冷的看着他,冰冷的讓他害怕。
“你……你到底是誰?究竟想知道什麼?”俘虜忍着肩膀上的劇痛鼓起勇氣問道。
幽靈冷笑:“別裝蒜,你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