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的拳頭飛過來之際,她很快就閃到一邊去,“丁總,我想起來了,我用吹風機來你幫吹乾吧。”
她說完趕緊閃到客廳去吹風機。
結果季海心知道她錯了。
臥室裡放了幾個空調開着熱烘烘的暖氣,還開着十幾個吹風機。
“你慢慢吹吧,什麼時候吹乾什麼時候出來。”
季海心額頭冒熱汗,真想不通這男人怎麼會想出這種花招來整她,他橫看豎看都不像這樣的人啊。
好吧,既然這樣,只能順從了。
總不能抓着他跟她一塊吹牀吧,那他會將她打死的。
莫鴻煊憋了一個晚上的氣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丁泉辦公室拿早餐,可惜桌上空空如也,啥也沒有,再看丁泉一張臭臉,敏感的莫鴻煊嗅出了一種詭異的味道。
“泉,海心呢?”
丁泉淡淡地瞥他一眼,“我說煊,你一大清早來我辦公室就是問她?你不覺得領着薪水第一件事應該是關心工作嗎?”
“泉,我可以當你這是在吃醋!”
丁泉怒瞪着他,“煊,我不想爲了她而影響兄弟之間的感情,爸爸已經將我跟丁笑的婚事提早到走秀會後,所以,她將會是我的未婚妻,而你,不應該太過於關心她。”
莫鴻煊心驀地一抽,拳頭不由得握緊,“泉,難道我像對朋友一樣關心她都不可以了嗎?”
“不可以!”丁泉瞪着他,“男女有別,我可不希望我的婚事傳出什麼緋聞。”
“你!”莫鴻煊咬牙切齒,“好可惡!”
“多謝,對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現在,她正在整理房間。”
轟!
彷彿晴天霹靂般,莫鴻煊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你說什麼?”莫鴻煊上敢相信從他嘴裡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丁泉冷笑,“一切皆如你聽到的,再說了,這是她的希望,而你也希望她幸福不是嗎?”
“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利用她?”莫鴻煊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若是如此,泉實在是太可怕了,他自認爲了解他,但是這幾天他的反常讓他覺得以前的他會不會只是個掩飾的空殼,若是如此,那麼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煊,即便是真的利用,只要她高興就好,不是嗎?而嫁給我,是她的夢想!”
“你!”莫鴻煊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泉,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丁泉冷笑,“或許,這纔是我。”
“泉,你不要逼我跟你動手!”
“煊,爲了一個女人,值得跟兄弟動手嗎?”
莫鴻煊咬牙,“爲了她,值得!”
“那好,我很久都沒有跟你交手了。”丁泉說完,從位置上一躍而起,整個人翩翩來到他面前,“請。”
莫鴻煊也不客氣,兩人很快便交纏在一起。
兩人很久都沒有交手了,但拳腳功夫及輕功並沒有減弱,兩人都深知對方的弱點,而這次兩人專挑彼此的弱點來打,彷彿要將對方置於死地似的。
外面是洶涌激戰,裡面則是一片吵雜的吹風機聲音,吵得季海心感覺耳朵都要聾了。
她捂着開始疼痛的肚子,虛弱地拿着吹風機吹牀。
長這麼大以來,她第一次幹這種事,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丁泉將空調的暖氣開到最大,熱得她香汗淋漓。
她不禁往未來想,若是以後他們結婚了,她不小心再次弄髒他的牀,他會不會要了她的命?
呃!
真是個糾結的問題。
吹風機的聲音吵得季海心腦袋翁翁作響,再加上肚子疼得厲害,她有些受不了而出來走走。
剛來到客廳她便聽到外面一片“咣哐”作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她嚇得趕緊衝出來!
眼前一片凌亂。
只見天花板上飄着兩條人影,兩人正在交戰,而第一次看到這場面的季海心驚呆了,這簡直跟電影有得一拼,不,比電影更精彩。
反了一會呆,她瞪大雙眼,“你們,在……拍戲嗎?”
聽到她的聲音,莫鴻煊慌忙地擡下頭來看她。
丁泉並不是有意偷襲,他不知道莫鴻煊沒有閃躲,這一拳,狠狠地砸在莫鴻煊的腹部。
“怦!”
“煊哥哥!”季海心擔心得叫了一聲,可惜已經遲了。
“叫你開小差!”丁泉憤怒地跳下來。
莫鴻煊最後一下跳下來,並不顧腹部的疼痛而是看向季海心,“海心,你沒事吧?”
季海心緊張地看向他的腹部,邊說邊走上他,“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你疼不疼?”
莫鴻煊微笑,“不疼,真的,一點也不疼。”
“纔怪,那麼響的一拳,怎麼可能不痛?不行,你得開衣服,我要看看。”
呃!
季海心一時說話太快而忘記了自己說這話的曖昧。
一旁的丁泉早就黑了臉,而莫鴻煊則臉紅了。
“不了,我自己就好。”
季海心堅持,“不行,你這人向來都不愛惜身體,有時候弄得渾身是傷,你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
“季海心!”壓抑已久的丁泉咆哮一聲,將季海心如同老鷹拎小雞般拎進暗門,“碰”地一聲關上門,藍眸幾乎要噴出火來,“我記得你現在的工作應該是把牀吹乾!”
可惡的,該死的傢伙,她到底對煊熟悉到什麼程度,居然連煊經常受傷都知道,煊是不是經常把身子給她看?
想到此,他更是憤怒了,胸口彷彿有無數把火在點。
“可是煊哥哥受傷了啊,還有你,煊不是你的朋友嗎?爲什麼你們要打起來?”
此刻的季海心完成被正義充滿頭腦,根本忘記了她面前站着的是惡魔。
她居然敢訓他?她當自己是誰?
“我們的事情需要你管嗎?”剋制住掐死她的衝動,丁泉憤怒地衝着她吼。
季海心先是微微一顫,但很快便挺直背脊,“泉,我知道你是個重義氣之人,煊哥哥是你的朋友,再怎麼說你打人就不對,而你現在首要的事情應該是去檢查煊哥哥有沒有受重傷,而不是在這裡訓斥我,至於你吩咐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做!”
她一口氣就吐完,甚至連氣都不喘。
“他的死活不歸你管,若你想管他,以後不準再來管我!”
砰!
丁泉憤怒地摔門出去。
季海心靠着門,猶豫着要不要出去。
丁泉向來都是言出必行之人,若她此刻出去看煊哥哥,那他想必就真的將她掃出丁氏,這是她所不想見到的局面。可是煊哥哥是她最親的人,在她受苦受難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一直都是他,若沒有他的支持與鼓勵,她怕是早就撐不到現在了。
她該怎麼辦?
猶豫了一會,她咬着嘴脣走了出去。
丁泉坐在位置上生悶氣,將一邊的文件摔到一邊,像個小孩般撒嬌。
季海心感覺很好笑,像他這樣的惡魔生起氣來真的超搞笑,你拿他完全沒有辦法。
她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將他凌亂的辦公室收拾好,然後走到他的辦公椅後邊輕輕地抱住他的脖子。
“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不說話,全身僵硬而冰冷。
這樣的他彷彿又像以前的那個他,將全身的刺全都豎起來將所有人都隔絕於千里之外。
季海心微笑,“過兩天就是走秀會了,現在是最關鍵的兩天,我不希望你因爲其它事情而影響工作,特別是因爲我,否則我會很愧疚的。”
“我愛你,我只想能幫助你,若是我拖累了你,我寧願選擇傷心一輩子也要遠離你,我將煊哥哥看成親哥哥,我對他只有兄妹之情,這份感情是不會跟愛情混淆的,我希望在關心你的同時也能關心他,畢竟他幫助我太多太多,而你也很關心他對不對?”
丁泉雖然沒有反駁,但背脊挺得很僵。
季海心微笑着摸了摸他的烏黑髮亮的秀髮,“其實我還是蠻相信當初你那頭亞麻色的秀髮的,看上去跟你的性格很像。”
丁泉仍不說話。
季海心又重新挽上他的脖子,近乎撒嬌道,“我們一起去看煊哥哥好不好?”
丁泉整張臉迅速沉下。
“我知道你也很擔心他,走了啦,其實你這人很好,但你總是掩飾自己的感情,這樣朋友們會誤會啊,你真不想煊哥哥因此而走掉吧?那你損失可大了哦。”
季海心發誓,她向來都不敢這般大膽撒嬌,她寧可向他表白也不會這般,大概是人在某種情況下被逼練成許多就連她自己也想不透的東西。
也有可能是昨天兩人的親密關係使得她的膽子忽然大了一層。
“走了哦。”季海心拉着仍在沉默的丁泉,“看完之後,你也有心情工作了,等會,我給你們弄早餐。”
丁泉彆扭地跟她去到莫鴻煊的辦公室。
莫鴻煊此刻正憋着氣,也沒有檢查自己的傷勢,見兩人到來,他感到很意外,特別是見季海心扯着丁泉來,他更是瞪大瞳孔,彷彿很難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難道說泉真的在短短兩天時間內迅速愛上海心?
這似乎沒有什麼不可能之事,畢竟海心本身就是個惹人憐愛的好姑娘,錯過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不過能看着她幸福,是他愛她最好的詮釋,就是因爲太愛她,害怕她跟泉不幸福,所以心情才這般複雜難受。