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亮出飛刀,“再不退開休怪我的飛刀無情!”
這時阿寶他們也擠進來了,衆人害怕逃得遠遠的。
我衝進醫院。
在上電梯的那一刻我恨死電梯爲什麼那麼慢。
電梯一打開,我如同飛一般地衝出去。
一推開病房的門,便看到莫宇將一張椅子丟過來。
我閃過一邊去,椅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莫宇站進來咆哮,“你還知道回來?你竟然還知道回來?”
我沒空理莫宇,越過他撲去看病牀上的開心。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呼吸很緩慢,我幾乎感覺不到她是活着的。
我雙腿一軟就跪倒牀頭,痛苦地嚷起來,“爲什麼?宇,你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
莫宇提起我的,一拳就砸到我的胸口,“爲什麼?你還好意思問爲什麼?你這些天死哪裡去了?你爲什麼不乾脆死了算?在開心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像個無助的孩子看問莫宇,“宇,你告訴我,開心怎麼了?開心怎麼了?”
“怎麼了?開心怎麼了?”宇像發瘋似地又砸了我一拳又一拳。
我動也不動,追問着他,“宇,你告訴我開心怎麼了。”
宇仍然重複着那句話,繼續砸我拳頭。
我也不反抗,雙眼定定地看着他,只有從他這裡能給我答案。最後,他累了,無力地鬆開我,然後雙手捂着臉,“怎麼了?怎麼了?開心怎麼了?開心到底怎麼了?”
那是宇嗎?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發怒,從來也沒有見過他哭。
但是今天他發怒了,他也哭了。
“宇,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宇殘忍地對我說,“凡,貝貝毀掉你的孩子,三個月大的孩子,而開心殺了貝貝,事情就是這樣,,凡,我親眼所見,那場面——我不想回憶。”
莫宇抱着頭,那樣子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孩子?我的孩子?
開心?孩子?
我撲到病牀上,緊緊地抱着開心。
我的淚,一點一滴地流到她臉上。
她竟然瞞着我孩子的事,她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該死的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你想想,爲什麼開心會突然跟你分手?難道就因爲她是孤獨?難道她真的要報復你?爲什麼她要故意讓李異住進她的出租屋?這一切不都擺明着讓你死心嗎?開心跟你分手前那晚,快樂被貝貝挾持了,第二天開心就跟你分手了,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嗎?當我趕來要挽救你們,一切已經太遲。”
“你竟然不肯聽我的解釋,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一張離婚證書就寄過去了,過幾天立刻對外宣佈要結婚,凡,你到底在想什麼?該死的你是不是在想着報復開心?”
莫宇的話如一枚枚針紮在心尖上。
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除了緊緊地抱着開心之外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
我怎麼怎麼可以懷疑她對我的愛?
那時開心肯定早就知道我在工地上幹活了,我的辛苦在她看來比殺了她還要難受,所以她妥協了。
而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找工作四面碰壁已經讓我失掉所有的耐心,貝貝說,只要我肯在工地上幹活一週,爸爸就會心軟不會再阻攔我找工作,於是我答應了,我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陷阱。
該死的我怎麼可能這樣?
當時都被什麼沖壞腦袋了?這何不會冷靜下來好好思考問題?比如她是孤獨,那一千萬她拿去還債了,所以,她一窮二白,所以她眼睜睜地看着我在工地上幹活卻無能爲力。
我不知道我離開那段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還懷着寶寶,該死的我竟然拿着如代亦妄想去刺激她……
如代亦說,只要她愛你,她就會吃醋。
可惜,她是開心,她不是別人,別人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全都表現出來,唯有她卻不行。
我明明知道她心理有問題卻丟下她,因爲面子問題。
心如刀割!
開心,我欠你的太多太多。
我貼着她的臉,哽咽道,“開心,我錯了,這回,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
莫宇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病房裡靜悄悄的。
我的心一直翻疼着,翻疼着。
許久,莫宇打破了這份寂靜,“凡,你無法想像到她失去孩子時的痛苦,整個人就像發瘋了似的,所以,對於她的行爲……”
我知道,我能想像得到,換了我也一樣。
“宇,你別再說了,別說是開心了,若我知道誰傷害了我的寶寶,我也不會放過她!”
“包括貝貝嗎?”
“是,不管是誰,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不過我想開心不會殺了她,經過這麼多事情,我已經知道貝貝的城府有陰深可怕。”
莫宇嘆了一口氣,無比焦灼道,“但是,那是我親眼所見。”
我輕輕地看下開心,我已經把她抱得太久,我害怕她不舒服,將她額前的劉海捋了捋,“宇,開心教會我,親眼看到的並非事實,所以這件事情我拜託你去查查好嗎?阿虎他們由你支配。”
莫宇沉默了一會,走向前來拍拍我的肩膀,“凡,我發現你又成熟了。你能相信開心這點讓我很驚訝,因爲這件事情說實在的,我沒有多大把握,畢竟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在仇恨的激怒下百分之九十九都有衝動報復,這件事情說到底都怪我,我不知道當時貝貝藏在出租屋裡,若是我早些上去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我摸了摸她的右臉,一條長長的刀口,很多藥粉灑在上面,“宇,不怪你,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我感激你,要怪就怪我,我現在恨死我自己了,不說了,你去查吧,不管怎麼樣,我相信開心。”
宇又嘆了一口氣,“只是凡,我擔心在我未找到任何線索的時,黎家會派人對開心不利,或許他們會動用一切權勢將開心交給法院來判決。”
我看向宇,“宇,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開心了,我也不是好惹的,不是嗎?”
莫宇點點頭,“凡,你爭取得到伯父的支持吧,千萬別跟他對着幹了。”
我點點頭。
“那你好好陪開心,我走了。”
“宇,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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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也許我以後會叫你姐夫。”
“什麼意思?”
莫宇聳肩出去了。
莫宇走後,我立刻叫來市醫院最好的教授問他開心的情況。他說開心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她太累了,身心太累所以昏睡幾天就會醒過來。
我略放心了些然後問他開心臉上的刀傷會不會留疤,他很遺憾地告訴我因爲刀劃得太深,很有可能會結疤。我問他可不可以在開心醒來之前給她做個美容,把臉上的疤去掉,他說有點難度,畢竟病人在昏迷,萬一手術過程中出現任何差池就不好辦了,最好是等開心醒來之後再做美容手術,叫我想清楚再告訴他答案。
我已經欠開心的太多,我不想讓她在失去這麼多之後臉上還掛着一條長長的疤,我無法治癒她心中的疤痕,但至少我有能力治好她臉上的傷疤,我想等她醒來看到自己的臉上毫無瑕疵,這是如今我唯一能爲她做的事情了。
我給國外認識著名美容教授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並且高薪聘請他們過來給開心做美容,他們答應過兩天就會過來。
這邊的醫生也都承諾,做美容的時候,他們會在場,隨時掌握開心的情況。
做完這一切,天都已經黑了。
莫宇說這裡很安全,暫時不會被舅舅查到,叫我放心。舅舅肯定知道開心在這裡,他現在肯定是把醫院裡裡外外都翻遍了,但他肯定想不到我們的病房是醫院裡專設的秘密病房,除了比較有權威的教授,其他人是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病房的。
如代亦給我打來電話說要過來看開心,我答應了。
對她,我是感激的,在我最無助最傷痛的時候,她安慰我並鼓勵我,叫我永遠別放棄,甚至爲了能讓我與開心重歸於好,她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
這是她第二次爲我做這種事了,記得第一次我想要故意刺激開心叫她過來幫忙演*,她真是演戲中的精英,不去當明星真的很可惜,我曾動員過她去當明星,但她笑笑說不愛出風頭。
我除了給她加薪再加薪之外不知道該如何感激她。
她給我帶來了飯。
“丁總。”她很客氣地叫着我,給我遞來保溫盒,“我知道你肯定是幾天沒吃東西了,我自己炒的,您嚐嚐。”
我接過保溫盒,“代亦,別那麼客氣,坐。”
“嫂子沒事吧?”如代亦沒敢坐而是看向牀上的開心焦急地問。
“受刺激太大,可能要昏睡幾天。”
如代亦更是不安了,“是不是我出的主意導致這樣的後果?”
“別多想了,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不相信開心了。”
“丁總,黎總在電視上跟媒體報導,一定要爲貝貝姐討回公道,我很擔心。”
“沒事的,代亦你不要多想,你這幾天工作會很忙很忙,別再爲這件事情擔心了,回去吧,爭取早點休息。”
“丁總,我很抱歉沒能幫上忙。”
“沒事。”
“那我走了,您記得吃飯,嫂子需要您的保護,您不能倒下。”
這句話,她已經對我說過N遍了,那些疼痛不堪的日子裡,她總是跑來照顧我,她對我總是客客氣氣的,一點非份之想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友情到處都是存在的。
如宇對我,阿寶他們對我,代亦對我。
他們都是以一顆朋友真誠的心對我。
我扒着飯幾滴淚滾進飯裡去了,我想未見過面的寶寶,想開心。
我痛,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