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舉着雙手走到兩人前面五米左右的地方站住,幽靈和重拳戒備的看着他,對方也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輕輕的放下一隻手撩起衣服示意自己沒有危險舉動,然後慢慢的從衣服的裡兜裡取出一部手機緩緩地蹲下放在地上,然後站起身慢慢的向後退,直到這時纔開口說:“有人想和你們談談。”
“你誰?”重拳很不客氣地問。
“別激動,有人會給你們打電話。”對方邊說邊退到衚衕口走了。
真是奇怪,這家後到底要幹什麼,幾乎沒多少人知道他們在漢堡,能找到他們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烏合之衆,所以對方應該大有來頭纔對。
從亮着的手機屏幕上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重拳拔出槍戒備的看着四周,幽靈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不手機,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問題,就拿了起來,翻了一下上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
就在這時電話屏幕突然亮了,有人打電話過來,幽靈看了一眼四周,沒發現什麼異樣,於是就接通了電話然後開了免提。
“有人想要和紳士聊聊,談談合作的事情。”對方直截了當地說,說的是英語,口音不是很純正,但一時間他還聽不出來帶的是哪裡的口音。
“你是誰?什麼合作?”幽靈直接問道。
“如果有興趣請到手機地圖上的地點。”對方自顧自地說道,“虎魚先生會在那裡等你們。”
虎魚,俄國人,幽靈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這個老對手究竟要幹什麼?合作?和他有什麼合作的?
對方沒在多說什麼,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幽靈立即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紳士,紳士也大爲驚訝,他不清楚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
見還是不見,這是個問題,作爲多年來一直追殺的對象,虎魚居然自己跳了出來,難道他要講和嗎?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肯定不會冒險跳出來找他們。
那會不會是一個陷阱?虎魚要徹底解決這次問題?將他們殺個乾淨以絕後患?的確有這中可能,但從見面的地點上來看又不像,誰敢在光天化日的鬧市區動手?他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商量再三之後他們也沒弄清楚對方到底想幹什麼,不過見一面也未嘗不可,只是要多加小心,不給對方耍花樣的機會。
見面地點是市區北部鬧市區的一個露天咖啡館,這裡真算得上是行人如織了,前面的廣場上滿是有人,成羣的鴿子落在地上盡情享受着人們提供的食物,街頭藝人彈着吉他唱着小曲,小孩子們歡呼雀躍的追着鴿子羣,一片的歡樂祥和。
在這種地方見面是不太可能鬧出麻煩來的,因爲在廣場對面就是警察局,沒有哪個瘋子會選在這種地方動手殺人,這也是紳士決定赴約的主要原因,紳士等人各自去做準備了,必要的防範還是要做的,尤其是和虎魚這種人見面,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見面時間是在下午,正是人們喝下午茶的時間,咖啡館人不少,虎魚正坐在裡面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只有個一個人,紳士徑直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虎魚看起來老了很多,也難怪,這些年“黑血”一直在追殺他,東躲西藏的日子不好過。
“好久不見。”虎魚一邊喝着咖啡一邊說。
“我現在就可以直接幹掉你。”紳士冷着臉看着對方。
“一樣。”虎魚面無表情地說,“只是如果你想殺我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你想怎麼樣?”紳士看着他。
“沒什麼,敘敘舊不好嗎?”虎魚擡起頭叫人給紳士上了一杯咖啡。
紳士沒動,只是盯着對面這個老對手。
“最近很不順吧?”虎魚問。
“彼此彼此。”紳士抱着肩膀靠在椅背上看着虎魚,一時還摸不透對方的目的。
“我們可以談談合作。”虎魚看着他。
紳士笑了,笑的很燦爛,彷彿是聽到了一天大的笑話,虎魚被他笑的有點無奈,但並沒有發作。
笑罷之後紳士正色道:“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你居然和我談合作?你太天真了。”
“我知道你們想殺了我,其實彼此彼此,我也是欲除你們而後快,只是這並不影響我今天要談的話題。”虎魚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直說吧,這次約你來是談談尋找馬丁的事情。”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有本身自己找去!”紳士冷冷地說。
虎魚笑了笑,也不生氣:“我想現在我們可能面臨着同樣的問題。”
“我可不這麼認爲。”紳士搖了搖頭。
“這個人不好對付。”虎魚嘆了口氣,“我們手裡有馬爾南德斯,你們手裡有梅恩斯,這是兩張王牌,是中情局沒有的,但是他們不甘心,法國發生的事情你該知道了,是誰偷襲了你們藏梅恩斯的地方?”
“我不明白。”紳士搖了搖頭,他是在繼續試探虎魚,看看這傢伙到底知道什麼,但聽他的意思是說中情局偷襲了梅恩斯藏匿點這一點還是讓他有點吃驚,只是沒表現在臉上。
虎魚又笑了笑,故意又喝了一口咖啡,表情很意味深長的看着紳士:“他們需要一個和我們同樣有價值的知情人,而你們手裡的梅恩斯就是他們最迫切也是最容易得到的,畢竟想要把馬爾南德斯弄回去太難了,他們很清楚你們比我們要好對付的多!”
“理由呢?我們和中情局可是合作關係,情報共享,他們沒必要那麼做。”紳士眯起眼睛,不管是不是中情局下的手,他都要知道的更多,同時防止虎魚耍花樣,挑撥他們和CIA原本就已經名存實亡的合作關係,雖然對他們來說這種合作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但對於虎魚來說這還是相當大的威脅。
“嗯,知道你不是很相信。”虎魚不緊不慢的打開放在一邊的電腦,“這有一份視頻文件,是我們的人在事發地拍攝到的。”
視頻內容很短,只有不到兩分鐘,只是拍攝到了一批帶着面具的人下車提着武器離開,是用夜視設備拍攝的,效果還不錯,但有點沒頭沒腦。
“這能說明什麼?”深市不屑一顧的問。
“別急。”虎魚將視頻放慢,然後定格在開門的一瞬間,這下紳士看清了,車廂裡的人下來之前有一個人正準備拉下面罩,能看到他的整張臉。
“這個人的身份我們已經查過了是中情局駐法國的特工;你可以通過你的渠道再覈實一下,我給你時間。”說完虎魚拿出一隻抽剩下半截的雪茄點上深吸了一口看着紳士。
紳士沒動,而是反問道:“如果是你的人在事發地點拍攝到的那說明你們也已經準備對下手了對嗎?”
虎魚點了點頭:“這點我不否認,我們也是通過中情局查到那個地方的,只是他們早了一步。”
“那你還來找我合作?”紳士皺起眉頭。
“不衝突,之前是對手也可以談談合作的問題。”虎魚攤開手,很坦然的說,“只要有足夠大的共同利益,你該明白,不到必要的時候我是不會輕易找你們的。”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們沒有共同利用。”紳士搖了搖頭。
“事情是在變化的,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現在的目的也是殺掉馬丁你怎麼看?”虎魚看着他。
“爲什麼?”紳士的確對此並不理解。
“很簡單。”虎魚吸了口煙,“他初級了太多我們的利益,他對我們構成的威脅太大。”
紳士笑了笑:“這也算解釋嗎?”
虎魚撓了撓頭,猶豫了片刻一臉無奈地說:“他拿了我們點東西,我們要在短時間內搶回來,說以希望和你們合作一起找到他,我們拿回自己的東西,他的性命歸你們。”
這個理由倒是很讓紳士驚訝,什麼東西需要如此急迫的搶回去?而且逼得俄國人要和他們合作?看來事情還真的不簡單,想到這些紳士並沒有說話,對面這老傢伙說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就是在演戲。
見他不相信虎魚嘆了口氣又撓了撓頭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纔開口說:“事情有點複雜,我要講一個很長的故事,希望你有耐心聽完。”
紳士沒表態,只是看着對方,虎魚見狀也就不在墨跡,緩緩的講述了起來……
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那時候“黑血”雖然已經走向衰敗,但卻也是兵強馬壯的時候,至少還有一大批老兵在,那時候他們還在與馬丁合作和虎魚鬥智鬥勇,這些紳士都知道,後來虎魚就說,當時他們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鬧的再大也只是一支僱傭軍和他這個老牌間諜之間的恩怨,對於一個強大的俄國情報機構來說簡直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說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幹這行的不是國與國之間的暗鬥就是情報界內部的勾心鬥角報復與被殺時有發生,當時馬丁還在中情局任職,就是和“黑血”合作最緊密的那段時間,其實那時候他已經暗地裡對俄國的情報機構下手,只是當時誰都沒察覺到,後來就爆發了間諜大戰,那次事情影響最爲深遠的不是兩國情報機關之間的鬥智鬥勇,表面上看好像是彼此互有損失誰也沒站到多大的便宜……
當時俄國人並沒有意識到情況有多嚴重,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其他國家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且這些東西的保護和加密手段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根本就不擔心被人算計,也只是將其列爲一般性的間諜事件。
後來間諜大戰結束,但也只是表面上停止了爭鬥,但暗地裡的鬥爭還在繼續,只是沒有之前那麼激烈了,可是變得更加殘酷,直到馬丁出逃之後他們的鬥爭才真正結束,這個時候耗了太久的雙方終於明白了再都下去就不止兩敗俱傷那麼簡單了,在這期間他們只顧着彼此的爭鬥而忽略了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正在接着這個機會迅速擴張,日韓、歐洲、中國已經將觸角伸到了他們的底盤上行,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瘋狂掠奪情報資源,經濟、政治、軍事情報的流失異常嚴重,原本脆弱的平衡早已經在他們爭鬥的時候被打亂,毫不誇張地說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情報機構都開始趁機打秋風、渾水摸魚。
直到這個時候美俄雙方纔終於清醒了過來,折騰了半天竟然是在給別人提供便利,終於意識到不能在這麼耗下去了,於是纔將真正原本處於對峙狀態的爭鬥匆匆收場,而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半的時間,雙方又開始忙於和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協調新的秩序,通過協商、談判、威脅、利誘等等一切手段力圖在保證自己最大利益的前提下重新確認新的格局恢復市場秩序,這麼一來就又耗了很長時間,而那時候正是“黑血”逃離阿富汗開始滿世界放開追殺馬丁的那段時間,直到此時俄國人才算是從間諜大戰的陰影之下徹底擺脫出來,開始對馬丁進行追捕,希望能從他身上獲得足夠和中情局抗衡的信息和線索,以此來彌補間諜大戰造成的損失,在這期間他們發現在間諜大戰的那段時間裡有人滲透到了他們的內部,隨着調查的深入發現出了大問題,有人已經暗地裡將手伸向了他們的核心機密——國家戰略核武器的密碼、導航原理和部署圖……這無疑觸動他們最敏感的那條神經,所以他們開始徹查內部,肅清隱藏內部的間諜,這個過程並不順利,很多人受到牽連,更多人被調離,其中就包括虎魚,但他並非失去了上級的信任,而是叫他秘密調查整件事情,但是就在他查到整件事都和馬丁有關係的時候上級又給他傳來了一個更加令人震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